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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啦…换个平面游戏吧。”抓着鼠标在游戏商城页面转悠，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不大相信自己会一直输到底，心想肯定是他太久没有碰过游戏，才会跟不上时代。不过现在的游戏场景做得也太真实，让他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甚至有点3D眩晕。 “可以是可以，不过哲也，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了？”他们似乎才分别三天，因为一头埋入新的计划案中，他这几天都没有给其打电话。当计划的雏形基本完成，思念之情成倍袭来，捞出手机准备联系时，门铃声响起，他脑中的人下一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当下已经不是惊喜两字能形容他的心情了，光顾着招待就够他手忙脚乱，哪还记得什么正事，所以拖到了现在才迟来地问上一句。 听完赤司的疑问，黑子一顿，回头与那双锐利的眸子对视，张唇说出一连串自己到此的缘由，“聚会结束后大家陆续因为有事离开，自己呆在酒店太无聊，又不能回贝加莫，在意大利认识的唯有你，这些可以作为理由吗？”当然还有一点，猎人虽然发现了贝加莫的吸血鬼流量有增，却未增派人员前去管理，这让猎人的动向显得有些可疑，他想在这里大概能得到少许有用的情报，这个不接近、也未过于远离的地方。 由于这理由姑且还在赤司的意料之內，他并未表现出太多讶异，“这是知道我对你抱有怎样的感情还说的吗？”只是因为无聊就来找他，虽然叫人难免疑惑其中的真实性，但听到这话他还是不争气地感到高兴。另外朋友很少这点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至少会有一两个，看来错了，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愿与人类深交。 淡然地盯着赤司看了数秒，“是的。”他回答得很轻也很坚定。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狡猾，明明没有任何的邀请意味，却那么理所当然地出现在离对方最近的地方，光是这件事，他就可以唾弃自己许久了。 “看来你很喜欢当诱饵，就不怕我忍不住把你吃干抹净吗？”赤司边说边朝对方伸出手，眼底的欲望暴露无遗。 黑子没有动弹，只泰然自若地付之一笑，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怕，你说过会忍耐。”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黑子的脸颊边上，只稍两三厘米便能相触，但赤司没有这么做，而是收起手扬起冷冷的笑，并发出嗟怨的声音，“你真是恶趣味啊。”喜欢的人自己送上门来，却不能触碰，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煎熬，可该死的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拒绝，而且当真会忍耐，他讨厌违背自己意愿的人，不代表他喜欢强迫人。 “讨厌我了？”黑子看起来有些许期待，而他的内心正努力地平定慌乱的心跳。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呆在这个人的身边，他日常所表现的平心静气及从容自如都显得摇摇欲坠，仅能依靠蹩脚演技强装镇定。 “如果能那么轻易地讨厌一个人就好了，这回赢的是你。”赤司耸耸肩否认了对方的疑问，可以的话他早就那么做了。 也对，能轻易做到的话，他也不用如此心慌意乱了。黑子在心里表示同意了这个观点，再看了眼屏幕，手指在鼠标上轻轻地敲出细微的声响，最终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道：“我也有话问你。” “问吧。”会来这里，一两个问题总该是有的。 “为什么给我手链？”抬起手扬了扬腕上的手链，那颗红宝石在窗外射入的日光下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黑子大概不知道赤司正为他佩戴着自己送出的礼物感到愉悦。 “那你为什么送我书？”他只是想送一些能够留下自己痕迹的物品而已，若这么说，对方会不会马上把手链摘下来还给他？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反问自己，黑子放下了手，纳闷地回答：“觉得你应该不会讨厌看书。” 结果送了一本连作者名都没有听说过的小说给他，还是魔幻类的……一定又是他自己喜欢看的类型吧？和当初的饯别礼一样。“我也是，相对起其他我想送的礼物来说，它大概还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你该庆幸我没有送你戒指。”赤司直接延用了黑子的理由，顺口补上了让对方更易相信的话语。 呆愣了一下，黑子点点头赞同赤司的话，“戒指确实无法接受。”虽然他打开盒子之前有稍微幻想过，但若真的收到，他定然不能收下。 “对了，说起礼物，你给我的书里面还有一张十分特别的书签呢，是月季吗？”真正的礼物应该是那枚书签吧。黑色的四季花，这是他拥有的第二朵了。 “嗯，风干的月季，是花了很长时间特制的书签，很稀有。可以的话希望你一直留着，平时最好带在身边，但别让人看见它，我能相信你吗？”这种花与普通的月季不同，即使长时间放在室内也相安无事，不过生长期唯独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才能开花，除此之外，无需翻盆、换土、修根和浇水，只要保持每月提供一滴他的血液便足矣。正因为含有他的血，所以拥有一定的防御力量，普通的吸血鬼是近不了身的。曾经他会把培养出的花朵送给自己的朋友，由于十年前失去挚友的事件已经不种了，在那之后他把剩下的花都制成摆饰，不希望它的存在再次带来灾难，而这一次……虽然他的话有些可疑，但是在这种时期，与自己走得这么近的这个人，至少也要有一两样防身的物品。 看着黑子稍显严肃的神情，赤司下意识地速答：“我答应你，相信我吧。”要相信人类对其而言大概是很难的事情，只因那就似在玩一场巨大的赌博。若选错人，定会带来无穷尽的麻烦，换言之，现在的他确实在对方心里占领了一席之地。 赤司的果断，让黑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眨了眨眼，随后笑着把视线放回屏幕上，说道：“那继续玩吧。” “你真是玩不腻啊。”柔和的水蓝色映在异色的瞳内，流转着平常看不见的雀跃光辉，令人心动的星芒让他愈来愈感觉情难自禁，若非理智一直在警告他不能冲动，或许真的会做出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直到我赢你为止，你可别放水。”选了一个画风看起来比较舒心的平面游戏，黑子朝他努努嘴，示意对方赶紧下载同一个游戏，他这会儿是要非赢不可。 “好。”忍住没有笑出声，赤司马上在对方的指导下翻到了相应的游戏点击下载，心想这回不放水恐怕真的要被迫玩一天的游戏了。因为黑子实际上意外地……是个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游戏苦手。
第三十二章 又是连续一个多小时游戏混战，经过赤司费尽心思做到无痕迹的放水后，黑子终于没有辜负他的苦心象征性地赢了一回。这过程中的辛酸让他都差点想跟着对方一起孩子气地高举双手庆祝了，幸好下楼的中村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少爷，可以吃饭了。”对赤司的态度向来恭敬有加的中村低下头微微鞠。自黑子进门以来他就被要求别去打扰他们相处，无奈之下他只好借打扫等家务经过客厅，暗暗观察了少爷的这位新朋友。今天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赤司如此放任自己沉迷在游戏当中，而且看起来要比小时候与敦少爷玩得开怀许多，可见对方对少爷来说非常重要。只是除了这点外，他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偶尔还会觉得……那人存在感未免太低，坐在少爷身侧显得实在不出色，若非特意去关注，恐怕连其存在的自身都会被轻易忽略。 “嗯。”随口应了声，赤司侧头打算让黑子关掉游戏，晚上他是不想再玩了，哪知恰恰瞧见对方面前一闪而过的异色，于是他顺势询问：“怎么了？” 黑子摇了摇头，不自在地勾唇笑了笑，“也许是少爷这个称呼听久了，总有种别人在叫自己的感觉。” “红华吗？”下意识地说出了同事的姓氏，赤司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女人待人的差别有多大，除了黑子能让其展现礼貌一面之外，恐怕再无他人能受此待遇了。见对方自觉将游戏关上，也随之关了游戏，顺手把电脑合上。 “嗯，虽然我曾试图制止过，但她实在改不过来也不能勉强，只能任由她叫出与我极为不相符的称呼了。”包括萊古先生和阿列克斯小姐，就因为他们都这般尊敬自己，他也不敢失了仪态，只是很多事都已成习惯，如今若要让他改也是难成。 起身与对方并肩走向二楼饭厅，赤司深表同意地点头，扬唇无奈地说道：“这点我可以理解，中村在称呼上也十分地固执，明明这家伙对我来说就是个照料着我成长的大哥，却总是生疏地叫着我少爷，有时候真的很让人生气。”兴许儿时不懂事还好一些，现在倒完全成了一副下人的模样，他讨厌不听话的狗，亦不喜欢唯命是从的人，尽管这样使唤起来很方便。 听完这话，自觉走在两人身后的中村扬起苦涩的笑，轻声回应：“你是这个家族唯一的接班人，而我受顾于赤司家，又岂能逾矩叫出少爷以外的称呼？”他不敢说自己早被对方父亲义正辞严地警告过好几次，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分，他已经无胆踰界。 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赤司自然知晓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的父亲，可以说他身边较亲近的人都被其暗中牵制着，缘由正如中村说的，他是唯一的接班人，“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与你争辩这点小事，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足够了。”目前他无心理会家族事务，只能继续劳烦这家伙替自己多担待些，难免苦了对方。 “是。”这便好，他不必为难。 “噗！”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的黑子终是没忍住笑了出声，可以看出来两人间事实上已经十分熟知对方，只是中间横着一层关系不好戳破吧。 赤司为之一愣，意外地回头笑嗔：“哲也……”他从认识对方至今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偶有淡淡的微笑已是特别珍贵了，他甚至有思考过该如何做才能逗笑对方，但这毕竟不是他在行的事，而且时势也不对，实际上自己没有摆出苦恼一面惹人忧就已经很好了。 伸手一拍赤司的臂膀，黑子轻咳两声收回不小心露出的笑意，“我也能够理解你。”每当这人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就煞是可爱，偶尔他会希望他们属于同一个种族，而事实是只要他愿意，就能将对方变为同族，可他明白长寿的痛苦，还知道自己即使真的动心，也无法接受对方的心意，若不然身侧的人不会原谅他的背叛。 “是吗。”可惜又是一次极为短暂的笑脸，美不胜收的景色总是那么短暂，只来得及昙花一现便消失无踪，这话也许该用在这里吧。 耸耸肩没有再搭话，跟着对方走至饭厅坐下，看着已经完全摆好盘的一桌丰盛的日式菜肴，黑子在心中啐了句这绝对吃不完，不过旁边这男人果真很喜欢日式料理，呆在异国他乡也难怪会瘦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回去自己的国家就好了。尽足礼貌做了饭前礼仪，随即吃下一口时令小菜，黑子不禁为这熟悉的美味莞尔，并开口询问：“赤司君放假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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