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举例子,“家里柿子树去年结了柿子,老师天天提醒悟空师兄,说没熟不好吃,很涩,其实悟空师兄原本没想吃的,结果老师日日讲,悟空师兄没忍住就上树摘了一个啃了!” 结果涩得嘴麻了半日! 噗…… 元圣乐不可支,心说这像是小猴儿师徒俩能干出来的事儿! 嬴政在这里拿燕丹练手锻炼口才收服小弟,他父亲子楚却已经得了大胜,多了赵国多座城池,班师回朝了。 嬴政看着他意气风发但是粗糙了很多的老爹,也很高兴,“正好我最近又新学了许多东西要教给父亲呢!” 子楚高高兴兴地一挥手,“学!等回了咸阳,政儿教什么,我就学什么!”他跟着军队出去打仗,发现自己确实有很多欠缺之处,而且政儿教他的武艺也很有用! 一定要多多地学! 但是子楚回了咸阳,却突兀地没了消息。 一连月余,嬴政每晚叩击宝镜,都不能得到一点回音。 政团团整个崽明显地忧虑起来,眉头紧皱,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就连燕丹都不敢随意与他争辩吵架了。 毕竟政团团这个样子,还是很可怕的。 若不是子楚身上带着老师给的平安符,而老师也说,平安符未曾被触动,嬴政几乎疑心他爹是不是挂了! 那是宝镜被偷了? 政团团忍了一个月,忍不住了,去找老师算一算,是不是父亲那边遭贼了。 圣人微微一笑,摇头道,“也不曾,那宝镜没破也没丢,好好地在你父亲身边呢。” 人没挂,宝镜也没丢,那就是逃课! 政团团好气,写了一封信送去咸,以师兄的名义:骂死他! 结果信才叫邯郸城里的他爹派来保护他的人送走,隔天晚上,政团团的宝镜就亮起来了。 政团团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太想理会他爹的。 逃课一个半月,深秋回的咸阳,这会儿冬雪都落下来了! 属实可恶! 但是他爹在宝镜那头鬼鬼祟祟声音凄惨,没一会儿又奄奄一息的,政团团没忍住,板着小脸把宝镜端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爹子楚在另一头作怪! 子楚确实挺没脸见儿子的。 他一回咸阳,他父亲安国君的正妻华阳夫人便要给他纳妾,还一手包办了他身边全部的大事小情。 不说别的,那仆从侍女就不知打发过来多少。 子楚这一个多月,晚上睡觉,身边不远处都有人。 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哪怕是跟赵姬在一起,他们夫妻两个在床上睡觉,脚踏那里都得睡个小丫头。 他如今能给儿 子发消息,还是因为他跑出了咸阳,又来大营里了。 一个随从都没带! 他爹安国君给他的亲卫倒是带了,不过亲卫们很有眼色,晚上不会挤到他帐篷里来。 子楚这才能有个自由的时间,给他儿子发个宝镜连连线。 政团团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父亲你要纳妾?” 子楚:……哎你这孩子,怎么耳朵那么灵,你爹我说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就偏偏只听到了这个词儿? 嬴政不理他,袖着手,严肃地道,“华阳夫人给父亲准备的妾侍,都是哪家的淑女?是我大秦臣子家的女孩儿,还是其他王室的公主?” 子楚一听就懂了,笑着道,“是韩国的公主,政儿放心,你这位祖母,在秦国并无交好的大臣,你祖父和大王,都不会允许她那么做的。” 秦王和安国君也没疯。 嬴政松口气,想了想问道,“母亲无事吧?” 子楚没回答,摸了摸脸。 政团团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打量了一回,确信他爹脸上确实有两条暗沉的伤疤。 嬴政呵呵一笑,“父亲新宅邸里,养猫了?” 子楚狂点头,“嗯嗯嗯!” 嗯个大头鬼啊! 政团团重新板起脸,哼一声道,“父亲久未曾有消息,你师兄等不得了,昨日才与咸阳去了封信,父亲若是收到信了,需仔细阅读,好生体会才是。” 子楚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一想那信里就没啥好话。 嬴政忽地小声儿道,“父亲,我将来,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 子楚心里一酸,想起自己小时候心心念念盼着父亲来看自己一眼时的心情了,安慰儿子道,“政儿放心,你母亲和我,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你就是父亲的嫡子!” 他现在是越发地担心,赵姬那令人捉急的空空如也的脑袋,会生出一个跟她一般蠢笨的孩儿来了。 到时候,还不是拖累政儿。 至于其他妾侍,子楚自认为,自己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建设,能毫无顾虑地与她们生活在一起。 孩子什么的,那也就以后再说吧。 嬴政:…… 他倒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唉,还是算了,他一个做儿子的,跟老爹谈这个,怪羞臊的! 嬴政思来想去,转天又给他爹写了封信。 不久之后,子楚得到了两封来自赵地的书信。 一封是师兄劝学文。 一封是《优生优育概论》。 子楚:???啥?
第225章 在嬴政开始尝试与燕丹相交, 并说服他放眼天下的第二年,天下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赧王死,国除。 周天子的九鼎在秦公子子楚和大将嬴摎的护送下, 平安过泗水而至咸阳。 在九鼎入秦太庙, 受大秦君臣叩拜的那一刻,天地发出无声的轰鸣,山川地脉气运徐徐轮转,呼啸滚动, 扭转之间, 龙气渐成。 三界仙君神使各归其位,尽皆张开双眸, 望向虚空气运所归之处。 人间, 又将迎来一位人皇。 金光于小小嬴政身上乍现,不过瞬息,便又潜伏将息起来,只待腾飞之日。 凡间人族不知仙界之事,但是秦取九鼎宝器,秦王成天下共主,从此以后,便可名正言顺地讨伐各国诸侯,这个道理, 他们还是懂的。 燕丹在邯郸得着这个消息, 嘿然无语,把自己关在屋中,怔怔出神, 想着嬴政等人与他说的话, 脑中嗡鸣一片。 “周天子初封诸侯, 何止百家,如今具在何处?难不成他们皆为秦所灭?” “诸侯征战不休,天下百姓皆苦,唯有一统天下,才可结束纷争,秦欲扛此鼎,有何不妥?” “纣王无道,周取而代之,周天子势弱,诸侯无道,秦取天下,何错之有?” “丹,你可知,这六国之外,是何样的世界?” 六国之外…… 燕丹眯起眼,想着嬴政给他讲述的那些神奇的遥远国度,什么黄金白银宝石遍地的海岛神国,什么一年三熟的膏腴之地,不尽的矿藏,广袤无人开垦的沃野…… 周天子盘踞中原之地,分封诸侯,诸侯筚路蓝缕,创下如今六国家业,若是以后燕国真的被秦所灭,那他…… 隔壁姬府之中的嬴政不知他第一个小弟已然心生动摇,他这会儿正在担心他爹。 据说在泗水行船时,曾有狂风呼啸大作,欲掀翻九鼎所在之船,有一鼎将坠,幸有公子子楚机敏力大,两臂一晃,稳稳拽住,脚下将船板都踏碎了,才救得回来。 只是子楚也因此伤的不轻,回咸阳后两臂动弹不得,将养月余才安然无恙。 养伤自然要回秦宫,于是子楚又有月余没跟儿子联系。 等子楚再次出现在宝镜之中时,整个人白胖了不少。 看起来这养伤的时候,没少补。 子楚:“嘿嘿嘿……” 政团团抱着胳膊,小脸很是严肃,但是一对上他爹那张谄媚的笑脸,政团团也只得叹口气罢了。 “父亲的胳膊可全好了?” 异人躲在帐篷中,小声儿地道,“政儿放心吧,有了肉干补充,其实第二天就没啥大碍了。只不过,你也知道,你曾祖的兄长武王……” 秦武王,即上一任秦王,如今秦王的兄长嬴荡,据说天生神力,孔武好戏,结果举鼎之时,被砸断胫骨而亡。 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 嬴荡鲁莽早夭,子楚可不想叫自己在世人眼里也落得个力大无脑的形象。 再说救神鼎而不伤,也招人忌讳,还不如装作伤的不轻,反倒能得秦王和安国君的怜惜之情。 嬴政聪慧,他爹开个头,他便懂了,只是心里还是很生气,闷闷不乐地长叹一声,“父亲此次运送九鼎有功,且之前征伐赵国,也颇有建树,只怕以后祖父不会再叫您上战场了。” 子楚清咳一声,神色讪讪:还真叫他儿子说对了。 不上战场也没啥,就是要长居咸阳罢了。 但是身居咸阳,那自己便要在各方各界的眼皮子底下生存,时时刻刻,身边都会多出不止一双眼睛。 不止华阳夫人,如今他爹,甚至他祖父,都会有意无意地 因为各种目的,往他身边派人。 那样的话,他与儿子通话,就会越发地不方便。 政团团小眉毛皱的紧紧的,面露担忧,“父亲在咸阳,比出征还要危险……” 子楚叫儿子说得一怔,继而欣慰地笑了,这会儿他真想摸摸他儿子软绒绒的头毛,“放心吧,政儿莫哭,父亲晓得照顾自己,等十年之期到了,我还要去邯郸,接政儿回家呢!” 嬴政眨眨眼睛。 哼,他才没想要哭呢! 只是,“父亲,您早点来接我吧……” 子楚好心酸的,“政儿是不是想父亲了?”都是他不好,再如何,也该日日把镜子摆出来,叫儿子瞧自己一眼的。 自恋公子就自恋公子呗,又能如何! 嬴政摇了摇头,“父亲在咸阳,势单力孤,政儿很是悬心。” 嗷,呜呜呜…… 第二天,子楚红着一双眼睛去给安国君请安,安国君一见他就笑了,“年纪轻轻的,身体是好,只是也要爱惜自己,不要熬夜才是。” 子楚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掏出帕子来擦擦,给父亲请罪道,“儿子这是惦记政儿了,因此哭了一通,父亲勿怪!” 安国君听了,长叹一声,拍拍子楚,“难为你一片慈父之心!”不过没关系,等多生几个,也就爱不过来了。 没过多久,嬴政便得了消息,子楚姬妾有孕。 这消息不是咸阳那边传来的,也不是他爹子楚通过宝镜告诉他的,而是政团团早起去背书,四不相一见他,就笑着道,“政儿这是要做哥哥了!” 嬴政一大清早叫晨风一激,精神无比,脑子全在要背诵的课文上,分神想了一下道,“老师要收新弟子了?” 是谁? 难不成是那燕丹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叫老师松口收他为记名弟子了? 四不相在政团团长眉上一扫,笑道,“不是师弟,是血缘兄弟,瞧,这面相多明显,兄弟宫就是这么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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