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完后,中原神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琴酒道:“就这?” “就这。” “……你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需要放在温室里爱护的娇弱小花了吗?” “哼,能一只手杀了我的赤色之花?”像是在嘲讽般,琴酒这样说道,“那就这样吧。” 中原神沉默了一瞬,哼笑道:“行吧,那你可要谨慎点了。”毕竟他可是朵食人花。 是将他也作为一条连系过往的锁链了吗——应该说是希望中原神代替曾经那个努力考上警校、加入种花特异情报局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玄阵。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能够对自己也毫不留情举起枪的男人。 完全可以斩钉截铁确定,如果过去的玄阵看见未来的琴酒,必定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枪扣下扳机,琴酒是过去的玄阵不被允许出现的模样,但琴酒却存在于此,讽刺又现实,命运这种事谁说得清呢。 于是就这样在二人心照不宣的三言两语下,今后琴酒一旦有任何背叛‘那位大人’,也就是背叛中原神母亲的征兆,那么中原神就会处决掉他。 “不把烟点燃吗?”中原神和琴酒一同看向酒店窗外,皑皑白雪缓缓落下,在这个犯罪率极高的世界,也不知道这场雪能够掩盖多少滚烫的血。 “习惯了用车里的点烟器,打火机没带。”咬着烟的琴酒这样作答道。 “说起来,玄这个字,指的是‘赤黑色’。”中原神起身,一手揣在衣兜、一手打开窗户,像是突然想起般开口道,他转过头看向琴酒,任由风带着雪落在他橘红如火的蓬松长发上,“因为你是三弟,而她最擅长‘符阵’,而二哥的名字已经确定为‘泽’,于是给了你‘阵’字,而阵的日语发音和Gin很像。” 在想自己的新名字时,琴酒舍弃‘玄’回归‘黑’的同时,是否也偷懒把脾性最无同理心、冷心冷肺的二哥白泽的名字考虑进去了。 中原神觉得琴酒现在的名字多半就是这样组成的,再想想三胞胎名字都是他母亲取的,某种程度上而言,琴酒舍弃了却又保留了‘那位大人’取名元素的大部分。 “这个世间没有偶然,只有必然——那位大人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她操控不了命运的人。” “操控什么的……”虽然也没说错,不过说是给予改变和另一条分支线会更恰当。中原神犯嘀咕。 况且他的父亲也好,继国夫人也好,都是他们主动请求的。 琴酒陷入了良久的缄默,最后自嘲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有这个荣幸,在那位大人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做好手里的事、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活着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听她的教诲、引导、训斥、夸奖…… 只是这样精神上就能得到满足充实,活得轻松愉快,而不是像现在不管杀多少人、做多么刺激危险的任务也无法得到丝毫填补的空洞荒芜。 大脑的奖励机制可真是可怕不是吗? 他的大哥白符也好,二哥白泽也罢,只能说那位大人驯服恶犬的能力可真是一流。 关于那位大人的话题到此为止,琴酒不愿意多谈,转而对中原神肃声道:“站在窗户前很危险,关窗户、拉窗帘。” “行行行——”才透气了没多久的中原神听话地照做了。
第75章 已经铺上了一层银白薄霜的山上公路, 一辆漆黑的保时捷疾驰而过,即便是到了拐弯处也没有任何要减速的意思,夜幕的裹挟下红色的尾灯在空中拖拽出鲜红的光痕。 银装素裹的山林被轰鸣的马达打破了冷清, 车轮在雪路上摩擦发出的声响刺耳而又锐利,在一马当先的黑色保时捷后尾随了好几辆紧咬不放的车, 随着不断加速的黑色保时捷, 它们也不得不在这种十分危险的情况下加速以免跟丢。 四季常青的针叶结满了雪白的雾凇, 在这晶莹剔透的纯洁之色下, 如同火焰般炽热的橘红悄然与之交相辉映,冰冷坚硬的黑色枪械在这冰天雪地的包裹下已然被一双手指修长冷白的手架起。 映着宛如仙境般雪白世界的大海色眼眸冷彻锐利,幽深的瞳孔与钴蓝的虹膜之间缓缓浮现出一圈赤炎般的红环,这双诡谲眼眸的视线就如连接着子弹与目标的直达渠道。 一瞬间, 黑红的子弹如要贯穿天际、划破夜幕的流星击向目标, 它势如破竹却没有一点点声响, 打出这枚子弹的狙击手如同轻盈的飞鸟从足有十层楼高的树上跳下来, 没有丝毫迟疑的向着山下某一个点而去, 被他踏过的雪地没有丝毫痕迹,就好像从上面过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仅仅只是略过了一阵风。 “嘭!” 汽车炸胎的声音如雷鸣贯穿耳膜, 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碰撞声与刹车声的交响。 “大哥?!”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 伏特加忍不住吓了一跳。 “闭嘴,开车。”琴酒姿态闲适地靠着椅背, 完全不像是在被十几辆警方派来的车追捕着的样子, 咬着他一贯抽着的牌子烟,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取出车内的点烟器将烟点燃, “不要往后看, 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或是被什么本应不该看见你的家伙看见,你的命就别要了。” 伏特加打了一个寒战,专注于看前面的路,连后视镜都不敢瞥一眼。 说着,琴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这就是他这次行动的目的,现在的状况完全就在他得到预料之中。 随着U盘一起掉出来的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符纸,琴酒拆开那张符纸,上面写着‘不可记录’让他不由得勾起嘴角,打开车窗,让那已经开始自燃的符纸顺着风飞出去,化作余烬与这冰冷的雪一同埋葬。 即便最前面的车发生了事故,作为公安的风见裕也也没有丝毫的畏惧,打算从一旁超过去继续追上,却只听见一声巨响,一棵几乎需要三四人手牵手才能抱住的大树吟唱着枝叶簌簌的哀歌,轰然倒在他们前面的道路,将路分割成了两端。 “什么?!”无法继续前行的风见裕也不得不急刹车停下来,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被这颗巨树砸个正着,这棵树就那么恰恰好擦着他的前车灯落下。 巨树前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那个人似乎也是也在关注那辆黑色保时捷,直到那辆保时捷从视野中彻底消失,这个人肩上背着一把线条冷硬却透着一种暴力美的狙.击.枪,那把枪械在月光与白雪的反光下折射出一种奇异的红。 “你是谁?!”风见裕也意识到制造了刚才的事故并让大树倒下的罪魁祸首正是面前这个穿着蓝色卫衣、拉上了兜帽的神秘狙击手。 对方没有要转身或是回头看他们的意思,哪怕他们都举起枪对着他的背后,双手还揣在衣兜里,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是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请回答!否则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的名义对你进行逮捕!” 那个人终于转过了头—— 风见裕也仿佛看见了一头挣脱了锁链束缚的恶兽满怀恶意的笑着对世人露出獠牙。 之后发生了什么,风见裕也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他醒来,睁开眼看见就是医院病房的雪白天花板,他猛地坐起来,拍拍自己的头,仔细回想自己昏迷前正在执行的任务,他们在追着的目标开的是什么车?车牌号是什么? 以及那个将他打倒的人长什么样?有着什么特征? 记不起来……全部记不起来…… 在努力点,必须要想起来,否则该如何向降谷先生交代,该如何向在这次行动出事的同事们交代,想起来啊—— 风见裕也头疼欲裂,用力敲打自己的头,进来的护士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制止风见裕也这种几乎是自残的行为,要知道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正是头部受了伤,经过检查,确认是被人一击打昏过去,满头是血。 一枚切割为八角星的粉橙色宝石耳坠在风见裕也脑海中划过,就像是个契子,一把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红色的特殊狙.击.枪也随之慢慢浮现。 再多的,风见裕也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冷静!风见先生!”前来探望的公安见状也赶忙来制止,他表情复杂,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次行动的大家记忆都多多少少有所缺失……基本都不记得目标驾驶的车型和车号,当时山上的摄像头也出了问题没有记录下目标的痕迹,也不记得打昏他们的人的特征,所幸这次行动虽然前面出事故的同事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无生命安危,他所驾驶的车只是被打爆了一边车胎。” 而且对方似乎是刻意选择打爆了会让汽车向着内侧失控的车胎,使其不会撞向外围栏杆,发生掉下山崖的情况,再加上事故当事人反应迅速、训练有素,尽管和后面的几辆车相撞,但刹车及时、没有松开方向盘,所以都没有性命之危。 听到这里,风见裕也神情微微放松了下来,然后道:“我……我记起了一点,关于那个帮助目标逃走并打倒我们的狙击手的特征。” ——八角星的帕帕拉恰石耳坠,在特定的光照下会泛出红色、且是不存在于他们认知中的任何型号的黑色狙.击.枪。 “抱歉,更多的我也想不起来……”风见裕也说着自责地低下头。 “没事,这一点也能当做线索摸索着找了。”前来探望的公安同事拍了拍风见裕也的肩,“我会把这两点情报汇报给上头,你好好休息。”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风见裕也叹了口气。 经过调查,最终得到风见裕也确定的八角星形帕帕拉恰石耳坠为现下炽手可热的顶级超模中原神所佩戴的不对称耳坠中的左耳那枚,不过因为其佩戴的耳坠已经过了周边化,是其象征性的奢侈品周边之一。 如果是罗盘那枚倒是好区分,毕竟周边化时进行了简化,可是帕帕拉恰那枚却是被宝石切割师和设计师复制得相当完美,以至于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 结合特点,那名神秘的狙击手被取以‘赤星’作为搜查代号。 伤势痊愈后,风见裕也自请成为这个搜查任务的负责人,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将目标特征记下来的人,从现场来看,那个人似乎是不会轻易夺走他人生命,立场不明的优秀狙击手,并且近战能力一流,从伤势来看,除了出了事故的那几辆车,其余警官无一例外都是被他一击打昏过去。 对方还有着不明的可以让人失去一段记忆的能力,初步推断是十分出色的催眠能力,即便公安部请了国内最为优秀的催眠师对失去记忆的警官进行催眠也根本毫无效果。 ‘赤星’,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家伙。 深吸一口气,风见裕也根据公安情报组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中原神所在的经纪公司,并顺利在公司里遇到了刚刚谈妥了工作行程的中原神的经纪人,面对公安的要求,即便再不愿意,经纪人也只能同意他们会见中原神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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