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全员商量了半天,最后在带着点傻白甜气息的日政官员的拍板定案里,得出先保护好自己,等待魏尔伦露出破绽,再一举把他拿下的办法。 全员散会,发呆了全场的檀真昼抱着没喝完的咖啡,踱着步子准备去找太宰时,两个去而复返的傻白甜日政官员嗫嚅地走到他面前,寒暄了两句,问起了涩泽龙彦的近况。 檀真昼:“……” “啊,不不不,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傻白甜们被吓得直接开始鞠躬。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时隔两年就连日政门口的扫地阿姨都反应过来,知道涩泽被害事件的真凶就是他们唯一的镇宅凶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理亏在先,且不说脱离日政是涩泽提出的,檀真昼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他们甚至还得感谢檀真昼捞了一把涩泽,没让他直接反社会,也让他们还有机会花钱消灾。 “我们只是想着,在应对魏尔伦上日政方并没有太好的手段……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亏待涩泽先生的!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是工资,我们都会以最高规格结算。” 檀真昼:“……” 檀真昼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立刻拨通了涩泽的电话:“听着涩泽,正是组织需要你的时候,这是首领的命令哒!” 小别墅里,一派天真地给四只小学鸡做手工的涩泽:“……?” * 三方会议后,横滨进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普通人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依旧每天为生活奔波着,檀真昼也恢复了平常的生活——指每天在横滨市区内闲逛,偶尔给太宰乱步探探班,只不过钓鱼消遣的项目被完全的砍掉了。 也许是知道魏尔伦的到来,兰堂彻底变成宅男,就算檀真昼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宁死不屈绝不踏出地下室半步,无可奈何,檀真昼只能也窝在地下室和他下国际象棋,但下象棋就算了,兰堂还不走心,动不动出神放水,檀真昼怒不可遏,只能不跟他玩了。 太宰对此表示节哀,然后把属下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游戏机当成礼物送给他,让他在办公室里消遣。 于是就出现了太宰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檀真昼在沙发上打游戏,打着打着,太宰把文件一撂,也开始打游戏的局面,守在一边的副手熟练地把处理好的重要文件收好准备带给首领,至于剩下那些……只能委屈中原先生和尾崎干部了。 周遭人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惯不惯,毕竟只要太宰把只能由他处理的文件处理完,他们就别无所求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 第四天,太宰不得不出外勤,无所事事的檀真昼一如既往地带着小樱花穿过横滨的长街,按照习惯走进一家拉面小馆。 时间还不到正午,吃面的人极少,吧台上只坐了一个人,那人啃着半个梨,抬手打招呼,“要来一个吗?” 檀真昼脚步顿了一下,在平常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店老板不知所以,带着爽朗地笑容问:“还是老样子吗?” “啊,对。”檀真昼应了一声。 店铺安静了下来,魏尔伦虽然问着要来一个吗,但完全没有再从口袋里拿一个梨出来的意思,两人安静地吃完面,一前一后地走出店铺。 夏日的阳光有些耀眼,照在街道两端,仿佛不愿在角落留下一点阴暗。喧闹的孩童从他们身旁跑过,呼朋引伴地去往前面的公园。 檀真昼停了下来,跟着身后的魏尔伦也停了下来,海风吹来,小樱花腾飞到半空中,留下一声嘹亮的叫声。 “所以,你是这里的守护神?” 魏尔伦说出来今天见面的第二句话。 檀真昼有些诧异,“自比神明吗?” 魏尔伦沉默了片刻,“不,我从不觉得自己是神明,我只是……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 掩盖在金发之下的蓝色眼睛,在这一个透出了极浓重的憎恶的情绪。 檀真昼收回目光,“有件事,我感到很困惑。” 魏尔伦示意他继续说。 “八年前你为了中也不惜和挚友反目,引发爆炸,却是八年后才再次踏足这片土地,为什么?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你居然一次都没再想过趁着中也未长成带走他,为什么?所以,这么长的空白时间,是因为你的意志不够坚定,还是因为你需要足够的时间疗愈心伤?” 魏尔伦:“……” 魏尔伦:“…………” “没别的意思,”檀真昼耸耸肩,“就是,有个朋友挺想知道原因的。” 魏尔伦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他静静地凝视着檀真昼,阳光下,还是少年模样的他就如同年轻的初露獠牙的狮子。 “看来你们掌握的情报,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魏尔伦转身要走,走到树荫下,又停住。 “我也有个问题。” 檀真昼:“请问。” “我看着你每天横滨的街道上,眼里却没有多喜爱的样子?你真的如同普通人想的那样,在守护着这座城市吗?” 长风呼啸而过,远处的青石板反射着耀眼的光,两个完全收敛神情的强者隔空对视着。 魏尔伦低声笑了起来。 “真有趣啊,”也不知道想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你的眼睛明明只能看到一个人,他是你认可的挚友?你们真有趣……”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檀真昼:所以,你是花了八年时间疗愈心伤吗? 魏尔伦:…… 檀真昼:没八卦的意思,就是有个朋友挺想知道的。 魏尔伦:…… 港口黑手党地下室,兰堂(猛地打了个喷嚏):有人在骂我??
第73章 “我才是骨折的那个!” 人生如航海,理性即罗盘,欲望即风暴。 ──亚历山大-蒲柏《人论》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他的所有与世界有关的记忆都起始于八年前。 八年前,八岁的他从黄昏的废墟中醒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因爆炸而焦黑灼热的土地,彼时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更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前走,直到他遇到了第一个人。 岁月悠久,时间绵长,他其实已经快要忘记白濑带着他加入羊时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是他们教会了他如何在世界生存,虽然后来也发生了很多的事。 如果非要说心情,中也想了想,大概还是感激多一点,夏油那家伙老是吐槽他太过讲恩义,容易陷在名为伙伴的牢笼中,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对于一个没有过去,不了解自己是谁的人来说,伙伴的意义不仅仅是伙伴,更代表着—— 存活。 这是他一个人的见解。 好在,他又有了新的伙伴。 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一年里,他在BOSS的建议下加入了旗会,还有夏油和檀真昼,这些家伙看起来虽然都不靠谱,但却是很好的伙伴,哦,对了,还有那个总是偷偷把自己的工作堆他的办工桌上,然后偷偷和檀真昼去玩的绷带怪! 从第一次合作调查荒霸吐,也就是前代复活事件开始,短短一天时间,他就被气死无数次,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檀真昼会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打宰,毕竟这绷带怪是真的有点沙包属性在身上的。 虽然每天都会被气得半死,但有的时候看着这家伙懒洋洋的样子,他都会生出一种如果不是檀真昼护着,令人讨厌的青花鱼甚至活不到横滨的错觉,直到某一天,组织内部出现一个不长眼的卧底,试图带着其他组织成员抢夺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敌众我寡之下,BOSS下令让他带着全部的黑蜥蜴成员前去支援,至于为什么要带着武装部队,是因为那个自杀狂魔就在冲突里面——当时的他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别人无所谓,组织地盘也显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自杀狂但凡磨破一块皮,明天森先生就得切小指谢罪! 为了不让组织那头发本就不多的首领再度痛哭流涕,中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到了才发现现场并没有什么瑟瑟发抖的青花鱼,那家伙一个人踩着敌方三十多个猛男壮汉,其中还不乏战斗系的异能者堆成的人山上,正垂眸凝视着他。 黑色的大衣还挂在他肩上,那双无光的鸢眸如同深渊枯井一样。 “啊,是你啊。来晚了呢。”他说。 几乎是刹那间,微风吹拂起来,鸢色的眼睛里慢慢注入了光,这家伙就像是从杀疯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虽然还是恹恹的样子。 他踩着人山跳了下来,中也张了张嘴,目光落到那几十个敌方成员上,很久才赞扬道:“身手还不错。” “嘛,就那样吧,随便学了一下。” 中也:“……”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们了。” 太宰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中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犯了小看人的大忌,这满场被打倒的人或许都犯了小看人的大忌……猝然收回目光,中也催促着收拾现场的黑蜥蜴,“手脚快点,在市警赶来之前。” 总之,姑且也算彼此认可了吧。 再之后,这家伙和檀真昼一起去了东京,两个月把咒术界玩没了…… 虽然港口黑手党从中狠狠地浑水摸鱼了一把,把压仓的子弹都卖了出去,高兴的BOSS直接也给他放了一天假,虽然所谓的假期是让他直飞美国,在觥筹交错的宴会里商谈宝石走私事件。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接手组织内部的宝石走私流通,这时,距离他加入黑手党还不到一年。 和正常人相比,他的晋升速度仿佛坐了火箭一样,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却还不够,因为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时,他和BOSS的约定是,只有在他当上组织的干部时,他才有权力阅读组织内部调查到的关于荒霸吐的资料。 那是他被掩盖的,被遗忘的过去。 如今的他正为这个努力着。 ——所以说!那该死的魏尔伦! 如果不是他,他现在应该在奥地利出差攒功绩的!带着这样的情绪,中也从睡眠中清醒,他烦躁地起身冲了个热水澡,准备出门赶在上班前找兰堂谈谈心。 出了门,接送车就像算好时间出现一样。 这辆黑色高级轿车由一位戴着帽子的黑手党黑衣人驾驶着。车停在中也身旁,黑衣人默默地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正钻入车厢的中也刚准备说去总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闪电般地退了出来,迅捷的行动带起风,风将黑衣人的帽子掀翻,露出一双被金发掩映下的蓝色眼眸。 “是你!” 骤然退出的中也在不远处站定。 魏尔伦俯身捡起帽子,神态优雅,“仅仅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看到你长得很好,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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