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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事没想过也就算了，一但想了就不得了。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着“男朋友”这 个词，说：“我还没有追上他。” “……这不重要。”卢瑟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阿贝尔之间有着什么代沟，将跑得八百里外的话题给扯了回来：“我把那些人给拦了下来，否则你可能这时候就见不到你的男朋友了，那群人可不会像我一样还请他吃什么卷饼。” 阿贝尔眯了眯眼睛，关注点又歪了：“你请他吃卷饼？” 卢瑟：“……” 卢瑟看起来有一点想骂人。 “没吃到，路上出了点意外。”卢瑟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茬，体力正在不断流失，仿佛身体里多了个填不满的大洞，情况不容许他在卷饼的话题上继续延伸。 卢瑟：“只是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 他正要继续发表演说，却被阿贝尔给打断了：“我不管别人，别人的账我会算。” 阿贝尔轻轻地弹了一下弓弦，地球之书化成的大弓想对阿贝尔这种可耻的浪费行为提出抗议，每一根书页化成的弓箭都是地球之书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能量，阿贝尔不心疼它心疼。但它的心疼并没什么用，阿贝尔不为所动地搭弓，袖口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截裹着薄薄肌肉的小臂。 “但你要杀了他。” 卢瑟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演讲也说不下去了：“我没有。我如果要杀了他，还用等到你来吗？” 米赛尔一路上都在车上睡大觉，他有多少动手的机会？数学家走投无路说要和数学离婚跳楼，这锅也能到他身上？ “那是你杀不了他。”阿贝尔根本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卢瑟多纠结。在他看来，别人杀不了米赛尔是一回事，动了心思又是另一回事，更别提他本来就相信米赛尔，卢瑟不管扯什么在他这都是放屁。 说话间，超人披着燃着火焰的红披风缓缓降落。 他正忙着和正义联盟那边联络让人过来接走这些曾经是人类的实验品，好巧不巧地站在两人正中间，闻言分神往卢瑟那方面掠了一眼，问红罗宾：“我记得刚才你说看见米赛尔掉下来的时候，卢瑟正站在窗口前？” 红罗宾左手飞快地按着键盘，右手伸到桌旁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对，当时他办公室的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幕。” 卢瑟：“……” 确认了，他和超人上辈子绝对有仇。 其实光这一幕并不能说明什么，可阿贝尔及时补充了一句：“米赛尔说是他推的。” “……”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全，就算不能一榔头锤死，卢瑟也是逃不了的嫌疑犯。 卢瑟张了张口，难以置信地：“他还和我说他因为学不下去数学跳楼，这你怎么不信？真要是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鬼知道他有什么好处。 但阿贝尔和超人都不是很在意这种细节。阿贝尔是因为米赛尔说什么信什么，超人则是因为卢瑟干了太多坏事，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干那些事对卢瑟本身也没什么好处，复活毁灭日还又差点毁灭世界，卢瑟甚至还自掏腰包给大都会进行灾后建设……反正卢瑟做什么似乎都不太奇怪。 所以哪怕阿贝尔和超人两个人的脑回路都不一致，此时都没放过卢瑟的打算。 至于卢瑟后续怎么处理，阿贝尔并不是很关心，只要报了仇就好。他收起手中的弓箭，地球之书委委屈屈地落在他身边，看着超人说：“别让他再打扰米赛尔。” 超人点了点头。 “对了。”阿贝尔想了想，问超人：“你知道该怎么开一家卷饼公司吗？” 超人：“……？” - 米赛尔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躺树下躺久了不怎么舒服，他先伸了个懒腰，就听系统在他耳边噼里啪啦地一顿说，像是在放鞭炮：【你的马甲刚刚自己干活了，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 系统见米赛尔没什么反应，叽叽喳喳地继续补充：【终于有个肯干活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和你签订契约了这么久，从来都没看见过你积极过一回，虽然这次是你的马甲，但四舍五入也就是你自己肯干活了……】 系统大概是太感动了，语气活像是看见自家天天考不及格的儿子争了口气考了回满分，就已经望子成龙到开始想儿子考奥数竞赛第一名。不过米赛尔比起像它儿子，更像是它爹。 为了激起它爹，哦不，是米赛尔的积极性，系统甚至自掏腰包了一回：【我决定送你一回道具抽奖。】 【鉴于 世界的原因，特等奖是纽约CBD大楼一幢，一等奖是海岛一座，二等奖是劳斯莱斯一辆，三等奖是一百万美金的彩票一张，鼓励奖……鼓励奖是玫瑰花一朵。】 系统送抽奖是真心的，深知米赛尔的某种属性，还做了点小动作，调了下概率。 特等奖的概率是10%，一等奖的概率是20%，二等奖的概率是30%，三等奖的概率是39.99%。 抽到鼓励奖的概率，只有0.01%。 这回这么低的概率，还有系统盯着，米赛尔怎么抽都该抽个三等奖。 米赛尔比系统还会想：【抽到CBD大楼能出租吗？】 系统：【…………可以。】 三秒钟后。 系统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鼓励奖”看，米赛尔缓缓低头，凝视着手上的玫瑰花，心想肯定是系统的问题。 这玫瑰花眼不见为净，恰好这时阿贝尔和超人交流完如何建立一家卷饼公司，从外面走回来，还没开口就被扔了朵玫瑰花。阿贝尔愣在原地，一时竟然又哑巴了。 为了避免他把这朵花给扔回来，米赛尔：“送给你。” “……” 阿贝尔又宕机了。 米赛尔从地上站起来，垂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捂着肚子心想等下该去吃点什么。 没想出个结果，就听见阿贝尔缓缓地问：“你之前为什么敢让我操控你的身体？你真的不怕出点什么意外吗？如果我有一点别的心思……或者是当时没来得及，你都会很危险。” 阿贝尔深吸一口气，说：“……你想怎么样都行，但不能拿你的安全做赌注。” 阿贝尔看着歪了歪头的米赛尔，自己都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或许是这朵开得热烈的玫瑰花借了他个胆子，还借了他张嘴，让他说出了当时没有来得及也不敢说的话。他不懂米赛尔送他这朵花是个什么意思，但送花总不至于代表着厌恶，他能不能悄悄地更进一步呢？ 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太贪。 可是他还能怎么办呢？不贪不争什么都不会有。 阿贝尔默默地看着米赛尔，有那么一瞬，心里漫上一点苦——米赛尔那样试探只能说明他还不信任自己，可试探最起码也比不试探好，自己并不是毫无希望。 于是这点苦又被他悄悄咽了下去。 米赛尔对他的心事一概不知。 他看了玫瑰花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不至于，真没那么危险……如果你想杀我，或者想要什么我身体的掌控权，”他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阳光都没他那双金色的眼晃人。 “你不如试试？”！
第十六章 试当然不敢试。 即使阿贝尔是米赛尔灵魂的复制品，但他并没有完全继承米赛尔的所有记忆。“富江的头发”这一道具的复制功能再怎么逆天，也有限制，更别提当时系统已经提醒过，这个道具如果复制等级过于高的物品会出现一点意外。 想来缺失的记忆也属于意外的范畴里。 他只能模模糊糊地从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中推出来，米赛尔走过了多少个世界，又经历了多少故事。 一开始系统和米赛尔的关系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大家都公事公办。系统签契约的宿主太多，米赛尔当时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他本人也不是什么话痨，只埋头执行任务。后来他完成任务的成绩太出色，就被系统注意到了。 系统本来想诱惑米赛尔成为任劳任怨的打工人，结果最后反了过来。 每个世界的任务本身其实算不上特别难，系统不会让宿主去闯死局，只是米赛尔太倒霉，每次都被随机到连系统都头疼的世界里。 那些世界之所以让系统都头疼，是因为这些世界里的NPC总想方设法要任务者的命。 米赛尔更是任务者之中的香饽饽。 他的灵魂品质太高，走到哪个世界都像个电灯泡，唰地就将NPC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为了得到他的灵魂，NPC们无所不用其极，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来不硬不软的。所以从生死困局到甜美梦境，米赛尔什么都闯过。 无所顾忌也无人能拦。 米赛尔懒得说谎，他说给阿贝尔机会让阿贝尔掌控身体，就是真的给机会，他甚至还给过其他世界的NPC机会。只是如果掌控他身体的人过界，哪怕他的灵魂没有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就算处于休眠之中，都能轻而易举地一口吞掉其他的灵魂。 阿贝尔当然也能算在内，要说原因的话，就是本体和瑕疵品的差别。 而且他做什么事都是先冲了再说，从来不听别人解释，很少会因为别人而更改决定。 就像现在，他还在满大都会的找卷饼摊。 “我觉得我现在能一顿吃二十个卷饼。”米赛尔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目光在冒着香气的小摊前流连，“可是现在没有卷饼摊… …这些摊都没有我昨天吃的那种酱。” 说到后一句时，他的声音有些低，一听就知道他不怎么开心。 阿贝尔跟在他身后的几十厘米处，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疏远，又不会近到给人逼迫感。 正常人听到米赛尔抱怨怎么说都该劝他放弃，阿贝尔非但不这样做，还低声哄着说：“再找找，一定会找到的。” 系统：【……】 醒一醒，你们已经绕着大都会快走一个来回了。 阿贝尔这样像极了古代宠妃说什么应什么的昏君。 系统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高兴得有点早……这阿贝尔似乎不是来帮米赛尔干活的，反倒像是……帮米赛尔一起不干活的。前后两者尽管只有语序上一点不同，但差别可太大了。 不过没事，毕竟米赛尔这个世界第一倒霉蛋在一堆奖品中偏偏抽中了0.01%概率都不到的玫瑰花。 丢了朵玫瑰花而已，系统不亏。 系统没想到的是，阿贝尔这个昏君根本就没有底线。 等米赛尔又差不多绕着大都会走了一圈，阿贝尔突然开口说：“等等，我去联系个人，现在他应该安排好了。” 米赛尔愣了愣，没继续往前走了，回头看他。 阿贝尔有点没办法抵抗米赛尔的眼睛里只看着自己，只要这样他的脑子就不会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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