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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攥紧心脏，驱使着哈利一把抓住了西里斯的手。他张开口，想要告诉西里斯你千万不要去魔法部，或者你不要轻敌，不要靠近那帷幔，你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我不会死的，你不要去，不要去……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只能艰难地发出“嗬嗬”的毫无意义的音节，进入的空气逐渐减少，他当真如窒息一般开始视线模糊，朦胧的画面里西里斯嘴巴一开一合，他却听不见声音，西里斯的脸猛然凑近了，他好像想要触碰哈利。那双灰眼睛里涌上来惊慌，哈利终于看出来西里斯在说什么—— 哈利。 西里斯在喊。 哈利！ 哈利！ 哈利！！ 他好像从来没见到过西里斯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似有所感，他在已经让神志有些模糊的窒息里艰难地低头，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变成了浑白的，朦朦胧胧的影子。 自从西里斯看破他的身份，他已经很久没有变成过白影了。哈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穿越时间的魔法也许是有代价的。他模模糊糊地想，或者能让他回到过去和西里斯相处一段时间，就耗光了他无聊乏味、又毫无盼头的余生了。 没有任何一种咒语对应着或者能解决这种情况，这种强大魔法的附加情况。西里斯惊恐而愤怒地叫喊着，胡乱地触碰着他已经大半化为白影的身体，惶恐地希望他能够恢复人类的形状。但没有用，没有用。他的双手直接穿了过去。 只剩下一个黑发凌乱的脑袋的白影子迟缓地抬起双手，似乎想最后拥抱男人一下，但只是堪堪抬到腰部的位置，那张似乎有些痛苦的青年的脸庞，就在一种茫然般的神情里，彻底被浑白覆盖。 白影消失了。 西里斯的双手僵在半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愣愣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方。 “叩叩叩” 焦急的敲门声在身后响起。他听到莱姆斯惊慌的喊叫。 “西里斯？西里斯你没事吧！” “发生什么了？西里斯？！” 男人没有回答。 门被打开了。 …… 金斯莱走进来。 “你最近状态很糟糕。哈利，发生什么事了吗？”黑皮肤的魔法部长声音低沉，语调缓慢，在安抚人的方面有出乎意料的奇效，只可惜现在的情况，没有人能帮得了一个再次失去教父的哈利·波特，而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桌前一摞文件前的乱发青年神情木然，平日机警的绿眼睛一片黯淡。意识到有人在跟他说话后，才迟钝地眨了眨眼，转过头来。 “你好啊，部长。”他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没想到我的状态已经明显到把你也招来了，我为此感到非常抱歉。” 那天在窒息的痛苦里化为白影后，他回到自己所在的时间，睁眼便听到清晰的碎裂声——那面通常被他放在枕头边的双面镜碎片，彻底碎成了颗粒状的粉末。 无法修复。巫师界的所有的能工巧匠都会对此摇头。哈利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竟会对他残忍到如此地步。窗外依旧夜色漆黑如墨，本来还没到他应该从西里斯身边回来的时间，躺回床上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那穿越时间的晕眩。 一天，两天，不管是否能入睡，他都不会在失去意识后看到隔着镜面的西里斯那透着叛逆气息的卧室。他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回到过去的资格。 这算什么？给他一点希望，然后又用事实告诉他一切都无法改变？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整整一周的尝试后哈利再次从噩梦的惊悸中醒来，终于接受西里斯早已死在十一年前的神秘事务司，无法挽回。而现在已过去半月。将这个事实钉入脑海的那一刻他竟然无法控制地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流出了泪。 太荒唐了。 也许是他的心态不对，从一开始就没能将这当作离别前的最后一次馈赠，所以到现在只剩下满腔的不甘，还有再一次失去西里斯却根本无能为力的绝望。他又开始做噩梦，那些在战争死去的人们的脸在绿光中扭曲成尖叫的烟雾，西里斯的笑容和吻在其中残忍地间杂，神秘事务司的帷幔如影随形，成为那些画面里飘动的晦暗背景。 那些凄厉的风声又响起来了，而这一次去堵住那些胸口里血肉模糊的空洞变得更为困难。他像一具阴尸一样在公寓和魔法部之间两点一线地行走着，试图支撑起自己寻常一般完成工作而他根本做不到。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工作。”金斯莱严肃的眼神落在他鼻梁之间，又显得很担忧，“先回去休息几天吧，最好去圣芒戈看一下。” 自知现在的状态的确胜任不了繁重的工作，哈利只得谢过，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回家去。临走时他还听到金斯莱在自言自语般感慨：“……巫师界大概的确是需要心理医生了。” 哈利还是比较怀疑那对他是否有用的。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根本没打算去和圣芒戈的治疗师打交道。他们帮不了他，他很清楚。 哈利在床上躺着，盯着潮湿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起身换了身衣服。 他去了酒吧。 面对汹涌到几乎无法控制的情感时，酒精是可耻的逃避，它让一切决堤，并让醉酒的那种飘飘然给予受困者短暂的虚无的快乐。哈利总是不想让西里斯酗酒，但其实他自己有短暂地有过，不过那时候他被罗恩和赫敏一人架一边给强行拖了回去。 哈利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和他们聚会了。赫敏总是很忙，而罗恩，最近家里似乎出了什么事，他很抱歉，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关心太多——他连自己的情绪都还没处理好呢。 烈酒在舌尖荡漾，燃烧在脆弱的喉咙往下进入躯壳。这大概是西里斯喜欢的威士忌。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西里斯。但他大概可以借着醉酒的名义放肆地想他。 不过…不过…是的，他总归还有些心思是见不得人的，所以不能在公众场合继续醉下去了。哈利带了几瓶酒回家，他要在自己空荡荡的潮湿公寓里继续享受自己的荒唐。 他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地闯进公寓的门。“荧光闪烁”，他嘟囔着，一点微光照不亮满室的黑暗，然后他终于想起还有电灯，甚至费劲地想了一下对应的咒语，然后才一把拍开了开关，用“诺克斯”熄灭了魔杖上的光芒。 这时候要是有什么仇家闯进来，那么就要恭喜他们可以轻松地如愿以偿了。哈利自嘲地想。 他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走，打算先洗一把脸。抬头时他在镜面中看见自己的样子，浓重的黑眼圈，遍布血丝的眼睛，憔悴的神色，水珠湿淋淋地挂在他脸上，沾湿的乱发贴着脸颊。那双平日机警的绿眼睛都黯淡了，他第一时间险些没认出来这是谁。 “要是西里斯第一眼见到的是你，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哈利自言自语，“他的床上可容不下一个痨病鬼，是不是？” 甩了甩头，哈利试图让自己混乱不堪的神志更清醒一点，但还是越看镜子中那张无精打采的脸就越是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但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是掏出魔杖，后退一步。 “四分五裂！” 镜子在他面前哗啦啦地碎裂开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去了，碎片里他毫无生气的眼睛一闪而过。哈利觉得自己肯定已经醉得幻听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 “哈利！” “哈利！哈利！” 语气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带着困惑，哈利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怒意和惊慌的灰眼睛。 “西里斯？”哈利迟钝地眨了眨眼。 男人没有回答，下一秒就捧着他的脸，近乎蛮横地吻了上来。 ---- ta来了ta来了，ta带着更新走来了！ 就差一点结尾了，没准可以日更到完结嘿嘿
第14章 在餍足中入眠（H） 他应当是醉了，或者是已经在酒精促使的睡梦之中，不然不会看见一个活生生的西里斯站在他狭小的卫生间里而非布莱克老宅的地面上，甚至还在恼怒似的恶狠狠地吮吸着他的唇舌。哈利本能地回应他，但因为酒精迟钝的躯体有些跟不上这近乎粗暴的节奏。他被男人推搡着，一路吻着纠缠着跌跌撞撞回到卧室，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都浑身赤裸了。 “西里斯？”哈利被松开后的第一反应还是懵懵懂懂地唤他。被锈蚀的脑子努力运转，试图搞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灰眼睛的男人咬着牙，恨恨地骂了一句。 “他妈的，你还叫我别喝酒。哈利……你这个小混蛋。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被酒精浸泡得模糊的神志再被熟悉的嗓音一骂，直接酥软下去，哈利朦朦胧胧地也不打算分辨真假了。他放纵本能地把两条长腿缠上男人的腰，一反平日矜持隐忍地笑着、醉意朦胧地邀请他：“西里斯……操我。” “操我……操我吧西里斯……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你啊…” 灰眼睛的男人愣住了，青年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哆嗦的手指抚摸着他脸颊，仍然是看着他，笑着，轻言细语的：“你生气了吗，西里斯？惩罚我吧……弄痛我，把我绑起来，一直操我，或者骑我，随便怎么样，你能不能回来……你可以不可以……” “不要死啊……” 绿眼睛里泪光来得如此突然，西里斯手足无措地搂着怀里这个突然脆弱与依赖尽显的哈利，不知如何是好。看了那么几天哈利颓废生活而生的心疼与恼怒带来的冲动早已消失殆尽，他想去搞一碗醒酒汤，叫醒哈利，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活着，他来到了哈利所处的未来，可他们现在在床铺上紧密相贴，他稍微有一点起身的意思，醉酒的哈利就会用那种简直让他心碎的神情看着他，就好像早知他是一个必然消失的幻影，会在清醒那一刻无影无踪。 西里斯好久都没这么无奈地叹过气了，感觉像被莱姆斯上身了似的。 还能怎样，抱着睡吧，反正又不着急。等第二天哈利就知道了，估计还会臊得满脸通红。 但是哈利又不安分了。他用两条结实的长腿夹着西里斯的腰，魔杖胡乱一挥，两人身上的衣服就消失无踪，西里斯都来不及阻止。肉体赤裸相贴的感觉本就容易激发冲动，更何况怀里这具身体如此熟悉又对他无比主动。属于他年轻的教子，他特殊的床伴，他于禁忌中结合的爱人。西里斯被那臀缝蹭得充血勃起的时候，深感自己确实是个不看场合的十足禽兽。 他居然真的觉得哈利哭得让他有点性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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