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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蓝眼睛里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主世界蝙蝠侠沉默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已经看懂了自家搭档的意思，而巧合的是，他确实是有一些事情要问。 比如说所谓的消息来源，再比如说主世界克拉克到底为什么突然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知道了这么多的消息，当然，最关键也是最迫切的问题是—— “什么叫做【卡尔】给的保证。” “你不知道？”主世界超人晕乎乎的看了自家搭档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慢半拍道：“哦，你确实不知道——这是【克拉克】告诉我的新消息。” “【卡尔】和他——另一个卡尔，之间有交易。” 主世界超人指了指不义超人，半点没发觉对方越来越黑的脸色，没几秒就把对方的底掀到了明面上：“【卡尔】不想杀掉【露易丝莱恩】，他需要一个脆弱的可控因素去制衡【克拉克】，所以要另一个卡尔去救人。” 救人。 可以理解，虽然放在【卡尔】身上格外的不合适，毕竟这家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搞事性格，莽撞且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但是如果是用来制衡【克拉克】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眼并试图除去的半身，那一切就合理了起来。 但【露易丝莱恩】…… 主世界蝙蝠侠皱眉：“传染核心是这个世界的露易丝？” 他得到了主世界克拉克肯定的点头。 一边的不义超人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胁迫和他们的关系相对亲近的普通人类，在他们身上安装极度危险品胁迫周围普通人类的同时让有能力制止这一切的人投鼠忌器—— 这让不义超人想到了刻意被自己遗忘，但却始终埋藏在心里的某个已经成为过往的事。 哪怕二者之间被投鼠忌器的人选并不相同，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操作着实让不义超人忍不住想要生气。 但生气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卡尔】的确不那么可靠，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这个世界没分裂之前的【超人】的所有负面性格并扩大数倍之后的产物，这也就意味着几乎大部分糟糕的词语都可以套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只除却一点——可信度。 他或许愚蠢，脑子不那么灵敏，自负的同时却又极端欺软怕硬，但不可置否的是，自私这一品格在【卡尔】性格上的扩大，让他在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上面的可靠程度空前提升。 不义超人就没在【卡尔】这里获取过多少情报，但只要获取到的，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可靠的，剩下的百分之二是不确定性带来的结果，【卡尔】基本上也会如实相告。 就像是主世界超人说的，不义超人的这一次行动的确是【卡尔】提供情报的结果，若非有过提前的告知和保证，不义超人根本不会主动前往此时此刻的【哥谭】。 按照【卡尔】的说法—— “你压根就不可能真的死掉。”【卡尔】愤愤不平的努力飞高了点，试图从上俯视这个比自己高的同位体：“【露易丝莱恩】是有自我意识的，压根还没完全变成混血种——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已经讨厌到这个世界根本不认识你的【露易丝】都想要下手干掉你的地步了？” 当时不义超人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大概是一声冷笑，不过结果倒是固定的——他的确同意了【卡尔】的交易。 这是一种双向的合作，得益者远不止有【卡尔艾尔】。 也因此那时候的他压根就没想过【卡尔艾尔】非指名道姓的要他去到底是为什么，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卡尔】如果自己不能出手，稍微隐蔽一点的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不义超人。 但不义超忽略了一点问题：从根本上来说，他其实也不会有立场去解决【露易丝】，一直到【卡尔】到来之前，不义超人都还在为不义蝙蝠侠昏迷的事情无能狂怒，他根本不可能分出任何心神在别的地方。 只要【蝙蝠侠】不傻，腾出空的第一时间，就会迅速的意识到这绝对是【卡尔】在搞事。 而【卡尔】却这么做了，一向对于【蝙蝠侠】的情绪感知极其敏锐、很少触及雷点的他，居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个事后极有可能被当场打死的方式 …… 他明明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不义超人阵营的人那么多，【卡尔】完全没有必要限定这件事情得不义超人去做—— 这是一个很显眼的漏洞，但直到此时此刻主世界超人提及，不义超人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卡尔】在有意识的引导他去接触【露易丝莱恩】。 但是，为什么？ 主世界蝙蝠侠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同时不明白的是【卡尔】到底为什么能这么肯定【露易丝莱恩】不会转变成为混血种。 在主世界提姆的数据之中，以传染核心为中心点的病毒感染浓度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主世界杰森等人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本世界的病毒仍旧保留有屏障，就连他们这些在【哥谭】维持局势的家伙都会在顷刻之间被感染完成转化。 【露易丝】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因素阻止了病毒的侵袭。 主世界超人：“大概是因为【超人】散发的太阳辐射会潜在改变人体的抗性，所以和他关系比较接近，相处时间比较长的人类都会被拖延异化的进程——？” “原来是这样吗？”主世界超人歇了一口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内容代表着什么一样，突然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迅速的带着自己发现的答案去看主世界蝙蝠侠，试图告诉对方自己的最新发现。 但视线相接的瞬间，他能从自家搭档眼底看到的，只有凝重和深藏其中的戒备。 从主世界超人开口开始，主世界蝙蝠侠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主世界超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主世界蝙蝠侠身边的，就算离开，也有通讯连接着他们之间的交流。 可以说他们的消息完全达到了并非一个身体但是互通速度奇快的程度。 主世界超人该知道的，主世界蝙蝠侠不会不清楚。 但显然，这一本该是既定事实的情况，在此时此刻出现了偏差——这一点不仅是主世界蝙蝠侠，甚至就连不义超人都已经意识到。 有人造成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主世界蝙蝠侠猜测，那大概是在主世界超人被袭击时发生的事情。 想想看，就算是主世界超人注意力再怎么分散，他本不该，或者说绝无可能注意不到孩子里面的混血种。 ——毕竟孩子对于危险的感知是极端敏锐的，就算是大人注意不到，身边的小伙伴的异常也会促使这些孩子变成惊弓之鸟。 除非那未成年的混血种本就不是在孩子们之中产生的，他是提前，或者之后才来的，只是恰好的隐藏在了孩子们之中，并在这些孩子被带到这个安全场所之前就已经混入了孩子们之间，并在那之前，其实就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异化。 主世界超人的到来激发了这个半变异的混血种身体内的嗜血因子，所以他展开了袭击，并在那之后借助主世界超人的昏迷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主世界蝙蝠侠一开始的问题就不是冲着主世界超人去的，他真正想问的，是藏在主世界超人身后的未知存在。 而此时此刻那家伙就在这里，存在于主世界超人身上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隔着一具不属于他的身体，凭空的传递着信息。 未必是敌人，但也未必是朋友。 但显然，能让主世界超人流露出这么多信息，足以证明对方已经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那么，会是谁？ 指尖在万能腰带上蠢蠢欲动，主世界蝙蝠侠盔甲下的眉头已经紧皱了起来。 一边的不义超人更是直接眼底泛着猩红，热视线蠢蠢欲动，没能直接动手的根本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显然知道【卡尔】在搞什么鬼而已。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主世界超人还在懵头懵脑的翘着头，看着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展现出敌意的搭档。 直觉提醒着主世界超人自家搭档的敌意不是冲着自己的，但周围即没有别人，主世界蝙蝠侠又在看着自己，这多少让觉得自己好棒棒给出了很多信息的主世界超人觉得有点委屈。 他现在的心智差不多也跟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了，可喜可贺的是智商和直觉还没下线，最多只是幼稚了一点。 有点傻乎乎的，配合度格外高还格外好哄。 但在此时此刻除却让主世界蝙蝠侠越来越愤怒以外基本没起到太大作用。 他是来谈判的，是来合作的，不是来大家的。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很抱歉。” 主世界蝙蝠侠不为所动：“如果你能露个面而不是藏在克拉克的身后说话，可信度或许会更高。”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身边的电子设备突然响了一下，穿出一道男声来：“【布鲁斯】禁锢了我的身体，很显然即使我想要和你正面说话也不太可能。” “别把我们的交流变得那么困难，蝙蝠侠。” “我是这个世界的【克拉克】。”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卡尔不能近距离接触这个世界的【露易丝莱恩】。”他如此说道：“这很危险。” …… ………… “所以说，你信了？” 场景转回到数分钟之后的主世界杰森，他迅速的弹射出去，在【露易丝莱恩】晕倒脸着地之前，接住了对方。 高空上，不义超人还没有下落的意思。 通讯器在【露易丝莱恩】失去意识之后再度恢复正常，这会儿他们已经能够正常交流。 不义超人：“我不想信。” 他如此说着，只是很显然以他现在的状态而言，不想信显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相信。 或者不如说自从他选择远程把【露易丝莱恩】狙倒而不是近距离接触开始，就注定着他不想相信也得相信的事实。 他无法去赌某种可能性。 也因此确认了主世界杰森足够应付此时此刻的【露易丝】之后，就迅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拒绝交流的意思很重，主世界杰森也没指望自己能从不义超人这里获得什么信息。 看了看怀里的【露易丝莱恩】，伸手从身后掏出器械先给人抽了一管子血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先带着人赶回了主世界蝙蝠侠发给他的信息定位。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每分每秒都耽搁不得。 另一边，安全屋里。 确认了主世界杰森任务顺利的主世界蝙蝠侠此时此刻的脸色却并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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