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将之炼成强大的式神为己用,现在算盘打空不说,还被人耍了一道。 很快的,的场静司就知道他不只是被摆了一道。踏出大门,从建筑物里飞快窜出十几名黑衣人,为首的一名中年人神色平静,只是他身后的部下各个警惕的看着他。 “的场先生,我们首领有请。” 看似礼貌,却是一场不容拒绝的邀约。的场静司气笑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怒火朝这些人发泄无用。而且,森鸥外能主动上门反而省去了他的麻烦。 “刚好 ,我也有事要找森先生。上次提到的交易,我考虑好了。” 涩泽龙彦是异能者,杀死看守式神的是妖怪,说不准尸体身上的妖气,和对方临死前会找到自己、他施展的方术,一系列的事件都来自一场他人的算计。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揪出背后的主谋,设下如此巧妙的陷阱,一环扣一环,连他都着了道,不回敬也未免太堕的场家的名声 不管对方是妖怪还是人类,他都不会放过
第39章 纳兹手里捏着绫辻给他画的地图, 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座墓园,费了点时间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他的目标物,一座没有刻名的墓碑。 将怀里抱着的花束放在墓碑的前面, 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响,一个人从上面跳下来, 脚不沾地, 一条绳子卡着他的脖子。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纳兹心无波澜的用匕首隔断了绳子, 人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咳嗽几声才爬坐起来,摸着脖子上的勒痕说“呼,好痛啊,这一招果然不行。” 这个人是太宰治, 上吊计划第四次流产在纳兹手中。 太宰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绷带, 缠绕在光秃秃的脖颈上。显然之前是听进了五条的话, 试着在不缠绷带的情况下上吊。虽然还是失败了。 太宰看着纳兹的眼神带着怨气“要不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你经过的地方我都不会踏进一步。”他受够了这个三番两次打扰他自杀的人了。 “我才奇怪为什么你每次都被我撞见, 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可若是故意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面前搞这套, 他看起来那么像是助人为乐的好人吗 “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呢。”太宰像是觉得恶心般的吐了吐舌,“四次都能碰上,用巧合来说也太苍白了。”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他都怀疑自己和纳兹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和默契, 不行,越想越觉得恶心。谁要跟硬邦邦的臭男人有这种缘分啊。 “你是来扫墓的”太宰缠好了绷带,看向了那座墓碑, 自然也看到了那束祭拜用的花。“你搭档让你来的” “看来你对我们事务所还挺了解。”纳兹随便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托腮道,“搭档让我在这里待半个小时,见到的人事物回去跟他报备。” 太宰歪了歪头,自己也找了块地方坐下。“那你可以提前走了,他让你找的人应该是我。” “你是来扫墓的”纳兹指着干净的墓碑,“被擦得 很干净,不是第一次了吧。家人还是朋友” “朋友。”太宰很干脆的就回答了。 纳兹看着笑得尤为温和的太宰,知晓他此刻心中定是对自己充满了防备和警惕。“先说好,我可没打算做坏事。不过,你能这么老实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因为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听不到,也打扰不到。”这么说着的太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轮流问问题怎么样” “你会说真话” “我不会说谎。”但能不能听懂就不能保证了。“别看我现在这么镇定,刚才看到你时可是吓了一大跳,用比猴子还快的速度上树,本来以为你只是路过结果竟然直直朝着这边过来。绳子是之前系好的,本来想等你走了再上吊,脚一滑绳子自己套住了脖子,计划也被破坏了。” 太宰难受的叹了口气,看上去是真心实意的。“虽然你看起来是个脑子转不过弯的笨蛋,却是个嘴巴格外严实的笨蛋,一般的套话是不会起效的,不得已就只能做个交易了。” 纳兹不是第一次被骂笨蛋,但他不喜欢从搭档以外的人嘴里听到这个词,于是他很果断的一拳砸在太宰的脑壳上。 “好痛”太宰惨叫。“哪有这样一言不合动手的暴力狂吗” “那就由我先问。”在太宰太奸诈了明明应该是我先来的抱怨中,纳兹神色严肃的问,“涩泽龙彦是不是你引入横滨的” “咦”太宰眨了眨眼,“原来绫辻侦探是这么想我的啊”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说“抱歉,失礼了。”等笑够了,他说,“是不是很重要吗反正结果都一样。” “我明白了。”纳兹看着终端的屏幕,录音在继续,说,“接着就你来问吧。” 太宰对纳兹这种干脆利落的反应有些纳闷,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黑子胜在哪里” “死了。”纳兹对黑子胜的名气有些奇怪,“他有那么出名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 ”太宰说,“他和我们的社长以前是同事,还算有点交情。轮到我问了,纳兹先生人真的能死而复生么” 太宰灼热的视线让纳兹有种被烧灼到的刺痛感,他看到对方脸上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反而像是笃定他知道答案一般的语气。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纳兹后知后觉的单手按着额头,“我很好奇你是听了谁的话,才会问我这种问题。” “先提问的人是我。”太宰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是一种不容对方逃避的咄咄逼人的架势。 纳兹抿了抿唇,见他这么执着。“理论上是可以的。” 他感觉到太宰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不过,人体炼成是炼金术最大的禁忌,炼金术严格遵守等价交换的法则,想要让死去的人回到人间,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去交换。当然了,是不是有人成功过我不知道,反正失败的例子倒是听过许多。” “我明白了。”太宰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活力,朝着纳兹挥了挥手,“那我就先走了,纳兹先生,再也不见” “等一下,我这边还有问题”纳兹看他要走,连忙想拦住,可太宰就像是泥鳅一般的左闪右躲,后跳几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纳兹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脸都是臭的。绫辻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奇怪,他在对方回来之前已经听完了传过来的音频。 “搭档,你能听明白那小子的话吗”只是靠他自己的脑子,只会觉得太宰是在耍他,感觉就只有他一个人认真回答了。他信赖的看着绫辻,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解惑。 “恩,你傻。”绫辻diss了他。“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 纳兹知道他说的是这场计划的幕后操纵人。“是谁” “不着急。贵志,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带上你那只肥猫。”绫辻下了指示,打了个哈欠。“都去休息吧,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出于对绫辻的信任,贵志没有反驳 ,不仅打了租房的座机电话让斑自己过来,还拉着黑子往里间走去。新买的折叠小床已经到了,保证他和黑子都有一个临时睡觉的地方。 黑子困惑“我不困。” “不困也要睡,等忙起来你怕是想睡都来不及了。”贵志对黑子很照顾,在他看来黑子这个普通人被牵扯进这种案件之中,简直是无妄之灾。 将他按在小床上,盖上被子,他出门问趴在庭院的凉椅上晒太阳的五条“五条先生,还有一张床,您也去休息吧” “不用,我在这里就行。”五条时而翻身,像是咸鱼一般想给正反两面都充足接触太阳的机会。 贵志看五条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劝话,而是坐在沙发等着斑的到来。 或许在这个事务所他学到最多的,就是听绫辻老师的吩咐吧。尽管他对这些接连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各种各样的疑问,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将疑问留在心底。 反正,等事情解决之后一切的疑问都会有答案。 他是这么想的。也抱着这种心思,闭上眼睛慢慢的陷入睡眠。 三楼的卧室,纳兹没有丁点睡意,给已经换了睡衣躺平沉睡的绫辻摇着扇子,扇子的风加上26度恒温空调吹来的冷风,保持一个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绫辻的睡相很老实,双手平放在腹部,双腿并齐,被子盖到肩膀处,他能够维持这个姿势一觉睡到天光。纳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在思索着今天遇到太宰的事情经过。 他在脑海里构建出当时的场景,想从太宰细微的表情和语气变化中推测出一些线索,然而他失望了。他并不擅长这种事情。 他的记忆力很好,但对这种揣摩的活计并不擅长。这个世界和他炼金术师横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在那个地方,力量才是一切。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可以直接用力破除。 可是这个世界不一样。他隐约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像棋子一般收拢摆在棋盘上,他想要破局,光 靠蛮力将所有的敌人都摧毁是没用的。 或许搭档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不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纳兹撇了撇唇,总感觉自己还没上战场,搭档和其他脑力派已经隔空进行了数十盘的厮杀,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点颓,看着绫辻的目光也带着淡淡的幽怨。如果这时候把搭档拉起来做运动的话,一定会被打吧。 事务所的里间,黑子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他在夜里飞驰着,粗重的喘息连着滚烫的汗水挥洒在空气中,肺腑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几乎就要破体而出,太过真实的疲劳和身体仿佛被掏空的感受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的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机械性的做出迈动奔跑的动作,他的大脑也传来了超出负荷的刺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就算是双腿被砍断,用双手爬,用下巴触地的蠕动也要逃出这个地方。 但他那种自己在做梦的意识还残留着,他想知道身后到底是什么,才让他会生出这种绝对不能停下来的想法。 脚步在悬崖边停下,正确来说,是被无形的墙壁给挡住。他的身体和额头撞上了透明的墙壁,不疼,他的视野往前是一片黑黝黝的看不到光的黑暗,往下也是如此。 他站在了边界处,就像玩游戏遇到了还未开放的新地图般,只能被迫困守在原地。 没有回头,而是扶着膝盖在剧烈的喘息。身后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响,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黑子看着梦中的自己抬起双手,亲眼看着双脚也如玻璃一般碎裂成千万片,然后是腰,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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