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总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只要他想,他举手投足间都是属于成熟优雅的意大利男士危险而迷人的风情。 “阿纲,不要逃避这一切,不要排斥我们,”里包恩还知道一点,因为成长期父爱缺失,他的小教父总会对比他年长而儒雅的男性萌生微不足道的好感,也喜欢睡觉时能蜷缩着抱住东西的姿势。他调整身体,让沢田纲吉能够趴俯在自己的胸膛,“想想巴吉尔做了什么,想想狱寺隼人说了什么,视而不见难道就是你的觉悟吗?” 沢田纲吉绝不想又一次沉溺在里包恩构造的温柔乡里,虽然已经稀里糊涂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的变成了暧昧的姿势。上次有锁骨上的伤口让他短暂清醒,可现在……可现在……他似乎又要神志不清。他不知道里包恩低沉像大提琴的声音有什么魔力,他总是会被里包恩安抚的毫无招架之力。 弥漫在鼻尖的,是咖啡纯涩苦味的香气,沢田纲吉尽力分散自己的思绪去想一些别的事情,可还是没有办法阻拦当里包恩让他靠上胸膛时,相互依偎的彼此的温润吐息侵入肌理。 沢田纲吉控制不住的仰起头,将致命的要害暴露在空气中,如果此刻里包恩略微向下挪移视线,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青年脖颈处白皙皮肤下微青的血管,甚至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到他留在青年身体上,如同标记一般的痕迹。 沢田纲吉几乎陷落于深海,对视时,他在里包恩漆黑的瞳里看到了全然独一个的自己。 他几乎要升起几分托付一切的冲动。 这样的氛围太美好,太让人难以自持。 他的思绪又一次被里包恩牵着向前。 但现实可以如噩梦卷席而轻易的击碎一切美好。 沢田纲吉知道就算所有人都下不了手,里包恩也会是能克制住情绪击碎他外壳逼迫他成长的那一个,他知道里包恩是为了他好,他知道这是他恢复正常该不得不迈出的一步。 可他真的做不到。 二十四年的记忆剥夺反复清洗不管不问,他做不到用自己的残忍去接受大家的原谅和包容,然后再继续带给大家不幸。 做fia哪会有什么好结局,他再强大也无法庇佑每一个人,而如果,有一天,不论是因为七三的世界基石还是因为里世界里的纷争,他又离开了,那大家又该怎么办呢? 感情太深,终究是拖累,是祸患的来源。 所以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地扶开里包恩撑住他后腰的手臂,声音毫无起伏的回答说:“我知道。” 他怎么会忽视巴吉尔到底准备了多少,怎么可能真的对狱寺隼人的话过耳不闻。 只是看到听到片段,就足以见微知著,窥见那份庞大的心意。 他浑浑噩噩,神不守舍也是因为如此。 这些情感,太沉重了。他却不得不去忽视,不去回应。 确实就像里包恩说的那样,他在逃避这一切。 “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了。” 会因为同伴感到喜悦或寂寞,从笃定里包恩一定会立刻、对同伴们患得患失,怯懦又软弱不敢主动挽留到认定与大家的羁绊不可取代的沢田纲吉,已经能做到忍受着情感的撕扯,去做理智的选择了。 他耳畔还回响着狱寺隼人刚刚的声音,他嘴里还能清晰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子了,不是事事都只会喊着“里包恩,我该怎么办?”的废柴纲了。” “我会承担起我应有的责任,我不再需要一个杀手作为引导者。” “如果你需要使用厨房,请自便,但……” “请不要再打扰我,里包恩先生。” 教父装作听不到身后手***上膛的声音。 他步履平稳的离开厨房,走上二楼,走进原本是自己的房间、现在却是一间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单人沙发和一些杂物的屋子里。 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手臂作为缓冲撑了一下,可终归整个人还是趴俯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有温热的液体划过他的脸颊。 他蜷缩着按着心口,意识仿佛渐渐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似乎又听到了狱寺隼人在他钻进汽车选择毫不犹豫的离开时,那声犹带着悲伤的呢喃—— “我尝试将您对我并不重要说出口,假使这能使您安心。” “但十代目,我……做不到。”
第120章 第120章 嘲杂的声音充斥他耳边。 人群的交谈,拥堵滞涩的车流鸣笛的噪音,绚丽绽放烟花的巨响,寒风吹过的呼啸。 沢田纲吉闭着眼,他拉住身上披风的两端,蜷缩着把自己裹紧。 好像是踩着云朵,有着上下颠倒头重脚轻的失措感,也好像是在经历十分熟悉的场景,可以在体会到这样的感受之后,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某个熟稔姓名。 棕发的青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大脑一片空白,记忆仿佛空缺了一块,入目的大片霓虹更是晃的他无法思考。 超值感隐隐在躁动,如果是平时,沢田纲吉会清晰的明白这是谁的手笔,但混乱又脆弱的灵魂却在此刻轻易的接纳了那个熟悉气息的摆弄。 载着他的汽车突然停在了某条路边,沢田纲吉摸索着推开车门下来,他的警惕性确实下降到了一定程度,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就算是原先,他不带车队单独外出,下属也会在探明周围情况之后才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更何况他现在加载的“记忆”里,西西里正是个多事之秋,与密鲁菲奥雷的冲突愈演愈烈,按理说没有人敢放任他一个人出现在街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沢田纲吉垂着眼思索,他往前走了几步,手臂搭在防止路人跌落的栏杆上,这是一处背后是悬崖的风景区,他在环山公路上,身前是一个断台,再往前看,居然有一个开在居民区里的小型棒球场。 棒球…… “我是来见……阿武……的吗?”他不确信的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沢田纲吉头疼的皱眉,明明马上就要跟白兰·杰索开战了,他跟正一的计划也…… “阿纲!”山本武的声音传来。 沢田纲吉下意识回头,未曾想鞋底踩上一枚小石子直接一头撞向了山本武的胸口,他神情错愣的想要提醒山本武小心,可两个人距离太近了,根本来不及言语。 沢田纲吉闷哼一声强行扭开避免了撞上友人,却跪坐在了建议的柏油马路上,山本武想护住沢田纲吉,但手上提着的棒球带却突然意外断裂,不算轻的球棍直接砸上了自己的脚。 怎么说……以里世界的教父和彭格列的剑帝的武力值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也是满让人忍俊不禁的。 单脚跳着的雨守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干脆也坐在地面上,盘起腿,球棍横在膝上。 山本武的笑声在沢田纲吉越发悲凉的眼神里渐渐停止,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摩挲着下巴上的那道疤痕说:“我们还真是跟过去没有变化呢,对吧,我的boss。” 这戏谑的口吻深深令教父自闭,如果眼前有张被子,沢田纲吉能用令所有人惊叹的速度迅速把自己裹进里面去,当个缩头乌龟。 “阿武——”年轻的首领抱怨的拉长了嗓音,揉着自己的脸再也绷不住属于教父的严肃外在,身板垮下来,眼角垂着,声音也充满了哀怨悲愤,“这种事情就不要一次一次的强调了啊,呜……就算是我,也是想有点面子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山本武却更过分了,他甚至伸手揉乱了沢田纲吉的脑袋,“因为最近很久都没有见到阿纲这么放松的样子了。” “啊……”沢田纲吉心中一凛,他的精神紧绷起来,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是那副伙伴们熟悉的拒绝加班不做社畜想要咸鱼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吧……好吧……我是有点烦心事啦。” 他嘴上说着敷衍的话,脑子里却在迅速转着,想着自己最近的行为有没有暴露什么异样,引人注意令人察觉。 山本武绝对不会只是随便的说这么一句话。 难道阿武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阿武什么时候知道的?”沢田纲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最近,”山本武耸耸肩,说,“跟章鱼头通话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不对——! 岁月的洗礼虽然没有抹消掉他们身上的锐气,但大家早就有了不同程度的成长。 年少时那些玩闹的话已经很少在诉诸于口,就连笹川大哥都不会像过去那样对朋友毫无分寸,成年的他们羁绊未变,但这样的称呼……突然说出来真的太奇怪了。 尤其,山本武就算在过去也不会这样去喊狱寺隼人的。 眼前的“山本”,似乎有着跟自己友人分毫不差的宽阔肩膀、胸膛和带着几分肃杀的面孔,气息融洽,性格也是爽朗的,总时不时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但是,不对。 “山本回来西西里有听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沢田纲吉支起一条腿,换了个姿势坐着,他自然垂下的手玩着滑落于膝盖的披风一角,是他想问题时的一个小动作。 “瓦利亚的人不顾你的意愿在里世界大闹了一场。”“山本武”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冷酷。 那双眼就像冰封在寒地的幽潭,深不见底。 “唔,不,但这样说也没错,”沢田纲吉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山本武”,说,“但这一切终归还是因我而起的。” 这是一件确实存在、发生过的事情。 “令我困惑的不是瓦利亚的行为,而是那之后的里世界。” “你知道吗?那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些时候,我甚至在害怕自己的存在。” 沢田纲吉没有再称呼眼前的人为山本武,他微微错开视线,放任思绪沉浸到过去。 他说的这件事的开端,是在他继承彭格列一段时间后,那时候,里世界刚震惊于教父雾守的“叛逃”和越狱失败,没过多少时间,又因为瓦利亚不分敌友的清洗,变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瓦利亚并非滥杀无辜,虽然确实没有身为十世的他发出的死炎令作为任书,但他们处理掉的家族都是在前段时间里,参与过刺杀教父、分裂彭格列行动的家族。 那之后,里世界的风向突然变了。 就算瓦利亚一直打着九代目的旗号,在明面上与十世家族是敌对关系,在事实上也算是近似于门外顾问这样的组织,可所有人还是心照不宣的眉来眼去、说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谣言。 他们说瓦利亚是十世……不、是那位教父大人的一步棋,瓦利亚对十世家族的隐隐敌对和不承认,都是演出来麻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而后一网打尽的。清缴行为更是被看成了教父在收揽彭格列权势之后在里世界中立威的行动,沢田纲吉多次发去的劝阻xanxus不要做太血腥的事情的信件,也被当成了夺命的“死亡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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