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不一样,我真的很喜欢他!我有想跟他一起见证我们时间的想法!” “也许现在的我还没办法得到他的承认,但没关系,他不是说了吗?会陪着我直到生命的结束。” “而且我觉得,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出来,他有可能一辈子都会装作自己没注意,无视我的情感。” “我也就无法得知他究竟在害怕什么,在担心什么,我就没办法安慰他。 我不想有一天我能拥抱他的时候,是出于他的同情和怜悯。” “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一般人会觉得自己太悲惨了,而内心的不平衡是悲剧的开端。’里包恩心中默默道,‘嘛,对于流浪者来说,你的包容能让他放松、自在,这也是他还能停留在此不走的原因。说不定有一天,你能发现他的过去,看见他的内心。’ “在那一天到来前,好好努力吧,别忘记你现在的心情。”里包恩声音很低很缓,好像以长辈的身份嘱咐着纲吉。 纲吉愣了一下:“哪,哪一天?” 里包恩:“...我现在觉得流浪者也并非是刻薄的人。他生气都是有原因的。” 纲吉匆匆忙忙跑到会议室时,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摆放着的长桌四周已经坐满了人,流浪者脸上似乎还带着怒意,坐在了离长桌上唯二空出的,中间的两个椅子——纲吉和里包恩的位置最远的地方,见人进来似是轻蔑笑了一声扭过了头。 纲吉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雀跃,伸手拉开高背椅对在座的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我来晚了。” “怎么会呢十代目!昨天的战斗非常精彩,今天就算累也是应该的,不用介意。” 狱寺第一个表态,殷勤的露出满脸笑容。 入江正一推了下眼镜,没有给众人再寒暄的时间,从中截过了话题:“大家,不是我想打断你们的喜悦,但接下来的事情很麻烦请你们先听我说。” 纲吉连忙正襟危坐,不是死气状态下的他又恢复了原本的和善怯怯的模样,但在大家都默许他是彭格列基地最高指挥官的情况下,他必须习惯在高位的身份,对入江正一点点头:“请说。” 入江正一面容严肃,他点了一下手上拿着的控制器的按钮,占据整面墙壁的屏幕上闪过白光,很快画面定格在众人熟悉的白色圆形装置上。 “大家现在已经知道,十年前的你们想要在这个世界停留,十年后的你们就以分子的形式安放存储在这个装置内。” “但今天我和斯帕纳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装置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狱寺面容闪过疑惑问道:“跟以前一样,这是说它完好无缺对吧?那你们为什么还露出...” 他顿了一下,脑袋中像是被电光闪过,霎时明白了其中的问题,双眼瞪大,连忙看向一个地方,嘴里还喃喃着刚才的话:“大难临头的模样...” 不只是他,会议室的所有人都皱着眉看向同一个方向,他眼角余光甚至能看见十代目顿时沉下来交织着惶恐不安的脸。 被所有人视线注视着的流浪者,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颌,以无所谓的,像是谈论他人事情一般将大家脑海中的话说了出来:“而十年后的我的身体却不在里面对吗?” 入江正一肃容点头:“是这样。流浪者...先生,你的身体构造可能跟我们不太一样,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你没有跟十年后的你进行交换。” 流浪者眼神微动,众人隐晦观察他的情绪,发现流浪者没有被说出身份的恼怒,唯有一副“你们居然知道了”的诧异,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与之前别无二致的淡漠。 “我们想了很久,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无数的平行世界就会诞生无数的时间线,我们假设,现在我们存在的这条时间线上,你因为各种理由,失去生命...” 入江正一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心说出死亡这个概念,但很快又接着说下去:“十年后没有你的存在,所以白色圆形装置内也就不可能出现你的身体。” “但这就会产生悖论,十年后的你不存在,那十年前的你就不可能被置换。” “这是我们发现的问题,流浪者先生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线索吗。” 流浪者轻笑着:“我差不多知道为什么。” 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注定只有过去和现在,没有未来,只有他经历过的时间,才会被记录,突然被扔到十年后,如果时间是一条线,那他就相当于截断了中间的时间,直接来到了未来。 他没有可以替换的十年前和十年后,仅此而已。 入江正一连忙追问:“是什么原因?” 流浪者漫不经心的说道:“简而言之,你们就把我当做只存在于当下的幽灵就好。” 入江正一眼瞳闪烁,嘴里喃喃:“当下的幽灵...” 流浪者似乎不想提起自身的原因,入江正一也不好追问,他也没有这个立场,只能焦急的抓抓头发给纲吉投过去一个心急的眼神。 但纲吉君现在双眼紧紧盯着流浪者,但奇异的是脸上没有露出惶恐和担忧的神情,唯有执着和镇定。 入江正一只好忍下自己的好奇,叹了口气,焦躁的说:“不要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流浪者先生,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您会...” “在你们战争结束,所有人回到十年前时,而我会停留在这个时间线,再也无法回去,对吗。”流浪者淡淡道,他半阖着眼睛,没有怨恨,以非常平静的姿态接受了现实,唯有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嘲讽的微笑,似乎展露着他内心的不甘。 入江正一噎住,过了片刻提高声音道:“既然您知道为什么,就一定明白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吧!所以说,请不要再当做没事人一样!” 流浪者向后靠在高背椅上,神情莫测,微微仰着下颌,常年处于高位的他,就算他没有意识,也会无形中露出慑人的气魄,像是在告诫他人,不许违抗,不许不敬。 漂亮的脸并非是温柔似水的代表,而是凌厉到能伤人的锐利,在他微微蹙眉盯过来的瞬间,入江正一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凝固,一股寒气直冲大脑,让他打了个激灵,刚刚因为激动而高昂的声音也顿时软了下去,讪讪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房间内陷入了诡谲的沉默,唯有电子屏发出的轻微滋滋声响起,像是这场沉默单调的吟唱。 流浪者直直注视着入江正一,所有人都只看见他威严慑人的气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仅仅是不想去看纲吉的脸。 “你们说的问题我早就知道了,与其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想想另一个问题?” “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87章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一瞬,终于有人疑惑问出:“难道不是沢田把你从白兰的基地带回来的吗?” 可这个问题陷入了众多疑惑的洪流之中,连个水花都溅不出来。 房间内的沉默,众人脸上呈现阴翳的思索神情。 入江正一将手掌摁压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睛在眼眶内不安的闪烁着,喉头滚动着似乎想要将自己的不安也咽下去,但他失败了。 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复抬头时,只是复杂的看着流浪者:“...你早就知道了。” 流浪者嘴角勾了一下,似乎是恶劣的笑着:“也许。” 入江正一用眼角余光看着纲吉君,心说:你被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爱着。这种爱应该让你知道吗? 一个知晓自己只能存活在当下的人,敢只身用十年后箭筒,其中倾注的勇气让他连想都不敢想! 数亿兆的时间线,就有数亿兆的未来,没有对未来定位,流浪者前去的未来可是要在这数亿兆中寻找近乎不可能的,自己认识的纲吉存在的世界。 入江正一嘴巴张张合合,喉间有无数话想要涌出,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流浪者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我们之间的信息不平衡,你们一下子想不到也实属正常,但一直纠结知道的事情没有意义,只会平白浪费时间。还是你要说,你觉得你们的时间多到可以随意浪费的地步。” 入江正一将心中的猜测压在心里,他可不愿意去惹恼一个能跟白兰对峙的强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他环视一周,对还在思索的众人道:“换句话说,流浪者能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个奇迹,他成功的在数亿兆的平行世界中。精准的选定在了这个未来。” 流浪者自嘲一声:“而我自认为,我还没有运气好到,能见识到奇迹的存在。所以很遗憾,我出现在这未来的奇迹,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产生的结果。” 他眼神微微游移,回忆着之前与白兰见面的过程:“你们那口中能观测平行世界的白兰,到目前为止我所观察的来看,他并不知晓我的存在。换句话说,我来到这个未来,不是他做的。” 流浪者笑容加深,丝毫没有自己陷入一场由阴谋和圈套组成的旋涡中的惶恐,反而颇为好奇的问:“那究竟是谁呢?” 会议室的众人彻底陷入沉默。 流浪者无意去陪他们沉浸在或是担忧,或是不耐的情绪中,他率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入江正一连忙开口:“这是跟你有关的事!拜托你了麻烦上点心!” “如果这个事情不解决,你有可能会被困在十年后再也回不去!” 走到门口的流浪者听闻,喜怒不明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但不要露出这么焦急的模样。” “早在十年前,我已经有了觉悟。” “无论这圈套究竟是谁给我下的,但选择无视对方或者让对方尝尝我的怒火,都只是我的事,跟你们无关。” 流浪者侧头望过来,他挑眉笑着,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漠:“你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如何对付白兰上,而不是在我这无解的问题上浪费你们狭小的大脑,明白了吗。” 流浪者说完,没有理会会议室骤然翻涌的不悦和怒意,快步走出会议室,鞋跟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越来越远。 “这家伙,还是这么目中无人!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在为他烦恼吗!”狱寺猛然站起,高背椅被巨力向后一推,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彻底打乱了会议室的冷静。 山本在一旁笑的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安抚着狱寺。 本以为能进行一场酣畅淋漓战斗的云雀得到了这恼人的结论,顿时不悦站起身,离开这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群聚基地,边走边说:“我有我自己的做法,之后没有要事别跨入我的基地。” 六道骸双腿交叠,妖冶的脸上露出深笑:“哦呀,居然能看到这么好的一场戏,也不枉我来转一圈,库洛姆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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