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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浑圆看着眼前小报，险些也要喊出上帝老人家的名讳来—— 【米兰金童卡卡与佳人共赴午宴，两家会面疑似成婚在即】 附的照片就是今天中午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甚至照片里的卡洛琳还在挽着卡卡的胳膊，笑容灿烂，而卡卡维持着一张绅士微笑的模样。 任谁看见都会想说一句金童玉女，王子公主一样的般配。 “你们说，他会看到吗？”迪甘讷讷地打破沉默。 西蒙尼和鲍斯科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迪甘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但说实话，随手一本小刊的封面都是这个，他们能指望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不知道这个消息吗？显然这不可能。 于是等到卡卡从外面回来，他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父母和迪甘面色异常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那个，你得做好一个心理准备，你有一点绯闻。”迪甘清清嗓子，然后把悄悄捎回来的娱乐刊封面递给自己的哥哥。 卡卡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他脸色就变了，又是卡洛琳，他不敢想克里斯如果看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他呼吸乱了几拍，匆匆说道：“我打个电话。” 西蒙尼鼓励地冲他点点头。 卡卡电话还没拨出去，倒是有一通电话先进来了—— “嘿卡卡。”电话那头传来克里斯蒂亚诺略带上扬的音调，大概是因为念着叠音字符的缘故，男孩每次这么喊他，总让他有种对方在撒娇的感觉。 卡卡怔愣了两秒，旋即眼眶飞快通红起来。 一旁的西蒙尼和鲍斯科见状都下意识跟着屏住呼吸，看来电话那头应该就是那个男孩了。 “Cris。”卡卡低声喊道，这个名字抵在他的舌尖，他想了那么久，三千多个日夜，而当对方的声音真的就在自己耳边响起的时候，卡卡几乎要拿不住自己的手机，“Cris，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啦。”电话那头的克里斯蒂亚诺声线带点青春期的沙哑，低低带笑的嗓音酥酥麻麻，如同羽毛一样拂过卡卡的耳畔，“所以，卡卡？我得先说声抱歉，昨天手机没电了，后来被俱乐部的那群人泼了水报废，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给你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的Cris。我可以等很久。”卡卡飞快说道，他忍不住咧开嘴，笑得让房间里的迪甘以为外面太阳普照。 “那希望我这会儿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我特意选了晚些时候。”克里斯蒂亚诺道，“祝你快乐，卡卡。” 卡卡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顿，然后他问：“什么？” “唔，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和你的岳父岳母总会在晚上围读圣经？”克里斯蒂亚诺咽了咽口水来滋润自己艰涩的喉咙。 他说完就想揉眼睛，他居然说出这种滑稽的话来，这要是上辈子，他一定说不出口，他一定选择远远看着，闭口不谈。 但估计是回到了年轻的身体里，连带着一些冲动都回归年少时候一样，他撇嘴，眼睛都跟着酸涩起来。 他在心里想，克里斯蒂亚诺，可笑的克里斯蒂亚诺，你在故意试探卡卡和卡洛琳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是么？ 卡卡呼吸变得粗重许多，克里斯果然看到了那见鬼的小道消息。 他一时间的沉默被那头误解成默认，克里斯蒂亚诺摸了摸鼻尖，讪笑一声：“没什么，我就是来确定一下，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你在哪？”卡卡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问道。 “我？我在家。”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回答道，说完又觉得自己真他妈可怜，于是他故意挑起嘴角，尽量显得自己没那么孤单，“尽管队友们喊我出去玩玩，不过谁让我和上帝之子做朋友了呢？我早就不去那些鬼地方啦……” “在家等我。”卡卡飞快打断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话。 “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愣住，他们压根在两个国家！今天那条该死的新闻背景里还有明晃晃的巴西著名建筑物。 卡卡知道自己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他只是飞快说道：“等我。不要挂断电话。” 听到了克里斯的声音后，他不能再忍受一秒连接被切断的恐惧，他低低祈求：“别挂断，好吗？” “唔，好的。”克里斯蒂亚诺含糊道，他没法拒绝卡卡，永远没办法，哪怕这会儿卡卡提出一个看起来离谱的要求。 “但说真的，就算你这会儿打算过来，上飞机你也得挂电话。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克里斯蒂亚诺玩笑道。 卡卡低低笑出声：“笨蛋Cris。” 曦瘐 他飞快抓起一件外套，只来得及匆匆和爸妈以及迪甘点头，便风一般地闯了出去。 克里斯蒂亚诺在电话那头耳朵发热，在许多个夜晚，他被男人紧紧锢在怀抱里，被亲吻着额头，被亲昵地喃喃，就像刚才那样。 他一时间都忘记反驳到底谁听起来更愚蠢——不许挂断电话，还是大半夜跨越两个国家过来。 他听见电话里卡卡的呼吸声急促喘息，像是在奔跑于大街小巷间，他忍不住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阳台外往天上看，小声嘟哝：“喂卡卡，你不会真的要去机场吧？” “说真的，这不合适。”克里斯蒂亚诺压低声音，天知道他有多痛恨这样说，但他还是说道，“你会后悔的……” 他太清楚了，卡卡试过，他们都试过，努力过，甚至在他的最后那场比赛之前，他还在努力，他想过或许见一面，只要一面，他们会立即明白彼此的心是靠得那么近，会立即回到最初的甜蜜状态里，但最后的结果是他在病床上，连抚摸对方都做不到。 “Cris，别往天上看，往下看。”电话那头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传出卡卡的声音，“我不会在你触碰不到的地方，我向你保证，这辈子我都会在你触手可得的位置。” 克里斯错愕地低头去看阳台下，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卡卡！？” 上帝，这也太刺激了！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可怜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他飞快跑出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Cris！”卡卡猛地抱住朝自己奔来的克里斯蒂亚诺，在他眼里，克里斯不论是青涩的青少年模样，还是二十年后锋芒毕露的男人模样，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张开双手紧紧将对方收拢在自己的怀抱里，他们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上帝知道他有多感激这样的失而复得。 “Cris，Cris，Cris……”卡卡紧紧按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脖颈，这个拥抱的力气大得让克里斯恍惚以为自己会被揉进对方的骨血里。 “……我的，是我的……”卡卡知道自己一定哭得像个孩子，他感觉到自己被克里斯慌乱地捧起脸，但他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在那十年里已经流尽，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第7章 克里斯蒂亚诺在对方的眼泪下毫无抵抗的力量，他小声轻呼着捧起卡卡的面庞，手忙脚乱地替他擦去眼泪：“你怎么……好吧好吧。” 克里斯蒂亚诺害怕他们的动静彻底把家里人惊醒，他的家还是老式的装修，木板一踩就嘎吱作响，刚才他跑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动静够大了，他不敢再把卡卡带回卧室里。 于是他只好半抱着青年半往外面的大街上走，冷风刮得他才想起自己没穿一件外套，甚至连拖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跑出来的。 克里斯蒂亚诺越走越郁卒，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无尾熊，低声嘀咕：“不还是去找卡洛琳了么？现在又过来算什么？我都决定保持距离了……” “我不允许。”卡卡打断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嘀咕，哪怕男孩的话轻得近乎自言自语，但他还是一个字不漏地听见了，他看见克里斯猛然睁大的眼睛，里面有一丝被戳穿的不自然和恼羞。 卡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强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抓住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掌有多么用力，他只知道自己必不可能让他们的联系再往后退一步：“Cris，天父给了我引导，让我找到你，让我以一个彻底的、属于你的灵魂和身体来修补遗憾。” 他看着年轻的克里斯蒂亚诺脸上的诧异，男孩脸上的表情一向不知道掩饰，而青涩的面孔让那样的诧异和惊喜看起来格外柔软。 卡卡心脏酸涩紧密地揉在一块儿，他轻轻握住克里斯的脖颈，掌心温热地贴着对方的脉搏的跳动。 他小心翼翼而带着虔诚地亲吻着对方微凉的脖颈，一点点吻过，又吻上青年不断颤动的眼睫，他声音低涩，带着一丝恳求的试探：“你知道，我属于你，我永远属于你。” 克里斯呼吸混乱起来，他不自觉地低垂下眼睛，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疯狂情绪，那很复杂，有狂喜，有不敢相信，有满足，有不安。 他实在难以相信“天父指引”会从卡卡嘴里冒出来，简直比卡卡叛教还不可能，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克里斯决定毫无保留地相信。 克里斯蒂亚诺紧紧抿着嘴，以免自己丢人地发出什么奇怪声音来。他得快点调整好自己，然后给卡卡一个漂亮回答。 克里斯用力吸了吸气，就像是他在主罚任意球之前那样深吸气，但偏偏眼泪从他年轻的、发达的泪腺里扑簌簌地往外掉，压根不受控制。 他往下用力撇嘴，不能更丢人了。 这回轮到卡卡手足无措了，他不想惹哭克里斯的，至少不该是在这个地方，克里斯可以在床上、在沙发上、在浴室里、甚至是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哭，但不是在这里。 卡卡吻去年轻恋人的眼泪，低声絮絮解释：“今天的午餐是我向卡洛琳和她的家人正式提出分手，而不是小报消息上的那样。结束了午餐后，我们就立刻飞过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惊诧地看向卡卡，不知道是该先惊讶事实和报刊消息的截然相反，还是得关注另一个问题—— “我们？”克里斯蒂亚诺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克里斯蒂亚诺讪讪地捏了捏鼻子，左脚踩在右脚背上冷得他一个哆嗦。 卡卡这才注意到他的恋人居然赤着脚，他惊呼一声：“上帝啊，Cris！” 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然后下一秒，他被足有一米八的卡卡抱了起来，像上树一般托着他的后腰，他下意识地双腿抱住了对方的腰杆：“卡卡？！” “先回酒店，就在附近。该死，我居然没注意到这，是我的错，对不起Cris，抱歉宝贝……”卡卡一只手紧紧托住恋人的后腰，另一只手则贴着恋人赤-裸的足底，冰凉得叫他懊恼不已。 克里斯蒂亚诺讪讪地踢蹬了一下脚：“上帝之子可以说脏话吗？咳，别这样，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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