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兰堂先生夏天会戴的那顶帽子? “兰堂先生呢?” 好歹是自己的老师,去探探病吧。 “在地下室。” 地下室? 我一脸懵逼。 兰堂先生为什么在地下室?他不是被我打伤了吗?不躺医院为什么要在地下室待着啊? 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如此令人感到困惑? 电梯门开了。 我决定将疑惑抛之脑后,明天有时间再去管它。 中原中也看见我要走,有些着急地拦住我。 “总之,我该怎么报答你?” ???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人吗?我被森先生派去‘羊’当卧底还搞垮了你的组织哦?” 他:“我感谢的不是这件事,是你向森先生提出将白濑他们送去孤儿院……” 我:“可那不是很正常的决策吗?你真的没有被洗脑也没有搞错人吗?” 他有点着急了。 他:“没有搞错!谢谢你!” 我:“所以你为什么要感谢我!” 他:“因为你搞垮了……” 中原中也突然顿住。 我叹口气。 “在‘羊’卧底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这家伙不要因为别人对你好一点就想着加倍还回去啊。好人在黑手党里活不长的。” 我对这种好人没什么抵抗力,如果不是为了敦和院长,我应该会选择将他推向其他日子更加舒适的地方。 他不适合这里。 诚然他异能力强悍非常,可以轻松为港口黑手党消灭敌对组织。 但我们的组织也并非都是用暴力去维系的,有时为了利益要牺牲同伴与自我。 我不认为他能狠下心抛弃同伴。 森先生是只将眼前的这个人当成好用的工具才那样迫切地想得到他。 像我和兰堂先生,在森先生眼中应该也是好用的工具一样的存在吧。 “羊”的人不会死,因为他们会成为控制中原中也的手段之一。 是我将中原中也拉进这个深渊,到头来他还要感谢我没有直接将“羊”赶尽杀绝。 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就算他继续被那些水蛭一样的小孩吸血,日子说不定都会比在这里好过一些。 “……我没有。” “那么‘羊’的人是?” 他试图说些什么,但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焦躁得直抓头发。 我又叹口气。 他也太好欺负了些。 “真的很想帮我忙?不会后悔?” 中原中也点头。 我当时可能是批文件批昏了头。 我问他: “……会写报告吗?” …… 一周以后他居然真的会写报告了。 尽管字仍旧写得歪歪扭扭,但内容居然还蛮像样。 我高兴地把属于我自己的报告交给了他。 那之后中也在我心中的形象从大冤种变成了小天使。 某天下班前我整理文件,发现我的报告里混进了太宰的任务报告。 我这才发现欺压新人的不止我一个人。 ……我有点心虚。 我们这算不算是职场欺凌啊? 最后我经过思考,发现我可能不是,但太宰一定是。 于是我将太宰的黑历史录音发给了中也,并告诉他太宰再逃班就把录音当着他其他人的面最大声播放给他听。 自从我录了音频,一直忙着工作,根本找不到用它的时机。 现在它终于派上用场了。 太宰愤怒地给我发短信控诉,我看完后直接删掉了,权当没看见。 后来中也的黑眼圈被红叶姐注意到,她发现我和太宰都在欺压中也后十分愤怒地找上了森先生。 于是我除了必须要负责自己任务之外,又多了一项任务。 抓太宰治不让他逃班。 这项任务的队友是中也。 见到我时,他表示对于以后不能帮我写报告而感到非常抱歉。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 “不要以为你带着兰堂先生的帽子就和他一样需要去看看脑子。” 说起兰堂先生。 他似乎是法国间谍,因此需要减少露面才被关进了地下室。 不知道他和森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他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那天我去见他时,他和我谈起“超越者”的话题。 “你不应该被困在这里。你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的国家正迫切地需要一位超越者。” 也许最初逃出孤儿院时的我会被他说动,那时的我追求的正是他口中“更广阔的天地”和对使用力量的渴望。 但在从森先生那里知晓中原中也与擂钵街背后牵扯的事情后,我早已完全没有了投靠政府的心思,只留深深的鄙夷。 人体实验。 森先生或许正是为了防止我离开才告诉我这件事的。 他做的很对,我绝不可能在知晓这件事后还盲目地投靠政府。 “我不会成为他们夺取战争胜利的工具。” 兰堂表示理解。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问我想不想见我外祖父。 “尽管我不清楚他是否算本人,但他拥有生前的全部记忆。” 怎么,可以给我最为真实的外祖父体验? “兰堂先生,我不需要。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觉得他真的需要看看脑子。 我记得他失忆过一次吧,是不是在失忆的同时将智商丢掉了一部分?还能找的回来吗? “您或许还记得,为了获取这个异能生命体,您刨了我的祖坟。” 这样说着,我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 一直以来他对我还蛮友善的,尽管我觉得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其他的人,但他是个合格的老师。 “真的不需要去看下脑子吗?我记得我力度控制得还……” 他将我赶出了地下室。 说回任务,最终我和中也是从河里抓到的太宰。 他对于我们打扰他自杀并抓他上班的行为非常不满。 我:“太宰,你知道吗,你不可能死于溺水的,尽早放弃吧。” 太宰治一脸茫然:“为什么?这是什么新型劝解句式吗?” 不瞒你说,这是我前段时间将录音发给中也时突然想到的嘲笑太宰治的话。 我严肃脸:“青花鱼要怎么淹死?” 中也猛地捂住嘴试图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但他很快意识到嘲笑太宰治是没有关系的,于是很快又放下了手。 太宰:“那么你是小鸡崽,难道你每餐都吃米粒和虫子吗?” 我:“既然鸡可以吃米粒也可以吃虫子,就说明鸡是杂食动物。我也是,这不冲突。” 太宰治似乎被我噎到了。 太宰:“……你这是默认了自己是小鸡崽?” 我:“不能给你辩驳你不是青花鱼的机会。” 太宰治不想再和我杠下去,转移了话题。 “今天天气真不错……” 手段好烂。 “所以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以浪费在工作上啊!我们三个一起逃班吧!” 他期待地看着我们。 中也嗤笑一声。 我怕太宰被中也揍(这样他就有借口逃班了),先行开口:“是的,今天是个晴天,所以你应该听日和(晴天)的话。” 总之他既打不过中也,又说不过我,最后还是被抓回去上班了。 任务完美结束。
第9章 救命恩人 说起来,那天把我捡回去的织田作之助先生是个底层工作人员。 似乎是一个不杀人的黑手党。 在将太宰拖回他的工作岗位后,我终于得了空闲去感谢他。 考虑到抓太宰治的困难程度,这个任务时限很长,多出来的时间刚好方便了我偷懒。 据人事部的人说,他是个有着深红头发的男性,看起来有点呆,做事很认真。认出他来不难。 红发,男性。 要素察觉。 我不禁开始联想当年先代抓人时会不会清理内部成员。 不过当我见到他本人时,发现他看起来胡子拉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都和“男孩”这一描述搭不上边,于是又把自己不着调的想法抛到脑后去了。 “织田先生,您好。” 织田先生大概刚做完任务回来,身上满是尸臭味。 他似乎认出了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是在找伤口吗? 良久,他开口道: “……你好。伤已经没事了吗。” 我想了想,回答他: “是的,多谢您将我及时送去医院。” 再晚点伤就好全了,确实很及时。 “医药费用是多少?我补一下。” “不用了,并没有花费多少。” 织田先生微微皱着眉盯着我看,我分辨不清他这幅表情的意思。 “织田先生,我有钱还的。” 我不想欠人情。 于是我被他带去吃咖喱了。 据他说,表达感谢一般请人吃饭就足够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 用请他吃饭的方式还完住院费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织田先生和店长打了个招呼,把我留在下面,走上楼梯没影儿了。 我想他大概是去洗澡,尸臭味在咖喱店狭小的空间里存在感很强。 幸好店里没什么客人。 店长笑眯眯地跟我搭话,问我是不是织田先生的朋友。 “作之助很少带人来这里。” 我想他是因为从不杀人所以被其他同事排挤了,毕竟我们的工作特殊,不杀人的织田先生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逃不过软弱和伪善的标签。 我倒没什么感觉,说到底能达到目的就行了,过程中有无人员伤亡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样的举动能否达成最优解。 森先生就是这样教我的,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我不知道,但我们是同事。” 老板似乎很吃惊。 “同事吗?” 我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无非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太像是黑手党。 但他眼神明显更柔和了些。 “辛苦你了。” “谢谢。” 我有些拘谨地坐在桌旁,接收着他因信任织田先生的缘故而向我发散的好意。 “要来点什么?我们店的招牌辣咖喱很美味哦。” 他给我递上菜单,看着上面一大串似乎都很好吃的菜名,我犹豫着要不要尝试一些新东西。 我只在孤儿院吃过甜咖喱,可这家店的招牌菜是辣咖喱。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咖喱居然并不都是甜的。 织田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他一定知道什么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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