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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温文尔雅地开口：“还麻烦您暂时留下来，等到先生回来，可以吗？” 头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去当颜料盘有一点可惜。他冷哼一声，伸手摸到腰间的，拽出了手榴弹：“恐怕不行——我就知道那个人绝对有问题！” 到这一步，头领如果还反应不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他也不用当这群九头蛇之中唯一的脑子了。 但有一点，头领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 他一直都在盯着那个银发青年的动静，一路走来，银发青年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吃汉堡，甚至连搭话都没主动和别人搭一句——所有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那个人是怎么向外传递消息的？ 钢铁侠的AI当然不是普通的AI，他们为了对付这个AI就采用了好几种手段，同时也包括屏蔽信号。 九头蛇的头领咬着手榴弹，双手钳住身边附近一架钢铁机甲的胳膊，手臂青筋暴起，那胳膊竟然被他硬生生地给扭了下来——他还是想不通。 拉米罗踩在一架飞得最高的钢铁机甲上，看了一眼头领拎着的那段机械胳膊和咬着的手榴弹，笑着说：“哟，准备烧烤呢？” “你这不但自带火，还自己找了个炉子，这多不好意思。”拉米罗从最高处往下一跃，一位极为高挑的黑发青年落在钢铁军团中央，背后那对双翼化为黑色光点消散，“那我不帮你处理一下食材，有点说不过去。” 他说“食材”两个字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目光在九头蛇的属下们巡视了一圈。 就像是巡视马上要宰的猪。 吓得猪们退后了好几步，独留头领一个人面对。 头领：“……” “我想出去不容易，”头领将机械胳膊砰地扔到地上，一把扯开外套的拉链，露出足足缠了一圈腰的枪支弹药，“但想拖着你们一起死……还是挺简单的。” “只可惜斯塔克的实验室里的确有点东西，就这么炸了有点划不来。”头领打了个响指，斯塔克大厦外忽地传来呜呜的风声。 大厦的玻璃开始隐隐震动，蜘蛛侠侧望去，几架直升飞机正盘旋在斯塔克大厦外，像是在守着猎物出来的豺狼虎豹。 拉米罗啧了一声。 “上帝……”蜘蛛侠弹出几道蛛丝，蛛网啪地将九头蛇的一些人粘到墙上，“现在怎么办？” 拉米罗抱着双臂，先是确认了米赛尔已经不在这里后，转头问AI：“你们老板怎么说？” “尽量留活口。”AI说，“先生需要他们交代一些 事，还要找一些人的下落，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我恢复原型，搞不好你们的这几层楼都没了，还会误伤到这些钢铁军团，如果要留活口会比较麻烦，再加上眼前这几个人好像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活……” 拉米罗先是扯东扯西扯了一大堆，顺便伸出手指碾碎了一颗冲他而来的子弹，才不紧不慢地说：“所以留一个活口能算一份钱吗？” AI：“……” 蜘蛛侠：“……” “……”还在路上的钢铁侠嘴角抽了抽，言简意赅：“算。” “谢谢。万事开头难，创业需要起步资金，能赚点当然就得想办法赚点。”拉米罗风度翩翩地解释下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漫不经心地将蜘蛛侠随手往身后一扯。 说话间，那裹着他右手臂的黑衬衫布料忽然被什么力道给撕碎，无数黑色布料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皮鞋上。黑色鳞片刹那间覆上了整条手臂，骨骼传出刺耳的喀喀声。 那原本瘦长的手指往阳光里一晃，再回到阴影里时，已经变成了利爪。 “……你不是人，”头领震惊得一时失语，“你到底是个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人想问。 蜘蛛侠想问，AI想问，九头蛇想问，钢铁侠想问，甚至整个纽约的人……乃至整个世界的人都想问。 世界上不是没有变种人，也不是没有能将身体部分兽化的变种人——比如金刚狼。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类能彻彻底底地变为其他的动物，甚至还是只存在神话传说中的龙。 但没人直接问。 拉米罗挑了下眉：“按照你的标准，我应该不是人，只不过我觉得是不是人，似乎不是很重要？” 他往身后的钢铁军团看了一眼，但目光却又没落在钢铁军团的任何一座机甲上。钢铁军团背后是紧紧闭着的安全通道的门，推开门再走几步楼梯，就可以看到搭着腿坐在楼梯上的米赛尔。 隔着门，他们是看不到彼此的。 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原本闭目揉太阳穴的米赛尔忽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遥遥地落在安全通道的门上。 他们的目光隔着门，轻轻地碰了一下。 拉米罗的声音在米赛尔心里响起：【可惜你现在看不到我。】 他从来都不害怕自己最畸形的一面被米赛尔看到，或许是因为认为他无论哪个形态都是完美的，也或许是因为……这就是米赛尔内心的本质。 米赛尔垂眸，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坐在这里，AI已经苏醒，安全通道当然也能被AI监控到，再拖下去继续呆在这里就说不清了，会有无数麻烦找上门来。现在那些超级英雄都没打扰过自己，是因为另两个自己帮他把这些都拦下来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出不去。 AI将所有的门都关了，连安全通道的也没例外。如果想出去的话只能采取暴力手段，那更会引起注意。 那他现在做什么呢？ 【你快点来的话，】米赛尔说，【我应该能看得见。】 拉米罗：【……？】 系统惊了。 现在这些已经不关米赛尔的事了，钢铁侠在路上，外面还有拉米罗在，米赛尔也吃了好几个汉堡。 按米赛尔的习惯，就算吃不饱喝不足住不好都能睡，更别提现在了，而且已经没有事需要他操心——他居然还不打算睡觉？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结果米赛尔下一句：【……否则我就要睡着了。】 系统：【……】 人设始终不变，不愧是你。 蜘蛛侠看着拉米罗不知忽然抽了什么疯，踩着九头蛇其中一位的背就笑了起来。他吊儿郎当地抬起那只龙爪，在空中轻轻一挥，便起了一阵风。这风将头领和其他人打过来的弹药给临时改了道，还裹着弹药砰砰砰砰地往玻璃窗上砸在了外面的直升机上！ 直升机上轰然跃起冲天的火焰，燃得异常炽烈，很难说拉米罗没有偷偷动手脚。 拉米罗的指甲一弹，一缕极小的白眼立刻熄灭。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火焰，偏头问了一句：“打扰一下，这就是你倚仗的组织？” 他问得很有礼貌，语气不带任何嘲讽。 偏偏他是拽着头领的胳膊，踩着人家属下的背，指着人家支援的惨状问的。 “……” 九 头蛇没被他打死，快被他气死了。 AI的声音响起：“经过计算还有十五分钟，先生即将抵达，怀疑他们还有其他的同伙，钢铁军团已经封锁了斯塔克大厦的每一个出口，禁止任何人外出。” 一听到同伙，九头蛇的头领面色更加狰狞了：“同伙……如果不是那个……早知道这样我就该……”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拉米罗塞了个手榴弹。 “谢谢你提醒了我，有点赶时间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拉米罗转头向AI再确认了一遍，“钢铁侠还有十五分钟到对吧？” AI：“……是的，还有十四分三十六秒。” 拉米罗点了点头。 九头蛇的头领哪怕嘴被堵了，也依然在不甘心地咒骂。 “那么麻烦帮我记个时，虽然我有点赶时间，但……这个账不能不算。”拉米罗拨了一下龙鳞，鞋跟抬起，踩在头领的腹部。 他俯下身，冲头领笑着说：“还有十四分钟，谁让你绑架他的？” 头领：“…………” 他连句救命都喊不出来。 接下来的十四分钟，是他一生之中度过的最漫长的时光。 - 钢铁侠赶回来的时候，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并不是说钢铁军团抓着从燃烧的直升机上仓惶跳下来的九头蛇外援，也不是说蜘蛛侠跟复制粘贴似的将一个个九头蛇属下用蛛网给粘到墙壁上，而是说……九头蛇的头领被之前他自己拆下来的那段机械手臂给钉在地上，血跟不要钱似的流，如果不是四肢仍然在抽搐，和尸体也没多大区别。 钢铁侠抬手让钢铁军团停止攻击，与刚把机械手臂掰下来一段，正打算将这段也钉进头领身体里的拉米罗对上了视线：“……” 拉米罗很惊讶：“这么快？” “……”钢铁侠说，“说实话，我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像反派。” “谁让他把我的那位给绑了？”看到钢铁侠回来，拉米罗总算放下了那段钢铁，遗憾地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头领一眼，“还把人给吓到了，他拿什么赔？” 旁观了一切的系统：【…………】 你不要仗着你不是人就不说人话啊？？ 九头蛇的头领听到这句话恨不得跳起来，但被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还被拉米罗给踩了一脚。 头领：“……” “他绑架了那位……额，米赛尔？”钢铁侠走进了斯塔克大厦，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我能问下那位米赛尔先生现在还好吗？需要医生的话我现在让Jar联系。” AI这时候出声：“米赛尔先生现在还在安全通道里。” 钢铁侠一愣：“？” “根据检测，米赛尔先生应该是……”AI的声音一顿，“晕过去了。” 钢铁侠：“……” 他的目光落在只剩下一口气的头领身上。 难怪。 钢铁侠想起来这一幕到底是在哪里看过了。 就在昨天的某家芝士汉堡店里，米赛尔被劫匪威胁了，然后就有人冲进来对着劫匪一顿揍，那劫匪现在还躺在医院……只不过打人的是另一位。 钢铁侠：“……” 真不愧是蓝颜祸水啊。 不过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留给钢铁侠感叹，主要是头领的伤势不等人，再拖一会儿估计就没命了。这个样子也没法问话，钢铁侠让钢铁军团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并看好，才让AI联系医生进行急救。 钢铁军团执行任务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部搞定，这下钢铁侠总算是有时间把蜘蛛侠给拎了过来。 “什么都先别说，”钢铁侠问，“刚才那句口号是谁教给你的？” 蜘蛛侠到现在也不清楚那句口号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一听这话，目光就望向拉米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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