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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感受到那视线里暗含的警告意味，何如玉轻轻挑了下眉，“祂可真小气。” 钟离：“……” “好吧好吧，”感受到对面青年的无语，何如玉轻轻耸了下肩，“我只是开个玩笑……不好笑吗？” 钟离：“……” 他懒得理她，继续执起白棋与她对弈。 何如玉见此撇了撇嘴，执起黑子紧随其后：“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当初你跟在索托斯身后连意识都传达不清楚的模样可爱多了。” “……” 钟离抬眸看了她一眼，头一次体会到甘雨面对留云借风真君时的窒息感。 后面的时间两人不再聊天，何如玉也撤销了对周围人类的认知模糊，于是很快又有老大爷们围了上来看他们俩下棋。 边看边啧啧称奇，感叹后生可畏，两个看起来一十出头的年轻人竟有如此精湛的棋艺。 随着时间过去，一盘棋也渐渐走到了尾声，眼见着棋盘上再无地方可落子，围观者立刻就要数棋算算是谁赢了。 何如玉合起手中的折扇站起身道：“不用数了，是我输了半棋。” 她说着看向对面静静注视着她的青年，弯起眉眼笑容甜蜜：“听说你明天要去法国，我在那为你准备了第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我亲爱的弟弟～” 听到这话的围观人群不少都眼睛一亮，外貌气质都如此优秀的一人居然是姐弟！他一人既然不是在谈，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 虽说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嫌疑，但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于是不少人都追着何如玉离开的脚步而去——男女都有的那种。 至于钟离这里，从来都是被老大爷们包围的他素来很难让人接近。 此刻的老大爷们也在纷纷感叹好一对天纵之资的姐弟，有一人许是刚来的，还想着给自己的孙女跟钟离牵根红线。 被周围大爷们科普钟离有心悦之人后才遗憾的放弃。 关于有心悦之人这点虽然确实是钟离用来推脱老大爷们给他牵红线的热情的，但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撒谎——毕竟他深爱着璃月。 钟离看着何如玉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那些追着何如玉而去的男男女女不等靠近何如玉，便忽然一脸懵逼的停在原地，好似全然不知自己准备做什么，很显然是又被何如玉施展了认知模糊。 确认那些人不会有危险后，钟离收回视线，想到何如玉提到的礼物…… 对方上次给他送的“礼物”，差点献祭了两座超大型都市。 看来这趟法国行是有的热闹了。！
第35章 第四位死者 法国,罗纳伊小镇郊外。 远远的钟离就注意到前方靠近公路不远处的一间仓库附近停着几辆警车。 经过他提醒的戴安娜于是让司机把车子停在公路旁。 出警的是沃德警官，他很快就发现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车窗摇下后出现的是那张令人记忆深刻的漂亮脸蛋。 和身边的警察打了声招呼后,他绕过警戒线走上前道：“普林斯小姐，您来了。” 来之前戴安娜已经跟他沟通过关于那件雕塑的事情,得知其诡异处后警局也没有过多追究雕塑被毁的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戴安娜声称会带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前来,而这位专家还是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客卿。 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超能力者太多了,因此一些诡异的凶杀案反倒显得不那么离奇,但这也意味着其中必然有变种人或者超能力者的参与。 能被泽维尔先生聘请为客座教授,说明此人在对变种人的研究上拥有相当高的造诣，对他们解决镇上诡异的凶杀案确实能有不小的帮助。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查尔斯在外的名声能给钟离节省不少麻烦。 “兰斯特先生，”戴安娜朝他点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仓库上，“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沃德走得近了就看见坐在戴安娜身边的那名外型极为出色的亚裔男人。对方此刻也静静地看着他,那双鎏金色的瞳眸处在昏暗的室内时给人一种猛兽蛰伏于暗中的错觉。 这个人很危险。 若不是猜测对方便是那名钟离先生,是盛名在外的泽维尔先生亲自请的客座教授,他恐怕很难不戒备对方。 戴安娜的问题将他的思绪唤回神，沃德看了眼坐前面眼神控制不住好奇往他们这边瞧的司机,简单道：“又出了一场事故,这次现场倒是没有雕塑。” “而且……”兰斯特说着顿住了，面色带着些许凝重,似乎现场出现了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戴安娜看出他的顾虑，转头看向钟离,后者对她点了点头，于是戴安娜对着司机道：“就送到这里吧，我们接下去还有事。” 两人结算了车费后便从车子上下来，跟随沃德朝着仓库里走去。 沃德边走边跟他们道：“死者是这附近农场的农场主劳恩,是今早被农场的雇佣帮工发现死在仓库里的，死亡时间估计是今日凌晨1点，更具体的时间要等化验结果。” 说了一堆没听到关键信息的戴安娜追问道：“死因呢？” “……”沃德沉默着，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最后只是道，“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他说着看向钟离，对方脸上的表情始终温和，像是在听一个故事而非一件死亡案件，他微微眯起眼道：“希望钟离先生看到现场后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这段时间网上最热闹的消息除了那位名摩拉克斯的异界神明外，就是查尔斯·泽维尔教授的双腿痊愈相关的——值得一提的是，泽维尔教授接受采访时称他的腿是被摩拉克斯治好的，这个消息立马又让全球人民对那位异界神明的追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总之全球不少人都在为泽维尔教授的痊愈而自发庆贺，祝福的声一浪高过一浪，再次给全球或大或小的官方机构展示了这位教授堪称恐怖的声望。 也因此能被对方亲自聘请的客座教授得到了这座小镇官方的高度重视，连对方刻意毁坏物证的事都不计较了。连带着能请到这位教授的戴安娜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特权——否则以戴安娜表面卢浮宫工作人员的身份，此刻是没法跟随他们一同前往现场的。 钟离收回暗自打量周围的视线，微微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 进入仓库看到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后，戴安娜总算明白为什么兰斯特警官先前吞吞吐吐地无法形容死者的死因了。 只见仓库中央仰面倒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肚子破开了一个大洞，那洞不像是人从外部捅的，而像是什么东西从内部冲出来撞破的，且肚子中空无一物，所有的内脏都莫名失踪。 周围散落的出血量完全超出了一个人类所能拥有的最大血量，且血迹上遍布一些细小的痕迹，像是什么生物爬行后留下的。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是对方肚子中有什么东西吃空了男人的内脏后抓破他的肚子跑了出来，以至于男人脸上的表情都定格成了极为惊恐绝望的模样。 周围忙碌着的警员都下意识地不去看那离奇的尸体，低头忙碌着 。 钟离盯着男人肚子上破的大洞，一个猜测隐隐浮现。 沃德见那位客座教授面色始终平淡，看不出任何一点额外的情绪，忍不住问道：“钟离先生，您有什么头绪吗？” 钟离看向兰斯特警官，淡声道：“此人并非第一个此番状态死去的。” 戴安娜听了这话轻挑了下眉。 沃德则是一愣，他又仔细打量了下面前这位过分年轻的青年，轻轻点了下头，倒是真信对方有几分本事了：“普林斯小姐应该与您提过，小镇之前也陆续出了三起命案，每场命案的死者都是这般情况。我们原本以为是那雕塑的问题，现在看来并不是。” 死者那怪诞的死法也是他们认为那雕塑有问题的原因之一。 如此一来便都能说得通了。 钟离看着那散落的血迹上疑似某种生物爬行后留下的痕迹，眸色微冷。 伊戈罗纳克真身被困，且对方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明显知道的不多。那个雕塑的主人在深海，往往只能降临于人类的梦境当中。 所以背后必然有另一个存在暗中多次搬动雕塑，目的自然是惊动警方请外援，好引他上钩。 然而旧日支配者的数量繁多，他也并非熟知每一位，恐怕这次“何如玉”就挑了位他并不熟悉的来替祂做事。 想到这钟离抬眸道：“之前三起案件的细节，可否具体告知？” 对方是来帮助他们解决案子的，沃德自然不会拒绝：“相关档案在警局，还请您与我们回去一趟。” 罗纳伊小镇，教堂。 今日是周末，结束了上午的礼拜后，人群纷纷散去，于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亚裔男人便显得格外显眼了起来。 对方手里捧着一本书，棕色长发尾端渐变成赤红色，伴随着微风轻轻浮动，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流动着霞光。 芬里斯走进了才看清对方手上捧着的是一本《圣经》，他面色温和道：“礼拜已经结束了，先生。” 面前的男人似乎看得入了迷，直到他出声对方才抬眸看来，那双鎏金色的瞳眸似烈日般让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芬里斯先生，听说您的女儿是第二位受害者。” 芬里斯似乎没想 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愣了下，脸上露出几分隐忍的悲伤：“是的，愿主保佑她，愿她死后得以前往天国。” 钟离指尖在腿上的圣经上轻点，就警局的档案资料来看，目前的四位死者都与教堂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第一位死者是一位信仰基督教的富豪，第二位死者是牧师的女儿，第三位酒吧老板的妻子是基督教信徒，第四位农场主则会定期给教堂提供食材。 按理说如此明确的倾向警方会率先调查这位芬里斯先生，但奈何对方的女儿是受害者之一，且对方本人在小镇上拥有极高的声望，因此警方只简单调查，走个形式后便把目标转移到了其余教堂人员上。 比起警方的调查，钟离自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才会在出现在这里。 至于手里的圣经，这是警方收回的牧师女儿死亡现场的相关物品。 而此刻，这本按理说对方却似是没认出这本《圣经》一般，只顾得上做出悲伤的神态。 钟离摇了摇头：“拙劣的表演。” 芬里斯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您说什么？” 钟离却是失了与他虚与委蛇的兴趣——以何如玉的说法，这镇子上等待他的事情可容不得他浪费时间。 于是他收回视线，看似不想交谈的模样，一缕缕金光却在他周身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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