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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被魏无羡这个样子恍的有点晕，赶紧伸手替魏无羡把发丝拢了拢，魏无羡嘿嘿笑着对蓝忘机道， “蓝湛，左右今天是出不了门了，我们研究研究乱魄抄吧。” 蓝忘机点点头然后道， “好，你先去琴台，我去拿乐谱。” “嗯！” 魏无羡愉快的从卧榻上下来，趁着蓝忘机去拿乱魄抄的档儿，坐到忘机琴的后面，伸手拨了拨弦。 他精于吹笛，但是对琴艺一道却一直没什么兴趣，直到他和蓝忘机在一起之后，每每看到蓝忘机抚琴，就忍不住一脸痴迷，觉得自家二哥哥抚琴的样子真是又好看又优雅。魏无羡至此突然对琴艺起了些兴致，闹着让蓝忘机教他古琴，蓝忘机对他自然是有求必应的，直接就拿了自己的忘机琴让他摆弄，也不要求他学得怎样，只要他玩得开心便好，于是魏无羡没事就喜欢拿着忘机琴拨弄一番，至于琴艺学得如何？唔…………，有蓝忘机在不就行了？自己要学那么好做什么？ 蓝忘机取了乱魄抄，想着一会也许会用到，便把文房四宝也端了过来。等他坐到魏无羡身边，见魏无羡正在拨弄忘机琴，就问， “不吹笛吗？” 魏无羡笑了笑， “一会用陶然，现在先练练手，自打回来就没弹过呢。” “好。” 蓝忘机也不在意，翻开乱魄抄，看了看，挑了一曲简单的让魏无羡弹着玩。魏无羡也未付灵力进去，只是将旋律草草捋了一段。蓝忘机坐在一边看着，见他指法有误之处便靠过去握着他的手，帮他调整指法。 “要这样。” 魏无羡笑着侧过头在蓝忘机脸颊上又啵了一记，然后道， “罢了，蓝湛，你把陶然递给我，咱们试曲吧。” 蓝忘机点点头，伸手从笛架上取下陶然递给魏无羡，魏无羡接过玉笛在手，把乱魄抄翻了几页，找到昨晚他看中的那首曲子，把陶然放到唇边，刚想开始吹，却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蓝忘机试探着问道， “蓝湛，真的不能你来弹，我来听？”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意思表达得十分明白，这个事没得商量。 魏无羡讪讪的扭过头，把陶然横在唇边准备开始试曲。就在这时蓝忘机开口道， “魏婴，三成灵力。” 魏无羡明白蓝忘机的意思，于是点点头，将三成灵力赋予此曲，开始了吹奏。 蓝忘机闭目静听，等魏无羡一曲吹罢，蓝忘机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 魏无羡见状急忙放下陶然问， “蓝湛，你觉得怎样？” 蓝忘机略略思索了一下回答， “此曲，会让人心绪烦乱。” 魏无羡闻言惊了一下，蓝忘机的自制力非常人能及，连他都会受到影响，可见此邪曲威力之强。 “我这才放了三成灵力进去，若是灵力高强者把十成十的灵力都放进去，闻者会如何？” 蓝忘机道， “只怕会让闻者杀意顿生，癫狂无状。” “这么厉害？！” 魏无羡吃惊的张大了嘴，随后想了想又道， “蓝湛，你听的是全曲，若只是截取其中一部分，未必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吧，不如这次我一段一段的来，咱们再找找究竟哪一段才更适用。” 蓝忘机点头， “好。” 魏无羡将陶然横在唇边，开始重新吹奏，蓝忘机一段一段听完，伸手取过备在一边的笔墨，在曲谱上勾勾画画起来，一边画一边解释道， “魏婴，这支曲子，曲调浮躁，前面这段反复出现的旋律，意在撩拨人的心绪，从这里开始，旋律急转而上，霎时便能激起人的杀意，后半部分旋律反复回荡，让人血气翻涌，心绪就会更加混乱。我们若要用，需得细细琢磨。” 魏无羡点点头， “那不妨把清心音的曲谱也拿过来，咱们比对着旋律来看。” 哪知蓝忘机却摇了摇头，道， “不必曲谱，你只说需要什么样的段落，我弹给你听。” 魏无羡闻言呵呵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自家蓝二哥哥精通姑苏蓝氏所有绝学，完完全全一个活乐谱，哪还需要纸上写的。 殊不知蓝忘机那些年反复精修清心音，也只不过是为了替魏无羡稳定心绪而已，结果到了最后，还是没能用上…… “那…蓝湛，清心音我也不甚精通，你就挑一段韵律相合的来看看吧。” 蓝忘机想了想，指尖随意在忘机琴上拨出一段旋律，确实与邪曲颇为相合，弹完这一段，蓝忘机又解释道， “此为清心音凝神一段的配曲，曲调有些许差异，琢磨之后应该可以替换。” 魏无羡听完，也赞同的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就研究研究！” 于是蓝忘机把邪曲的旋律嵌入清心音的配曲，弹给魏无羡听，魏无羡用工尺谱将旋律记下，觉得有不合的地方又修改，如此反复了好几十遍，方才将前半阙邪曲不留痕迹的溶于清心音凝神一段。 等魏无羡写完最后一段曲谱，受不了的把笔一扔，伸直双腿往后一倒，堪堪被蓝忘机伸手兜住搂进怀里。 “哎哟～蓝湛我不行了不行了～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亏得金光瑶当年能想出这种法子对付赤锋尊，真是佩服！我腰都快断了，二哥哥你快给我揉揉～” 蓝忘机觉得好笑，明明法子是他自己想的，才改了半阙便这般诉苦。不过但凡魏无羡诉苦，蓝忘机一概是心疼的，很快，一只手便放到魏无羡的腰上，替他轻轻按揉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蓝忘机才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好些了吗？” 魏无羡点点头，闭着眼睛舒服的在蓝忘机怀里靠了一会，又抱着蓝忘机啃了两口，这才舍得蹭出来对蓝忘机道， “蓝湛，剩下的明天再说吧，二哥哥，中午咱们没赶上饭点，回来就啃了几个点心，我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 蓝忘机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这会都已经酉时末了，于是急忙起身对魏无羡道， “魏婴，再忍一忍，我现在就去做饭。” 魏无羡见状急忙跟着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烧火！” 说着魏无羡笑嘻嘻的勾住蓝忘机的胳膊，随着他往院后的小厨房走， “二哥哥，缸里好像还有一条鱼，咱们今天做香辣鱼吃好不好？” “好，不过你背上有伤，还是少吃辛辣刺激之物。” “背上一点都不疼了，想来都好了，咱们今天做两个辣的两个不辣的好不好？再有一个汤就差不多够了！” 蓝忘机转头去看他，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好。” 两人相偕而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一道，其实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第43章 43 自打蓝曦臣在回到云深不知处的那日见了孟瑶一次，便一直闷在寒室里处置积压了半月有余的族中事务，这期间若不是因为自家不靠谱的弟弟和弟媳挨打一事，只怕他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等蓝曦臣腾出手来，想起前些日子安排好的事，时间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想着今日正好得了空闲，蓝曦臣便趁着快要下学的档儿漫步到兰室门口，想等着孟瑶下了早课，也好带他一同前去彩衣镇。 蓝曦臣来早了半刻钟，此时兰室之中先生仍在授课，于是蓝曦臣便站在兰室门外的廊下等着，透过虚掩的门缝，正好瞧见孟瑶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听课。蓝曦臣见他如此认真，不由得微微一笑，阿瑶这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小时候在兰室听课时的忘机，也难怪会得到叔父的赏识，说他颇具蓝氏家风。 正在授课的先生讲着讲着，忽然问了一个十分刁钻的问题，随即蓝曦臣便听见室内的门生们开始窃窃私语，先生等了一会，见无人敢答，便直接点名道， “孟瑶，那你来说说。” “是，先生。” 孟瑶施施然起身，对着先生行了一礼，然后就先生刚才的问题，以姑苏蓝氏家训为根本，开始展开论述，答得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端的是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嗯，答的不错，坐下吧。” 等孟瑶回答完毕，蓝曦臣听先生的口气颇为愉悦，可见对孟瑶的回答十分满意，随后就见孟瑶躬身一礼，安安静静的坐下，接着听课。 见孟瑶表现不俗，蓝曦臣心中欢喜，不由得低下头欣慰的一笑。就在这时，兰室门外由术法操控的自鸣钟响起，下课的时辰到了。 兰室内授课的先生听到钟声，便对兰室内一众学子道， “那今日就讲到这里，下学吧。” 孟瑶急忙跟其他门生一起起身向先生行礼，然后目送先生离去。也只有等先生走了，按规矩才能算是正式下学。哪知等孟瑶目送先生走到门口，却意外的发现蓝曦臣正站在门外。 孟瑶心中一喜，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蓝曦臣应该是来找他的，于是等先生跨出门去，孟瑶就赶紧回身收拾书本。 蓝曦臣站在门外，见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前辈从兰室里走了出来，急忙上前一礼。 “表伯父。” 原来这位前辈是姑苏蓝氏旁系的一位尊长，但论起来，也是蓝曦臣的叔伯一辈，蓝曦臣见了他自然也是需要礼敬三分的。 老前辈见蓝曦臣向他行礼，便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胡子，微微一笑道， “曦臣呐，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曦臣垂首答道， “有些事，过来寻一个门生。” 说着，蓝曦臣拿眼神瞄了一下抱着书本已经站到兰室门边的孟瑶。 孟瑶刚才就已经出来了，只不过见蓝曦臣正在和先生续话，也不敢靠近，只得乖乖的静候在了一旁。 老先生顺着蓝曦臣的目光微微侧头，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来寻孟瑶？” “正是。” 蓝曦臣笑着点了点头。老先生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然后道， “听闻，孟瑶是你带入蓝家的？” 蓝曦臣又点了点头，笑道， “阿瑶确实是我带回来的。” “好眼光！” 老先生呵呵一笑，赞了一句，随后道， “你们聊吧，我这便回去了。” “表伯父慢走。” 蓝曦臣拱手一礼，送老先生离开，孟瑶见此也急忙躬身为礼，直到先生走远，这才起身跑到蓝曦臣面前，笑着行礼道， “公子。” 蓝曦臣望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跟我来。” “是！” 孟瑶也不管蓝曦臣找他究竟为了何事？反正他最信任最尊敬的人就是公子，跟着他去总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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