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都没抬,专心啃压缩饼干。胖子见我毫不在意,急了:“这事儿可奇怪了,我看的真真儿的。”我咽下一大口,又喝了口水,才不紧不慢说:“好,我知道了,等回去了给你配一副好的老花镜。” 一说完,胖子气道:“我才多大年纪,你就说我老眼昏花?胖爷眼睛可尖着呢,咱们遇到点事儿,哪一次不是我发现破绽,在一堆乱七八糟里找不同的?” 胖子又转向闷油瓶,闷油瓶当然不会理睬,反而他会比我更冷淡,别说回答了,连眼皮子都不动,让胖子一个人着急。 我劝胖子:“安心吧,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就像是一屋子里闹鬼,本来和你没任何联系,你好奇心太重了非要看,结果鬼屋历险,好点吓个半死,差的直接折了,何必如此。咱们安心赶路,早点回去比制服什么妖魔鬼怪都强。” 这老多年了,经历了各种诡谲离奇的事情,我们比一般人的见识多得多,屁大点事情还不足以激起我的好奇心,自己的老黄历一堆,小事情都入不了我的眼,除非我能拿它来赚钱。 更重要的是,我在重重危险和阴谋中懂得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好奇心是最致命的心理。若有人想要害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诱,用一些我感兴趣的,或者奇奇怪怪的事件把我吸引过去,我就会如河塘里的鱼一样咬钩,然后等待死亡。 早期的我更容易落入危险,但不是人为的,是我自己被一些在当初的我看来神秘的故事引了过去,然后自己跳到敌人面前。现在回想起来,我能活到现在,和闷油瓶胖子,还有三叔他们的保护脱不开干系。 当然,如今的我再也不会犯从前的错误,做一个愚蠢的人。哪怕是不帮助到身边的人,至少不去自找危险,给他们添乱。 因此我对于胖子说的完全不以为意,而且对他居然能为如此小的一件事情这么在意很不解。不管怎么说,胖子的好奇心还不如我重,他是那个在我傻了吧唧往坑里跳的时候在后面拉一把分人。 我这个时候觉得不对,才认认真真看胖子。 “你是不是有傻瞒着我和小哥?”我说,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哪能啊,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 “那你这么着急想告诉我们,跑着回来还一直抓着不放。”我再一次逼问。 胖子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看你们都不太相信我,就是为自己辩解一下,谁愿意自己说的话被人当谎话听呢,你是是吧。” 我眯眼看他:“真没事?”他连连说没事,我也不再问太多,但其实心里知道他绝对有事情没说。 如今我们从地底出来,好好睡了一觉又吃饱喝足了,三个人聚集在一起要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走。 胖子觉得我们应该在这周边转,不要再深入了,这山里怪事太多,再往里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我同意胖子的看法,最关键的是,我们随树洞进入地下的起因,就是找到了夹在本子里的那两片龙鳞,不然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主张往里走的。 这给了我一个信息,当年所谓的龙就在这一块地方活动,并且我们在地下湖边上发现的当年被勘探队炸毁的遗迹,那里很可能就是通往龙的所处位置,我们过不去,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应该不会太远。但现如今是个什么样,是否还在周围活动却不得而知,而我们也想不出别的方法,手头的线索只有这个,顺藤摸瓜找下去是唯一解。 几下商量后,我们统一意见,决定以逃出的地下湖为圆心开展小规模的搜索,三人各搜各的,中午太阳照在头顶上方的时候,必须回到营地。 说完就出发。我往东南走,这一边向阳,光线充足,树木长的十分高大,有很多生长了起码有几十年的老树,还有一丛丛我叫不上名字的怪草。头顶的树枝叶很密集,光从缝隙里透过来显地没有那么明亮,在加上山的高海拔地带来的凉意,本是白晃晃的天却充斥着阴冷感。 没多久我就听到了汩汩水声,循声走去,在一堆长得半人高草丛后发现了条清冽的溪水,这里离地下湖没多少距离,就是下面的水源没错了。 溪流清澈见底,能看到下面的泥沙和被水冲刷到圆润的石块。我捧起来闻了闻,全是草木的清香,没什么可疑之处,就是里面没有水生物。 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空气清新,我愿意在这种地方旅游休闲,可现在也没有欣赏这些景色的心情。我顺溪流走了一边,又逆流往上走了一段距离,周边的地区搜的差不多了,毫无所获。 溪流不是很宽,看样子也不深,最多到我小腿。我还想淌水到对面看看,又估摸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抬头艰难地从树叶缝隙里判断太阳在天上的位置,毕竟手机早就没电了,只能用这个办法。 时间确实不多了,为了不节外生枝,我如约定好的一样回到营地。我刚到,胖子也到了,两人在营地等了好久也没见到闷油瓶。 我不放心,要去找,胖子也想去,我让他在原地等,看着行李,然后自己去闷油瓶离开的方向找。 找闷油瓶还是挺费劲的,他体力好,走的快,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走完,我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走了多远。 我留了个心眼,想闷油瓶会不会留下记号,出发开始就四处寻找,最后在树底发现了他做的一个标记。 就这样边找边走,我只找到了两个,他做记号的位置很难找,是他的做事风格,我可能错过了好几个,也不清楚第二个记号的指向后他到底去了哪里,只能碰运气。 不知是好运还是运气太差,我看到了他不远处的侧影,和我隔着层层叠叠的矮灌木。 刚准备喊他,向前走几步,就看到他身边有一个白色长衫的长发女人。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为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除我们之外的人感到怀疑,而是这个女人离闷油瓶太近了,几乎要贴上去。 ———— 明天番外放车,小甜饼会更在我另一个日常合集里,大家可以点另一个合集看
第49章 龙骨寻踪(四十九) 原著风,没有OOC,CP邪瓶,有黑花出没 ———— 我很清楚我的想法是不对的,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进入了深山腹地,一般人没有理由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的,更何况只一个女人。 这样的情形太诡异,向我这样看惯了稀奇古怪之事情的人,对于任何异样都有很灵敏的直觉,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小细节,就知道遇到的事物是否正常,不用说在这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环境下出现了的东西。 但理智和感情有的时候是相冲突的,我的脑子告诉我关注点有问题,感情却占据了上风,它操控我的身体,让我躲在草堆后动弹不得,像狗仔一样偷偷摸摸观察前方可疑又暧昧的情况。 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两人靠的很近,那女人在闷油瓶身侧,闷油瓶侧脸对她,且没有正视她,在我看来像那女的倒贴闷油瓶,想跟他搭讪。 狐狸精,我在心里骂道。 突然我觉得这个想法好像特别契合现在的环境,深林里突然出现的女人,这不就是小时候老人们常常说的那些神话诡事里的内容吗?狐狸边成面容貌美,身姿曼妙的女人,勾引进山的男人,然后把他们身上的阳气吸光,供自己修炼。 当然,我不可能蠢到相信这么神话色彩浓厚的说法。即使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怪事,可它们的存在全是有迹可循,有一套说法的,有的甚至可以用现代的科学技术解释出一点内容。同狐狸精修炼成人这样不着调的故事,也只有骗骗小时候的我。 这里想起狐狸精的故事,不是说我认为那个女人是狐狸精,而是觉得她的出现和行为方式,加上我们身处的环境,和狐狸精的故事有相似程度,我可以以它为框架来猜测女人的身份和接下来的行动。 都想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女的身上有一处很不寻常。她的长衫不是现代的那些大街上女孩子喜爱的款式,也不是商场里随处可见的任何一种。我盯着瞧了半天,只觉得眼熟,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久,终于想到了我在哪里见过。 那是老妈为了向我炫耀我老爹多么有福气娶了她这样美丽的姑娘,给我看过的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照片里她青春靓丽,是个清秀的美人,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就穿了件类似的长衫,不过不是白色,是红色,当然黑白照片是看不出色彩的,红色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这件衣服有段时间很流行,她为了赶潮流,也买了一件。 就是了,我想,这件衣服的年代不对。我不太了解服装这块的东西,无法在此形容出它具体的样子,但现代人只要看上一会儿,就会发现这件衣服不是现代的款式。 这女人可能很危险。 可我依旧一动不动,说起来,我就是想看闷油瓶面对倒贴上去、意思明显的女人是如何的态度。 闷油瓶怎么面对女人,我在他去彝寨找毕摩的时候看到过,对凤凰那样女人,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面色从容,眼睛都不带瞟的。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就是想看,想亲眼见一见是不是如此。 之前没什么大动作的闷油瓶这一次蹲下来,像在地上寻找什么,手臂有摆动幅度。那女人跟着弯下腰,长发下来遮住脸,我只看到了一瞬间,那张脸应该是挺不错的。 我开始犹豫,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或许我应该直接上去制止她。 然后,我见到闷油瓶第一次转过脸看她,眼睛一眯,把手快速伸过去,从背上绕到她肩上。 我再也待不住了,马上跳出来,大喊道:“小哥,我可算找到你了!”闷油瓶回头看我,一下身边的女人就闪身不见了。 我冲过去,在她消失地方向寻找,沿着走出去一百多米也没见到任何女人。周围的草丛都很深,它们呈正常生长状态,有人经过的话是会被踩踏,向边上倒伏的,然而没有。 这里从来都没人走过。 我折返回去,闷油瓶停留在原地等我,我看他面色如常,对他道:“你刚在做什么呢?” 闷油瓶眼睛向下看,我顺着看过去,下面突出的树根上有一处极小的刻痕,弄了半天这家伙在做标记,看来他还想着更深入一些。 “正午都过了,怎么不回去?”闷油瓶听我说完才抬头看天,头顶已经被紧密的枝条遮盖,连天空都看不到。 算了,也不能怪他。我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得打听清楚了。 “小哥,你认得刚刚那个女的吗?”我说完,闷油瓶面无表情地摇头,不知是回答没见过还是不认识,他自己又补充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37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