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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那些噩梦消失了。他记起一片温热的触感，后颈脊背上用适当力度抚摸抓挠的手指——老天呐，那个手法简直能让一只狗狗产生信仰，舒服得阿尼玛格斯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压根不愿意清醒。 再然后他似乎被挪动了。短暂的半梦半醒中他……什么都没看见，太模糊了，他只能确认那的确是一个人类的轮廓。 西里斯有点想笑。 那么，就是有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到这阴森森的老宅，抱着一只哭泣的大狗狗安慰了一晚上？他可不觉得凤凰社的任何一个人有闲心想出这天才主意。 哦，唐克斯或者莱姆斯喝醉了说不定干得出来这种事，不过鉴于这个人并没吵醒他的老妈，那么排除唐克斯，莱姆斯这段时间不可能放任自己喝醉的，除非凤凰社聚会（那也很久没有过了），所以也排除掉。永远充满奇思妙想的凤凰社领袖阿不思看起来像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但他的时间表里不应当有这个空闲，尤其是魔法部派人进了霍格沃茨的当下。 而更明显的排除了其他所有人的证据就是楼梯上多出的一枚脚印。赤脚的，和西里斯本人差不多大的脚印，人类的。西里斯已经几天没有上楼，而那枚脚印就印在那一层薄薄的灰尘上。 天呐，一个赤脚的，大半夜从凤凰社总部楼上跑下来的人，抱着一只狗狗安慰了一晚上。甚至为此变出了一张沙发！ 下午见到莱姆斯的时候西里斯告诉他说这老宅闹鬼了，莱姆斯很无奈地笑了笑：“哦大脚板，告诉我你没有私藏一只博格特。” 上次西里斯把他叫来说卧室里镜子飘出个白影时大家都很重视，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唐克斯直言不讳怀疑是她这位舅舅睡昏了头看错了，而西里斯生气地表示那怎么可能，他又不像她这么糊涂。这件事最后演变为一场可怕的争执，西里斯神经质地对着每个人发了火。莱姆斯觉得阿不思说得对，大脚板的精神是有些不太好了。 他们有商量过要不要给西里斯养个宠物，听说这能舒缓心情。但西里斯拒绝了。他的原话是：“相信我，养一只大脚板已经够烦了。” 莱姆斯没想到，这“白影”事件过去不到一个月，西里斯又告诉他说老宅闹鬼了。这听上去有点儿好笑，一个巫师说自己住的地方闹鬼了，而且指的还不是幽灵。 西里斯想给他看那个脚印，但是转身的时候发现那枚脚印消失了。 薄薄的一层灰尘，显现出好几天无人踏足的样子。 这下西里斯都愣住了。 “大脚板，你这几天都没上过楼吗？”莱姆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头紧锁。哦，西里斯建议他别这样，月亮脸看起来本来就够憔悴的了。 “下面睡着挺舒服的。”而对于真正原因西里斯不愿多说。他挥了挥手，“好吧，我想我可能是昨天睡昏了头，把一个奇特的梦跟现实搞混了——不，月亮脸，别那么看我，我没酗酒，你闻得出来的。” 好朋友月亮脸还是对西里斯奇怪的言行表达了一定的担忧。确定了大脚板确实没有把被没收的威士忌偷出来喝到不省人事后，莱姆斯坚持留下来和他一起吃了个晚饭。 西里斯说：“嘿伙计，没这必要。”不过他还是蛮高兴的，哪怕莱姆斯做菜时心事重重地煎糊了一个蛋饼。 莱姆斯走后他就没那么高兴了。他想起那个煎糊的蛋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恐怕是任务出了什么岔子。哦，所有人都在为将要到来的战争奔波、忧虑，只有他西里斯·布莱克，无所事事地蜗居在老宅里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幽灵！哈！ 西里斯最初在咧着嘴嘲笑自己，下一秒表情就变得阴郁。“哗啦！”他突然抬手砸碎了手边的一个杯子，抓起魔杖。 “让我来猜猜威士忌被藏到了哪里。”他自言自语，有些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哈！”
第4章 詹姆？（H） 哈利醒来的时候很是恍惚了一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弄着，大狗皮毛那厚实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指尖。 他一个翻身爬起来，看向枕边的双面镜。碎片边缘并不平整，但镜面维持着被他保养的锃亮光滑。 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念头，哈利对着那面镜子轻轻地唤出：“……西里斯？” 没有反应。镜面仍冷酷地反射着他公寓那略显潮湿的天花板。 哈利觉得他是时候给公寓补一个水火不侵咒了。也不知这个咒语对付那些恼人的腐朽墙皮的水汽有没有用。 他假装自己没有荒唐地指望在这一声呼唤后得到那个人熟悉的回应。。 再次对公寓做一遍全面的检查。无人入侵，没有陌生的魔法波动，没有魔法生物的痕迹，也没有不识好歹闯入的麻瓜小偷。显而易见一直重复做这样的梦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而不是安安分分躺在床上的身体。 哈利起来先接受了一只猫头鹰吵闹的问候，它显然认为他起得太晚了。他不得不用好几片老鼠肉干安抚了这只斤斤计较的家伙，然后才顺利地拿到那封信。 是罗恩寄来的。他抱怨他又和赫敏吵架了，而导火线是一个乱放的牙刷杯（看看，多么严重的理由）。哈利已经习以为常，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罗恩和赫敏吵架，他们中的一人怒气冲冲地向哈利倾诉。然后等哈利这个感情苦手好不容易想好自己的建议，他们已经恩爱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哈利思考了一会儿，提笔写下：“……需要我帮你去把那个杯子摆正吗，老伙计？” 不要怪他敷衍。他实在觉得熬掉一大半脑细胞洋洋洒洒写出一大篇的自己在现实映照下显得特别傻。 没关系，罗恩不会怪他的。没有人会指望一位总共就谈过两次恋爱目前已单身六年的满脑子只有提前退休的可怜傲罗说出什么像模像样的恋爱建议。 哈利把回信系在猫头鹰脚上，让他离开了。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看书以及参加晚上的单身派对——每个同事或朋友只要有这个机会就会把他拉到单身派对上去，就好像他在鲜花奶油和尖叫笑闹声里转一圈就能找到另一半似的。 床伴倒是很容易找到，不过哈利不太喜欢这种形式。他还是喜欢有感情的肉体关系，虽然实质上的for a night他也有过几次，男女皆有——大多是被酒精刺激得兴奋又没醉到起不来，然后那个时间段里无法疏解的负面情绪引诱他接受了对方热情的邀请。 所以哈利其实很清楚这次派对会发生什么——你瞧，他正巧连着好几天梦见自己再也回不来的教父。他悲伤得要命并准备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不过最后，那个晚上，他还是拒绝了所有行动的言语的邀请，自己幻影移形回到自己冷清的、空荡荡的公寓。 他觉得很罪恶。因为当那个清秀的娃娃脸青年搭上他的腰时他居然突然回忆起了梦中大狗皮毛的触感。这是不应该的。他在一个接下来就是肉体相贴与喘息汗水的场景里回想起一个已经逝去的长辈。这无疑是一种亵渎。 ……今天还会梦见西里斯吗？ 哈利怀揣着这种罪恶与酒精带来的晕乎乎的兴奋睡着了。 梦里全是威士忌的辛辣味道。 哈利睁开眼，看到他心爱的教父躺在一堆空酒瓶子中间，在卧室的地板上。黑发散乱，领口大开，神色空茫，显得格外颓废。 ……记忆中那时西里斯的脸颊有这么瘦削吗？ 哈利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迈出镜子（没错），快步走到西里斯旁边，打算把他扶到床上去，再去熬点醒酒汤。 见鬼，为什么每次他梦见的西里斯都如此让人心疼？ 他真的很想看见自己的大狗教父神气快活的样子。 哈利走出镜子的时候西里斯咕哝了一句什么，完全听不清。他在教父的身旁蹲下，把魔杖收起，思索着要怎么把自己的教父从地上抱起来。 西里斯对着他的脸喷出一口酒气，咧着嘴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可怕的、毫无快乐的笑声，而且那么嘶哑。哈利的心脏立刻开始揪疼。 又怎么了呢？你又是干了什么，再次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呢，西里斯？ 哈利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经过特殊训练的傲罗，抱起一个成年男性本就并不费力。哈利不仅不觉得沉，甚至还觉得怀里的教父过于轻了，骨头架子那么突出，瘦得不成样子。 “詹姆？”西里斯又咕哝了一句，这次哈利听清了，“放我下来，我他妈又不是小宝宝。” 又是一股痛苦袭击了哈利——他想西里斯一定是在醉酒的幻觉里看见他爸爸了。把一个白色的影子看成了他最想见到的人。 他把西里斯轻轻放回床上，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口（几乎开到腹肌了），然后又小心地把那些散乱的发丝别到两边。 “詹姆，你靠近一点，我看不清。”西里斯的手背搭在额上，眯着眼嘶哑地说。 又是一阵抽痛。哈利听话地俯身，凑近。西里斯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那瘦长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的面颊。 “我是疯了吗？”他喃喃。 下一秒，哈利猝不及防地被拽住头发，下意识撑住床面。在那双瞪大的错愕的绿眼睛里，属于他教父的那张瘦削脸庞刹那放大！ 唇瓣相贴，湿润的舌头试图钻进牙关。哈利的大脑一片空白，没能聚集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西里斯扣住他的后脑，近乎野蛮地索取他的津液，哈利被吻得茫然慌乱，可西里斯按住他的力气格外的大，强行挣脱说不定会伤了教父的手腕，所以哈利也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教父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攻城略地，可那之前被压下的酒精带来的兴奋也开始慢慢探头。 西里斯重重吮吸着他的唇瓣。哈利毫不怀疑它们已经红肿了。他们分开时拉出了一道淫靡的银丝，哈利瞪大眼看着咂巴着嘴的教父气喘吁吁，惊慌失措。明明他才是压在西里斯身上的人，却被自己身下的教父吻得相当狼狈。 “给点回应。”西里斯含糊不清地说。 然后他妈的他又亲了上来。 这次哈利没有震惊到像块木头了，虽然他也没想明白相比之下是不是还是当块木头好些。他下意识地回吻，开始和西里斯的舌头争夺主动权。这似乎挑起了西里斯的胜负欲，这场比赛接吻开始变得像蛮横的肉搏。 而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哈利得说，他醒来后绝对会为此后悔的，后悔得要疯也不一定。但他当时被这个吻和酒精搅得全然混乱的脑子觉得这是个该死的绝妙的好主意。 ……他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硬挺的阴茎被释放出来，摩擦着身下人的大腿。西里斯那双灰眸子瞪大，然后依然醉醺醺地大笑了起来，他似乎觉得这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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