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倒吸一口冷气,没等塞西尔询问,他就又说:“那你以后是不是还能提前知道我会输比赛啊?” 塞西尔无奈地背着他离开球场,“这都是巧合。你过去见我哪次是提前知道你会赢或者输吗?” 克里斯摇头,“可是过去我也没有和你猜过比分啊。” 克里斯慢慢地从塞西尔身上滑落下来,“难道你只是会在这种大型赛事上有强烈的预感?”克里斯眼睛一亮,“那你如果去赌球,岂不是会赚很多钱?!” 塞西尔眉梢挑了下,纠正他:“首先,我不会赌球。其次,我并没有什么强烈的预感,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随口猜的。” 克里斯却依然沉浸在中二少年熊熊燃烧的梦境里,“塞西,你会不会是天选之子?” 塞西尔见他越说越夸张,终于忍不住拎着他的领子,“醒醒,你是还没睡醒吗?” 伴随着拂来的夜风,克里斯正欲说出口的话被人打断了。 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克里斯下意识朝着声源方向看去,见到一个比塞西尔略矮一些,比自己又略高一些的男人,他模样中规中矩,穿着西装衬衫,头发微长,刚到脖间,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质。 克里斯好奇地看着他。 那个男人说:“你好,朋友们。” 克里斯意识到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尽管他用的词语是“朋友们”。他的眼神略过了克里斯,直勾勾地落在塞西尔身上。 塞西尔心中顿感莫名,他微微颔首,“你好。” 穿衬衫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叫劳伦斯,你呢?” 克里斯的眼睛便随着他的话语落到塞西尔身上。塞西尔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有什么事吗?” 克里斯又看向劳伦斯。 劳伦斯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他打量着塞西尔身上的白色球衣,“好巧,你也是皇马的球迷吗?” 克里斯毫不意外塞西尔会说什么。 果然,他说:“不是。” 夜风吹过。 明明是温暖的夏季,克里斯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冷,他想,塞西让人心寒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 劳伦斯一噎,“那你……” 克里斯连忙出来打圆场:“我是皇家马德里的粉丝啦,塞西他只是来陪我的。” 劳伦斯有些惊讶,他又抬眼看向塞西尔,“你叫塞西吗?好可爱的名字……” 克里斯顿感不爽:“不是的,他叫塞西尔。” 塞西尔看着眼前形色诡异的男人,心头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克里斯说完那句话后,才终于开口询问:“你有什么事吗?” 劳伦斯面上一喜,终于将手里攥了许久的纸条拿出来,想要塞进塞西尔的口袋——却发现塞西尔穿着的球衣上没有口袋。 他愣了下,抬眼又看向塞西尔。 克里斯好奇地问劳伦斯,“这是什么?” 劳伦斯这次直接不理他了,伸手将纸条拍在塞西尔身上,他嘴角一勾:“联系我。”手指在耳边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塞西尔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即将滑落的纸片,瞟了一眼便团成球扔到了身侧的垃圾桶里,克里斯下意识大喊:“球进了!” 劳伦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塞西尔的嘴角隐蔽地一抽,再次拎住了克里斯的领子。 某只卷毛小狗正因为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几个字,此刻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他以手掩面,顺着塞西尔的力道乖乖地跟上他的步伐。 塞西尔笑:“球还进不进了?” 小狗又从衣领里探出头来:“球还是要进的,不过那个纸条上写了什么?” “不知道,没看清。” “我不信!”克里斯知道塞西尔的眼睛有多好用。 于是塞西尔又说:“好吧,是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克里斯愣了下,“……他不会是想追你吧?!” 提及这个话题,克里斯这个局外人倒是第一个脸红的。 塞西尔声音平淡:“不知道。” “你现在不怕他再听到了?” “听就听到吧,反正他也听不懂葡语。”克里斯自信一笑。 恰好听完全场并会葡语的劳伦斯:“……” 作者有话说: +如果是未来,克里斯肯定张牙舞爪:他没发现你们两个撞型了吗? 塞西尔肯定会:? +以后小小罗接受采访,被问“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小罗:“温柔的人吧。” 记者:? 小小罗:我太温柔了,每次塞西尔和别人的谈话变成僵局都是我打圆场的。我可太温柔了……
第三十四章 ◎塞西,你是害羞了吗?◎ 塞西尔和克里斯决定在阿姆斯特丹逛一逛再回去, 鉴于下午克里斯还要参加青训营的训练,于是两人在酒店前台的建议下,选择租车在阿姆斯特丹逛街。 ——当然不是小轿车, 而是自行车。 酒店旁边就有一家Bike City,租用两辆自行车的价格十分划算,店家还贴心的附赠了一份在阿姆斯特丹骑自行车游览的路线图。 塞西尔展开看了一眼, 指了指城市中心的水坝广场,他对着克里斯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从酒店骑到这里, 再骑回来还车, 然后就要打车去机场了。” 克里斯神色严肃地点头,“了解。” 塞西尔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 现在你可以教我怎么骑自行车了。” 克里斯“噗”地笑出声来,塞西尔身后的租车店老板也一副莫名其妙的不解神情。 不过塞西尔在学习如何骑自行车这件事情上显得手到擒来, 在克里斯示范了两遍之后, 他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骑上路后初时还歪歪扭扭, 没过几分钟就已经与克里斯无异了。 克里斯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塞西尔便也用大拇指回敬他。 在阿姆斯特丹这座城市里,一切都变得更加新奇。习惯了里斯本那座色彩鲜艳的城市, 塞西尔对阿姆斯特丹内略显厚重的色调居然有些不适应。 许是因为时间还早,水坝广场附近的人不算太多,塞西尔看到一些街头艺人在进行表演,克里斯立刻担当起职责来给他介绍:“那个人在弹吉他。” “这个人在拉竖琴……” “那个人, ”他挠挠头, “行为艺术?” 塞西尔问:“什么是行为艺术?” 克里斯摊手:“我也不懂, 我乱猜的。” 塞西尔眯了眯眼睛,隐约觉得克里斯的话有些耳熟,于是他凝神看向他,见到克里斯还在偷笑着。他便伸手搂住克里斯的脖颈,“就在这儿附近逛逛吧。” 水坝广场最引人注目的建筑物是人民纪念碑,碑下镌刻着立碑的意义:为纪念二战期间受到纳粹迫害的牺牲者。塞西尔看向克里斯,克里斯抓耳挠腮,总算从脑海中检索出一点有用的词汇:“唔,或许是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有关?” 他声音低低的,怕被人听到他们两个如此无知的对话。 塞西尔状似明白的点头,他拿出地图,“这儿附近还有个纪念碑,去瞧瞧吗?” 克里斯凑过去看,“同性恋纪念碑?”他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又有些疑惑,“什么是同性恋纪念碑?难道世界上第一个同性恋者是在荷兰被发现的?” 诚然塞西尔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纪念碑,但他觉得克里斯这句话不靠谱极了。他面色几番变化,最后回答:“去看看就知道了。” 同性恋纪念碑距离水坝广场不远,两人骑着自行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可是分明是按照地图前行的,到达地点后,却无论如何没找到那块同性恋纪念碑。 两人对此均是一头雾水。 微风吹过,河面泛起波澜,克里斯将自行车停在围栏旁边,走到岸边的石阶上,阿姆斯特丹像是一座建立在水面上的城市,他三面环水,城市内部很多人会选择坐船出行。 克里斯坐到石阶上,伸手去触摸绿色的湖面,塞西尔走到了他身侧,见他快要栽倒下去,才立刻伸手将他拽起来。 克里斯立刻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差点我就要掉下去了。”他抬头看向塞西尔,本以为会得到塞西尔几句轻声斥责,却见到他靠在栏杆上,目光飘向远处,口中说:“放心吧,我在你身边,怎么也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克里斯嘴角翘起,仰头在塞西尔胸口蹭了蹭,又发出疑惑:“这个同性恋纪念碑究竟在哪里啊?” 塞西尔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立即抬头去看,对面二楼的玻璃光线折射,塞西尔看不到坐在玻璃另一侧的人,他眯了眯眼睛,低头对克里斯说道:“我们去对面那间咖啡厅问问吧,店员应该知道同性恋纪念碑在哪里。” 克里斯点点头,“那走吧。” 此刻坐在咖啡厅二楼的劳伦斯,他有些惊悚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好友,“不是吧,他这么敏锐?我看他几眼居然还能感觉到了?” 好友调侃:“那是几眼么?” 劳伦斯:“……好吧,看了有一会儿了。他可真帅,你看见他胳膊上的肌肉了吗?感觉他一直手就能掐死我。” 好友打了个哆嗦:“自从你出柜后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难道不是吗?” 好友思索了下,“他确实是个英俊顾家的男人。” “顾家?”劳伦斯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带着小孩子玩,不是个顾家的人吗?不过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他都有那么大一个孩子了。” 劳伦斯立刻反驳:“那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塞西尔有一双那么迷人的绿眼睛,至于那个小孩……”他思考了下,“反正不是绿的。” “不是吗?”好友淡定地喝咖啡,“我离他也太远了,完全看不到他们的眼睛。” 他奇怪,“你昨天才因为他丢掉你的电话号码而生气了一晚上,怎么现在又好像热恋一样……” “拜托,他那张脸摆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生气?”他又想起塞西尔把克里斯从湖面上拎起来的瞬间,“那个手臂……” 好友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好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对一条手臂犯病了。你可以继续看了,你的crush从咖啡店出来了。” 塞西尔和克里斯弯腰站在那三块被拼成三角形的粉色花岗岩旁边,“原来这就是同性恋纪念碑啊……”克里斯感叹,所谓的纪念碑并不是碑状物,而是三块粉色的铺在地面上的花岗岩,方才店员小姐还简单地给他们讲述了纪念碑的幕后故事,二战时期被纳粹关押在集中营的同性恋者被要求佩戴红色三角形标志,以此来与所谓的“正常人”做区分,也是借此来羞辱他们。 所以1987年荷兰建造了这块不同寻常的纪念碑,纪念在二战时期被处死的同性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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