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堇先生诚于戏,又何错之有。”钟离摇了摇头,“但凡大才总会专注于一业,这也是他们能不断前进的原动力。” “那个,我……”云慕白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话了,迟疑了一会儿才挠了挠后脑勺,“我就先回去了。” “慕白不是要我介绍璃月的名胜,不如之后我带你游览一番吧。”钟离没有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 “诶,钟离先生可我们璃月港最有知识的人,和他一起游览璃月绝对不会无聊的。”云堇十分认可地点头。 “云堇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住得久了一点。” “钟离先生过谦啦,这璃月谁不知道先生知识渊博。”云堇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着云慕白,“唔,你叫慕白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啊!那个枫丹人。”稍稍思考后云堇瞪大了双眼,漂亮了眸子闪着好奇的光,“所以,你真的要嫁给岩王帝君吗?” ……所以这才是正常反应啊。 云慕白扫过一旁依旧从容淡定的钟离,而后懒洋洋收回视线,微微一笑,“这就不便细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云堇点了点头,双眸忽然一亮,“不过,不知道能有机会能把你的经历写入戏曲吗,相信很多人都会好奇的。” “啊?” “传统戏曲中多讲这璃月的传说,可是千百年都唱同样的故事到底没什么新意,我有想过将这些年的事编成戏曲,只是不知道这样可行吗?” “唔,倒是不妨一试。”钟离认可点头。 而后,两双眸子同时望向了云慕白。 “……可以吧。”云慕白僵硬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女孩子期待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 “那先生就再坐一会儿,我换下戏服就来。”云堇脚步匆匆离开,没一会儿一个女孩端着新倒的热茶走了进来。 只是一时心软,云慕白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孩居然这么难缠,不仅对他的过去刨根究底,还对那预言之中的灾难极其关注。 那些如同凝光一样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清楚云慕白的经历,自然知道他那“预言”能有几分水分,对那所谓的灾难更是毫不关心,但云堇就不一样。 她是真的单纯对那预知梦感到好奇。 “真的十分可怕吗,是怎么样的画面呢?” “是非常非常可怕的画面,天地上下一片混沌……”好在云慕白胡说八道已经成了习惯,而云堇作为一个艺术家,脑补画面的能力十分强大。他就这么胡编乱造了半个时辰,云慕白看着心满意足的云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过关。 “对了,那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帝君的?”云堇蹙眉,而后又摇了摇头,“帝君威严不会被轻易模仿,倒也不奇怪。” ……根本不知道岩王帝君长什么样的云慕白僵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钟离一个人坐着,一边品茶一边细听两人对话,一个人眉目舒朗,悠然自得,是不是还因为听到有趣的内容认可的点头。 “说起来……”云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慢慢爬上了一丝绯红,眼神不住地扫过云慕白的小腹,语气纠结。 “云堇你要说什么?”云慕白有些不安,但又止不住自己的那点好奇心。 “就,在我们璃月这里,有种……”云堇声音磕磕巴巴,眸子不安的眨动,声音也越来越低,“传说。” “什么传说?”云慕白下意识地凑近,只听云堇细声细气地说出了个词。 “有感而孕,你是不是在梦里被帝君……轻薄了?”云堇说的委婉,璃月话不太熟的云慕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不远处的钟离轻轻咳嗽了一声,杯盏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轻响。 云慕白好奇回头,正对上了钟离那金灿灿的双眸,不知为什么,那双眸底似蕴藏了什么云慕白看不懂的东西。 云慕白收回视线,后知后觉理解到云堇话语的意思,瞬间觉得双颊滚烫。 璃月你们不是很含蓄的吗? 璃月你们的传说里都在编什么未成年不宜的东西啊?! 整个大厅忽然陷入了尴尬羞恼和些微躁意的沉默之中,直到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第4章 公子 被敲门声惊醒后,云堇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捧着脸颊快步转身回到了后台。 不愧是唱戏的,云堇莲步轻移,裙角不动,整个人就像是飘着一般从云慕白眼前滑走。 达达利亚推门后,余光只瞥见戏台上帷幔轻轻晃动的样子。 “哟,可让我好找啊,来自枫丹的预言家先生。” 听到这样的话语,云慕白也从那种尴尬的气氛中缓过神,他起身抬眸,看向一身武人装扮的橙发青年。 “您好。”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陌生人,笑容亲切柔和,“不知这位先生您是。” “我是公子,给你送拜帖后本应该前日拜访,谁知属下闹出了些乱子。” “啊,原来是公先生,久仰久仰。”云慕白热情地握住青年的手,晃了晃后放开,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如果不听他话语内容的话。 “嗤,咳……”钟离看着一脸真诚的云慕白,忽略那真诚的伪装下狡黠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后出声解释道,“我想,这位先生大概是愚人众的第十一席,代号公子,并不是姓公名子。” “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我枫丹来的,对这边的文化不太了解。”云慕白讪讪地笑着。 说不了解当然是假的,毕竟枫丹有全提瓦特最快的日报产业,枫丹的愚人众的执行官他也不知第一次见,他这样说当然是故意的。 不过他没想到一直沉默的钟离会在这时候给自己递了台阶,不太妙,要是被愚人众盯上就糟糕了。 云慕白对愚人众没什么了解,但也知道他们是个有着奇怪代号奇怪目的的奇怪组织,表面上是至冬国外交官,实际上心黑手狠,十分难应付。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不相关的人被愚人众的盯上啊。 想到这里,云慕白笑着开口:“哈哈,钟离先生怎么还在这里啊,我都以为您因为无聊而离开了。” “不,你和云先生的话题很有趣,倒是让我不自觉听了下去。”说到这里,钟离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移开视线,“咳,况且我答应带你游览璃月的名胜。” 而被钟离提醒后,云慕白又想起了之前那段尴尬的话题,原本已经降温的双颊再度泛起热意,白皙的皮肤蔓延上一层红晕,艳若朝霞,他慌乱地摆了摆手,“倒也不用,是我忘记了公子的邀约,这次就先算了,不如下次再一起吧。” 两人氛围奇奇怪怪,达达利亚瞅了瞅,果断打破了这种气氛,只听他爽朗一笑,摆了摆手,“不妨,不妨碍,我们可以一起去。说起来我到璃月还没有空转转呢,到底是三千年历史的城市,像我这样不清楚的怕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游览了。” 听到这段话,云慕白下意识望向钟离,他本以为对方会果断拒绝,谁曾想钟离居然点了点头。 “也好,三人倒也热闹一些。” “啊,倒是忘记问先生姓名了?”达达利亚这时候才将视线投向一边静坐的青年,武者的直觉让他本能升起几分警惕,那是战斗厮杀而出的一种直觉。 “在下钟离,一名普通的往生堂客卿。” “原来你就是钟离先生啊!”在云慕白在还在思考这个名字十分奇怪的往生堂时,达达利亚却语气更加热情几分,“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我早就听闻钟离先生的学识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气质出众。” “钟离先生……很有名吗?”云慕白疑惑。 他不是质疑钟离,只是如果只是一名知识渊博的学者,怎么会被至冬国的执行官认出来,还是说……他们一早就盯上了钟离? 至冬国,他们找钟离是打算谋划什么? 云慕白稍稍思考后放弃,情报不足,他又不是真的预言家。 况且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连愚人众在枫丹有什么阴谋都不会管,又怎么会在乎愚人众在璃月的阴谋? 视线扫过相谈甚欢的两人,云慕白蹙了蹙眉。 但……至冬的阴谋不会把钟离先生牵扯进去吧。 云慕白不是有多好心的人,但愚人众的执行官是因为自己才注意到的钟离,哪怕愚人众早关注着钟离,也是有自己的原因。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拒绝钟离的拼桌,现在倒好…… 这边的云慕白忧心忡忡,满怀愧疚,而另一边,和达达利亚轻松交谈的钟离视线扫过神色不断变化,隐约含着几分愧疚的云慕白,暗自勾唇浅笑。 倒是出乎预料的心软呢。 只可惜…… 钟离垂眸望着捧在掌心的茶杯,黑色的手套上银白的指环倒映着他那双狭长凤眸。 为了璃月的未来,他必须不着痕迹的接近至冬的使团,以便于控制愚人众的行动节奏。 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一个谁都察觉不到的巧合。 所以,只能让云慕白继续愧疚下去了。 “是对璃月的岩王帝君好奇吗?有关于帝君的传闻的确不少,其中常常真假难辨。” “听说钟离先生璃月的历史极为十分精通,这才来向先生求教。”达达利亚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句,而后视线扫过安静围观的云慕白,语带笑意,“想来云先生也有几分好奇吧。” 忽然被问得云慕白愣了下,而后不露破绽地点了点头。 所以,愚人众这次是盯上了岩王帝君了吗? 愚人众,你们可真有勇气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一些我了解的吧……” 钟离的声音娓娓道来,云慕白捧着杯盏渐渐入神,不得不说听钟离讲历史是一种享受。几千年的璃月岁月仿佛一副缓缓展开在他面前的画卷。 画卷藏拙古朴,带着千年厚重,画卷又那么缤纷艳丽,如同现在的活泼喧闹的璃月港。 云慕白听着历史,视线忍不住凝聚在钟离的身上,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从本地的名角到至冬的执行官,对钟离那种发自真心的认可和推崇。 这样的人,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仰慕之情啊。 云慕白的思绪渐渐飘远,而后又被达达利亚的询问打破。 “所以,璃月现在还有许多活着的仙人?” “正是,不过除了少部分混血,仙人大多不会出现在人前。”钟离点了点头,讲解得十分清楚,“他们多居住在绝云间、奥藏山等地,以动物的形态在人间行走。” 云慕白都听出公子是在打听璃月的高端战斗力的情况了,他没想到看着挺精明的钟离居然原原本本的就直说了。 难道这就是学者吗? 云慕白望向窗外,试图转移话题。
9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