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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小睡了一会儿，也可能只是短暂的眩晕。很快他又清醒过来，挣扎着在噪音中给自己打上一针抑制剂。今天的抑制剂肯定超量了，导致Porsche难受得更厉害，还没上场已经浑身发汗，他把抑制贴撕掉，在这种野蛮的场合才不需要道德与文明的产物，只需要侵略性强的和侵略性更强的信息素。 他开始朝自己身上喷信息素，足足喷了小半瓶才停下，确保自己身上全都是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他推开门，一瞬间被呼声和热浪包围，他抹了抹身上的汗，缓步走向场地。 “今天你需要逆风至少十分钟才能翻盘，今天的收入可全看你的了。”老板揽过Porsche的肩膀假装亲昵问候，实则耳语道。 Porsche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老板才放心地把他放上场。 “——各位亲爱的观众们，现在出场的是我们的明星选手，凤凰——！” 这个名字就像一个标志，甫一出现便轰动拳场。Porsche活动手腕，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今天的对手是最近刚捧起来的新人，还没跟Porsche对上过，因此显得格外意气风发，上来就冲Porsche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观众呼喊了起来，期待Porsche的反击，Porsche却只是摇了摇头做出了防守的姿态。这观众倒是不陌生，凤凰是浴火重生的鸟，拳手的风格也自然也是这样，先守后攻。但看凤凰打拳的刺激之处就在于人们愿意赌，赌凤凰能否成功涅槃。 比赛开始。新人拳手大多带着锐气，一上来就是猛攻的姿态，Porsche左右闪躲着，但不知为何，今天他闪躲的姿态看上去有些迟钝。 结果就是被一拳擂在侧腹，Porsche重重摔了出去，接着就是密不透风的拳落下来。Porsche竭力阻挡着，心里在读秒，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Alpha浓烈的信息素让他感到不适，身体也很难如平常一般快速作出应对，只能被动地承受。 观众的呼声越来越大，几乎构筑成声墙，看他们选出来的漂亮怪物被压在地下挨打，血腥和暴力让他们无比兴奋。几乎所有人都在下注，但凡懂行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今天凤凰的状态不佳，说不定就要终结不败神话了。 时间概念变得模糊，Porsche几乎无法思考，他大口地喘息，心跳声变得忽远忽近。不行……他得站起来，Porchay还在等着他回家，他得站起来，他不能死在这里，死在今天。 像濒死的人绝望的反击，Porsche挣扎着爬起来，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部位反击。肘击、膝击，一个漂亮的弹跳，接着是一记猛拳。 对手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反击的过程凶猛而迅速地结束了，以至于观众愣了一会儿才爆发出或欣喜或懊恼的喊叫。Porsche站在原地喘着气，眼前全是黑影，汗如雨下，他一瘸一拐地走下场地，腿脚因为用力过度而发抖。 一切结束后老板兴奋地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念叨，“今天你打的可真有看头，够惨，说实话我都以为你今天要输了，这才是表演赛应该有的水平嘛。虽然你没坚持到十分钟，不过今天的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说着，看了看Porsche发青的眼眶，又拿了几张作医药费递给Porsche。Porsche累的手指都在颤，老板看他的样子说道，“不过，你月中不是一般都不打的吗？怎么今天忽然跟我说要过来。” Porsche摇了摇头，“明天还有场吗？再给我多加几场吧。” 这可就不合规矩了，一般打完一场休至少三天，再加上今天Porsche实在卖命，老板还是担心有人死在他地界的。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劝Porsche再休息几天也不迟。 但Porsche没那么多时间能拿来休息，“或者哥你提前借我点钱，到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就过来打。” 老板是混了多少年的人精了，在钱上算的比谁都清楚，跟Porsche关系好是一回事，但借钱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Porsche，看出来他的摇钱树大概是真的遇上事儿了。 出于关系好的原因，老板斟酌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其实我倒是有个路子，你看你这脸长得也不赖，身手也好，还是个Alpha，完全可以去做那些娱乐明星的保镖嘛。接机住店的时候帮忙拦一下疯狂的粉丝，活不难，不过得是那种大牌的明星钱才多，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Porsche愣了一下，“哥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老板挠挠头，也不矫情，转头打了个电话。三更半夜打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不耐烦，不过估计关系真的不错，听了老板的介绍留了Porsche的联系方式，说等着明天通知。 Porsche再次向老板道谢，骑了摩托回到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Porsche轻轻拉开房门，Porchay正睡得熟，他走过去替弟弟掖了掖被角，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Porsche看着窗外，脑中一片空白。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想的，因为一切都还在继续，明天也一样会是今天的循环。
第2章 重逢 Porsche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刚开始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浑身的骨头自己在身体里互相打架似的抗拒着他的一切动作。好容易摸索到电话，是昨夜老板的朋友，原来是保镖和公司中间的掮客，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他下午一点钟到这里报道。 Porsche声音也哑得厉害，道了谢挂了电话又躺回去。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Porchay早走了，他挣扎着把自己从床上弄下来，一时又觉得自己很像一块摊烂的煎饼而笑出声来。 昨天没清洗就合衣而睡的后果就是Porsche现在闻起来像个发酵的厨余垃圾，他对着镜子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都不算重，就是身上浮起的一片片青肿看起来吓人。最严重的应该就是眼眶上挨得那一拳，再近一点或用力一点恐怕他就得瞎了。饶是如此现在也肿成了一条缝，眼球也有点充血。 Porsche给自己上了点药，触及伤口时疼得大骂了一句。但最终还是呲牙咧嘴地上好药，重新贴上抑制贴，从冰箱里抓了点面包，跟着导航去找地点。 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家娱乐公司，老板的朋友也还算不错，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见Porsche的脸时没忍住笑了一下，“昨天比赛很激烈啊。” Porsche点了点头，他又笑笑，“别担心，保镖也没那么看脸，你这个我也会帮你解释的。主要是先过来填一下个人资料，这个比较重要。” 他把Porsche带到一间小会议室里，扔给Porsche一叠资料。Porsche还以为是要自己把这些都填完，但拿起来看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快速翻了几页，发现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自己这短暂的前半生经历都在这几页纸上了。 见Porsche抬头看自己，便好心好意地给他解释，“KT公司保镖的个人经历都是需要筛查过的，我们就是这个负责确保资料正确的中介。你只要核对一下有没有大的出入就可以了，如果你很介意的话那也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拿着资料走人就好了。” Porsche顿了一下，捏紧了纸，没吭声。 “接下来的几页主要是介绍公司保镖需要做的工作，不难，干一次就能上手了。你同意做KT的保镖的话，其实也就是进入了他们总公司的保镖库，相关集团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活也都会叫你。这种是流动性比较强的，不需要这么详细的履历，一般工作也就在一些活动外围拦拦粉丝，没什么技术含量。” “至于另一种，可能就是昨天我朋友跟你说的那种，做大明星的贴身保镖。KT公司捧红的明星不算少，这种的话就需要你的个人资料，方便明星们选择以及后续签约。这种薪水会更高，我估计你需要的也是这种。” 说的很详细，Porsche点点头，他的确需要钱更多的选择。 “所以等下一点半左右会有几个贴身保镖有空缺的明星会和经纪人一起过来选保镖，你不用说什么，就等着被选就行。也不用太担心，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可能一般Omega明星不会想要你，但Alpha和Beta的明星会很喜欢你这种，在我们这个圈子当过兵和警察的都很吃香。” 他耸耸肩，确认Porsche理解得差不多后站起身来，“那走吧，我带你去大厅。” Porsche跟着他乘电梯上到十楼，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大的圆弧形会议室。他走在前头率先开门，推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鞠了一躬，露出了身后的Porsche来。 Porsche浑身一震，通过空隙望向坐在会议室正中央的人。那一瞬间，循环的、疲惫不堪的生活仿佛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打破，尖锐的声音刺进耳膜，咸腥的风从破洞中灌进来。他的鼻端突然闻到了久远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味道。 龙舌兰。 “少爷，今天要去KT那边绕一圈吗？”Ken问道，“现在去的话正好顺路。” “去吧，”Kinn漫不经心划拉着电子屏幕，“KT上周红毯活动做得还不错，去看一眼也好。” “听说今天很多人都去总公司重新挑选保镖，上周红毯活动有粉丝差点跟到了公司艺人的家里，因此准备给保镖团队换换血。”Chan说，“正好Big受伤了，你可以去挑一个保镖作为备选。” Kinn没什么感情地弯了弯嘴角，“娱乐公司里的那些保镖，都是些不中用的草包，也只能拦拦小粉丝，我不需要那些人。” “只是去看看而已，我记得之前保镖库里没被本家挑选的人也有下放到KT的，都是些以前当过兵的，底子应该有。”Chan皱了皱眉头，“而且自从Big受伤后你拒绝了好几次家里给你选的保镖，以至于江先生派我来保护你，而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保护你。” Kinn皱了皱眉头，眼神冷了几度，“我不是拒绝了好几次，而是你们给我选的人好几次——”他顿了顿，“都出卖了我。” 车里一时没人说话，还是Kinn打破了沉默，他笑了笑，像是刚刚的话并不重要，“那就去看看吧。” Ken平滑地拐了个弯，停在了KT公司的门口。Kinn理了理西装外套，早已有人给他拉开大门，Kinn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给我一个抑制贴，今天出门忘记带了。” KT经理反应比保镖还快，“没事没事，反正是在少爷您自己的公司里，不用那种东西也没事的。” Kinn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向别人用信息素施压的人。他顺着指引走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看脸蛋都是明星，见到Kinn进来，还以为他也是什么明星。 但经理是个会看眼色的，见Kinn神色不喜，很快就把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房间另一侧站着的一排排保镖。也不乏一些八面玲珑的明星，虽然已经选了自己的保镖，但看见Kinn的到来，让保镖站回了队伍。 一个带头，剩下也陆陆续续还了回去，保镖又恢复成了原先的队列。乍一看，还以为是专程等着Kinn来挑选的。Kinn挑了挑眉毛，把玩着手中一张还带着Omega香气的名片，来自刚刚出去的一位最近大火的荧幕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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