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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己许久不曾午间小憩，竟然也会有一场白日梦，附了祭司的身，入了星河的局，甚至好像在佣兵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就连肩上披风的触感和手腕上的触碰都能感受的真切，让他不想脱离梦中风雪。 吓人吓人，有种被看透了心里小九九的错觉，小迪心想。 算了，日日游戏和相处，哪有梦不见的道理。姑且先让星河睡会，分析的事，下次再说。
第16章 角落 很多人都会在玩闹中忘记零点的到来，毕竟前一天和后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星河也不例外。第一次和众队友跨年胡闹，牌局又是一番连赢，等回过神来已经是近一点。 虽然时间已晚，大家依旧兴致盎然，饮食说笑，和窗外的灯光一样，不见止息。 今年…啊，已经是去年了，真是发生了了不得的意外，原本应该初战结束的他们却就这么闲了下来，走进了新的年岁。 他去哪儿了？ 四下探寻着一个身影，星河并没有立刻发现想找的人。 “阳台上呢。”哼哼啊扒着手机经过，打着呵欠捶了他一把。“八十二岁的老爷爷就不搁这发光发热了哈。” “！”心思仿佛被一下子看了个透，星河猛地紧张起来，却是始作俑者头也不抬，直奔堆满零食的桌子去了。再回头，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谁都没注意到这里的窘态。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明明游戏里交流还是策略都喜欢干脆而直截了当，到了游戏外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 “嗯，就这样…” 阳台上有人说话，他停住脚步。隔着纱帘和推拉门里面的声音其实很清楚，只是他不想窥听。那是何等的失礼，更何况对方是… “等等，星河。”另一边的人的感知比星河想的更敏锐，在他转身的时候开口叫住了他。 听话还是落荒而逃，这是个问题，但似乎没有选择后者的理由。乖乖拉开纱帘和后面的玻璃门，暗淡光线里星河对上小迪的目光，后者刚和什么人通过话，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从玻璃上看见你了。”指了指玻璃上并立的两个倒影，小迪笑道，“有事吗？” “没……” “哦，要和家里打个电话是吗？给你腾地方。对了，新年快乐，星河。” “……新年快乐。” “接下来一年也要看你大显身手咯。”拍拍星河的肩，小迪推门要回房间。 “等等！我……”星河一把拽住小迪的手腕把人拉回来，结果后者完全没防备，一个踉跄两个人在墙角撞成一团。星河觉得自己在刚才一瞬间是疯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只是紧紧抓着小迪的肩膀，紧紧地。 “小迪？” “没事，撞了把椅子。” 房间里不知谁听见闷响担心了一句，被小迪搪塞过去。 人已经逼在角落里了，星河不敢抬头，却也不想松手，额头靠在小迪肩膀上躲避后者的视线。他听见小迪许久不曾有过的叹气，很轻，却有温热气息划过耳边。 “比赛的事吗？说起来，你第一次季后赛就这么刺激，这种情况还真是没遇见过，也实在是没办法。”小迪的声音很轻，难得的轻，只为两个人听见。 “不是…” “别担心，咱们几个人很厉害的。” 不是的！和那些没关系！暗地里头摇得凶，可表面上星河依旧是沉默不语。一双手落上后背，是安慰，也是鼓励，他却怕那过速的心跳被发现。 “哎呀，别太有压力，你刚来就有了大风大浪，以后还怕什么，还指望你以后挑大梁呢。” 管它什么大风大浪，只要还有这个人的指向，他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怕。这一年下来，曾经的葵藿倾阳成了现在的并肩同行，一步一步，他很开心，但并不满足。 “好了好了，怎么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阳台上温度低，还是进去的好……” 刚才没有放人走，现在星河自然也不肯，忽然抬头贴了上去。新年第一天，稍稍地出格一下应该不会有人责怪吧。 唇吻碰触的刹那他感觉到手下抓着的肩膀一下颤抖，却终是没有躲开。人总是容易得寸进尺，试探之下得到纵容的结果便是愈发地不肯放过。 生疏间也不知是谁的牙关磕碰了唇，才终结了这个冒冒失失又章法全无的吻。 “啊！怎么又是我！” “你看看！已经把高手给赶走了，你竟然还是赢不了！” “不对！你们肯定是作弊了！” …… 许是某人的不依不饶，屋子里的牌局还在持续着，笑闹声传到安静的阳台上便格外明晰。 “那什么，星河…”似乎是下意识地，小迪捂了嘴别开视线，可面前的家伙偏偏满脸热诚地看过来，还有几分讨饶之意，他甚至怀疑星河是不是自己偷着去喝了酒。也许比喻得不够好听，可面前的家伙分明像一只等待回应安抚的狼犬。“这事得考虑好了对吧…” “我不需要考虑！”他已经看着他太久了，也考虑得太久了。 只要是你。 “高手！回来给哼哼上课！他菜得人受不了了！” “哎哎哎，少看不起我！再来！我自己也能打赢你们！” 牌局依旧热闹着，便没有人发现回屋的两人异样的脸色。
第17章 半颗糖 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事，俱乐部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也没有发觉。毕竟“严格”如小迪契卡，“羞赧”如星河，哪里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腻腻歪歪。 不过就算有些亲近的举动，比如靠在对方椅子旁边、看同一个屏幕什么的，也会被当成新成员的特殊待遇，美名其曰：单独指导。 什么？你问哼哼为什么没有？某种意义上来说，哼哼也是上古余孽的存在了，哪里需要单独指导。 哼哼对这种种区别待遇无知无觉，直到…… “快走快走，咱啥也没看见。”压低了声音招呼，哼哼也不管平时惯走路线是什么了，牵了小核桃就往反方向去，麻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然夜里遛狗光线不好，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角落里快贴成一个人的两个家伙是自家队友。他不过是从墙角只走出去一下下，就收到了警告的眼神。 “啧啧啧，看不出来，真看不出……嗯？好像也不是一点没迹象？”出门时该直播的还在直播，那外面的必然是最急着下播的两个。他猛地一拍脑门，“对不住，对不住，打扰小情侣了！我一个粗人，哪懂这些人情世故！走走走，女明星，今晚回去偷着给你加餐！” · · 小迪总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星河喜欢索吻这件事，可每每那柔软的碰触带了侵略性，他依旧招架不住，不消片刻就丢盔卸甲，交出全部的主动权。 “等等…星河，我好像听见哼哼的声音。”今晚的吻尚还刚刚开始，小迪仓促按住星河的肩，拉开些距离。 “赶走了。”星河话说得简单，就和在游戏里的言语一样直白了当，抓住小迪的手腕再度续上那个吻。唇舌间的交融，传至耳畔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鼻嗅间带着温度的气息，都催化着更深的欲求。 虽然日日相处，但真正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并不多，自然不能再让谁来打扰。星河觉察到小迪手腕在自己掌心的轻颤，了然松了力气，转而向上碰触后者无处安放的指尖，十指交握。 初时他总是担心，自己的索求太过强硬，让小迪无措而回避，所以他退缩，哪怕吻至情深。却是那个白日里指挥字字珠玑的声音告诉他。 “别怕。” 是小迪觉察了他那时的退意，主动吻了他，也拉住了他飘荡不安的心绪。 他还有什么能不满的呢？他好像什么都有了。
第18章 纸星星 花店橱窗里各色的馥郁，美名其曰：玫瑰，可撕掉那层包装追究起来，人家叫月季。 就像大众视野里像天天泡在糖罐般的一对小年轻，背地里时常别扭得不解风情。 · · 一. 你是圣诞老人送给我，“好孩子”的礼物。 · 星河的直播总是到点就关，两小时排位，又时常因为回放系统的掐头去尾，剩下可怜的一小时五十分钟，让人直呼不够看。 可任谁说都没用，正主依旧我行我素，各般营业偶尔意思意思，点到即止。实际上呢，弹幕、评论、内部舆情，他什么都看。 颇有一种“哎，我知道，我就是不改，就是玩，你们拿我怎么样”的叛逆感。 星河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好孩子，很多方面都是如此。 脾气会暴躁到一点就炸。 说话会上纲上线针锋相对。 为了一个目标会偏执地往南墙上撞。 可他又确实具有好孩子的资质，再暴躁的脾气、再逞强的辩解、再肆意的野心，都有一个开关，只要有人来按下，他都能藏起来。 别人来摸是逆鳞，回头嗷地就是一口。换作那个人，随便怎么rua都低眉顺眼。 老双标了。 · · 为了那个人，他把南墙都撞塌了。 但他得到了礼物，只此一份的礼物。 · · 身边的人结束了末班车，忽然伸手揉乱了星河的头发，他手上一抖，本该弹出大门的护腕在原地转了个圈。 cc、小迪契卡，今晚上大分。 “啊啊啊！我眼睛瞎了！！！”不知谁发出一声哀嚎，“严重警告！小迪契卡请注意避嫌！！” “谁要理你！” “没天理啦！队长欺负人啦！” 星河缩在椅子里，唇角偷偷扬起明眼人都明白的弧度。虽然刚才一下失误三跑送平局，但他也没有多难过，他只知道扣下那只要收回去的手，垂在椅子旁边晃呀晃的。 被偏爱的小孩有恃无恐，偷着得瑟。 · · 我有那么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 从哪一件开始比较好？ 在刚牵手的时候吃宵夜不小心喝醉了可实在不算一个好开始。 “星河？星河！” 被一瓶啤酒轻易放倒之后，星河坐在桌边摇摇晃晃像是上课打瞌睡的学生，可偏偏要强打精神追寻对面人的声音。 他听见一声笑，许是因为隔了酒意朦胧，听起来甜腻腻的。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醉，下次可不能让你喝。” 他的确是没怎么喝过酒的，毕竟每次聚餐无非都是饮料红茶和牛奶。他总得证明自己不是个小孩子，能主动去牵喜欢的人的手了才是。 手边的玻璃杯被没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杯冰镇酸梅汤。 可他实在有些迷糊了，自己的酒量真的这么差吗。一瓶，也就一瓶而已。 一顿宵夜提前草草结束，有人伸手来搀他，熟悉的气息划过耳边，卸下他全部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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