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计划和他同居?”池川奈咬牙反驳。 第一句又是什么意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而且这个世界的赤井秀一真没比自己大二十岁……等等,他今年24,他的世界赤井秀一已经31了,再过十年…… 四舍五入确实有二十岁了! 池川奈一阵牙酸,在心里想怪不得赤井秀一那家伙被自己同事留下质问了。 “总之我有计划,你先放开。”被攥紧的手并没有被松开,银发男人反而用力将他往那一侧拉去。 在有些狭窄的后座失去平衡,他往前栽了一下,伸手按着旁边的车窗才堪堪稳住身体。 下一秒,脖颈一凉。 “这是你的入住费?”琴酒讽刺道。 他的声音早已不复刚开始的平静,像是压抑着怒火。 池川奈下意识伸手去捂后颈,又被人轻松拦住了动作。 腺体位置被咬到有些红肿,所以等信息素稳定后他没有再用任何东西来覆盖,连出门时也只是用高领毛衣和领带挡了挡。 即使车厢内昏暗,上面泛红的压印仍然清晰可见。 “……那是意外。”池川奈没什么底气。 他觉得身为组织成员,被一个FBI哄骗得毫不起疑还手这件事有点丢人,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去。 琴酒气笑了。 嗤笑声在封闭空间里压得很低,他随手扯过自己脱下后扔在一边的黑色风衣,单手将人裹住搂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抽出腰侧□□,对准另一侧的车门位置。 车窗被敲击的声音很快响起。 没有落锁的车门被拉开,FBI站在门外,表情平静得如同没有看见正对准自己额头的枪口:“聊完了吗?” 赤井秀一? 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挡住视线,又被强硬地按在怀里,视线完全被挡住,池川奈只能按照声音分辨出来者。 “如果已经聊完,是不是可以把他放开了。”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手表,“冷冻过的食物再化冻会变得不新鲜,我得快点回去把他们放进冰箱,毕竟你也知道,他对食物比较挑剔。” 感觉搂在自己腰侧的手勒得更紧,池川奈挣扎未果,感觉对方这句话说得比刚才那个养在家里还奇怪。 琴酒声音冰冷:“你倒是闲。” 他目光下移,扯下怀里那人束发用的发带,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定位器。FBI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发带被扔到车外,上面坠的装饰砸在地上,闪出一抹异常的反光。 “如果不是这条发绳,恐怕我现在只能大海捞针了。”赤井秀一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他附下身来,伸手撑在后座的座椅上,“而且……” 在昏暗的车厢内,男人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后显得十分冰冷,“如果是你,恐怕只会做得更过。” 琴酒不置可否。 等池川奈终于把身上阻挡视线的黑色风衣拽下来后,只感觉气氛诡异。 两个人似乎是在对峙,但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各个表情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今天戴了一天的发带被扔在街道上,滚了一声灰,异样的反光明显表示,这里面有定位器。 “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谈话的好场合。”半响,赤井秀一慢慢呼出一口气来,对着池川奈伸出手,“先出来。” 后者没有伸手,反而往后面略微躲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定位器,意思不言而喻。 身后,琴酒嗤笑了一声,没有松开环着对方腰肢的手。 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执念,烫得惊人。池川奈注视着他们,又很快别开脸,第一次明白十年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数字。 漫长的时间,变成了他们两人现在丝毫不愿意松手的态度。 池川奈表情平静下来,他伸手,一点点将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拉下:“……我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 “我要回去,也会找到回去的办法。”这两天有些混乱的思绪忽然被理顺,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世界。” 这句话不是商量,是其他两人都能听出含义的宣告。 池川奈从来不认为能得到这两人的妥协,从十年前起琴酒的控制欲就展现得淋漓尽致,赤井秀一则不同。 他从来都习惯于将这些欲望藏在外表下,就像早上询问他想要什么样式的地毯,实际上早早就把预示着在这里常住的‘一定要买地毯’这个选项自己决定了,给他的不过是什么材质的这种小选择。 换句话说,赤井秀一早把‘他会在这里久留’当做板上钉钉的事实来看待。 他如果想要回去,只能依靠自己。 面前那人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身后的人也并没有再用手臂将他圈住。 从这段话说完,狭小空间内就陷入沉默。 赤井秀一看着池川奈依旧年轻的脸,墨绿色的眸子里是翻涌的情绪。 从刚才到现在,他第一次从年轻男人身上移开视线,去看向后方的琴酒。在他脸上,赤井秀一捕捉到了同自己一样的神色。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 十年其实已经很久很久了。连曾经对组织案件研究过许久,看过无数次哥伦白照片的茱蒂,在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时,都没有认出来,只是用‘男孩’这个词来称呼。 那些事情早已淡出了很多人的记忆,但是绝对不会包括他。 他在没有池川奈这个人的世界继续生活了十年。如其他人一样正常的工作,生活,和同事好友聚餐。然后叼着烟管,在某一次回眸时,恍惚间看见街角人影。 明明过了十年,偶尔出现的一闪而过的画面仍然清晰,里面的人仍然年轻。因为在这个世界,他永远不会再变老。 但是忽然之间,原本的幻觉变成了真实。 变成了可以触碰,对话,甚至拥抱的真实。像一份跨越十年的礼物,而绑住礼物的线的另一端就被他牢牢拉在手里。 ……谁又愿意再次松开手。 琴酒率先打破对峙。 他将对准赤井秀一的□□别回腰侧,取而代之的是手帕。 “你……唔?!”突然被捂住口鼻,池川奈立刻意识到什么,迅速用手拐去击打身后的袭击者。 车外的人显然也因为这通变故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探身下去。 手拐的攻击被人轻松挡下,即使努力屏住呼吸仍然吸入了不少麻醉,他用脚踩在后座上想借力站起,另一只尚能自由活动的手朝着车门位置挣扎。 在他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赤井秀一伸出手,按住脚腕,压下了对方最后一点反抗。 挣扎渐弱,池川奈向后方软倒下去,黑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被FBI帮忙搭了把手,琴酒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 “……我没想到你会动手。”赤井秀一在片刻停顿后,开口道。 池川奈昏睡时仍然蹙着眉头,他伸手慢慢抚平,然后将外套盖在对方身上。 “因为我不需要像你一样,披着那层虚善的皮。”将昏睡过去的人牢牢锁在怀里,琴酒面露嘲讽,“吃力不讨好。” 闻言,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地上的发带:“我不希望做到这种地步。” 勉强的和平相处,总比没完没了的警惕要强。 “你的皮已经掉了。”琴酒嗤笑了一声,“等睡醒后,你别想再看到他任何好脸色。” 黑发男人思绪暗沉,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围,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仍然一副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琴酒没心情和其他人多说,他在车厢内点燃香烟,声音沙哑:“敢赌吗?” “……赌什么?” +====+ 池川奈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套房里。 他身体有抗药性,所以醒得比预计早许多,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这间套房里并没有任何其他人在。 拉开窗帘,他往外面看去,并不是熟悉的景色,但应该并没有离开赤井秀一居住的城市。 一个念头在脑内响起:他得离开这里。 衣服好好穿在身上,在海洋乐园弄脏的鞋子被酒店服务员拿去清洗,鞋柜上只放着干洗房的号码牌。池川奈穿上酒店拖鞋,检查过身上并没有定位器后立刻推门离开。 夜晚的酒店走廊寂静无人,感应式的灯光只在经过时亮起。 心脏止不住的快速跳动,池川奈踩过厚实的毛毯,在离开酒店大门的那刻,立刻搜寻到了附近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越走越快,莫名的恐惧感让人头皮发麻,他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终于看见了远处发着些许亮光的出口。 按照这里的建筑脉络,出去后再走一段就会离开治安好的城区。他需要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摸清楚这座城市灰暗地带的‘规矩’。 在脑内思索着之后的计划,池川奈走过拐角,顿住脚步。 片刻后,他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瞳孔紧缩。 出口外面的马路上,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银发男人靠在车身上,指尖夹着一点猩红。 满地烟蒂,他已经等待许久。 “你赌输了。”猩红落在地上,被人用皮鞋鞋底捻灭。 琴酒呼出一口淡薄烟雾,散漫的神情中夹着几分阴沉。 这句话不是说给池川奈的。他的目光投向对方身后,更深处的小巷里:“只要不攥紧,他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赤井秀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墨绿色的眼眸里,显现出和前面那人如出一辙的神情。 在昏暗的街头,男人终于下定决心,转头看向已经意识到不对,想要从另一侧离开的人。 “那就如你所愿。” ——end——
第127章 小狐狸的命也是命(上) 【任务完成。 中途出了点意外,我和哥伦白现在回去。 ——苏格兰】 将手机放进帽衫口袋,苏格兰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显眼毛团。 “呃……哥伦白。”他低下头,噎了半响才蹲下身,对着脚边的毛团道,“我们先去集合地点?” 哥伦白,蹲在他脚边的雪白狐狸,闻言耳朵抖动了两下,把头扭了过去,明显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状态。 苏格兰……苏格兰一时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 他潜入黑衣组织当卧底这么久,知道怎么应对突发情况,在公安的培训里也模拟过不同场景,包括但不限于‘上司潜规则怎么办’、‘被怀疑是卧底怎么办’。 但是,他显然并没有模拟过‘上司在自己面前变成狐狸了怎么办’。 这只是一次普通任务,刚结束完上一轮的卧底‘清扫’,他们这些代号成员要靠任务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哥伦白和琴酒则作为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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