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淡漠到极致的天青色眼眸印在脑海里,扑面而来一种熟悉感,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苏格兰冥思苦想地回到安全屋,见到了带着情报的幼驯染波本。 “关于太宰,目前没有更多的消息,我们甚至无法知道他的家庭出身,就好像他是某一个时间点突然出现在东京的。”波本率先说出自己的情报。“另外,是关于琴酒的——” “据调查,半个月前,混乱的横滨港口黑手党突然向组织订购了一批品质精良的炸弹,这笔交易由琴酒负责。由于要得急给的钱足,本来很简单的一份交易,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交货前夕那批炸弹突然不翼而飞了,琴酒差点没把东京翻过来,但依旧没能找到遗失的炸弹。” 波本的语气里加入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随后就是那位太宰。据说他是一位很聪明的人,一自荐上场就帮琴酒找到了一半丢失的炸弹,随后两天更是帮琴酒兵不血刃地搞定了几件大案,”话说到这里,波本停了一下,“崭露头角太过,想必组织里的那位也注意到太宰的才能,我怀疑他们已经准备动用蛮力迫使太宰加入组织为他们效力了。” 苏格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看来,太宰无论怎么看都只是还在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他甚至无法理解行走在黑暗里的组织的危险性。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琴酒会这么容忍那个孩子了。”波本也叹息起来。 他们沉默地为太宰接下来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他们谁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救下这个孩子,因为他们还行走在黑暗中,为了即将到来的黎明。 待的时间足够久了,波本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苏格兰送他到门口,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了巷子转角见到的那双天青色眼眸。 波本的话在脑海里回闪,电光火石间,线索链接到一起。 “我想起来了!”苏格兰忽然道。 波本停下脚步,看着他。 “刚刚送太宰回来时,我见到了太宰的同伴,”苏格兰道,“而琴酒丢失炸弹那天,我在另一个狙击点待命,就是那时,我见过那双眼睛……” 波本:“……?” 与此同时,闹市的街头,疲惫的行人匆匆走过,檀真昼和太宰两人各自握着冰淇淋蹲在街角台阶上。 “……唔,这样的话,他们一定就会怀着敬仰的心任我驱策啦。”太宰愉快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冰淇淋,然后被冷得一颤。 檀真昼也咬了一口自己的抹茶冰淇淋,道:“总觉得他们的心情会变得很复杂呢。” 太宰兴趣盎然之间又有些无聊,“那三个家伙居然都是卧底,怎么会有人卧底第一面就被人拆穿啦,也太不称职了。” 檀真昼惊讶了一瞬,有三次元记忆的他当然知道苏格兰三个都是卧底,但太宰可不知道。再一次被偶像的智慧炫到,檀真昼不留余力地夸赞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你看破了而已,其他人可没有哦。” 太宰看向他,不满道:“什么啊,你这家伙明明也知道。” 檀真昼笑了笑,太宰还想说点什么,但远远地已经能听到海鸥的叫声了。 没一会儿,戴着学生帽的江户川乱步跑过人群,刚到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唔了一声,开始皱着眉打量他们。 “你们——”
第9章 “在他妈妈家里吃饭?” 对于炸弹丢失这件事,琴酒一直都无法理解。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自订单被委派到他手里开始,从生产到调度,从转移到储藏,被生产出来的每一枚炸弹都由他全权负责,就连伏特加都不知道东西的存放地点,那么,问题来了,炸弹是怎么丢失的? 总不能他自己是叛徒吧? 琴酒靠着车门地点起烟,想起不久前接到的那位先生的电话。 那位先生对这笔生意十分看重,不仅仅是因为里头的利润,更是因为这笔交易一旦达成,就意味着他们就能逐步打开横滨的市场,甚至接触到盘踞在那个城市里的异能者——但,这一切都因炸弹遗失暂时被阻断了。 而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果他们不能按时交货,按照合同,他们需要赔付一大笔赔偿金。 赔钱,或者调集大部分战力与港口黑手党拼死一战,再胜者为王。 龟缩一旁的伏特加看着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烟火,凭借着给大哥当狗多年的经验迅速领悟了琴酒的意图,他声音虚弱的劝道:“大、大哥要冷静啊,虽然现在的横滨也不太平,但港口黑手党的boss正处在更年期,很疯狂的,更重要的是他手底下还有一群同样疯狂的异能者……” 琴酒皱起眉,不满地发出一个气音。 伏特加顿时收声,不敢继续再说了。 一支烟点完,冷静下来的琴酒重新拉开保时捷车门,问道:“那个小鬼呢?” 伏特加一顿,声音更虚弱了。 “苏格兰刚刚来电话,说太宰以晚睡会妨碍长身高为由,拒绝了晚上的行动,而、而且他还说,让大哥你别忘了给他发今天的工资……” 琴酒:“……” 琴酒:“???” 与此同时,相隔半个东京的喧闹街头里,声称需要早睡长身体的三个半大小孩杵在台阶前对视着。 江户川乱步,一个手握剧本的男人,据说能和他比肩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偶像太宰,另一个是来自西伯利亚的某个好心的俄罗斯人。 因此,尽管他现在还在幼年期,檀真昼也完全没有小看他的意思——为了表示尊重,他从废弃仓库回来后,可是有很认真的清理过身上的痕迹,虽然大概率没什么用,但有什么关系呢,他没什么不能被发现的,宰厨厨得坦坦荡荡。 打量的目光与小樱花一起从半空落到檀真昼的身上。 一口咬掉剩下的冰淇淋,把纸壳丢进垃圾桶里,太宰踱步似的挡在两人中间,“哟,乱步酱,好慢啊,你再不来,我们可能就要饿死了呢~” 乱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移向面前的太宰,两相对视,两秒后,顿悟了。 抓着冰淇淋的檀真昼:“……?” 等等,难道就在刚刚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个剧本家浅浅地左右互搏了一下? 那双碧绿的眼睛重新眯上,乱步舞着手给自己正名,“才不是因为我慢,我可是从城东的足立区过来的!而且,这次可是没有迷路!” 小樱花忍不住鸣叫了一声。 “当然,这里也有小樱花带路的功劳。”乱步正直地补充。 “嗨嗨,那么就奖励小樱花今晚多吃一条鱼吧,虽然鱼都是它自己抓的。” 太宰随意地摆摆手,抓起还蹲在地上啃冰淇淋的檀真昼,率先朝着预定好的餐厅走去。 * 第二天,十一月四号,下午。 阴天,大风。 一百万游戏约定时间过去十分之三,乱步裹着自己的防寒外套蹲在警视厅门口,路过的的人看见他上前询问,他也不回答。 因为曾就读警察学院的关系,很快地有人认出了他,没一会儿,整个警视厅内外遍布窃窃私语,还有两三个想上来找他麻烦,但又被同伴拉住了。 乱步很讨厌这种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怪物的呓语一样让人害怕,如果是平常他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但现在不行,如果他不想和这些怪物们生活,如果他想跟着太宰他们,那么,他得完成这场游戏。 坚定了想法的乱步紧紧缩成一团,安静地等待着,终于在午后上班时间,他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刚出外勤回来的萩原研二一身硝烟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一个眼熟的少年扑到地上,他想起了少年的名字,“……江户川?” 乱步神情很严肃。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地坐在地上,“你说,如果我知道的一定会回答你。” 碧绿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睛,乱步一字一句道,“你的银行卡里有一百万吗?你愿意花一百万买你自己的命吗?” 萩原研二:“……哈?!” * 十一月五号,上午。 小雨,无风。 警视厅外的甜品店里,早高峰过去,檀真昼端着两份新鲜出炉的大福和热咖啡放到太宰面前。 太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就抱着大福啃起来。 檀真昼撑着下巴把热咖啡挪到太宰面前,而拿到高额工资的太宰毫无压力地啃着大福。 “你那边都处理好了?” 檀真昼摇头:“一百万又不是小数目,对方虽然很着急想要货,但一时间攒不起那么多的钱。” “当然会着急了,毕竟左右手出马却没能带走任何一个警察,眼看着那两个聪明的警察就要顺藤摸瓜把他们老家抄了,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主动出击,尽快地策划第二起狙杀计划。” 太宰把檀真昼放凉的咖啡一口闷掉,然后继续分析。 “嘛,按照这个米花町的犯罪率,为了筹钱,他们也许会直接去抢银行欸,呐呐,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猜中了他们的行动时间,那晚上就不带乱步吃饭了!” 檀真昼毫不犹豫地拒绝,“才不要,这种赌局你肯定会赢的。” 太宰更沉重地叹息,露在外边的左眼阴郁地半阖着,“为什么我们一定得带着那家伙吃饭呢?” 檀真昼思考了两秒,“大概是他能和小樱花玩到一起?” 太宰:“……” “如果他不在的话,就得我们两个中的一个人去喂小樱花了。” 太宰一顿,语气变得深沉而凝重:“我宣布我认可了,从今往后乱步就是我们的一份子!” 檀真昼:“……” 倒也不至于,小樱花知道了会哭的。 * 同一天,晚间。 雨转阴,微风。 全市电视台统一插播一条新闻:米花町一家银行的运钞车被劫,劫匪在逃。 * 十一月六号,上午。 阴,微风。 东京市郊区,某废弃仓库内,全副武装的劫匪按照约定带来了崭新的钞票。 一个小时后,琴酒接到了太宰传来的关于失窃炸弹的相关信息,以琴酒为首的追击团体顷刻出动;同一时间,捧着炸弹回家的劫匪收到匿名的逃跑协助短信。 顷刻间,围绕东京都的炸弹防守保卫战正式打响。 某个出行方便的路口,靠在车后座的太宰懒洋洋地打着游戏,负责保护他的苏格兰端着电脑为前线的琴酒提供实时定位,报点声与掩盖在发丝之下的,窃听器传来的枪战声融为一体,而后一起被太宰忽略。 * 同一天,下午。 阴,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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