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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悠悠叹口气，眼前的这位首富先生邀请他的名头分明是探讨论文，但现在却跟忘了似的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还十句话有八句都是在不经意地打探消息，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草包。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神盾局为了给他圆满身份背景搞出的论文他也没看过。 钟离道：“韦恩先生，我听说你是蝙蝠侠的背后资助者。” 布鲁斯轻挑了下眉，并没有否认：“所以？” “所以可否请你帮忙转告，我对哥谭并无恶意。” “哦，”布鲁 斯露出惊讶外加一点嫌弃的神色，“你觉得是那黑漆漆的大家伙让我来接近你的？” 他说着似乎还有点委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 “而且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他，资助他也仅仅是出于慈善的目的。毕竟虽然他确实是个无视法律的混蛋，但哥谭的治安也确实好了不少。” 一番话语下来配上生动的表情，恐怕没人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然而钟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道：“我知你在站在门后等了半小时。” 布鲁斯：“……” 谈话陷入了僵局，他的草包富豪人设显然在最初就露出了破绽。 而且他确实没想到对方能敏锐到这个地步，显然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所有试探，所以干脆跟他摊牌了。 布鲁斯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干脆地承认了：“好吧，我确实还跟他有些情报上的往来。” 他说着还有些懊恼：“我就说了我不适合做这种打探情报的事，但他们——就是那些义警，非说我是目前最适合接近你的人。结果你看，我果然还是不行。” 钟离微微眯起眼，其实结合情报来看，最开始他是倾向于对方就是蝙蝠侠的，也是因为这个猜测才会应下这个邀约。但是对方此刻找的借口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表现得也无懈可击。所以要么对方是个戏精，要么确实是他猜错了。 正想着，就听一道来自对方耳旁的女声道：“B，找到贝恩了。” 钟离：“……”看来没猜错。 毕竟他记得托尼给他发的资料里有个叫贝恩的超级罪犯来着。 布鲁斯却是装作没听到隐形耳机里的声音，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靠你的超能力吗？” 钟离简单回答道：“感知。” 布鲁斯露出些许惊叹的神色：“真厉害。” 说着便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掐断了通讯。 是感知而不是透视，那么耳机里的声音也有可能处于对方感知的范畴内。虽然对方的神色毫无异样，但以防万一还是先掐断单向通讯。 那边的神谕看到单向通讯被掐断的提示，稍微想想也明白的布鲁斯的顾虑，于是把后续消息发送到 了对方的手机上：[他绑架了爱德华·杜普利，就是杜普利化学公司的继承人，现在正在杜普利化学公司向爱德华的父母讨要赎金。] [我已经通知GCPD，他们已经动身赶过去了。] 布鲁斯掏出手机看了两眼，信息属于阅后即焚的。看完后他面色不变，抬头看向对面的亚裔男人，轻叹了口气：“真是遗憾，我们的相遇是出自一次不真诚的试探，不过我说我看过你的论文是真的，我确实很欣赏你。” 钟离：“……”但是那论文是假的。 布鲁斯对着他眨了眨眼，那双大海似的眼眸里染上点点歉意：“也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有意见，好吗？” 钟离：“……无妨。” 毕竟他们彼此都不真诚，这是一次双方的反向奔赴。 而且怎么说呢，很少遇到跟他一样喜欢演，还演技几乎无懈可击的人类。 当然他自己现在并没有在演，毕竟有点浪费时间，而且有些话还是得跟这个城市的义警说清楚比较好，否则也不利于他之后的行动。 于是钟离道：“我来哥谭是为了调查黑面具与红月教之事，除此之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 “红月教？”刚想起身的布鲁斯动作一顿，面上露出几分不解，“黑面具我知道，他是哥谭最出名的几个罪犯之一。但是红月教？” 钟离简短解释道：“一个危险的邪教团。” 与此同时，布鲁斯的手机再次收到神谕的信息：[这是最近两个月开始活跃的邪教团，主要活跃地点是在纽约，相关的具体信息我已经发到了蝙蝠电脑上。] [另外，警方已经包围了杜普利化学公司，爱德华的父母不顾警方的劝告已经在准备赎金了。我觉得你需要尽快行动。] 于是看完信息后的布鲁斯道：“感谢你的真诚，钟离先生。很有用的情报，我会帮忙转达的。” 他说着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真的我还以为我会失败呢，您可真是个好人。”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注视着他时显得清澈又单纯。 钟离：“……不客气。” 想来也知道是和对方通话的人催促对方行动起来去抓贝恩了。 “那么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站起身道，“你也看到了，有位美丽的小姐迫不及待等着与我见面。”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这位钟离先生的能力全貌也暂不清楚，且看得出对方很是敏锐，还心思深沉看不出所思所想。 但至少确定了对方态度真诚坦然，确实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且也给他透露了十分有用的情报，所以至少暂时可以对对方放下些许警惕。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他当下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钟离：“……慢走。” 他没记错的话，贝恩是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吧。！
第17章 三次“偶遇” 布鲁斯离开后，钟离视线落在右侧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上，没多久就敏锐地看到那辆造型酷炫的蝙蝠车从街道另一边拐进通往东区的一条巷道内。 察觉到另一边的富豪们似乎终于坐不住，跃跃欲试地想来与他搭话后，钟离也不再久坐，站起身离开了会所。摆放在桌子上的水和酒在会所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凌凌波光，到底没有等到被人喝上一口的宿命。 神识将这座城市夜幕下的罪恶尽数反馈，街道上晃荡的大多是无所事事的混混，或者准备搞事的罪犯。这种不曾接触过的城市风貌倒是让钟离有些感兴趣，考虑到钻石区与东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他便想先逛一段路。 只不过他刚下到酒店大堂，注意到他准备出门的大堂经理上前询问了他出门的目的地后，再三劝说无果，便极为负责任的表示要为他配备专车和护送人员。 “还请您千万不要拒绝，”大堂经理言辞恳切，“您作为我们酒店的顶层套房贵宾，若不能保证您的安危，对我们酒店的声誉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皇冠酒店素来为高端人士所喜爱，在哥谭这样的城市里，除了其本身硬件设施过硬以及服务周到外，与其强大的安保能力也是分不开的。 若是让一位居住在顶层套房的贵宾出事，这确实会对他们声誉造成打击。 怎么说说对方也是好意，于是钟离思索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不过只允许司机一人随行，然后不等大堂经理再劝他，便温和地将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前台桌掰下一角，微微用力攥紧后，再打开手掌时，那被掰下的一角大理石已经化作一堆粉屑。 大堂经理：“……您慢走。” 说着顿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对这位疑似超能力者的客人加了一句：“桌子损坏的账单我们会送到您的套房。” 钟离：“……” 酒店为他配备的司机是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老实人，沉默地载着他往东区的方向驶去。 行驶路程过半时，钟离忽然道：“烦请停一下车。” 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他的要求做了。 钟离抬眸朝身侧窗户看去，不远处一个眼熟的漆黑身影似乎是身上的套索断了，于是晃 荡在半空的城市义警在没有其余任何安保措施的情况下，猛然向着城市底端坠落。 以这个高度坠落，不出意外对方的大脑、脊椎、胸部腹部等多处都将受到极为严重的损伤，有大概率会瘫痪。 金色的光芒在那双金瞳中倏忽闪过，并不显眼。下一刻，蝙蝠侠将坠落的位置极速上升起一道宽阔的岩柱，好似这座城市的地面奋力向上攀爬，违背着万物创生的法则，迎着星空在满城的灯火中，接住了祂坠落的义警。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司机的注意力，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幕：“那是蝙蝠侠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因为岩柱来得够及时，蝙蝠侠堪堪坠落借力掰断了一个滴水兽，便被接住了。 他躺在岩柱上缓解眩晕的大脑，看着因岩柱往地面缩而离他越来越远的天空，耳旁传来神谕略带焦急的声音：“B，你没事吧？”她方才通过附近的监控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前不久接入通讯的迪克则是听到了套绳断裂的声音：“你还好吗，B？” “我没事。”布鲁斯简单回道，他爬起身，接住他的岩柱已然缩回地面，一点痕迹都不留，若不是他现在完好无损，方才那一幕简直就像幻觉。 他环顾四周，没理会周围朝他聚集而来的混混，视线定格在不远处街道上的一辆轿车上——那是皇冠酒店接送客人用的专属汽车，而他前不久，还在这所酒店里与一位外来的超能力者会面。 隔着夜色与轿车漆黑的车窗，好似能与车窗后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金眸对上视线。布鲁斯微微眯起眼：“是钟离。” “什么？”听到他没事刚松了口气的迪克，被他着没头没脑的一句搞愣了一下。 神谕迅速调出蝙蝠侠视线落脚点的监控视频，也注意到了那辆皇冠酒店的轿车：“是钟离救了B。”她说着简单描述了下之前看到的画面。 “听着真酷，”迪克道，“看样子他还能操控岩石？” 周围的几个混混聚集上来，嚷嚷着要摘掉他的面具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蝙蝠侠干脆利落地将几人解决后，再转头看去时，那辆汽车已经开远了。 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他道：“他是去找黑面具。” 神谕 ：“看样子是的，你要跟去吗？” 蝙蝠侠没吭声，于是两人都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夜翼哀叹了一声：“好极了，我前不久才跟丢了红头罩，现在看样子你也跟丢了猫女。” 他说着没忍住吐槽一句：“今晚这是怎么了，罪犯的狂欢派对吗？” 钟离坐着车一路来到黑面具的公司下。整座大厦灯火通明，门前守着的保安一看就不好惹，这辆车刚停下，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和警觉，试探着走上前来。 钟离下车前对着司机道：“你的任务已完成，不必等我，自行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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