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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该说的话，也就不管什么后果，全都往外说了。 “这位小哥说的对，这位爷，您可别这个态度谈起天师。咱们襄阳城里的这位胡天师，本事可是通天呢！谁在背后说他，他马上就能听到！您可还是小心说话吧！” “那楼里真是变化无穷，就算金银遍地，珠宝堆得像山，没有大能耐大本事，那也是有去无回啊！您可千万别去冒险，再把您的命给搭里头！” “哼，江湖骗子这么厉害？难道他长了千里眼，顺风耳？那楼，我看也不怎么样，只是蒙蒙你们这些没去过的人。”白玉堂不屑地笑。 有人不服气地伸长了脖子：“我们是没去过，整个襄阳城，都没一个人能活着进去，还活着出来的。难道，您老能？” 又有一人嘿嘿笑道：“千里眼顺风耳，没人知道天师有没有。可是一条长长的，厚厚的黄尾巴，却有人从天师的衣服下面见过……” “那天师是狐狸精？”白玉堂微微眯了眯墨眸。 旁边的人马上都连连摆手：“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们说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又向着更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 太白金星拿出罗盘，估计了一下，也觉得这事更微妙了。 “那座冲霄楼，似乎就建在小世界的入口结界上。” 太白金星开了全频，不仅白玉堂，展昭和杨戬，也都听到了。 四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事情更复杂了起来。 开封出了个黑熊精，这里又出个狐狸精天师，而且本事比黑熊精还大，竟然撺掇着人间的王爷，在小世界的入口处，盖了一座极为扎眼，又妖气弥漫的楼来。 “看来要等天黑才能去探探了。”白玉堂琢磨道，用只有四人能听到的方式说。 太白金星皱了皱眉，道：“哎呀，咱们从开封走的时候，也没留个信儿。” “留了，往襄阳这边走的时候，我就给包拯留了手书。”杨戬沉声道，也只用只有四人能听见的方式说。 太白金星赶紧比了个大拇指：“二哥真是考虑周全，动作也真快，我都没注意到。” 展昭一直低头思考，这会儿抬起头道，也借杨戬神识传音道：“既然要晚上才能行动，我们就找个离冲霄楼最近的客栈先住下吧，也顺便准备一下晚上的装束。” “好。”其他三人一齐点头。 白玉堂看看周围伸着脖子等他话的看客，仰头再饮了一杯酒，大笑两声道：“你们想撺掇我去探那冲霄楼，我送死，你们看戏，这可不划算。好人不与臭妖斗，我还是好好吃一顿饭，找个地方逛去是正理。” “嘁——”周围人见他不上当，顿觉无趣，闲三话四还想挤兑挤兑白玉堂，激他一下。 然而白玉堂只是喝酒吃菜，理也不理他们。 入夜。 换了夜行衣的白玉堂和展昭，一先一后，翻入了院墙。 白日在客栈里，已经借着窗子，仔细观察过冲霄楼，然而真的近距离站在院内看冲霄楼，和远观还是不一样。 素白的大理石，铺遍了整个院子和楼前的小广场。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不觉温暖，不觉清凉，却更显清冷寂寥，甚至是有些森森鬼气。
第29章 血的代价 十倍奉还！ 杨戬在一瞬之内, 扫视了一下冲霄楼，发现楼体以铜铁为筋骨，檀香木为主材, 一共八层。每一层都是寻常凡间人家一两倍的高度, 层层叠加, 旋转而上，倒真是有些直冲云霄的感觉。这楼建在小世界的结界入口, 可从位置上, 对照奇门遁甲之术的方位来看, 却是建在广场的“死门”上, 而楼身目力可及之处, 也是遍布符文阵法。 这摆明是要进去的修士有来无回。 太白也看出了门道，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狐狸精的来路。竟敢在一方世界的入口建造这种阵塔，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少自信, 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小世界虽然小，可总也会有几方势力, 几个宗师与高手。这狐狸精把人家的门都堵了，就不怕有人来找它的麻烦吗？ 白玉堂上下打量着冲霄楼, 勾唇慢慢摇了摇头。这楼里面有没有放金银财宝，没人清楚。不过有一点, 见了这楼的人，都会清楚——这座楼本身就是一个宝藏。 这么高的楼, 主材居然是寸木寸金的沉檀香木！这个襄阳王岁数不大，钱倒是不少。而且也太狂了一点, 这么露富，简直是在告诉所有的亡命之徒，老子有得是钱, 家里金山银山，快来抢老子吧！ 展昭看着眼前这座色调深沉，隐隐透出邪气的冲霄楼，心中却是有着另一层隐忧。 这楼绝对超过了汴梁城门的最高点，按照规矩，大宋国境之内，除了皇宫之外，任何建筑的高度，都不得超过汴梁城门的最高点，违例者以谋逆论处。 襄阳王乃皇上亲叔，虽然年纪刚刚二十出头，可是也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现在他如此堂而皇之地违例逾矩，是一时糊涂，还是狼子野心，已然掩藏不住？还是仅仅是被妖邪蒙骗，才建起这么一个邪祟之楼？ 展昭轻声对杨戬道：“前辈，您能看出建造这座冲霄楼的用意吗？是与小世界有关吗？” 杨戬略一思量，沉声道：“十有八.九与此有关。” “那么……一定要建得这么高吗？” 杨戬上下打量着冲霄楼，思量了许久，才道：“楼体越高，可以镌刻上去的符文阵法便越多，能够镇压克制的修士，也便越多。这楼建得有多高，就看建造者的贪心有多大了。” 展昭受教地点点头，对杨戬抱了抱拳：“多谢前辈赐教。” 但愿这楼只与狐狸精天师的一己私怨有关。目下良将在边，兵戈止息，举国上下，都是一片太平景象，汴京城中，更是人人都沉浸在国泰民安的安乐之中。 若是这个时候，有叛军突起，朝廷恐怕未必来得及防备和应对。战火一旦燃起，百姓自然也无法继续安居乐业了。 白玉堂把冲霄楼打量够了，问太白金星道：“师父，那上面画的符文和阵法，你能破解吗？” 太白金星摸了摸下巴，“这符文和阵法嘛，倒是马马虎虎。就是不知道，使这阵法的人是什么修为水平。只要是不超过金丹期的，都能应付，超过的话，我们还是抓紧跑路得好。修士之间，每差一个境界，那都是天渊之别，逞强越多，死得越快。” 白玉堂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袋围棋子，不确定地掂了掂：“那我们用围棋子试试？” “聪明。”太白金星欣赏地点点头。“你用功法，把这石子打过去。符文也好，阵法也好，感受到功法的灵力波动，就会被触发。我们先试试它的本事，正好也顺道看看，这广场上还有没有什么陷阱。” “好。”白玉堂凝神运气，飞出一颗围棋子。 圆白的围棋子，在三丈之远外静静落下，没有触发任何阵法符文机关。 白玉堂又打出五颗围棋子，分别落在六丈、九丈、十二丈、十五丈与十八丈远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他与展昭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先后飞身而起，依次落在此前围棋子落下的五个位置，来到了冲霄楼一楼外围的护栏旁。 他们靠近才能发现，这通体暗色的冲霄楼，竟然没有任何门，只有一些八卦盘一样形状的小窗子。 而更奇怪的是，当白玉堂和展昭试探着靠近一扇窗子的时候，那窗户竟然自己开了。 展昭看看楼体上镌刻的符文，马上道：“白兄，不要靠近。别忘了酒肆里的人说过，前天进去三个人，都是有去无回。” “嗯，好，待我试探试探，看看这里有什么玄机。”白玉堂拉着展昭，退后几步，往窗里飞入一颗围棋子。 然而却只听到棋子轻轻落地的声音，就和落在广场上时一样，仿佛里面什么玄机都没有，又仿佛楼体上的符文，也都是画来唬人的。 白玉堂和展昭相视一眼，都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 便在此时，太白金星和杨戬，忽然感觉到一阵异常。白玉堂和展昭也随之感觉到后颈处传来一阵凉意，那凉意顺着后颈与脊背，直通尾骨！ “什么人！”白玉堂与展昭抽剑冷斥，迅速转过身，却发现身后无人，抬头去看，就见上方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骇人的妖物！ 妖物圆滚滚的，足有一丈宽，正软蠕地附着在二层冲霄楼的楼体上，缓慢地移动。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又是从哪里出现的！ 它的身上和触角，都是七彩斑斓的。此刻正有几只触角，在凌空缓慢地摇摆，飘摇，试探地伸向白玉堂和展昭。刚刚白玉堂和展昭感觉到了冷意，就是被它的触角靠近时带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绣球成精了吗？”白玉堂上下打量妖物，浓眉蹙起，上前半步，挡在展昭身前，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还是喜欢和人打架，这些妖精，都长得太随心所欲了！ 世上最毒的蛇，也不过是两种颜色，可这毒物，竟然是七彩斑斓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厉害！ 太白金星马上道：“别紧张，这是冰系的妖物，正是被你天然克制的物种！快送它一道符尝尝！” “怎么做符？” “很简单！以食指中指凝气成体，默念口诀，‘引火为炎’，击向它！” 白玉堂马上照做，快速将真气催至食指与中指，默念口诀，而后将真气击向“绣球精”。 “引火为炎，去——”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残霞般潋滟的橘色光芒，夹杂着丝丝流窜的雷电，自白玉堂指尖飞速窜出，眨眼间便具化为一道一尺长三寸宽的橘色符文，袭向了“绣球精”。 “绣球精”的移动速度忽然加快，似是被激怒了，又似害怕恐惧，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声，身上盘踞的数百只触角，忽然齐齐伸长，击向白玉堂。 那触角出击极其迅速，然而第一只触角触及符文时，就像冰块遇到爆炭，瞬间化为了七彩的气体。 符文上显现出藤蔓般的一道金色流光，随后放大为一片耀眼的橘黄色光焰。数百只袭来的触角，触及那光焰的瞬间，便在一阵“呲呲”的声中，被炙烤成了七彩的烟气。 “绣球精”一下损失了自己的全部触角，“咕噜”声一下变得极为尖利，就像复仇的厉鬼一样，尖啸着，突然整个身体都飞向了白玉堂。 一丈宽的身体，飞下来，就像一张厚厚的毯子，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哎呀，这一只东西竟然有筑基期的修为，快再给他一道符吃！”太白金星惊声道。 这种东西名为七彩球虫，是最低级的冰系妖物的一种，没有灵魂，只有痛觉，只知道攻击，经常被人用做阵法的傀儡。 这种东西虽然等级低，但若是被它伤到，轻则冻伤肌体，重则毁损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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