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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之华】玄丘纪事

时间:2023-11-13 21:00:47  状态:完结  作者:艳君

  “儿臣遵旨。”

  顾言恕在低下听着,胸口蓦得像被一团麦芒塞满了般地刺拉拉发闷。抬头透过层层帷幕,只能看见少年单薄笔直的背影。

  “培林,传旨,朕在芙蕖苑养病期间,太子监国。....你告诉他,孩子还会有的,莫要耽于伤痛,当以国事为重。”

  太皇太后和所有人一样惊异不已“孩子?”

  “禀太皇太后,方才东宫来报,东宫的小皇孙出生不久便不幸夭折了。”

  诸人又众口一词地说了些劝皇帝节哀,或是恭祝龙体早日康复一类的话,便相继退出了后殿。这场上已夜宴也因为圣体有恙加上皇孙的夭折而草草告终。

  顾言恕与宇文铮布置好芙蕖苑的防卫后,本想寻顾言慈说些什么再返回永嘉坊秦王府。却半路被一个小内侍截住,交给了他一封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字:

  寻一二清净,除三思杂念。

  勿忧。

  落款:喻安

  话已至此,顾言恕便只得返回永嘉坊。他找来一直为舒氏安胎席筠言明皇孙夭折一事,并希望她出京一段时日,避开可能的祸事。席筠只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肯离去。

  第二天,一封信送到顾言慈手上,信上只有一句:身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圣上抱恙,东宫监国,不改三日一常朝,只是地方由宣政殿改到了显德殿。顾言志砥砺多年,政务娴熟,那副从容不迫,端伟威重的风度,的确教旁人不能望其项背。

  东宫中噩耗不断,舒良媛在皇孙夭折三日后也香消玉殒,舒致光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情不能已,抱病告假。

  至于顾言恕,除了太仆寺有春季马匹繁育的事宜,于公于私,都与工部、将作监打起交道来。

  武学之事在公,兴建武学之事基本由工部全权负责,他仅是给出一些参考意见,譬如练武场地的大小、配置等等。王府扩建一事在私,经过几个月的修造,秦王府扩建之事终于全部竣工。

  如此一面要应付东宫,一面要应付齐王的工部,虽然称不上疲于应对,但总归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接待扶桑的事宜告一段落,一切皆等今年四月天成节。


第一百零六章 执念 落花尘

  听涛塔位于曲池南岸,是当今圣上为怀缅其生母昭惠太后阮氏所建。如令已建成二十二年,塔中供奉有从天竺求来的经书上百卷,一直有全国各地的高僧在此翻译编撰。

  塔下,一名年轻比丘正在打扫地上的落花。

  顾言慈站在廊下看他,湖风刮过,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花瓣又被吹得纷纷乱乱,他也不着恼,面色平静,继续一块砖一块砖地扫过去。

  顾言慈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师傅好....”

  年轻比丘驻足立掌“施主好。”

  “师傅这样扫地,怎么也扫不干净,岂不是徒劳无功吗?”

  比丘和善地笑了笑“施主,贫僧幼时顽劣,常与其他师兄弟起冲突,师傅就叫贫僧来这里打扫院落。”

  “令师是罚您扫地静心?”

  “原本贫僧也是这么想的,心中不服,所以每天都花很多功夫清理庭院,直至这地砖光可鉴人,可是无论我把这里打扫得再干净,师傅都不肯让我回去同师兄弟们一道习经,只说扫得不够干净。”

  “这又是为何?”

  “施主看起来颇有慧根,必知贪嗔痴三毒害心,则佛法不成,而这三毒本是执念,师傅是要教我扫除执念。可是,把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本身不就是一种执念吗?”

  “原来如此,倒是醍醐灌顶,不知师傅如何有此顿悟?”

  “贫僧自幼得一名师兄照拂,他常常来帮我打扫这里。后来他受具足戒,云游四方,数载未归,查无音讯。有一年,终于听说他卓锡九华山,一日参禅时,忽然就坐化了。

  贫僧修行浅薄,心中痛苦不已,可师傅仍旧是教我来这里扫地,又扫了三个寒暑,突然有一日,贫僧不再去追逐花瓣和落叶,不再为不干净的庭院而苦恼,接受了这院中的尘埃,也接受了师兄的离去。”

  “师傅的师兄应当年纪也不会很大,怎的...”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将手中笤帚交给顾言慈“施主看起来心事重重,不如也扫一扫吧。”

  顾言慈手握笤帚,看着满地的红尘逐落花,突然有所悸动。

  风从晴空吹来,信纸像白色的蝶在指尖纷飞,不知自何处来的荼靡花瓣随风卷了进来,粉白小巧的,落了一袖。

  执念...

  顾言慈涣散着目光盯着纸上唾玉钩银的一行墨色,仿佛又听到了“沙沙”的笤帚与石板摩擦的声音,笤帚下的落花惹了一身尘埃。

  “你倒是会偷懒。”

  闻声顾言慈回过神来,见身后来人忙行礼。

  “父亲。”

  见对方的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顾言慈勉强笑了笑,想要把信纸再往袖口藏已是徒劳。

  “父亲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出来了?”

  顾言慈扶着顾焕章在桌旁坐下,道。

  “整日呆在垂拱殿呆得朕头重脚轻,出来走走...嗯,这字写得不错...身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顾言慈听着诗句从父亲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得看着赔笑。

  “你知道朕为什么把你留下吗?”

  顾焕章把纸压在桌上的一本医书下,缓缓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孩儿...不知。”

  实际上顾言慈当时也只是郁闷极了,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没想到父亲会真的同意。

  “你应该知道此次扶桑太子来朝之意,你对她可有意啊?”

  闻此,顾言慈起身拜道“孩儿不敢欺瞒父亲,孩儿...对太子殿下无意。”

  “好好的跪什么,快起来。”

  “谢父亲...”

  “我看此次扶桑是有备而来,若只是无意恐怕还不够。到底是一国公主,又是太子,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若她要问你,你如何回答?”

  顾焕章边翻看桌上的医书边问到。

  “儿臣尚处丁忧...”

  “那便出孝再办。”

  “儿臣已有心仪之人...”

  “那便做个侧妃。”

  “儿臣...”

  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正如顾言恕所说,如此好的一门亲事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与你七哥素来亲近,怎么不问问他的意见?”

  “七哥...”

  这两个字一出口,顾言慈便冷汗直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亲恕罪!此事与七哥毫无关系!都是儿臣的错!”

  “你的错?你何错之有啊?”

  “儿臣...儿臣...”

  胳膊颤抖得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顾言慈只觉得眼前发黑,双耳轰鸣,大脑一团浆糊。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错在你们有悖人伦?”

  “有悖人伦”四个字,彻底击垮了顾言慈仅存的侥幸。惊骇似乎堵住了泪腺,害怕得想要流泪却双眼干疼。气流塞在喉腔,许久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

  “错在...儿臣肖想...”

  “好了,起来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顾言慈抬起头望着颚须已掺了白的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动作。

  “父亲,不怪儿臣?”

  “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也都是好孩子,朕能拿你们怎么样呢?是该亲手打你们一顿,禁你们的足,还是下旨令你们各自就藩,永生不得再见呢?若是你们情之所至把事情闹大了又该怎么收场?为了所谓人伦道德,难道要牺牲朕两个儿子的前程,名声乃至性命?”

  顾言慈闻言哽咽,顿首叩拜“多谢父亲。”

  顾焕章摇摇头“你呀,什么话都敢说。眼睛都憋红了。”

  “父亲宽容,儿臣感激涕零...可父亲是如何得知的?”

  “你七哥少小离家,你却是在朕膝边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自从你七哥洛阳一去,你就如同疯魔了般得念着他。太皇太后与你姨妃一直忧心着你。如今你七哥终于回来了,你整个人也都活泛了。

  你还记得你给朕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记得他的眼睛。’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又还小,什么都不懂隐藏...若非朕留了心......玄丘,你七哥真对你如此重要吗?”

  “七哥给了玄丘这个名字,玄丘的命也是他救的...玄丘整个人都是他的。”

  顾焕章闻言闭目叹息,半响“你这个孩子情执太重.....就像一个人。罢了,罢了。扶桑太子你准备怎么办?”

  “孩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朕想着你先与哪家姑娘定亲,就说是太皇太后早早定下的,等过个几年再和离也不迟。也能让太皇太后高兴高兴,她最挂念的就是你们哥儿俩...你好好想想吧。”

  “恭送父亲。”

  顾焕章走远了,顾言慈拿起信纸,上面墨色依旧,心思却越发乱了。

  执念...


第一百零七章 良人 莫忧心

  在芙蕖苑的日子里,顾言慈两点一线地在垂拱殿与自己的住处来回,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七哥在忙什么,顾言慈自那封信后再也没了他的音讯。

  直到三月底,圣驾突然回銮。翌日清晨便召重臣入宫,连殷王府也有人来请,似有要事。

  顾言慈昨个半夜才落脚,本还打算赖个床,听了传召只得急哄哄地起来,早膳也来不及用,直赶往宫中。

  来到两仪殿,才发现殿内不止是重臣和亲王,人员齐整得同平日常朝别无二致。顾言慈瞧瞧瞅了一眼前方的顾言恕,只见他面色沉沉,心中隐隐不安。

  不知立侯了多久,终于等到靖培林唱了一声“陛下驾到”。

  大半个月的功夫,皇帝消瘦了不少,可是只要他坐在那里,就足够让人觉得敬畏。顾言慈恭谨小心地行过礼,在他的允准下与众人一道站起身来。

  “众卿一定觉得奇怪,怎么朕忽然就病愈了....其实朕的身体还未见大好,此番回宫,却是为了一道奏章。”

  顾焕章从靖培林手中接过奏折扔出,只听“啪”的一声,奏折落在顾言志脚前。

  “太子,你给众人说一说,你这东西里写了什么....”

  顾言志皱了皱眉头,弯腰捡起奏章“儿臣在奏章中建议,封杨骋之兄杨骥为国公,并令杨骋迎娶吐蕃赞莫,以固两国邦交.....”

  “荒谬!这个杨骋坏雍蕃邦交,难逃一死,你怎么可以再对其亲族加恩?”

  杨骋?不是那个与七哥情谊颇厚的同袍么?听说他还在金吾卫当值....怎么和雍蕃邦交扯上关系了?

  顾言慈心生疑窦却不敢多想,紧接着听下来的话。

  “陛下,杨骋当然可以死,但他死了,会给雍蕃邦交带来无穷的后患。我们处置了杨骋,就是授人以柄,嘴长在吐蕃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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