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瞟了一眼萩原研二,只见对方的右手手腕处缠着一圈纱布,他也知道对方的肩膀上也带着刀伤。 这是昨天晚上萩原研二为了救自己留下的。当时自己准备好了炸/弹,在听到距离他位置很近的地方有一名狙击手后,他立刻赶赴现场。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除掉狙击手,诸伏就要时刻面对来自头顶的威胁,他得想办法减轻诸伏那边的压力。 松田阵平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立刻赶去附近的制高点。在越过障碍后,他看到狙击手。一身漆黑聚精会神地盯着某个方向,松田阵平知道,这人肯定是在瞄准景老爷他们,他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小心翼翼地靠近。 就在狙击手准备按动扣板的时候,他突然出脚踹飞了槍支。狙击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接触不良,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松田阵平立刻采取下一步行动。去抢狙击手的通讯器。 但那狙击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一个翻身躲过了松田的攻击。接着就要联系上司,但松田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松田一招不成,立刻又出招,一拳打了过去,逼得狙击手侧首,他也顺势抓住了对方的通讯器,并碾碎了它。 狙击手见通讯器被取走,自知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不跑,要不就死战。要是低级代号成员的话,一定会为了晋升机会而跟眼前的人死战,甚至想要活捉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但卡尔瓦多斯是个聪明人,否则他也不会很快晋升到中级代号成员的位置。他很清楚能被组织选中的人实力不俗,而且光凭刚才到现在发生的这些意外,他就能分析出苏格兰和他的小情人是老鼠。 虽然不确定是不会FBI的,但他知道这是一份比击杀波本还要重要的大情报。如果自己能将这个情报带出去,那么自己的地位一定会再晋升一步,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跟贝尔摩德一起出任务。 想到这里,卡尔瓦多斯选择带着情报出逃。只见他用臂肘挡住了松田阵平的拳头,趁着对方蓄力的瞬间,他使出飞踢。迫使对方转攻为守。 就在松田阵平用手臂挡住了卡尔瓦多斯的飞踢时,对方立刻蓄力踏着他的手臂,撑着他的肩头越到了他的身后。背后亮给敌人,一股冷气窜上了脊梁骨。 然而对方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立刻转身逃走。 而松田阵平在庆幸的同时心里也一沉,聪明人很容易就能发现今天晚上的码头有三方势力,FBI一派,组织一派,还有自己和诸伏所代表的一派。 那个狙击手一定猜测到了自己和诸伏的身份,如果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诸伏冒险布局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不行,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拦住那个家伙。松田阵平暗下决心。 然而大楼地势复杂,松田对这里不如对方熟悉,所以吃了不少暗亏。但好在他的侦察力不错,很快就将这座废弃大楼的内部摸了个七七八八。从此形式就发生了转变,原本是一边倒的状态,逐渐变成了五五开。 在绕过柱子,松田阵平再次抓住了卡尔瓦多斯。两人又一次交战,松田阵平先发制人,出招凌厉,步步逼人。不一会儿,卡尔瓦多斯就被逼到了副手的位置进退两难。 虽然不喜欢说那些事情,但他必须说道:“束手就擒吧。你应该清楚?跑不了的。” 只见卡尔瓦多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道惊雷响起。原本束手就擒的卡尔瓦多斯突然暴起。松田阵平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光,接着就因为生理反应闭上了眼睛。 糟了,松田阵平在心里暗叫不好。 电光石火之间,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他。随着噗呲一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松田阵平睁开眼睛转头看过去,这一看让他心头一颤。只见萩原研二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对方的攻击,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衣服,已划破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浅色系的衣服。 百利甜怎么在这了?松田阵平的心里开始打鼓。 “百利甜?”卡尔瓦多斯戒备地向后退。根据琴酒大人和贝尔摩德的计划,百利甜并不在其中。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听到了异动,所以我就来了。”萩原研二松开了松田阵平,慢慢地站在了松田阵平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今天这里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卡尔瓦多斯闻言心里一沉。说起来,百利甜最近跟波本有重归于好的势头。这一局是琴酒大人和贝尔摩德为了彻底扫除波本和宫野家准备的。如果百利甜不在乎波本,那他完全察觉到异动不来就可以。 别看百利甜只是中级代号成员,但是组织里的人依旧不敢轻易招惹他。这人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只要跟他见过面,你心里想的东西全都会被他知道。而他也掌握了组织里大多数人的软肋,但他自己也同样有软肋。 但从他们的角度看去,百利甜的软肋约等于无。因为你动了他的软肋后,他就会带着所有人同归于尽,那种疯狂是波本都不能比拟的。 这也是贝尔摩德不打算利用波本的事情牵连百利甜的原因,她怕这个疯子真的会不顾一切拉着她坠入地狱。 “你要帮波本?”卡尔瓦多斯试图劝百利甜不要掺和进来,“你应该知道黑麦和宫野家的关系,这件事情波本脱不了干系。现在已经证实波本和黑麦已经有联系,那波本就是叛徒,你应该知道组织对于叛徒是绝不容忍的。” 萩原研二笑了笑:“所以呢?” 听到这里,卡尔瓦多斯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百利甜是来捣乱的,他还能活。可是百利甜要是倒戈相向,那他今天恐怕跑不出去了。而他现在的话,无异于表明了自己站在了波本这边。 “你们说证明了就证明了,未免也太托大了。”萩原研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卡尔瓦多斯,“要我说,这也许是你们的联合陷害呢。就像当年你们陷害波本,使我们两个关系破裂那样。” 在听到萩原研二的话后,卡尔瓦多斯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松田阵平心中了然,果然当年波本与百利甜破裂另有隐情。 “不说那么多了,”萩原研二语气如旧,对着卡尔瓦多斯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永远留在这里,二是跟松田回去。” 卡尔瓦多斯突然瞳孔猛缩,他看向百利甜的方向,恍然大悟:“你什么都知道。” 萩原研二笑吟吟没说话。 “看来你和波本早就已经成了条子的走狗了,”卡尔瓦多斯冷冷道,“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你就等着你的——” 还没等松田阵平听清卡尔瓦多斯接下来说什么,萩原研二就干净利落地卸掉了卡尔瓦多斯的一条胳膊。虽然萩原背对着他,但他还是感到了对方气势的改变。就好像烂漫的花瓣突然变成利刃,割裂敌人的喉管。 松田阵平后退了一步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百利甜。华丽的外表像,是冰冷无情的利刃。 “你果然还是怕。”卡尔瓦多斯痴痴地笑着,“百利甜你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 萩原研二淡淡道:“我没有说过我无坚不摧。是你们自作多情而已。我的耐心有限,说说吧,你选哪个?” “我选——”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松田对危险有一股超出旁人难以理解的警觉,而且百分之百是正确的。他在看到卡尔瓦多斯的表情发生改变后,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冲着萩原研二喊道:“快闪开!” 在松田阵平感到危险时,萩原研二同样感觉到了危险。他松开卡尔瓦多斯的手臂快速向后退开,而卡尔瓦多斯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凶狠语气决然:“我选择让你跟我一起死!” 拉扯中萩原研二看到了卡尔瓦多斯身上的炸/弹,他喊住要过来帮忙的松田阵平:“别过来!”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的呵斥惊得愣了一下,就在他顿住的那一刻,萩原研二被硬是拖着卡尔瓦多斯向楼下跳去。 “别过来!有炸/弹!”萩原研二在坠楼的瞬间喊道。 那一瞬间,松田阵平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一颗心脏近乎停止了跳动。紧随其后松田阵平便听到咚的一声,火光冲天。炸/弹的余波震动着楼梯,灰尘扑啦啦的掉落。 这一刻,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被绝望的浪潮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悲痛的嘶鸣在心底响起。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让他不自觉地颤抖着身体。 松田阵平却顾不得烟尘,扑到了楼梯扶手处,遵循着本能,呼唤着萩原研二的名字:“hagi——”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叫我hagi呢?”萩原研二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映得柔顺的发丝变成了浅棕色。俊美的五官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格外深邃,一双紫色的下垂眼倒映着他的身影,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他别开头看着手里的胳膊,在确定没有渗血后,丢回给了萩原,像是转移话题一样地吐槽:“明知道右边受伤,还用右手,你是不想好了?” 萩原研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办法嘛,我的惯用手是右手,就算有意更改也改不了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嘛。” 松田阵平:“……啧,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小姑娘一样,总爱撒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你不能强行要求研二酱更改习惯。”萩原研二幽怨地看着他,“难道你是暴君吗?小阵平。” 松田阵平:“……”每次都会被萩原倒打一耙,真是要命了。他按了按太阳穴,问道:“景老爷怎么样了?” “啧啧,你就知道关心你的好朋友。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不管不顾,你太没良心了小阵平。我要伤心了。”萩原研二嘟着嘴,竟然有几分诡异的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松田阵平眼角微微抽动,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烟尘吸入过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他竟然觉得这个恶趣味的混蛋可爱,自己是疯了吗? 昨天晚上自己以为这个混蛋为了保护自己死了,正特比难过的时候,这家伙抓着铁栏杆感叹:“没想到小阵平你这么在乎我啊?研二酱好感动,但是能不能先把研二酱拉上去,再表达死里逃生的喜悦怎么样?” 回想对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松田阵平的拳头就硬了。他当时真是恨不得给萩原研二两拳,骗我好玩吗?萩原研二这个混蛋要敢说好玩,他现在就给他推下楼! 一时间愤怒掩盖了心里的其他情绪,等到他踹走了萩原研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担忧起来。百利甜知道他很景老爷的身份,不会有事吧?之后他又开始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自己的警觉性怎么像是被萩原研二吃了? 想着想着,松田阵平心里就越来越烦。之后,这股烦躁就一直延续到了萩原研二再次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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