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坐在门前石阶上,也把哈利拉到自己旁边,靠着砖墙。哈利把头搁在德拉科肩上,寒冷得全身哆嗦。德拉科紧紧的搂着他。「够了。」他闭上眼睛斥道:「你没有希望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每个人也总会有时候这样想的,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他还想说哈利根本不会死,所以这没关系,他还想说一切都会没问题的。可是,他实在已经不知道了。「不过,要害怕是正常的。」 「可是你没有害怕。」哈利喃喃道。 「我怎可能不害怕?」德拉科嗤笑道:「我他妈的怕得要死了。」 「你什么都不怕,只怕你父亲、佛地魔、还有那大章鱼。」 「我已经不再怕他们了。」德拉科轻声承认。「我父亲不能再接近我,无法再碰我一根汗毛;而没有他的话,佛地魔也不能再接近我,无法再吓怕我。至于那章鱼……我挺喜欢那章鱼的。」 「你父亲怎么了?」哈利悄声道,更紧密的依偎在德拉科身上。雨势开始转弱,德拉科似乎看到云层逐渐被阳光熔化。 「他很生气,为劳动服务和我吻了你的事而愤怒。所以他把我关在我的房间。」德拉科心不在焉的回应道:「然后我尝试打破窗子逃出去,因为我得去找你呀。他把我锁在没有窗子的房子,还要家庭小精灵用皮带鞭打我。」 「都是因为我?」哈利抬起头来,一脸惊惶的样子。 「那没关系。」德拉科轻吻他。「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要到哪?」 我会留在这里永远跟你在一起。他狠狠的咽了一下,因为他渴望说这些话,却无法做到。然而,他们一直都坦承相对,只是这些说话不会成真。「我不知道。」 「留在这里永远跟我在一起。」哈利厉声说道,德拉科的手臂反射动作似的搂紧了他。 「永远在一起。」他作出承诺。 ※ 日落西山,云层都已经消失了,仿佛下雨只是南柯一梦似的。人们从家里走出来,回到他们的工作里。哈利和德拉科从人群间逃脱,以求独处。 他们从逃生通道爬到古灵阁的屋顶,那是斜角巷的顶点,他们可从那里俯瞰整个伦敦。夕阳是橘黄色与血红色的闪亮结合,消失在水平线之后,哈利看着这景色,喉间卡着苦涩的甜蜜。这是他懂事以来看到的首个日落。 「我一直以为……」最后一抹亮丽的色彩隐没在伦敦的天际时,他说:「以为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再想念任何事。」 「现在呢?」德拉科轻声问道。他们正坐在古灵阁侧,双腿在屋顶边缘一晃一晃的。 「现在,我还没有看过如此多事物,就要失去了,令我连呼吸也变得沉痛起来。」哈利盯着下方遥远的地面。 整天让德拉科翻来覆去的紧张力量消失了,因为哈利自我强迫的信念让他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欠缺冷静。现在,他们都疲惫地接受眼前的事实,接受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也接受了自己无力改变的事实。已经作出选择了、环境迫使他们到达这地步,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结果。 「我觉得自己应该心存感激的。」哈利若有所思的说。 「为了什么心存感激?」 「为了你。」哈利朝着他微笑:「要不是你,两个月前我就死掉了。」 德拉科轻笑道:「因为被关在扫帚贮藏室里?还是被水桶击中脑袋?」 哈利耸耸肩:「还有更多哩。我该心存感激,因为……因为……」他皱着眉,声音低了下去:「你认为人可以在十五岁恋爱吗?」 「正常人或许不行吧。」德拉科顿了顿才说。 「我们呢?」 德拉科握着他的手正色道:「有人会觉得我们正常吗?」 哈利轻笑着。「不会。」 「来这边。」德拉科突然说,从墙上溜开往后走,然后靠着这大厦的烟囱。 「为什么?」纵使哈利按着他的话照办,但他还是问了。 「因为坐在边缘让我越来越紧张,而且天已经变黑了。」 「你怕高又怕黑?」哈利窃笑道。 「男孩子总得怕点什么。」德拉科靠着烟囱坐下来。「怎么不能怕高怕黑呢?」 「你总不能放弃害怕一件事,却选择怕另外别的呀。」他坐在德拉科旁边,往后一靠又闭上眼睛。 「我从没……」德拉科打住嘴,哈利转过头去,严肃的看着他。 「从没什么?」 「没什么。」 「不,你想说什么?」 沉默半晌。「从没像现在依赖你一样,依赖过任何事。」他清清喉咙:「我从不认为自己需要……需要任何事。」 哈利点点头轻笑着。「真有趣,你花了一辈子去找寻能让你完满的事物,有时候那事物却正站你在面前奸笑,笑得活像拥有全世界似的,还想把你迫至疯狂,但你却没发现那东西。」 「那东西?」德拉科问道,微微不悦以的。 「啊,只是个顺手拈来的例子而已。」哈利圆滑的道。 「是吗?」刚才德拉科的头发一直都给雨水湿湿,现在则给风干得变成一绺绺,哈利伸手把发丝拂去,然后吻上他的额。 他觉得很奇怪,他以往怎么会从没有过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而现在又怎么会习惯得如斯迅速,如斯习惯地随心所欲的碰触德拉科。 「是的。」他回应道。 「我觉得你在撒谎。」 哈利没有回答,单纯的想分散他主意力,所以把手伸到德拉科裤子前方。 「喂!」德拉科叫道,他全身绷紧睁大眼睛。「你在干吗?」 哈利灿烂的笑前,另一只手则开始跟那拉链纠缠,轻吻着德拉科:「住口吧,你的话太多,我厌倦说话了。」 哈利眼睛变得深邃,脸色苍白,双唇却扭曲成一道微笑。他跨在坐德拉科身上,狠狠吻住他,用上牙齿舌头还有全部热情,又一把扯开他的裤子,把双手都伸到里面。 德拉科惊愕得张大嘴巴,哈利则趁机把舌头伸进去。 一直以来困扰着他、而有关亲吻德拉科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德拉科似乎从不会缺氧。德拉科因此站在他的头上,并且为此觉得光荣,因为他懂得在接吻时呼吸。哈利决心让他忘记那窍门、让他拼命喘息,然后因无法呼吸而投降。他作弊了,因为他的手在德拉科裤子里面,环着了他,又作弄似的轻抚着……那没关系,『不择手段达成结果』,(1)一向如此嘛。 真的,那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德拉科就往后拉开终止亲吻,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喘息,眼睛紧紧的闭上。 「哈利。」他低声呢喃,哈利则奸笑着往下啃着他的脖子。「这太……突然了……」 「嗯,才不是哩。」哈利叹道,用牙齿咬开德拉科衬衣上的钮扣。「我一辈子也在期待这个。」 德拉科轻笑着,却是带着绝望的笑容。他弓起身子,让自己紧压着哈利的手。「你甚至还不知道有这种事的存在哩。」他叹息道,轻轻的呻吟着。 哈利顿了顿,往上瞄瞄他,然后缓缓的微笑了。「那么,你是这种事的专家了?」 「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他并不像自己所说的万事晓,却听起来很无助困扰软弱,而哈利觉得这正是自己最喜欢德拉科的地方。不是倨傲、不是妄自尊大、也不是满脸假笑,而是狂乱、拼命喘息、而且诚实。 「骗子。」哈利低喃道,啃着德拉科的喉咙,一手则把他的衬衣拉开。「莉莎·杜平才不能算是经验哩。」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德拉科尝试嗤笑,可是发出来的声音更像小动物的尖叫声。哈利挪动他的身体,让他仰躺着,然后覆上他的身体,一条腿插进他的双腿之间,手依然暖暖的围着他、碰触他、轻缓而小心地抚摸他,仿佛决心要记着他每吋皮肤似的。 「我敢打赌,她连你的衬衣也没有脱过哩。」哈利喘息着轻声道,往下游走着,然后啃上他的锁骨。 「嗯呃。」 「也没有把她的手──」他双手微微使用挤压着:「放到你的裤子里。」 「哈利……」微微颤抖。 哈利没有听下去。一种他从没领会过的、马上变得简单却同时复杂得超越他理解范围的能量充斥着他,但这不代表他不喜欢。当马尔福绝望得无法而正式思考时,眼睛的颜色会转变。 他吻上了德拉科的腹部,让德拉科全身绷紧,喘息嘘嘘。哈利温和的说:「我猜她也没有干过这种事哩。」 「干哪种事?」德拉科悄声道,双手紧捏成拳。哈利安抚而深邃的眼睛对上他的,然后唇上拉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干这种事。」哈利天使般善良地说,然后把德拉科含到嘴里。 他从没干过这种事。前一晚在洗澡的时候,他跟德拉科的确干了些什么,但没有干过这种事。哈利所仅有的经验,也是前一晚德拉科对他做的。老实说,哈利所记得的也只有一阵白色的热力、还有四散的感觉,让人目眩神迷。 可是这没关系,因为德拉科用肘子支撑起身体,深邃而饥渴的眼睛瞪着哈利,屏住气息也没有作声。哈利讨厌自己让他失望了。 这种事跟他想像的不同,这比想像中的热得多、古怪得多,也不如他想像的、跟舔棒棒糖不一样(虽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屋顶上舔舐德拉科,但要是他真的有这种念头,他会以为那会跟吃糖一样甜。但那并不是甜的。)但那不坏。 然后,让整事情变得更有趣的是,当哈利往上瞄,然后紧盯着他的眼睛时,他可以看到自己一舔一吮、会如何影响到德拉科的表情。 当哈利往下移动得差点窒息、眼泛泪光时,德拉科会紧紧的咬住下唇;当哈利的舌头滑动得正好时,德拉科的眼帘会轻颤,仿佛他渴望闭上眼睛,却无法转开视线似的;当哈利在喉头轻轻呢喃,德拉科会舔舔唇、然后弓起身子。 这一切都很有趣,所以哈利很快就忘了这种事很古怪、这种事很陌生,然后继续努力粉碎德拉科那脆弱的、依然控制着他的自制力。 那没有花上很多时间,德拉科失措的呻吟着往后退,然后又弓起背抬高臀部,把自己塞到哈利嘴里,几乎让哈利呛倒。 哈利猛地离开、震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勇气全失。德拉科渴切地低叫着,这让哈利鼓起勇气去再抬头看他。「说你爱我。」他悄声道,只有现在、当德拉科冷冰冰的外壳给脱掉、在他身下颤抖时,他才胆敢说这些。 「什么?」德拉科问道。 「你爱我吗?」哈利若有所思的舔舔他,几乎是哄骗似的,德拉科颤抖着。 「求求你,哈利……」 哈利咬咬唇,突然觉得很紧张。「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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