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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恍若隔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好。”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跟着哈利走出别墅大门。 林荫大道上依然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哈利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把斯科皮会离开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 “为什么？”德拉科皱起眉，“苏尔兰的生活环境不比其他联邦差。” “为了……”哈利想了一下，知道不能把凤凰社的事情透露出一分一毫，进而改口道：“想他去一个更自由的环境里上学。” 德拉科沉默不语，脸上是出神的表情。 哈利开始讲斯科皮的事情，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到小时候不好好睡觉，再到大一点绕着登陆舰和大人们玩躲猫猫。很多事情哈利也记不太清，只能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除了斯科皮真实的姓名之外，他把能想起来的关于斯科皮的事情都讲给了德拉科听。 “我……”德拉科看看哈利伪装后的脸，仍然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在他已经接受了绝望的现实这么多年后，昔日爱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是，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哈利扭头看看德拉科，点头表示理解：“抱歉，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无论如何，瞒着德拉科把孩子生下来是他自己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既自私又一意孤行。 “而且你也没留给我什么时间。”德拉科继续说道。 “你可以……”哈利揉揉自己的头发，“你可以有空的时候去看他。” 想了一会儿后，他又补上一句：“抱歉。” 德拉科直视着前方：“别跟我道歉了，我听着难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爱说对不起的人。” 哈利悄悄瞄了他一眼。 “事已至此，先这样吧。”德拉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哈利，“过去的事情一时片刻理不清，也没必要理清。” 千头万绪汇集到嘴边，也只剩下四个字——造化弄人。 “何况你很明显没有想让我参与进来的意思。”德拉科自嘲地笑了笑。 哈利低下头，眼神藏匿在黑框眼镜后面。 “这些年我一直单身，最多也就是见见朋友们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个父亲。他跟在你身边长大，我觉得……他很开心。”德拉科顿了一下，“只是阿不思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而且事关重大，这件事我不可能瞒着我爸妈。” 听到卢修斯和纳西莎，哈利难得有些紧张。 “在你们离开之前，只要你不阻止我来见他和让我带他见见我父母，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会插手。” 这是宽容到甚至有些卑微的条件，德拉科跟过去一样，对他总是一让再让。哈利怔怔的有些走神：“只要斯……阿不思没问题，我没有意见。” 德拉科点点头，点完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阿不思知道他跟我的关系吗？” “嗯，他什么都知道。”斯科皮没有跟哈利细讲过他遇到德拉科时的对话，毫不知情的哈利便实话实说，“我没瞒过他。” “……” 德拉科想起那日小男孩在餐厅里跟自己说的那些故事，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起来。 Chapter End Notes 交通工具暂时是这四种，不要深究，我瞎写的： 悬浮艇——车 传输艇——类似于飞机火车之类的，可搭载悬浮艇 战斗舰——战斗机，介于传输艇和悬浮艇之间，可搭载一艘悬浮艇 登陆舰——空中堡垒，可参考漫威里神盾局的那艘
第17章 斯科皮从学校大门口走出来，远远地就看见爸爸和自己那倒霉亲爹站在一起。他下意识停住脚步，转身就想逃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起来总觉得好危险啊！ 哈利见到儿子的身影，朝他挥手，恰好拦下斯科皮扭头而逃的脚步。斯科皮只好放弃逃跑的计划，乖乖地走到哈利和德拉科的面前。 “他……来接你放学。”哈利蹲在儿子面前，有些尴尬道，“我们在附近走走？” 斯科皮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反而大方地点头答应。哈利松了口气，接下斯科皮的书包背在自己肩膀上。 是一个墨绿色的格子帆布书包，德拉科看着那熟悉的颜色，突然有一丝心动。他想起偶尔见到过高尔一边牵着女儿，一边背着女儿小包的场景。 哈利感到背上一空，他回头看去，看到德拉科把斯科皮的书包拿过去，拎在自己的手里。 “走吧。”德拉科摆摆头，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已经有别的家长频频地向这边偷偷看过来。 斯科皮走在德拉科的身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德拉科看看他恢复了伪装的黑发，又开始觉得恍惚。 倒是跟在他两身后隔了一段距离的哈利，看看右边的小不点，再看看左边高大的金发男人，悄悄地举起光脑偷拍了一张那两个人的背影。 也算是他从未想到过能够拥有的一张照片，就是可惜斯科皮现在是黑发。 斯科皮抓抓自己的脑袋，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刚好和德拉科的视线对上。小男孩立刻低下头，躲开德拉科的眼神。 德拉科移开视线，看着前方说：“那天你跟我讲的故事，需要再跟我讲一遍吗？” 斯科皮一愣，心里尖叫起来，噢不，这是来秋后算账吗？！ “可……我只是按照他们给我的故事说的……”小男孩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眼镜后的绿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委屈。 “……” 不知为何，德拉科一边有些心软，一边又觉得自己上当受骗。 他闭了闭眼，弯腰取下斯科皮脸上的眼镜。小男孩的容貌恢复原样，灰蓝色的眼睛在黑色的头发下显得有些别扭。 “哈利他……”德拉科刚开了个头，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继续在意有关于哈利的事情，咽了一下喉咙后改了话题，“你小时候……都去过哪些联邦？”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见他好像只是纯粹想和自己聊聊天，就放下心来，回答德拉科的问题。 “大部分都去过啦，不过我最喜欢莫斯特克联邦，他们不开战斗舰，开的是机甲，可酷啦……” 小男孩叽叽喳喳，开始跟德拉科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直到他讲到自己经常跟着小天狼星偷溜出去的事情时，斯科皮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德拉科：“啊，爸爸很疼我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害怕身边这个人要把自己从爸爸身边带走，连忙把上次他改了剧情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西里斯爷爷把爸爸从战斗舰里带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烧到了41度。后来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恢复，他们说爸爸生了我之后，身体总没以前好……” 德拉科发怔，藏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紧握起拳。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好奇哈利的事情。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他需要关注的，只有眼前这个孩子。 可他忍不住用余光看向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哈利，那人低着头看着光脑，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嘴边含着隐约的微笑。 也许是那个迪戈里，德拉科愤愤地想。他回头看看小男孩，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阿不思的地方。 “你周末想去游乐场玩吗？” 斯科皮原本想拒绝，毕竟这里的游乐场还不如金妮阿姨的战斗舰好玩。但他忽然想起自己跟爸爸说过的话，连忙点头：“还有爸爸，我答应过爸爸要带他去玩的！” 不愧是我的乖儿子！ 德拉科在心里满意道，他欣然点头，转身就跟儿子一起走到哈利的面前。 哈利立刻关掉照片，从光脑屏幕里好奇地抬起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担心德拉科是不是跟斯科皮闹了不愉快。 “周末我和阿不思约好去游乐场玩，你一起来吧。” “对呀对呀，爸爸，我说过要带你去游乐场玩的！”斯科皮兴奋地帮腔。 哈利倒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啊？这……”他没想到这父子俩这么快就达成一致，甚至还约好了下一次的活动，“斯……阿不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算什么？一家三口的家庭日？ 就算哈利心动到想立刻点头答应，但这种听起来就是在悬崖边缘疯狂试探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做。 德拉科及时找了一个理由：“我第一次和他出去，你跟着会比较好。” “但是……” “爸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斯科皮再次祭出自己的装可怜大法，翘起小嘴拉拉哈利的衣角。 哈利永远都拒绝不了儿子用神似德拉科的小脸跟自己撒娇，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又低头摸摸儿子的脑袋。 他的脑海中的有个小人，一脚踏上摇摇欲坠的悬崖边——再过半个月，斯科皮就要离开这里，他们三个人再也没有多少在一起的机会。 “好吧，那就……一起去。” 这一天的游乐场正常营业，人数比斯科皮上一次来的时候涨了将近一倍。德拉科和哈利对此习以为常，倒是一直都生活在掠夺者上的小男孩没见过如此阵仗，张大了嘴呆在那。 “好……好多人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无论是斯科皮还是哈利，都没有伪装。斯科皮一头淡金色的短发，站在德拉科身边，活脱脱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父子两。倒是黑发的哈利站在边上，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仔细观察后，还是能从斯科皮的轮廓中看出些许哈利的影子。 德拉科有些不自在，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也对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总有些怪异。他买完游乐园的票后就站着那里，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不知道要怎么办。 “按照老路线走？”哈利牵起斯科皮的手，看向一身便装的德拉科。德拉科从小就在这里玩，早就总结出一条最方便的游玩路线。后来带哈利来玩之后，就把这条路线教给了哈利。 而如今，又轮到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德拉科看看眼前的人山人海，立刻答应。他们入了园，就朝着路线的第一站海盗船走去。 “我要坐激流勇进！”斯科皮见到两个大人走反了方向，连忙一把拉住德拉科和哈利的手。 哈利没有要理会斯科皮的意思，反倒是德拉科被儿子这么一拉，就立刻停下脚步无措地看着哈利。 “听他的今天什么都玩不成。”哈利有经验，不为所动。 “爸爸，其他的都不好玩，我就要玩激流勇进……”斯科皮再次用上撒娇大法，抱住哈利的腿小声哀求。 “听他的吧，本来今天也是来陪他玩的。”德拉科看着小男孩的可怜样，当下就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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