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放……鬼话!我态度平常得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水往低处流,况且我对黑子这么说话关你什么事?你家住海边么?管得真宽。”及时收起了秽语勉强保住高尚的形象,佐佐木忍住没翻白眼,一想到曾经的自己可能也与对方一般嘴脸,她恨不得一头撞上豆腐墙,都多大岁数了还佯装天真可爱,真想吐。 “你态度恶劣得像个泼妇骂街,任谁都会看不过眼。”白石用轻蔑的眼神一瞟,似乎很鄙视佐佐木的粗蛮。 “黑子!我像泼妇吗?”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哪点像泼妇?而且最近连征哥都夸她处事有分寸了,若是以前,这句泼妇能让她气得冲上前抓花那张堆满化妆品的脸。 很像,“当然不。”本来一点也不想参与到两人无意义的争论当中,被点名的黑子只好无奈地说起违心话,抬手悄悄掩住自己的良心,顺便在脑里安慰自己,比起以前私底下的她,现在确实收敛许多了,只是仍有进步的空间。 无视黑子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佐佐木笑得理直气壮,“看吧,分明是你被害妄想症发作想要诬蔑我,我有个交情不错的心理医生,见你可怜,可以免费介绍给你。” “你!你居然骂我有病!”当黑子太好人的白石不生他的气,比起他的包容她更气佐佐木的毒言毒语,含怒的指控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彷如一个柔弱的俏丽少女被人欺凌,戏感十足没发现周围的人几乎已经走光,时候不早,离下一节课仅有不到两分钟时间,为了学分谁还管她们挣个你死我活,先管好了自己再说。 而早就发现周遭没人的佐佐木凉凉地丢出一句:“哦,我看你还病得不轻,居然把人家的好心当骂语,这是医生的名片你拿去,不用太感谢我,祝你早日康复。”从包包里找到一张之前赤司妈妈生日时松元递来的新名片塞到白石上衣口袋,私人心理诊所诶,人家要从零做起多不容易,总得帮忙介绍几个病人过去光顾。 预备铃声响起,说完话的佐佐木一听,打算道声再见就离开,哪知话还未说出口,眼前双目冒火的女人抬手就朝她打去。 紧紧地抓住了险些落在朋友脸上的手,黑子用眼神示意佐佐木后退到安全范围,继而转头冷眼询问:“你要做什么?” “放手,从未有人胆敢如此羞辱我,我要给她相应的教训!”压不住怒火上扬的白石将手握成拳,不顾黑子的阻拦只想训斥一顿面前一脸不屑的女人。 “暴力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请你自重。”想不到对外表现和蔼可亲的她也会动手,纯真的面孔叫人看不出她内心亦装有灰黑,只想感慨表里不一的女人真可怕的黑子叹气,佐佐木许多年前对自己的要挟还令人印象深刻。 “你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责怪我?”她是有些失礼了,但明显是对方有错在先。 “不重要!?我告诉你,我对他来说可比你重要多了,你算哪根葱?要不是黑子阻止了你,你那一巴掌下来,我就直接告你伤害罪……”她现在可理智了,懂得用法律当武器,不过话还没说完碍事的黑子就插上一句。 “佐佐木,冷静些,预备铃已经响了,再不回去上课,你的学分可就修不完了。”再不让她们停下来,这么下去准没完没了,重不重要有什么好比的,他又不是她们的情人。 “啊!你记得快点完稿,不然我非用笔杆敲得你头破血流不可。”一听学分要修不完,佐佐木慌忙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不忘朝黑子扔去威胁,分要修,书也要看。 当然,她的要挟对黑子来说只需左耳入右耳出听听便好,若她真敢动手,下场如何是不语自破。 情绪激动的白石没有及时反击是因为黑子的一再打断,待人走远了他才放开了手任她丢尽形象地跳脚,饱含嫉妒的女音咄咄逼人,“她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你。”她才是那个被告伤害罪的适合人选,竟要让黑子头破血流,实在过分! “她不是不重要的女人,她是我重要的……”读者。 “哲也。”不等黑子解释完,一个声音蹿进他耳里,让他立马没了声,转头瞧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他满日心惦惦的人,显然在他心目中对方占了极大的位置,远远胜过身旁的女人,所以他才会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忽略白石怒意横生的模样,直接就扬笑迎了上去,“征君,你怎么来了?” “刚好在附近,想着你已经没课了就来接你了,快走吧,我还在赶时间。”一身休闲装的赤司让人看不出他的忙碌从何来,但他表现得着急,边说边拉住了黑子的手,看也不看白石一眼就往校门方向走。 “诶?那今晚还在家吃饭吗?啊,白石同学,再见。”被匆匆忙忙拉去的黑子走了好几步,随后忆起了白石,急急地转头礼貌地向她挥手道别,未等到她开口,赤司猛地一拉使两人的身影没于楼梯转角处。 就这么被硬生生抛弃在原地的白石银牙磨得嘎嘎作响,满嘴的酸味让她好生难受,脑里重复徘徊着黑子未说完的话,清冷的低音从喉间挤出,“重要的……人…”
第13章 温和的阳光洒落在小道树上,斑斓的光透过叶缝化成了细丝应在了地面,明明暗暗的光线差显得调和,任由来来往往的脚步践踏。伴着明快的心情与和爽的风,并肩而行于林间小道,有说有笑忘了烦恼,爱情至上哪管外界过多的烦心事,偶尔掺入一勺盐巴当是爱的调味剂,好让它变得有滋有味。 “你不赶时间?”刚刚抓得他手都疼了,结果只是做戏哦? “不那么说的话,就没法很快地把你从女人的魔爪中救出来了。”赤司瞅瞅黑子探视的眼神,答起话来颇有回事,却未想到他急迫的打断叫人遗忘了两个重要的字。 他哦,还想说他近年的处事愈来愈成熟了,结果吃起味来照样气鼓鼓地不想后果,闭上双目不瞧清楚是谁抓了谁,把事实扭曲理解不让他有回过头解释的机会,他用膝盖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你的话很有趣,我可以笑吗?” 赤司伸手去捏捏他一点都不开心的脸,不解地询问:“你想说你生气了?” “我正要对白石同学说明我与佐佐木的关系,而你刚巧掐断了我要说的话,她肯定会多心误会。”笑不起来的黑子拍开脸上的手,扯动嘴皮子勾了勾当是笑完。他开始思考之后再遇上白石该如何把话说清,他一点都不想把佐佐木拉下水,像今天这般斗嘴一次就够了,她们搅到一起只会让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不过对方真的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吗?这点他抱以怀疑态度。 被黑子这么一说,赤司就更不明白了,“你和铃有什么关系可以让她误会?”不就是作者和读者,勉强算朋友。 轻轻一叹,樱瓣凋落,黑子眼底没有见惯不怪的景色,而是纠缠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的麻绳,“她们都太冲动,喜好对比重量。” 重量?“这有何可比,谁都晓得铃比白石重。”有眼的人都知道,她们的重量差距在身高。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解释。”黑子纠结地一咬唇,板着的面上好歹有了一丝不同的表情。 为他的回应沉默了两秒,赤司在心中飞快地重新理解了重量一词所言为何,随即追忆到自己出声打断黑子说话前,对方所说的那句话,模糊的音调在脑海勉强组织成完整的一句话,此刻他总算知晓对方为什么生气了,他确实打断了不得了的话,倘若惹人误会,这个罪得全怪在他的头上,“我懂了,我道歉。” “道歉就免了,请为你快要漫上天的飞醋反省。”这段日子每天都要陪他闻酸,好不呛人。 走出校门,来到了他停车的位置,赤司服务到位地为黑子拉开车门,听到这句话他无奈地笑了,关上车门之后绕到另一边开门坐到驾驶座上,门一关问话随之落下,“那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他当然要吃醋,还记得某人生日的时候他还口口声声说怕有人看到了对方的好,现在这攻势来得这么猛烈他却不能公然拿出那一纸证书,愤恨得让他想一巴掌赏给当初乌鸦嘴的自己,偏偏妻子的顽固程度不亚于那女人,死活不肯曝露关系,还扬言不准他勤快地接送。他固然知道公开会带来怎样的麻烦,可谁管得了那么多,他就是气就是见不得有人觑觎自己妻子半分,恨不得立刻公告全世界旁边这人是属于他的,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将其夺走。不平凡又如何?爱都爱了难不成要他把送出去的心收回来?他一点不怕面对这条路上的种种困难,只是将就着某人的要求忍了一天又一天,不发作好让其安然度过在校的最后一个学年,所以不能怪他吃醋,连这样都不被允许,那他真的会直接憋死。 黑子侧头想了想,然后朝苦笑中的赤司眨眨眼,“一杯香草奶昔,还有我刚好想吃披萨了。”每天做饭也会乏。 “好。”真不知道说他容易收买还是难。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赤司没有疑问的直向最近的店驾驶,再多的怨言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挤出,作为建议提出过一次便好,多了就会像逼迫,况且爱人已经足够心烦了,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人添堵的。 “还要记得替我多想想要如何应变那女人,她执着的程度比你可怕。”觉得自己脑容量已经不足以思考一个完全对策的黑子干脆不想,将问题抛给赤司之后放任自己躺倒在座椅上,转而打算想想佐佐木催着要完成的小说剧情。 赤司自动把声音放轻,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说出口,“我会想的,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闭上双目养神,黑子用鼻音哼哼,“哪点?”有吗? “她待你的执着不可能比得上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才适当收敛了。”赤司说完还哼了一声,但眼底的柔意愣是瞒不过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想睡的黑子竖起了耳朵才听清,不知他存心还是无意,总之听完后的人马上微红了脸,仅有的一丝倦意不翼而飞,精神抖擞得可以打死一只老……老倭瓜,通称南瓜。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白石确实不像他,她大概不会在一个没可能的人身上消耗个四五年。 赤司轻轻地笑开了,自从确定两人的关系后他就更加不吝于说情话,左一句右一句把爱人当作练习对象,反正接收与屏蔽都是对方的事,他只负责厚着脸皮说出口,硬是把一张薄薄的脸皮从不可控练习到几乎可控,不过说多了还是想听听回应,“你只要说你爱我就好了。”他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上一次听见是他被强吻的那天。 “需要我加上一句至死不渝吗?”学他哦?都不脸红,情话偶尔说说就好,哪像他说得起劲就天天说,谁理他。 “不,我要你爱我,更要你爱惜我最爱的妻子。”至死不渝就免了,他不让他爱得这么沉重。爱情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有人付出多就有人付出少,天秤上上下下永远成不了一直线,所以他甘愿下坠到地狱也不希望恋人轻视了自己,自私地不让对方付出同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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