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萩原研二轻笑一下:“倒是承蒙你关心了。” 萩原研二抿了抿嘴,似乎想要辩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道:“我不是跟你翻旧账。而是想说,你既然你筹谋了这么久,真的愿意放弃?” 降谷零看向萩原研二,想起了这家伙似乎对卷毛混蛋有着特殊的感情。那他来叫自己做什么?难道他想要横叉别人的感情? 想到这里,降谷零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插足别人的感情,当心被雷劈。” 萩原研二嘴角抽动:“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的。而且,这两个人还没复合呢,你怎么肯定这两个人最后一定会重新走在一起。” “是你瞎还是我瞎,这两个人明明藕断丝连,一旦加入同一个组织没过多久就会复合。”降谷零心情有些郁闷,这么些年,就苏格兰一个是非常合他眼缘的。 萩原研二:“真的吗?” “不是真的吗?”降谷零狐疑地看向萩原研二。比起洞察力,他还是比对方差了一点,也许这人发现了什么东西。 只见萩原研二老神在在道:“当然。绿川是在22岁的时候毕业,也是在同一年跟松田分开的。两人已经有快三年没见面了,脾气秉性早就跟之前的自己不一样了。他们现在还藕断丝连就是因为彼此对对方还保留着滤镜。” 降谷零:“所以呢?”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打破他们的滤镜。”萩原研二竖起食指,“你应该听说过吧,恋爱的时候我们会无限地放大对方的优点,而忽视那些缺点,或者说会把那个缺点当成优点。但是当我们不再喜欢对方时,这些被忽视的东西就会冒出来。这个时候的我们就会产生一种‘哎,这个家伙怎么是这个样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之类的心情。” 降谷零似懂非懂。 “我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萩原研二继续说道,“就是粉丝脱粉回踩。爱得有多深,之后踩得就有多深。” 降谷零隐约地明白了点东西,他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让他们认识到对方在这三年间已经模样大变,早就不是记忆中的他了。”萩原研二兴致勃勃,“一旦隔阂产生,这两个人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这也不是拆散,只是让他们再次陷入爱河前,重新了解一下对方。”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因此对彼此的感情更深刻了呢?”降谷零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摊手:“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默默祝福了。” “呵,这还真不像你。我还以为你要强取豪夺了。”降谷零淡淡道。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我才没有那么没品。喜欢某个人得到固然很好,得不到也就只能注视着守护着了。如果爱让喜欢的人痛苦,那就不是爱了。” “……”降谷零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肉麻的家伙。” 萩原研二不怒反笑:“小降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呢。” 降谷零切了一声。 “那我们就算达成协议了,如果计划成功,苏格兰归你。松田就归我了。”萩原研二向他伸出手。 “我真是好奇,绝交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降谷零倒是没有急着握上去。 萩原研二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回答:“大概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吧。” 降谷零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握住了对方的手:“好吧。暂时合作。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拔除黑麦这个隐患。” “这个我知道。”萩原研二笑眯眯道,“已经开始织网了。他的落马,就当我的押金吧。” 降谷零:“卷毛混蛋平安无事,是我的押金。” 两个人对视一眼,对于彼此的心思一清二楚。不管两个人最终能不能得到喜欢的人,他们两个都要确保对方平安无事。 临到分别时,萩原研二忽然开口:“说句实话,我觉得追求某人的时候,要坦诚一些。假的永远是假的,你不可能维持一辈子。” 降谷零看向萩原研二,他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他早就忘了。就算他想展示,也没办法展示了。 萩原研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笑了一下:“也对。活在这阴影中这么久了,谁还记得自己是谁。不过,还是努力找找吧。不然,你迟早也会面对像他们现在所要面对的问题。走了。” 看着萩原研二轻快的背影,降谷零忽然有些羡慕。这个家伙能够很轻松地融入人群中,完全不会让人感到突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组织一样,自由自在的。 可是自己就不行了,他好像生来就被人套上了枷锁。为了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他锻炼出了坚硬的外壳,就连心也变得像钢铁一样硬。久而久之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一个凶狠的人。 他仰着头看着满月,忽然想不起上一次看满月是什么时候了。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上一次看到满月时候的自己,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以前又是什么样子呢? 降谷零走在长街上心道,太久远了。他好像想不起来了。自从跟着艾莲娜老师加入了组织,自己的最原本的样子早就面目全非了。 这大概是一种无可奈何吧,降谷零叹了口气。 另一边,诸伏景光正在紧张地制定计划。他作为跟松田关系最密切的人,肯定是组织制定的拉拢第一人。波本,黑麦还有爱尔兰松田没有见过,肯定会有戒心,到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常出现。 而百利甜由于跟松田是朋友关系,他也会被认定为说服松田的第二人。关于百利甜他了解得很少,并不知晓对方会用什么套路,也就没办法给松田提示。 诸伏景光看着百利甜的资料陷入了思考,明明才相处了几个月,竟然不怕引火烧身的帮忙。 他是有利可图吗? 诸伏景光想起百利甜和波本的手势,也许确实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是,最需要达成协议的不应该是波本这边吗?为什么百利甜会先抛出橄榄枝呢? 他又一次看向了百利甜和松田的日常,说不定百利甜本人对松田感官不错,是真心希望松田活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诸伏景光心道,多一个人维护总比他们独木难成舟强。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诸伏景光的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实在描述不清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脚步不重不轻,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哗哗的纸张声在左边响起,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惯用手是左手。 由于五个人是说服松田的主要成员,所以被安排在了一起。说白了就是互相监视。不过,百利甜和波本出去了,只有他,爱尔兰,还有黑麦在。 而爱尔兰懒着理会他们,所以出现在自己身后就只有黑麦了。想到这里,饶是脾气再好的他也忍不住地咋舌,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黑麦不请自来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茶几上。 “喏,这是那个警/察的资料。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难怪百利甜会提议收下他。” 诸伏景光瞄了一下松田的资料,淡淡道:“他向来很优秀。在警校的时候,就被爆/炸/物/处理班的人留意了。” 黑麦:“原来如此,难怪警方一直在大力寻找他。” 诸伏景光没有搭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当初在警校里也很突出吧。”黑麦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来意。 诸伏景光眼神一暗,果然还是试探。这人为什么对他锲而不舍的?这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 “绿川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费尽心思往我和波本身上扣脏水是因为什么原因。”诸伏景光收起资料,宝蓝色的眸子盯着黑麦,不肯放过对方的微表情,“自打组织中流传出波本喜欢我的谣言后,你就频频发难。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诸星大。” 黑麦停顿了一下,他倒没想到一向温吞的苏格兰会提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不要把自己伪装成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诸伏景光冷淡地轻哼一声,“高层成员的合纵围攻早就被波本破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行主导。说起来,你的背后还有人在帮你吧,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团队。说起我的可疑,倒不如说一说你的可疑之处。黑麦。” 黑麦:“向上爬,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而向上走自然要有自己的势力。” “呵,”诸伏景光冷笑一声,“你说如果其他高级代号成员围攻你,你能像波本一样反败为胜吗?” “你怎么觉得我不能呢?”黑麦的表情很自信。 诸伏景光心道,看来黑麦的实力不能小觑啊,他跟松田得小心一点。 “苏格兰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剑拔弩张。”黑麦继续说道,“你和我是同时进入组织的人,完全可以一起和平共处,甚至合作。你也知道,我针对的都是波本。” 诸伏景光不语。 黑麦:“也许这一次我的行为让人恼怒。可是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想呢?我算是提醒你,波本树大招风,已经有不少人想要拉下他。这次就算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抓着你的把柄去攻击波本。” 诸伏景光:“……” 他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一张巧嘴能事情说得黑白颠倒。而且还这么大义凛然,诸伏景光心道,这人的脸皮有多厚。 这次要不是自己是波本这边的人,光凭挖出一个有警/察伴侣就足够琴酒对自己开槍了。这次琴酒没有出现,就表明波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件事定性成一次意外。 虽然说这次乱子很大的原因是波本对自己表白,但这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自己当时谨慎一点说明自己拒绝的原因,就不会把松田拖下来。 然而没有如果,他能做的就是在已有的条件下,创造出最大的利益。 黑麦:“苏格兰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做什么?成为你的垫脚石吗?”诸伏景光冷冷地看向黑麦,“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黑麦。这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以前你跟波本的事情,我不会掺和。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出手的。想要分而瓦解,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后,诸伏景光愣了一下。他怎么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很有波本的感觉,难道是待在一起太久了,自己被波本的毒舌传染了? 他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学好的难,学坏的容易。但,嘴皮子溜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实话,他还很羡慕波本那种舌战群儒,一说就能戳中别人痛点的能力的。 黑麦看了看他:“看来你已经被波本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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