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松田阵平歪了歪头,“这不是很明显吗?降谷这家伙看起来就刚成年啊……” “纳尼?!”竟然是未成年吗?!萩原研二整个人都震惊得变成了灰白二色。 “那个……”诸伏景光悄悄开口,“Zero,跟我们同龄啊……” “哦?!”萩原研二又重新复活了,虽然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打对方妹妹的主意,他只是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话题而已,“对了,小诸伏,你一定见过他妹妹吧?”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只见过一个,他有两个妹妹,一个刚成年,另一个我就没见过了……嗯,那个肯定没成年。”他好笑地看着萩原把“羡慕”二字刻在了脸上,“萩原你可别打她们主意,别看Zero这样,他似乎是个妹控呢。” “竟然?!”萩原研二反而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小降谷。” 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离开的方向,同样若有所思,只是他想的却是,降谷这家伙原来性格是这样的啊……有点意思。 “降谷是不是跟家里人有什么误会?”伊达航随口插了一句,“上回我跟人打电话时,正好遇到他,当时他好像和人聊得不太开心。” 诸伏景光敛起了笑容,望着自家幼驯染离开的背影,一向温和的猫猫眼罕见的沉了下来。 “是吗?” 家里人?Zero可没别的家人了……难道那边的人又联系他了? 察觉到氛围不对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面面相觑。
第4章 降谷零没多久就回来了。还未走近,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氛围有些不对。他顿了顿,下意识看向Hiro,又见另外几个人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对,略微沉思几秒,他就领悟了缘由。 他特意加重了脚步声,果然,他们一意识到他回来,立刻调整了情绪,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朝他看过来,确认他的表情是放松的,几人才松了口气,萩原研二用调侃的方式打破了刚刚略微凝滞的氛围:“哟,小降谷,跟谁打电话打的这么开心?难道说~”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很配合地回道:“我妹妹。”说罢,他故意打量了眼萩原研二,又补充了一句,“不许打她们的主意。” “噗!”松田扭头,肩膀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 “呜哇……Hagi好伤心……”萩原研二做作地捂胸,做出伤心难过的模样,“小降谷,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降谷零认真思索了片刻:“……嗯……” “……小降谷?!”萩原研二这回是真的吃惊了,难道自己在他眼中真的这么风.流多情吗?!明明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啊! “哈哈哈哈!”这回松田阵平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管是Hagi还是降谷,这两个人的表情和反应都好好笑啊!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瞥过去,却见不止是自己的幼驯染,就连诸伏景光、班长,甚至降谷零都弯起了嘴角,见他看过去,竟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扑了过去:“好哇!” 竟然联合起来耍他!看他的痒痒手! “哈哈哈!混蛋Hagi!快住手!” “哈哈!住手啊!混蛋!” “哈哈哈哈!我也来!” “喂!住手!住手!” 欢快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传开,一时让其他人位置侧目,哇……这是群小朋友吗?好幼稚哦!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呢?让人看了不禁唇角上扬。 “喂!你们好像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啊,让我们也加入进来啊!” “就是就是!” 事实证明,自由时间的默契和团队培养果然还是有效的,彼此之间相差的年纪又不是很大,于是只是一个多星期后,鬼冢班里的人就熟络了。 不过即使是警察学校,也依旧是由人组成的地方,而有人的地方,就难免有纷争和不和,好在教官们安排的课业比较紧张,他们之前也大多只是普通的学生或者工作人士,在被大幅压榨了体力后也大多没有了闹事的精力,也就口头吐槽一下,或者张口说两句不好听的。 降谷零因为发色问题也常有人拿他开玩笑,或者故意撞他一下,试图挑事。多数时候他只来得及看他们一眼,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脸,身边就有几个家伙帮他出头了。 “……”降谷零。 心情复杂。 诸伏景光明显察觉到最近Zero似乎变得活泼了一点,最让他欣慰的是,除了他以外,Zero会主动与人交往了……虽然,除了他们4个人外,好像跟其他人的关系仍旧那个样子……但没关系,有很大的改变了不是吗! 看着这样的Zero,诸伏景光只觉得这些年来始终压在他心头的自责都平复了一些。 是的,自责。 午夜梦回的时候,诸伏景光时常会梦见那时候的事情。 11岁的他背着书包站在路边,时不时抬头张望,时间已经渐渐靠近他们进校门的点,但昨天约好了一起上学的好朋友却到始终没有出现。 他又抬头看了看时间和所在位置,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时间,或者走错了地方,再三确认后,他确信自己没有弄错。 但…… 为什么Zero还没来? 为什么Zero还没来…… 为什么……Zero还没来…… 11岁的他一脸呆滞地听着班主任在课堂上宣布了Zero的失踪。 11岁的他在放学后四处跑着,拿着他和Zero的照片四处询问,有没有看到过照片中金发的少年。 12岁的他骑着车四处寻找,每到周末就扩大着寻找的范围。 13岁的他…… 14岁的他…… 整个东京似乎都曾出现过他寻找人的身影。 然而……没有。 哪里都没有Zero,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那道明亮的、照亮过他世界的那道光,消失了。 所有人都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日渐沉默的他,似乎在无声的诉说,试图让他放弃。但!那是Zero啊!他一定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顽强的存活着。只是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才无法找到他! 只有哥哥,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鼓励他:“那就去寻找吧,既然你如此坚信。” 15岁,在那个寻常的日子里,在那间普通的高中教室里,在那份对他同班同学讨论内容的心不在焉中,他见到了转学回来的Zero。 哪怕他变瘦了,变成熟了,甚至性格也变了,变得沉默、冷漠了,但……那就是Zero啊! 他几乎热泪盈眶。 整整4年。 没有人知道他那4年到底是怎么过的,玩得那么要好的朋友,突然失踪了,警方也找不到他……那一种崩溃不亚于当年他亲眼目睹的那一夜鲜血。他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失语症在那一瞬间差点被重新诱发出来——如果不是他想着自己还需要去找他,还需要张口去问。 4年…… Zero失踪时的场景时常会与7岁那年的那片血色夹杂在一起,成为他的梦魇,也许是他看了太多类似的新闻,也许是他潜意识中在自责内疚,于是在梦境中,Zero也终于化成了血色记忆中的一部分,上一秒在夕阳中对他笑着挥手道别,而他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有时候梦境也会发生些许变化,比如Zero凄凄惨惨地倒在地上,淌出的液体融入那片红色,刺鼻的铁锈味冲鼻而来,让他几欲呕吐,偶尔也会听到他朝他伸手、朝他呼喊“救救我”、“为什么你没来救我?” 直到15岁那年,他们重逢,他才逐渐不再做这个梦。 因为Zero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内疚,有一段时间时常会跑到他家,和他一起睡,用行动在告诉他,不要自责、不要内疚,他已经回来了。 ……虽然有点丢人,但他确实因此而得到了安慰和救赎。 Zero后来也概括地讲过一些那几年发生的事,不过并没有透露细节,甚至连“那边”都是他自己不经意发现的。 诸伏景光注意到降谷零敏锐朝他投来的关切目光,慢慢放松了紧紧握着的拳头,让自己放松下来。 没关系。 慢慢来,诸伏景光。 他们已经在成长了,他们已经在逐渐变得强大,那些曾经困扰他们的问题,迟早都会被解决,这不正是他选择来警察学校的目的吗? * 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月,终于到了他们正式被授予警察证的时刻。 “伊达航。” “是!” “降谷零。” “是!” “诸伏景光。” “是!” “萩原研二。” “是!” “松田阵平。” “是!” 每一个叫到名字的,都庄严肃穆,从位置上站起,踢着正步上台,再从教官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本小小的册子,心潮澎湃。 “警察证是一名警察最重要的物品之一,也是罪犯最容易用来用作犯罪的物品之一,所以,你们必须好好保管、随身携带,如果有任何一位的警察证丢了,立刻退学。”鬼冢八藏一脸严肃地道。 “是!”大家心头一紧,从这话中果然感受到了重量,原本只是喜悦和荣耀的小册子,如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鬼冢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巡视完毕后收回,很好,无论是那五个臭小子,还是其他人,看起来都听进去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一时刻,象征着他们终于向着目标迈出了第二步,他们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训练节奏和训练内容——这同时也意味着,是时候增加和加大训练量了。 “警察证!” 随着教官的一声令下,鬼冢班的人都开始掏出自己胸前的警察证,只是因为第一次掏出,动作不够整齐有效,甚至还有人因为着急而一时没能取出来,也有取出来后,不小心掉落到地上的。 教官锐利的目光立刻就盯了过去。 “那两个,今晚加训!其余人收回。” “再来!” “是!” “手铐。” “警棍。” “拔出警棍。” “收回警棍。” “警察证。” “好,收回!” “稍息。” “立正。” “向左转。” “正步走。” 警校的生活每天都很规律,而与之前相比,他们每个人的进步又是如此的明显,同伴之间的默契与日俱增。哪怕是身怀任务的降谷零,也在这种氛围下,逐渐放松了自己。 “今晚我要去当番了。”降谷零捋了下微湿的刘海,边走边道。 “我也是。”诸伏景光笑道。 当番就是让这些学生们去进行实战演练,以当番所为例,当番所与地方派出所拥有一样的配置,但这些场所只提供给这些警察学校的学生使用的,也可以视作实习,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提前体验做警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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