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带着两人去化妆室,路上还替麦克道歉,“麦克先生对工作精益求精,拍摄的时候还请多多包涵。” C罗并不在意导演的态度,既然是工作,公事公办就好。 奥尔特加看着C罗被化妆师上下其手,心中充满了同情。赚钱不易啊!这样感慨着,他手上动作也没停,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小点心、水果。 C罗从镜子里注视着球迷的一举一动,见他吃个不停,忍不住开口提醒:“奥尔,少吃一点。” “……我只吃了一点点,”奥尔特加艰难咽下口中的曲奇饼干,用手指比了指尖一点,表示自己就吃了这么多。 C罗瞄瞄快空掉的盘子,把不信任写在了脸上。 广告拍摄很快开始,奥尔特加在C罗的催促下,不得不跟香酥的饼干告别,依依不舍地进了摄影棚。 进入摄影棚后,奥尔特加就被新奇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他睁大眼睛看着C罗拍摄。 C罗站在一块广告牌下,不时抬手看表,面露焦急,似乎是在等人。旁边立着一个梯子,一个工人坐在梯子上,手提油漆桶,正在为广告牌重新上色。 这时从天而降一颗足球,将工人手提的油漆桶踢翻。油漆倾泻而下,溅到了C罗身上。 剧情简单,甚至连台词都没有,原本应该一遍就过的,但是负责踢球的工作人员累出一身汗,也没能准确命中油漆桶。 “停停停!”麦克气得从摄像机前站起来,“你不是说小学踢过足球吗,那么大个桶,你怎么就踢不中?!” 踢球的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弱弱为自己辩解:“可是我现在已经三十几岁了。” 麦克目露嫌弃,看向其他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人会踢球吗?” 其他工作人员纷纷躲避导演的目光,生怕下一个被骂的人是自己。 踢中半空中被人提着的油漆桶,这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一点,万一踢中人了怎么办? 麦克没想到拍摄一开始就遇到了难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奥尔,你来踢,”C罗也等得不耐烦了,见工作人员无人愿意,他直接开口。 突然被点名的奥尔特加呆了呆,用手指指自己,满脸惊讶,“我?” 难道我不是围观群众吗? 麦克回头,将人上下打量一番,“你会踢球?” “会一点,”奥尔特加谦虚地说。 “那你来试试,踢不中也没关系,”麦克妥妥的颜值党,对奥尔特加说时语气温和,与刚才大骂工作人员时判若两人。 众所瞩目下,奥尔特加硬着头皮站到了足球前,紧张到差点走出同手同脚。他深吸一口气,用目光丈量过距离,原地直接起脚。 足球弯出一道弧线,砰的一声准确击中油漆桶。油漆倾泻而下,C罗动作灵活地躲避,但还是被油漆溅到了衣服。 “好!”看到这个镜头一条就过了,麦克兴奋地大喊,再三回放,不能更满意,“你是做什么的,这球踢的真准。” “我是……踢球的,”奥尔特加有亿丢丢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小球队的球员也不赚钱,你这外形条件,很适合娱乐圈,有考虑过转行吗,我可以带你,”麦克越看奥尔特加越喜欢,热情邀请他一起闯荡娱乐圈。 C罗过来就听到导演在挖他墙角,脸上的笑容顿时如高天流云消失无踪,“导演,要拍下一场了吗?” 工作在前,麦克只能放下充当伯乐的想法,开始下一场的拍摄。 摄影棚重新布置,改头换面,成了一间浴室。 奥尔特加看着C罗在镜头面前脱掉上衣,脱掉裤子,整个人都震惊了。 不是拍广告吗?! 这是观众可以免费看的吗?! 在奥尔特加目瞪口呆中,C罗只着一条内裤,走到了淋浴头下,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淋下,C罗单手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大方展示身材。 这一条一气呵成,让麦克很满意,见时间还多,他又有了其他想法。 多拍一条广告,C罗没有意见,反正这是另外的价格。但当麦克说完脚本,奥尔特加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什么?他也要一起出镜?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不让你免费拍,一万欧元怎么样?”麦克笑得像是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就几分钟,很快就结束的。比你踢球赚钱更容易对不对,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来娱乐圈?” 在金钱攻势面前,奥尔特加有一点点心动。 新赛季,曼联和他签订了新的合同,周薪涨到了12万欧元。但只是拍一会儿广告就有一万欧元的话…… 谁又能拒绝可爱的小钱钱呢。 奥尔特加兴冲冲换上球衣,还催促C罗快点。 C罗心情复杂地看着球迷,以他对球迷性格的了解,还以为球迷会拒绝,谁知道居然答应了。 “我是不喜欢,可是谁让他给那么多呢,”面对C罗的疑问,奥尔特加一本正经,“你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懂我呢。” C罗想到了球迷晒出的庄园和豪车,一时无言以对。到底谁才是有钱人? 按照麦克的脚本,场景很简单,两人只需要展示一下精彩激烈的过人与防守就行,但是…… “奥尔,你往上扯他球衣,多露出一点肉,”麦克举着大喇叭喊。 “可是拉拽球衣是犯规动作,”奥尔特加弱弱提出异议。 “没事,你大胆扯,观众就爱看这样的,”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导演,麦克深谙观众的喜好。 奥尔特加没办法,只好抓住了C罗球衣的下摆往上扯,露出一截肌肉分明的腰腹。 “对对对,C罗你把球裤再往下拉一点,”麦克继续指导,亲自拍了一个特写画面。 奥尔特加深深体会到了钱难挣,被麦克一指导,他都忘了要怎么防守,被C罗一个闪身直接晃过。因为还抓着人球衣忘了放手,被带得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很好,很好,可以了,”麦克很满意,示意拍摄结束。趁着工作人员整理现场,麦克过来找奥尔特加,他还没放弃劝说人进入娱乐圈跟他混。 “奥尔,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转行,”麦克苦口婆心相劝,“我看你刚才防守,猜测你在球员一途上天赋一般,未来可能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但如果你愿意来娱乐圈,我保证你一定会红的。” 奥尔特加第一次被人说天赋一般,他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感谢麦克好意,但还是坚定地婉拒了麦克的邀请。 麦克很惋惜,但还是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一天,”奥尔特加接过名片,“即使天赋再差,足球也是我想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 麦克被感动到了,“什么时候有你的比赛,虽然我从不看球赛,但我会去为你加油的。” 努力追梦的人最可爱,值得支持和鼓励。 奥尔特加很想劝麦克打消这个念头,但他说不出口,只能尴尬地沉默。 “25日,弗拉顿公园球场,”C罗替球迷回答,“需要送你球票吗?” “谢谢,我可以自己买票,”麦克拒绝了C罗。他悄悄搜索,发现弗拉顿公园球场是朴茨茅斯的主场。 哦,原来奥尔是朴茨茅斯的球员啊。 虽然在朴茨茅斯官网的球员信息中没有找到奥尔特加的名字,但麦克觉得奥尔可能还不是正式球员,所以才没有相关信息。这不妨碍他去为奥尔加油。 为了显得更有诚意,麦克还定做了一个横幅。 一切只等比赛开始。 曼联和朴茨茅斯很有缘分,不仅在季前的友谊赛踢了一场,而且还在慈善盾杯赛中点球险胜,没隔几天,两队又要在联赛交手。 尽管朴茨茅斯联赛首轮4球惨败于切尔西,但鉴于曼联做客弗拉顿公园几乎就没赢过,弗格森不敢大意,将刚结束奥运返回的安德森放进了首发名单中。 因为队内人员短缺,弗格森只好在排兵布阵上玩花样。他将弗莱彻放到右路,奥谢坐镇后腰,安德森和斯科尔斯一左一右任中前卫,左路直接敞开一条通道,不设置固定左翼。 麦克排队进场时,有好心的朴茨茅斯球迷送了他一顶印有队徽的帽子,他欣然戴上。落座后,他从怀里掏出横幅展开。 正准备介绍两队首发球员的奥哈根,无意中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示意导播将镜头切到主场球迷区。 于是观众看到,在朴茨茅斯的主场球迷区,一个头戴印有朴茨茅斯队徽的帽子的球迷,手里举着的横幅却写着——“奥尔加油!你永远是最棒的!” 这胆子,熊见了都得佩服。 麦克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第一次看球赛的小白兴致勃勃地等着球员进场,直到他看到了两队首发球员的名单。 咦,为什么曼联队有个球员名字好眼熟?照片就更眼熟了。 麦克揉了揉眼睛,这才敢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这时,他才察觉到周遭气氛的异常。 误入敌营,要怎么办? 麦克如坐针毡,动都不敢动,内心的小人咬着手绢哭嚎。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观众冠上了壮士的称号。 奥尔特加进场后环视客场球迷区,没有找到麦克,他只好作罢,将注意力放到场上。 一开场,朴茨茅斯就发起进攻。迪奥普在28码处远射打门,奥尔特加侧身飞扑,球打在他手上反弹擦着门柱偏出。 惊险的赛况让球迷无心再关注其他。曼联很快发动反击,布朗传中,将球送到鲁尼脚下,但鲁尼在禁区边缘处的劲射被门将詹姆斯轻松没收。 第13分钟,格伦·约翰逊传球,迪亚拉过掉防守球员,突入禁区,单刀对上门将。奥尔特加果断弃门而出,在门线前解围。 之后两队互有攻防,但都没能取得进球。直到第32分钟,弗格森精心安排的阵型发挥了作用。 特维斯直传,埃弗拉下底突破后传中,弗莱彻从右边路跨越半场跑到了左侧前门柱,包抄后点。但鲁尼此时还没到位,弗莱彻只好冲入禁区内填补空位。 弗莱彻垫射打门,球越过詹姆斯,后卫迪斯丁门线前铲球,球碰到他身上发生轻微折射,径直吊入球门内。 这一进球有运气的成分在,但展现了曼联球员的默契配合,还是让曼联球迷发出兴奋的欢呼。 麦克沉浸在比赛中,看到曼联进球,立刻跟着发出欢呼,然后他就收到了周遭主场球迷的眼刀。直把他看得后背发凉,默默噤声。 此刻,麦克就是后悔,C罗说要送球票时,他就不该拒绝。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主场球迷中间,他超级害怕走不出球场。 上半场临近结束时,曼联险些扩大比分。奥尔特加后场长传,鲁尼禁区边缘转身抽射,但可惜的是球擦着门柱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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