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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尔和拉米罗自然要跟过去。 临走前，娜塔莎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他醒来后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贝尔和拉米罗异口同声地打断了：“有事到时候再说，但别去打扰他，更别告诉他我干了什么。” 然后这两人又瞪了彼此一眼，嫌恶地转过头去。 他们倒是没问对方为什么学自己说话。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米 赛尔最讨厌麻烦，如果他们吵架被米赛尔发现……米赛尔说不准就会觉得他们太烦，然后把他们关回系统仓库里去，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放出起来。 所以就算他们吵架，也得偷偷背着米赛尔吵。 娜塔莎望着他们，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一人一龙见面就开始吵，听说就连打架都要抢人头，分个房间也要争。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人和龙绝对是板上钉钉的情敌关系。 但即使这样，他们却在同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不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米赛尔，不让米赛尔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更不把米赛尔卷进可能的危险之中。 娜塔莎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阿贝尔和拉米罗也点点头。 看样子吵架不会被米赛尔发现了！ 好耶！ - 时间很快就到了半夜。 斯塔克大厦的某间客房里，铺着雪白被单的大床上，米赛尔的眼皮动了一下，眼见着要睁开了，然后又迅速合上。人醒是醒了，就是斯塔克大厦的床太舒服，有点舍不得。 米赛尔对着系统感叹：【比家里的舒服。】 他十分庆幸地：【还好家没了床也没了，不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以我的运气果然很好。】 系统：【……】 打扰一下，你是怎么从这前后两者中归纳出来因果关系的？ 米赛尔闭着眼赖了十几分钟，总算想起了睡之前的心心念念的芝士汉堡，回味了下那个味道。又过了半个小时，米赛尔才想起来马甲们：【他们人呢？】 系统心说祖宗你可总算想起另外两位小祖宗了。 马甲的身体都是系统制造的，上面有定位，系统查了一下：【他们就在你隔壁的房间，不过……】 米赛尔：【？】 系统顿了顿，说：【他们正在尝试如何在不发出很大声音的情况下，抢占你房间外的窗台。】 米赛尔；【……】 这住窗台是住上瘾了吗？拉米罗怎么也去了？ 或许是复仇者联盟大厦的隔音太好，米赛尔还真的一点声音没听到。他边揉 着太阳穴边睁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房间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圆桌上放着一台恒温饮水机。 米赛尔倒了杯水，本来要拉开窗帘看一看外面那两个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手顿了一下。 他的手还没碰到窗帘，但窗帘却在隐隐地震动，声音极轻，幅度也不大，并不惹眼。可房间里没有别人，窗帘又不会自己动，只能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米赛尔犹豫都没犹豫，立刻唰地转身回床上。 就当没发现。 经历过太多恐怖灵异世界之后，米赛尔对这种细思极恐的异状敬谢不敏，只要当没看见就当不存在。这已经是他都不需要经过思考的第一反应了，不过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就想起来，这个世界没有鬼怪。 但他还是没去一探究竟。 主要是因为……米赛尔反应过来，这动静估计是外面还在打架的两位给整出来的。而他之前没睡着的时候他们俩还在吵架……与其去管这个，还不如睡觉。 可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大概是来这个世界的两天都睡得太好，结果米赛尔现在忽然睡不着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离早上芝士汉堡店开门还有几个小时，米赛尔干脆就这么等时间过去。 放空大脑会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米赛尔的心里忽然响起了阿贝尔很轻的声音：【……醒了吗？】 米赛尔被这声音拉得回了神，眸光落在掩着的窗帘上：【醒了。】 阿贝尔：【！】 出乎意料的是，阿贝尔没有去问米赛尔为什么又要造一个拉米罗出来。 哪怕他和拉米罗的关系再恶劣，阿贝尔也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想吃卷饼吗？】 米赛尔没有马上回答。 他支着头坐在床边，房间里没开灯，表情隐藏在黑暗里。 米赛尔就这么想了片刻，记忆中的卷饼味道一闪而过，说：【我只想吃好吃的卷饼。】 要说他完全不怀念刚来到这个世界吃的卷饼，那肯定不是。 只不过他现在对卷饼临时有了点心理阴影，芝士汉堡又刚好出现，他干脆转而投向芝士汉堡的怀抱。 这也不过分。 阿贝尔一只手逮着拉米罗的翅膀，另一只手扒在米赛尔房间外的窗框上不放，问：【那我去给你找好吃的卷饼？拉米罗现在在你旁边，他还是有点用的，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像之前那样做。】 阿贝尔知道那天的考验很可能不过是米赛尔一时兴起，但却是他现在的唯一倚仗。 最起码……米赛尔是需要他的，他想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 米赛尔：【行。】 既然卷饼好吃，那他当然不介意。 这就够了。 他是需要的，这就够了。 阿贝尔松开抓着拉米罗翅膀的双手，脚下轻轻一点，离开了斯塔克大厦。他望着黑夜里的斯塔克大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说呢……他居然会觉得这样就满足了，心里藏着的那些负面情绪都莫名其妙地被熄灭了。 他想要的东西很多，远远不止如此，但得到一点点其实就会心满意足。 明明只不过是很低的一声回答。 可他好像等了什么很久很久……所以只有一声应答也感激涕零了。 - 阿贝尔走后没一会儿，窗户外又传来了一点声音。 这次的动静不算很大，可米赛尔刚和阿贝尔说完话，还没彻底放空大脑，注意力被轻而易举地给拽了过去。但是阿贝尔人都走了，外面就剩下个拉米罗，这下暂时没人同他抢窗台了，是怎么还能自己闹起来的？ 米赛尔懒得把腿挪下床，干脆问系统：【外面怎么了？】 系统：【……我建议你还是自己看一下。】 米赛尔；【？】 系统：【你自己看比较好，哦对了……我先帮你暂时屏蔽这栋大厦的AI。】 米赛尔在“下床还是不下床”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被睡不着和吃不到给打败了，认命地翻下了床，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斯塔克大厦很高，米赛尔住的房间楼层不低，站在窗前能望见整座纽约。 纽约是座不夜城，哪怕白天刚刚经历了灭顶之灾，各式各样的霓虹灯依旧像一条河，从这头漫到了那头。可是那一瞬间，米赛尔只看得见拉米罗的眼睛。 拉米罗变成人后，眼 睛仍然是一双一看便知非人的金色兽瞳。 曾经的黑色鳞片变成了身上的黑色衬衫与长裤，布料有点贴身，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身材轮廓。但他背后却有一双幻化而成的黑色翅膀，同之前黑龙样子时的一模一样。 黑色的碎发随意地散在他的眉间，更添了几分侵略性。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做了点小手脚，轻轻地推开。 拉米罗礼貌地向米赛尔伸出手，开玩笑似的问：“还认识我吗？” “……” 米赛尔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甚至长时间待机，但倒也没笨到这个地步。 他目光划过拉米罗伸出来的手，落在那双翅膀上：“你能变成人？” “当然能变。”拉米罗慢悠悠地说，“不过我觉得我变成人有点好看，想让你第一个看到。” 他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往房间里头望了一眼：“阿贝尔居然不在你的房间里？他竟然没有偷偷溜进来？这不对，难道他还没成功？” 拉米罗说着说着呵了一声：“菜鸡。” 米赛尔：“……” 眼见拉米罗的目光已经钻到了房门和衣柜门上，看样子不把这俩门拆下来烧一遍就不罢休。米赛尔抱起双臂靠在桌边，面上没什么表情，余光瞥了一眼床，开口替阿贝尔澄清了一句：“他确实走了。” 不过哪怕解释了，拉米罗看起来也不信。 他信不信不是很重要，但这房间不能被毁，床是真的很舒服。 而且…… 阿贝尔临走前并没有叮嘱米赛尔不能告诉别人，米赛尔也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 米赛尔抬了一下眼皮：“他去帮我找好吃的卷饼。”这句话一出，米赛尔又从角落里扒拉出来落了灰的记忆，补充了句：“他应该是要和人合伙开一家卷饼公司。” 具体到哪个人，米赛尔就不记得了。 ……阿贝尔好像还做了什么交易？ 拉米罗：“……” 拉米罗的表情看起来更差了，脸上生动形象地顶着“这人居然偷跑”这几个字。 “你喜欢吃卷饼？”他问。 “算喜欢吧。”米赛尔随口回答了一句，“但我现在更想吃芝士汉堡。” 拉米罗啧了声，立刻抓住了这个现在进行时：“那我去开一家芝士汉堡公司。” 系统：【……】 这也能卷？明明一个两个三个都懒得不行，结果居然在这种事上卷起来了？ 一说到芝士汉堡，米赛尔的记忆就像开挂了。 米赛尔换了个姿势，将身体靠在墙上，这样会更舒服一点：“不知道昨天还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要投资那家芝士汉堡店，让他们多开几家分店。” 言下之意就是，你来晚了。 拉米罗：“……” 但他没有就这么放弃，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问：“比起出去买，你应该更喜欢点外卖？” 出去买要出门，还不一定有，点外卖连门都不用迈出去。 这问题压根不用考虑，米赛尔：“当然。” 结果他就看见拉米罗偏过头，忍不住地笑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比星光还晃人。 肯定是这样。 拉米罗想。 无论是卷饼还是芝士汉堡，都只不过是美食中的一种。米赛尔可能昨天喜欢卷饼，今天想吃芝士汉堡，后天想吃烤羊排……不管开哪家公司，都只能成为米赛尔的选择之一，但如果开个专门送外卖的公司，就不一样。 不管米赛尔想吃什么，外卖公司都能送。 甚至还可以发展一下别的服务，比如物流业，还能顺便送快递上门。 毕竟米赛尔动都不想动，肯定会喜欢网购。 这格局立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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