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山却没有理会他,只看着罗喉计都道:“魔尊,你道你被天界抽筋拆骨重组,而我被抽魂离魄,又何尝不是尝过一样的滋味,你觉得我能放下着仇恨吗?” 见他两人都沉默不语,寒玉山道:“你们可知那之后发生什么?我被重造成一个人,却没有三魂四魄,整个人如同傀儡,每天呆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也不觉痛苦,风凛除却重要日子以及宫中大事,几乎也是日日夜夜陪在我身边。” 寒玉山握紧了手,攥得死紧:“那些日日夜夜,是我日后清醒过来的痛苦所在,所谓的好兄弟,害我变得痴呆懵懂,夜夜与他淫合笙歌,还美其名曰两情相悦。呵,两情相悦。” 这下不仅司凤震惊了,就连罗喉计都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那壁画之中,看似情意绵绵的两名男子,却原来是这般假的可笑,不过是一个疯狂的人,自己臆想自己痴情非常,来弥补自己心中的罪恶感罢了。 “要不是我这呆傻的人,无意中打开一间密室,也许一辈子,也没办法清楚真相,一辈子被狠狠的蒙在鼓里,甚至还对我的仇人感恩!”寒玉山嘶哑了声音道。
第十章 “那天,我不知怎么的竟能闯入他封死结界密室,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很安全,”寒玉山说:“那里躺着的,正是我剩下另一半的心魂体魄,是一具妖灵的尸体,我一进去,与它们就有了感应,互相吸引着,竟从那妖灵的尸体里突破出来,与我融合,那时候,我才是彻底清醒过来!” 司凤见他这件事说了下来,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这让他本来就虚弱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孱弱,本就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更是楚楚可怜,司凤不由得心里起了几分怜惜。 不过罗喉计都只是事不关己的听着,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看到司凤于心不忍的样子,心里是不舒服起来。 他凑到司凤耳边,说起话来吹入凉凉的风:“想不到你如此怜香惜玉。” 司凤离了他远些,听不出他言语中的酸味,只道:“说到底也是我离泽宫欠他的,况且他曾经与魔尊你是同僚,难道你不想救他。” “不想。”罗喉计都没有丝毫犹豫道。 司凤只能一脸被噎住的表情看他,罗喉计都继续道:“你可不知道,这美人诡计多端,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从一个中等修罗坐到了军师的位置。” 寒玉山好笑道:“魔尊还是这么自大啊,你说你既然要说我的坏话,怎么都不小声点。” 罗喉计都道:“说这么大声自然是要给你听到的。我且问你,那你又为何会躺在这冰棺之中?” 寒玉山道:“我回复了之后,当晚风凛便又来找我,可他不知我已经恢复了,还以为我仍旧是个傻子,还想哄骗我继续做那档子苟且之事,我自然将计就计,只想在他情不自禁时将他斩杀于手下。” 他深吸一口气:“奈何我却没想到我这人身不是他十二羽金赤鸟的对手,虽然将匕首刺入他心脏,他却没有任何性命威胁,继续将我困在这里。” 蓦地,寒玉山眼眶红了一圈,似是想起了那些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美人如斯,真是我见犹怜。 司凤不忍他继续回忆那些不堪的回忆,问道:“你还好吧?不如我先将你带你出去,想来你必定对这里也是厌恶。” 寒玉山感激地看着他,心道这十二羽金赤鸟真不像风凛那般小人,当下道:“那就多谢了!”他也不再将那盏离魂回魄灯藏着掖着,直接交到司凤面前:“这本就是你们的东西,拿去吧,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不过可不要再拿去害人了!” 司凤盯着那灯,心中有如擂鼓般,按耐下激动与紧张,他把灯接了过去:“那是自然。” 罗喉计都只在一旁冷眼相看,一副监视者的姿态,只见司凤揽住寒玉山,将他抱了出来,虽说面色平静无波,额头却明显的青筋暴起。 寒玉山看在眼里,只觉得有趣,故意走了一步之后,歪倒在司凤怀里,司凤只好半抱住他。 寒玉山对他笑了笑,可谓我见犹怜:“抱歉,于是在这里面躺太久了,走起来脚步虚浮的,怕是连路都忘记怎么走了。” 司凤安慰他道:“没事,那我先抱你出去,好好练习总会学起来的。”又半蹲下想要将他打横抱起,这时候罗喉计都可实在忍无可忍了! “慢着!”罗喉计都咬牙道。 寒玉山心中暗爽,也不吭声,只等司凤抱他,没想到罗喉计都竟然挡在了司凤面前! 司凤问他:“怎么?难道魔尊不顾手足同僚之情,也不让我救人?” 罗喉计都面色铁青的对着他:“你心里就这么看我?认为我是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我跟你说此人狡猾至极你还不是不听?” 司凤也没想他这么激动,还连续质问他三次,倒好像是他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一样,头一撇,不再说话。 司凤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套,可把罗喉计都套的死死的,简直像在赌气,罗喉计都腹诽,心情竟然好受了些,把寒玉山从司凤手里接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走吧。”罗喉计都道。 司凤呆呆的看着他,罗喉计都只好轻咳一声:“你既然不相信我说的,那我自然要看好他,他在我这里,碍于我的身份必不敢下手,我可说过,你在我身边,绝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寒玉山轻笑出声:“魔尊可是让我开了眼界,看来这位公子在你心里分量不少,魔尊也是高估我了,如今我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哪里还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罗喉计都只是紧绷着,刚劲的脸庞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心里却想着,总算这碍事的家伙说了句人话。 司凤闷闷的跟在他们身后,心情是在复杂,他不是感受不到罗喉计都对他的好,可是她自己总是下意识认为是璇玑的关系,可有时候,那明明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清楚的分出两个人,所以当罗喉计都顶着他那张脸对他好时,他总是很别扭,总是想去拒绝,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忘了璇玑。 璇玑,我很快就能救你出来,到时候,再向罗喉计都请罪。 罗喉计都背着寒玉山在这里转了一圈,说道:“不如我直接把我们都瞬移到外面吧?” “不可!”寒玉山道:“这里的阵法虽然被你们破了,但还是有残存的遗迹,如果强行闯出,只怕会反噬。劳烦魔尊带我到那边。” 罗喉计都顺着他指的方向停在一面墙边,只见寒玉山往一块砖轻轻一按,那砖块陷了进去,而那堵墙却分成两半,自动向左右打开。 罗喉计都与司凤两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都在心中赞叹。 原来那堵墙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地洞,头顶上稀稀疏疏开了很多参差不一的洞洞,外面的日光透了进来,现在洞中,是昼夜分明。 司凤一思索,原来他们已是困在这里一夜了。 洞里栽满了桃花树,不远处还有一口不知多深的潭湖,而离他们洞口不远,还建了一座竹屋,门口一石桌两木凳,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罗喉计都反应过来,对着司凤赞叹道:“怪不得你心心念念要到一处世外桃源生活,果然是天上人间都羡慕的地方,以后我跟你一起找,在那里无忧无虑的定局下来也不错。” “魔尊说笑了,这里一看就是风凛囚禁寒玉山的地方,只不过在他眼中,被美化成了两人眷属的地方,所以这里可是人间地狱,并不是世外桃源。”司凤道:“况且,那是我跟璇玑的约定,跟魔尊没什么关系。” 罗喉计都定定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觉得我不是说笑的呢?” 司凤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魔尊,请三思,可不要成了风凛一样的人物。” 罗喉计都瞬间睁大了眼睛,却没聚焦起来,身形晃了晃,风凛一样…… 他这一分心,就没注意到背后的寒玉山,寒玉山本来趴在他背上,突然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样,不停蜷缩起来,罗喉计都一时没有察觉,被他挣开了依靠,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第十一章 司凤见状忙去将他扶起来,却没想他竟然痛到满地打滚。 “你怎么了?”司凤问道。 这一扶好像触动什么开关一样,寒玉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地拽住司凤的袖子,力气之大还险些把司凤拽到地上,司凤勉强稳住身形,却听道寒玉山哆哆嗦嗦的说道:“快,快给我,快给我血!” 罗喉计都脸色一沉,上前一把拉来他们,还往寒玉山身上踹了一脚,本来司凤已经被他拉到身后,这下见他如此举动,便上前挡住了他:“住手!” 罗喉计都皮笑肉不笑道:“可没想到我的妖奴如此怜香惜玉。” 司凤道:“魔尊为何不能也怜香惜玉一番,更何况他与你是名副其实的同族,他现在痛苦至此,还望魔尊能感同身受。” “哼!”罗喉计都冷眼看着这地上打滚的人:“他是生是死于我何干,要说怜惜,我也只怜惜你一个人就够了。” 司凤见他在这种时候还胡言乱语,也就不去理他,又去扶起寒玉山。 那寒玉山被司凤依靠果然又像有什么吸引一样,又是死命的抓住司凤,嘴里不住道:“血,快给我。” “血?你说什么血?”司凤只想找稳定住他。 可寒玉山好像失去了理智,根本没听他说话,也根本听不进去,止不住为司凤身上的味道所吸引。 可接下来这一幕,可谓是让人毛骨悚然。 寒玉山竟然大叫一声,声音凄惨无比,却又尖锐异常,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他猛地掀开司凤的衣袖,露出那一段洁白手臂,竟是要往那皮肉上撕咬。 只见罗喉计都一记手刀就往寒玉山脖劲处砍去,这厮竟然没有晕死过去,只是突然停顿下来,不断喘息。 罗喉计都不由得惊讶,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没能彻底昏过去。 不过这记手刀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它让寒玉山清醒过来。他看见自己跟司凤撕扯后凌乱的模样,司凤那略带悲悯的眼神,以及罗喉计都戒备的样子,突然凄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罗喉计都问他。 寒玉山推开司凤,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的浑身颤抖不停,却能看出他的悲哀。 司凤担心道:“你没事吧?” 寒玉山按住自己心口,艰难开口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一切都恢复如常了。” 原来当初寒玉山恢复了之后,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怎么也是做过修罗军师,比那个傻子更容易脱离风凛的掌控。有很多次,他竟能凭自己凡人之力逃出密室,这让风凛很是害怕,风凛害怕失去他,于是便给他下了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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