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追问道:“后来呢。” 浮盈道:“后来他们驱走了邪祟,爷爷设宴款待,那个魏先生吃了我们的酒心情很好,于是在城门上画了几百道符咒,他说这些符咒可以阻挡邪祟和走尸的闯入,更让闯入的邪灵有去无回。” “城门……”蓝曦臣有些头疼了,大家都很清楚,城门在幻境中是消失掉的,现在的城门变成了汪洋大海。 若泱长老真的被魏无羡的符咒困住,那就得魏无羡亲自来解了,可忘羡二人是否收到了自己的求救信而赶来此处?距离他入城已过三日,忘羡二人倘若赶来,也该是到了。 有了金江两家还有蓝家宗主这些个前车之鉴,外面的城门想必应该被人把守,不许有人再进入。 “只能等,等忘机和魏婴进来祝我们一臂之力。”蓝曦臣也别无他法。 江澄哼道:“来的好,都困里面,一个个都别想出去!” 蓝曦臣无奈笑道:“我相信,忘机他们很快就会来的,我们只需安心等候。” 江澄讽道:“你倒是很信你那宝贝弟弟。” 蓝曦臣抿了抿唇,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他不光相信蓝忘机,更相信魏婴不会置江澄和金凌于危险而不顾。 已经过了子时,城中的百姓想必已经安歇,没有人会记得今日伐柳之事,明日或许会因为柳树被毁而恐惧。 豆芽变回珠子回到蓝曦臣手中,豆豆声音传来,“我们害怕被人吃掉,还是跟着你比较安心。” 蓝曦臣欣然纳之,鲛人形态太耗费精力,也化为鲛珠形态回到佛龛。 许多谜团都还是一头雾水,叫人如何都解不开,比如蓝曦臣跟两颗珠子聊了大半夜,甚至请教了关于情咒的解法。 可芽芽却惊呼道:“死咒无解的!给你们下咒的人压根没想放过你们的!” 豆豆问:“你别告诉我情咒的那位是哪个凶巴巴的江澄啊,他那么凶,你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蓝曦臣忽然就想起江澄在身下的各种风情了,不由得小腹一热,他不仅下得了口,而且吃的津津有味恋恋不舍。 江澄这边可郁闷坏了,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手足无措的被困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还是在等蓝忘机和魏无羡,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真想几剑把这破幻境戳个窟窿。 一边又后悔带着金凌冒冒失失闯进此处,若当真出不去,江家金家可该如何?他将辜负了父母,辜负了姐姐。 好不容易进城之后被幻境急的一筹莫展夜夜难寐,可蓝曦臣一出现,自己又回到了夜夜梦到此人时候了,都快被那张鹤发仙颜给折磨疯了,一想到每隔十天都会与他上床就让他生不如死难以接受。 另一方面,还好蓝曦臣及时出现,否则他现在也是孤魂野鬼一只,指不定进哪家妇人肚子里投胎去了。 凭什么被压的就是他!被压就算了,还被压的挺爽,这根本不像自己! 他烦躁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在天降放亮之前睡着了过去,梦里依旧见到了那人。 次日,依旧无人入城,城中百姓却真如浮盈所言,因为柳树被毁哭天抢地,哀痛不已,仿佛天塌地陷般的绝望。 蓝曦臣见江澄也不愿搭理自己,跟豆芽闲扯了不少关于幻族的事情,时近黄昏,才带着豆芽上街,不过,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死气沉沉,整个柳城都笼罩在失去神灵庇佑的恐惧之中。 他散步似的慢慢走着,却在街角处见到那几个祭台上的祭司,他们急急忙忙的奔走着,脸色煞白,蓝曦臣好奇,跟了过去。 五个祭司十分谨慎,留意着周围的动向,蓝曦臣也跟的小心翼翼,尾随着他们进入一座楼阁,他观察了一番地形,一跃而上,直达房顶。 江澄则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思绪万千,金凌也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以为他的身体不舒服了。 “舅舅,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就这样干坐着也找不到泱长老和沸珠的。” “要走你自己走,别烦我。”江澄不耐烦。 “舅舅……”小外甥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金凌向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舅舅,您能不能别总是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我真的很担心,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就拿你上次的病来说,可把我们都急坏了您也不说一个字,后来泽芜君一来你的病就好,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们又好奇又担心,可都不敢问。”他咬了咬嘴唇,继续道:“而且……我发现您似乎跟泽芜君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没有!”江澄断然否决,却又觉得语气太过急躁,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他干咳两声,赏了小外甥一个脑崩儿,“少把我跟蓝家人扯在一起,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泽芜君为什么那么一会儿就治好了我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病,简直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行了!有完没完!”江澄最不想提的就是这事儿,怎么治病怎么治病,能告诉你让人干好的? 见他这态度,金凌也是再也不敢问了,感觉再问绝对会挨鞭子,又不甘的看了江澄两眼讪讪的走了。 江澄握着鞭子狠狠抽了几鞭子地面心里的一口怨气才得以宣泄几分。 也不知道自己在海边坐了多久,直到蓝曦臣拿了些食物过来,江澄一瞥,是柳城很出名的荷香鸡,不过他确实没什么胃口。 蓝曦臣放旁边的礁石上,坐在他身侧,海风吹来,白发飞舞,也撩起江澄的青丝轻拂着脸颊,同时也被他不甚欢喜的表情逗乐了。 “不饿?” 江澄冷哼,懒得搭理。 “那总该渴了吧?”蓝曦臣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小瓶酒在江澄眼前晃了晃。 江澄几乎毫不犹豫夺过,推开塞盖闻了闻,随即小饮两口,不满的晃了晃瓶子,“你可真大方,就弄这么一点,漱口都不够!” 蓝曦臣笑道:“你身体未愈,小酌有益,海饮伤身。” 江澄冷嗤,“你管的倒比这西海还宽。” 蓝曦臣也不反驳,反而剥开了荷香鸡递到他跟前,笑吟吟道:“老板说荷香鸡跟佳酿绝配,你试试。” 江澄奇奇怪怪的瞄了他一眼,才气哄哄的从他手中扯了一条鸡腿。 蓝曦臣歪着脑袋看他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着,倒跟这海景很是融洽,江澄果真还是模样好,醒着的时候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睡着了,又是另一副模样。 若是那双好看的杏眼什么时候不再仇恨他,对自己笑笑,那又会是何种情境。 江澄对着人笑?蓝曦臣想了想,真的好多年没见过了,上次见,似乎还是江老宗主和虞夫人在世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是个宽性子的少年,偶尔会与人笑闹,端地一副杏眼美目,俊俏喜人。 第15章 痴汉蓝曦臣 那双眸子扫了过来,“看够了没有,没见过人吃饭?少拿你那恶心吧啦的眼神看我!” 蓝曦臣笑了笑,却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看着那双眸子挪不开眼,片刻后,他撑着脑袋薄唇轻启,“江宗主变成花脸宗主倒也有趣。” 江澄下意识的擦了擦脸,可那块黑色香料仍旧粘在他唇侧,蓝曦臣一个没忍住,抬手替他抚了去,这触感真是…… 美妙极了。 “你……!”江澄像是被毒蜂蛰了一般腾然起身,正要怒火爆发。 蓝曦臣却笑眯眯的扬起拇指,一小块黑色香料粘在指头上,“好了,继续吃吧。” 江澄看着那张笑脸,什么胃口都没了,笑笑笑!成天笑你大爷!也不怕笑出鱼尾纹!扔了酒肉就走,“你自己吃吧!” 目送那紫色修长身影远去,蓝曦臣心情蓦然变好,身边是江澄负气留下来的酒肉,他犹豫片刻,拿起那小半瓶酒,嗅了嗅,比较清淡的酒香。 闭上眼,回想起江澄饮酒时的享受模样,蓝曦臣鬼使神差的将唇凑了上去,沿着江澄碰过的瓶口碰了碰,有些凉,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江澄的唇温。 轻启双目,见那湿润的瓶口,又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混合着江澄唾液的酒渍便随着舌尖纳入口腔,略微辛辣,也略微甘甜。 “蓝曦臣……!” 江澄愤怒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曦臣回首,只见江澄拳头紧握,满目怒火,明显将他方才的行为尽收眼底。 心道完了,被看到了,这该如何是好? “你刚刚做什么!”江澄黑着脸,逼近指着他的动作。 蓝曦臣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笑道:“见江宗主喝得享受,蓝某也想尝尝是个什么味道,柔和清新,与之前尝过的截然不同。” “就你那半杯倒能尝出个什么滋味,我喝过的东西你也不嫌恶心!” “额……”蓝曦臣想说,真的一点都不恶心,还挺甜呢,想到这儿,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就是有病!变态!”江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弯腰捡起石缝中的银铃,便气呼呼的走了。 蓝曦臣这回是瞧着那渐行渐远的紫色背影,低低笑出了声,江澄固然生气,可蓝曦臣分明看到那人白皙的两颊染上了红晕,颇为养眼。 回到寨子就见浮盈跟公孙朗吵了起来,浮盈护着鲛珠小脸气的通红。 “浮盈,公孙先生,你们这是……?” “曦臣哥哥你来的正好!”浮盈窜过来,指着公孙朗道:“这家伙趁我们不在又偷偷想要拿走鲛珠,他是想害死我们!” 公孙朗一脸无辜,“你要我解释多少次,我真的就只是想看看,我从未想过拿走,也更未想过害人。” 浮盈道:“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洗清你一而再再而三偷拿鲛珠的事实?鬼才信你!” 公孙朗扶额,“说真的浮盈,我要真想偷拿鲛珠,断然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发现,我向来好奇心重,鲛珠隐秘神奇,我一直想从中探知到点关于起死回生百毒不侵的秘密,仅此而已。” 浮盈嘁道:“谁知道你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反正你要是再动鲛珠我就跟你没完!” “好了浮盈。”蓝曦臣摸摸他的脑袋,“你先把鲛珠放回去,公孙先生素来喜欢收藏和研究稀奇古怪的玩意,见到鲛珠难免好奇,他若真想偷走,就凭你是拦不住的。” 江澄和金凌下楼,正好看到蓝曦臣温柔摸那漂亮孩子脑袋的一幕,当下嘲讽道:“浮盈,你不知道总让人摸脑袋会长不高?瞧你那短胳膊短腿,这辈子是不想再长了是不是。” 浮盈几乎立时躲开蓝曦臣的手掌,做出戒备的姿势,“曦臣哥哥,我还小,我还要长身体,你别再摸我了啊……” 蓝曦臣被他逗乐了,“嗯,不摸,不摸,你慢慢长。” 江澄一脸不快,实在不知道那毛小子的脑袋有什么好摸的,成天摸来摸去,上瘾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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