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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完全是一场灾难，看台上的人群已经全部散去，邓布利多看着神色萎靡的哈利，往日明亮的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疲惫。 他拍了拍这个孩子的肩膀，“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熟悉的场景再度上演，哈利摇了摇头，好像某一次的意外中，他也曾听过类似的话，“我想在这里等教授回来。” 小天狼星在他身边坐下，头一次在听见他提及塞希利亚的时候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哈利转头去看他，脸上满是苦笑，试图活跃一下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等教授回来，教父你可不能再乱说话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要找小矮星报仇吗？” “彼得那个叛徒?”小天狼星闻言有点惊讶，那次意外之后，他也花了大力气去打探小矮星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他猜测小矮星一定是投靠了那群食死徒。 “是啊。”哈利的样子很是狼狈，尤其是胳膊，庞弗雷夫人特地为他做了固定，所以他现在活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他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就那么一下子，教授就杀掉了想逃跑的小矮星!” 大概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给了其他人多大的冲击力，一提到那个场景，哈利眉飞色舞地开始比划，“他居然敢说教授是怪物!就那么一下，教授甚至都没用魔杖，还有还有，伏地魔想杀我，教授挥挥手就拦下了他的攻击!” 放在其他人身上，哈利的这番话可能会被质疑是否有夸大的成份，但如果对象是塞希利亚…… “教授好厉害!” 第一粉头罗恩双眼放光，如果不是哈利身上还带着伤，他看起来简直想给他一个拥抱。 “呵，没见识的人类，高贵的弗拉沃兹岂是伏地魔能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类形态的黑龙挤了过来，如果罗恩是第一粉头，那黑龙就是彻彻底底的无脑弟吹，“该死的人类，居然敢这么说塞希利亚!” 菲尔加德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吵嚷的几人，他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后边的看台上。 夜色将他的身影拉长，那个一向高傲的斯莱特林孤身一人坐在那片空荡的看台上。 在那个格兰芬多说出事情的经过时，有那么一瞬间，菲尔加德觉得他想抽出自己的魔杖，好给这个人类来上几下子。 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动手，甚至没有暴怒，他的神情出奇的平静。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强行压抑的情绪不断翻滚，这种情绪一旦爆发，没有人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菲尔加德当然知道德拉科在担心什么，但是他觉得这完全是多余的，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到一个弗拉沃兹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那边的黑龙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早已凉透的小矮星和那个阴魂不散的黑魔王，尤其是在提到“怪物”两个字的时候，克里亚斯的情绪尤为激动。 小天狼星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尴尬，他凑到哈利身边，只不过他还没说话，他的教子就直接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得了吧教父，教授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听到这个，西里斯彻底闭嘴了。 赫敏的担忧直接写在了脸上，“听起来教授似乎占上风。”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伏地魔给整个英国魔法界带来的阴霾至今未曾消散。 作为亲身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邓布利多和西里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闲谈，你们不如想想怎么把那个不省心的小鬼找回来。”斯莱特林的院长先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在邓布利多宣布提前结束比赛后，不仅是学生，教授和那些嘉宾都差不多已经全部回去。 除了斯内普教授，克鲁姆居然也留了下来。 “不要担心赫米，弗拉沃兹教授的实力真的很强。”即便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们仍旧习惯性地这样称呼对方，包括克鲁姆他们。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更是所有人对那个少年发自内心的敬重。 确实和他们想的一样，塞希利亚确实经历了一场恶战，不过这里的恶战具体来说是从伏地魔和他手下的食死徒的角度出发。 荒芜阴森的墓地里，遍地的冰霜覆盖住了脏污的土地，掩饰住其下腐烂的内里。 月亮升了上来，少年的银发因为刚刚的打斗略微有些凌乱，染了血污的衣角在夜风中翩飞，他站在那处冰棱上，非人的冰冷竖瞳扫过下方死死盯住他的黑魔王。 血从那些食死徒的身体里流出，将原本纯白的冰霜染脏，看起来就像什么大型人间地狱，而那个高高在上的银发金瞳的少年就是冷酷无情，掌握命运的死神。 其实远没有那么夸张，除了小矮星，对于其他人，塞希利亚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罢了，虽然过程略微粗暴了一点，但效果是显著的。 除了那次被哈利打败意外身亡，离开孤儿院后，伏地魔从没过这样不甘心且狼狈的时刻。 “弗拉沃兹，我记住了你了!” “不必了。”看了眼时间，银发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再次举起了魔杖，“我赶时间。” 伏地魔咬着牙，一边举起魔杖作势要攻击，实则已经开始准备“撤退”。 塞希利亚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伏地魔出手之前，他先一步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伏地魔躲闪不及，那根附加了特殊魔法的冰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地上。 他咳出一口血，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看着伏地魔的惨状，塞希利亚心情却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他抿着唇，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魔杖。 又一次惨叫声过后，塞希利亚的眼睫微抖，一个荒谬的猜想就这么出现。 暴力如银龙，他根本没有什么折磨人的癖好，在他打定主意除掉这个祸患开始，每一支冰箭都瞄准了对方的心脏。 而现在，银发少年不死心地再度举起了魔杖，就像被某种不知名力量干预，那支冰箭依旧避开了伏地魔要害。
第166章 历史轨迹 “不能吗？” 躺在地上的伏地魔已经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看着那个银发怪物神经质地将自己的魔杖举到眼前，眉尖微蹙，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该死的，你想杀就杀!” 在黑魔王看来，塞希利亚这完全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场面一度有些诡异的喜感，一个想杀杀不了，一个想死也死不了。 塞希利亚金色的竖瞳落在下方的黑魔王身上，手里那支银白色的魔杖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秘银与兽骨制成的法杖在月色下闪着幽暗的冷光，这是银龙头一次在这个世界使用自己的法杖。 他踩着冰棱行至黑魔王面前，当他再次举起法杖的那一刻，腕上沉寂许久的咒印突然生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 复杂的纹路缠绕在少年的腕骨上，这是一种警告，也是对他试图扰乱命运的惩罚。 就像希里尔曾经说的那样，试图扰乱他人的命运和世界规则，这样大胆的行为没有同等的代价作为交换，或是碾压一切的实力，哪怕是希里尔他们都绝不敢轻易尝试。 但这个他们里显然不包括塞希利亚，他根本不在乎，更何况事关小少爷。 即便他无法预知完整的历史轨迹，但是按照伏地魔的风格，以及曾经那些人类对马尔福一家的态度，还有小少爷的性格，那样的未来大抵不会是塞希利亚想要看见的。 对于他来说，所谓的规则就像摆在他面前的一面玻璃镜，早在冰湖的那一次，这面镜子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碎这面镜子，即便被碎裂的玻璃划伤也在所不惜。 血肉被灼烧后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散开，少年雪白的手腕上一片狼藉，可他紧握着法杖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我会做到的，那样的未来，你休想。” 他低声呢喃，无机质的灿金色竖瞳闪过一丝深色。 在意识彻底消亡之前，伏地魔终于真正意识到了小矮星的恐惧，以及怪物的真正含义。 疯狂，冷血，这是绝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残忍生物。 月轮已经升至半空，看台上彻底安静下来。 哈利抱着胳膊坐在台阶上，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闹腾的黑龙也不说话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开口讲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别这样，塞希利亚说不准是又迷路了，就像迷失之海的那次一样，那个家伙本来说是要去找海妖的宝藏，结果在海上迷了路，花了半个月才从里面绕出来。” 菲尔加德面无表情地看向黑龙，“可是那次他和迷失之海的领主打了一架，又被觊觎银龙血肉的种族围攻，在海上游荡了半个月才拖着一身的伤回来。” 赢是赢了，但是代价是巨大的，打起架来毫无顾忌的银龙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与审时度势。 明明可以在击退敌人的时候就收手，他偏偏选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直接杀了迷失之海的领主。 盘踞海上几千年的老怪物，一头刚刚成年的银龙想要杀死它，那一身的伤何止是惨烈二字可以形容的。 黑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彻底坐不住了，“该死的，塞希利亚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可恶的的人类拼死拼活?!” 对于克里亚斯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人更重要，他们极其擅长帮亲不帮理，他们的家人永远是对的，家人的利益永远至上，对于其他兄弟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家族里最小最受关注的弟弟。 在黑龙真的发火之前，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克里亚斯回过头，眼里满是敌意，“你也想拦我?” 那个斯莱特林的脸色是他们前所未见的苍白，他放开黑龙，蓝灰色的眼睛在此刻几乎被夜色全部侵占。 “不，事实上我认为你说的很对。” 马尔福家的理念在这一刻倒是诡异地和这个疯狂的非人类家族不谋而合，德拉科神色冷淡，“本来就该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个斯莱特林看似冷静的外衣下究竟藏着怎样焦灼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德拉科也想发疯，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的小月亮会回来的! “可是救人是弗拉沃兹的选择。”西里斯总是知道如何精准踩中在场所有人的雷点，而他自己还一无所知地继续扎着所有人的心，“而且他那么强……” “强怎么了?!”黑龙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声调，“他也会受伤!他不是神!” 菲尔加德险些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拟态，他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为了灿金色，“闭嘴!该死的人类!” 哈利连忙拉住自己的教父，再不管管他那张嘴，哈利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被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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