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得很近,和小时候一样互相依赖着。 “杀了也没事,我可以帮你。按照黑手党的法子,先灌上水泥,再沉进海里,那种徒有力量没有脑子的笨蛋,我有一万种办法抹消他的踪迹,没人能找得到他。” 太宰的声音依旧很冷漠。 檀真昼顺着他的想法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还是不要吧,用乱步的说法,咒术界就像坨狗屎——虽然抢个先手杀掉五条悟很简单,但后续的问题会变得很麻烦,啊,我知道你看不上咒术界,但费奥多尔就不一定了。” 一语中的,太宰眼底的阴郁散去了一些,他露出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哇,好恶心,光是想想就让人难受,不行,我要吐了!” 立在冰箱上装泥塑的,安静了许久的小樱花缓缓歪了歪头,凭借着多年为这个家活跃气氛的天赋,意识到危机解除的它连呼吸都大声了起来,它振翅飞到了露台边,在乱步给它搭建的鸟架上喝水。 太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檀真昼惊恐的目光中,又拎起了一瓶消毒水和两包绷带。 “我也不想的,但你刚刚挣扎得太用力了,伤口又崩开了。” 檀真昼低头看了看渗血的右臂,语气很诚恳:“……不好吧,太浪费药品晶子会生气的。” 太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晶子一定会理解我的~” 檀真昼:“…………” 可恶,下次见面必得再给五条悟来两刀!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宰(翻开记仇小本):这个仇我先记下了,找到机会就把咒术界扬了。 五条悟:…… 檀真昼:……
第35章 “我也是有挚友的人了!” 被勒令居家养伤的第三天,檀真昼在花园遛小樱花时,空气再一次传出熟悉的扭曲感。 出现在半空的五条悟刚要落地,一道风刃突兀地打在落点上,吓得他没落下来还多飞高了几个点! “你干嘛!” 檀真昼语重心长:“开好无下限,但凡你留下一点痕迹,明天咒术界就要倒霉一天,你也不想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变了个样子吧。” 五条悟:“……” 五条悟:“不是,谁告诉你无下限是这么用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无下限啊?” 檀真昼微笑。 五条悟:“……” 他深吸一口气,“行吧,我站在天上总行了吧。不是,你就擦破了个皮,老子回家吐了半个小时血都好了,你怎么还包着个胳膊啊!” 就在这时,勤劳的小樱花艰难地用爪子从桌上抓出来半杯水,飞到一半,因为太胖脱力,吓得檀真昼赶紧把右手从脖颈上的吊着的绷带里取出来,接过半杯水抛过去给五条悟,然后才悠悠地,又把手吊回脖子上。 五条悟:“……” 檀真昼:“你不懂,这就是挚友的感觉!” 五条悟:“…………” 檀真昼:“哦,你现在还没有挚友啊。嗨呀,所以你不懂的啦。” 五条悟:“………………” 这种炫耀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有点气,又有点急。 五条悟突然好烦小时候的自己不够努力,如果他再努力一点,努力到可以用无下限隔绝空气,如果他可以把肺泡、血液,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包裹起来,那他现在就一定可以吊打这个莫名其妙就暗杀力拉满的人了!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五条悟被气得想走了,走前又有点不太甘心。 檀真昼想了想:“大概一个星期吧。” “行,那一个星期后再来找你。” 于是,一个星期后。 同一个时间,五条悟拎着一袋大福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见到了拆掉绷带的檀真昼,他把手里的标准甜度的大福丢过去一个,问,“你现在好了?” “好了,不过拆绷带的时候发现有个疤,然后,”檀真昼思索了一下,“我就看到阿治在记仇小本本里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五条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但又有了一种吐血的感觉,五条悟愤懑地咬下一口大福。 被甜点治愈后,五条悟蹲在院子围墙上问——嗯,他还没有获得准入权。 “上回跟你说的事呢?我可以聘请你们,钱不是问题的!你们只需要像对待加茂宪伦一样,把他们都搞一遍。” 听到这句话,作为组织首领,檀真昼忍不住心痛起来!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没办法,阿治让我别跟你玩,说会容易变傻的。” 五条悟:“……真的,你别逼我打你。” 檀真昼看了看地点,自己家,打坏了还得自己花钱修,想到这里,他遗憾地停下了炫耀的心。 两人一个坐在露台上,一个蹲在围墙上分享完下午茶,离去之前,五条悟忽然想到了什么,“等四月樱花开了,老子就要去东京咒高读书了。” 檀真昼抬头去看他,春风拂过,街边的樱花才刚刚冒头。 “嗯,那就祝你学业进步?” 也祝夜蛾老师少掉头发?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跳墙走了。 一转眼到了三月,春意渐浓,盛开的樱花随着风吹散落地到处都是。 从中学毕业的安吾得到了短暂的休假时间,正巧忙碌了半个月的乱步他们也得到了假期,六人一商量,决定为成功升学的安吾庆祝一下,虽然安吾根本不想出去,他只想在家补觉。 但一想到居家换来的是一群厨房杀手的谋害,他又觉得出门一趟也不算什么,反正有一个月休息时间呢! 出门庆贺那天,是个大晴天。 中华街的行人有点少,他们穿过街道,走进去意外地看到一幅萧条景象。 “虽然有段时间没过来了,但……中华街是这样的吗?”檀真昼指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问。 安吾也皱起眉,“前一段时间的港口黑手党贴了一份告示,说是但凡说港口黑手党坏话的人都要被处以死刑,把五栋楼所在的范围弄得人心惶惶。而最近,那位号称黑夜的暴君的港口黑手党首领貌似得到了一位忠心耿耿的医生,连带着病情都好转了许多。” “据说那位医生是从擂钵街出来的黑医?” “没错,就是我们上回去接小樱花的那里。” 他们一边闲谈,一边走进预定好的餐馆,结果进了门刚要点餐,就看到一队穿着荷枪实弹的黑西装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还是个熟人。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的广津柳浪:“……” 檀真昼倒是非常友善:“哟,好久不见,那个广……?” 广津柳浪:“……广津。” “啊对,好久不见,广津先生。”檀真昼歪着头挡前面,目光往后移,移到哪里哪里的西装大汉就齐齐后退了一步,看来也都是熟人。“所以,你们这是?” 广津柳浪立刻示意手下退出去,然后恭敬改口:“没事。很抱歉,打扰您们用餐了。” 檀真昼:“……” 其他人:“……” 檀真昼皱着眉,转头对着家人痛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们不是一个随和的组织吗?” 太宰:“……” 其他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等到点完菜上楼,推开门闻到一阵血腥气时,檀真昼终于明白街道萧条以及广津先生出现的原因了。 门里,红发红瞳红色和服的少女扶着一位捂着伤口的儒雅随和的青年,正警惕地看着他们,隐藏于暗处的金色夜叉正蠢蠢欲动。 两番人都没有说话,倒是那位儒雅的青年带着亲和的笑拍了拍少女的手,“红叶,是他们帮忙赶走了追击的人,我们得谢谢他们。” 和服的少女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之心,她缓缓点了点头,对着檀真昼一行人微声致谢后,立刻带着青年离开。 檀真昼目送着他们离去,这个时候的尾崎红叶啊…… “她现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是不会接受别人帮助的,”太宰就好像领悟到了檀真昼的想法一样,“这是个长期浸淫黑暗的人,哪怕见到光也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说到这里,乱步很自然地接过太宰的话,“所以说,注定了悲剧的收场。” 众人沉默了下来,他们已经很习惯两人配合无间一起分析事情并且从不出错的默契了。 依次落座后,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才又渐渐热闹起来。吃过了饭,檀真昼转道上了趟厕所。 回程的街道依旧是安静而萧条的,直到走到小别墅附近,才渐渐有了人群喧闹的声音。 一转眼,三月就过去了。 某一天,檀真昼路过中华街,果然再次听到了尾崎红叶被抓回港口黑手党的消息。 知道这件事后,檀真昼在海边坐到了黄昏。 入夜,微风四起。 昏暗的港口黑手党内部牢房门口传出锁链掉落的声音,浑身伤口的尾崎红叶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仅有两面之缘的少年的身影。 “需要我带你出去吗?” 出去……? 尾崎红叶沉默了很久,缓缓摇头。 檀真昼沉默片刻,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 檀真昼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第一次是那个房间,第二次是饭店后门的巷子,还有现在……”尾崎红叶的声音很虚弱,却一字一顿的,清晰的,清点着恩情。 遥远的记忆穿过黑暗,檀真昼没有回头,他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卖你一个人情。” 四月的尾巴,樱花也落尽了。 太宰又长高了一些。 乱步还因为牙疼被迫拔了一颗智齿,然后禁零食两个月。 织田作还是老样子,大半年过去了,还是一个字都没动,美名其曰没有灵感,因为这件事,太宰和安吾经常气到晚上睡不着起床打游戏。 当然,他很怀疑太宰打游戏的理由的成分,但还是口是心非地加入其中。毕竟,一个人打游戏是很无聊的。 安吾的日常还是上学,高中的课程有些紧迫的,尽管种田长官对他的成绩没有要求——啊,对了,因为种田长官经常强行到小别墅蹭饭的原因,安吾的卧底身份已经脆得像纸糊的一样了。 为此,安吾还崩溃了一段时间,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当初的自己要这么辛苦。 晶子一如往常,只是看书的时间更多了,说是想要去弄个行医执照什么的。 至于他自己……依旧无所事事,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找个学校读一读时,消失半年的五条悟又突然诈尸了。 那时正好阳光明媚的午后,太宰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夏天的第一颗西瓜,两人围在露台上正准备切,忽然,围墙上惊现两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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