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亲昵的称呼雷了一下,工藤新一一帧一帧地回头,露出一双死鱼眼。 原本应该走在他前面的两人,此时正若无其事地站在他身后交谈了起来。所以说……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么严肃的时候为什么要就这种无聊的问题探讨起来啊? 累了,毁灭吧。 高度紧张之后,工藤新一甚至都提不起害怕的心情了。他捡起了自己掉落的san值,又变回了那个伟光正的死神小侦探。 罪魁祸首之一太宰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已经恢复好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工作吧!” 年仅八岁的工藤新一:“?” 即将十二岁的太宰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在刚刚的客厅里,你看到那副神绘图了吗——啊,等等等,首先问一下,你刚刚在客厅里看到的景象是什么样子的?” 工藤新一顿了一下,描绘了自己看到的场景,他无法看到咒灵,描述的内容着重在突然失去神志的人和那副图……等等,他忽然想不起来那幅图是什么模样的了。 “想不起来也没事,先把你知道的信息说一说。” 其实他知道的信息,太宰都差不多知道了。因为在他们第一天见面时,毛利大叔就因为被哄得高兴,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工藤新一想了想,补充道:“最开始的时候,是死去的议员候补的妻子找到了毛利叔叔,想请求他帮忙调查议员候补死亡的真相——她说自己的丈夫是个很开朗的人,而且一直都没有异常的行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自杀的。” “之后,我们接下了这个案子,并逐渐查到,议员候补确实没有异常的行为,反而是月见山先生,也就是当选的这位,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工藤新一露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我们查到,他在竞选演讲之后,频繁地拜访一位头顶缝合线的先生,那位先生给了他许多,诸如那副神绘图一样,比较……神神叨叨的东西。” 檀真昼和太宰对视了一眼。 工藤新一继续说道:“再之后,原本因政见不受支持的月见山先生一举反超议员候补,成功当选,在他当选前夕,候补先生被发现死在密闭的家中,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太宰弯起眼睛:“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是来寻找月见山先生从加茂宪伦手里得到的东西的?” 工藤新一:“……对。” “真勇敢呐。值得一朵幼儿园小红花。” 嘲讽的语气,让工藤新一红了脸,他忍不住辩解起来:“一开始我们也没想到——所以这个世界是真的有所谓的咒灵是吗?” “不止有咒灵哦~”太宰选择泯灭良心,再次恶狠狠地创向小孩子摇摇欲坠的三观,“横滨的异能者也是存在的哦,啊,对了!听说遥远的意大利还有另一种神奇的力量,那里的人们只要怀抱着向死之心爆掉衣服,就一定能做到所有想做的事情呢,真的是很斯巴拉西,对吧对吧~” 工藤新一:“……” 檀真昼:“……” 远在意大利总部的水产教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好吧好吧,闲聊到此为止,”太宰收起了玩闹之心,朝着前方走去,“第一站,先找找送我们来的那位管事吧!他一看就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应该是这边,刚刚进客厅的时候我可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居然缺席了这样重要的讲话,真是太不应该了。”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已经有点麻木了,因为刚刚的客厅满打满算有两百人,太宰他居然一眼就记住了所有关键信息嘛。 再次被震惊的工藤新一跟着檀真昼和太宰往庄园的地下室走去。 那是一个很隐晦的地方,下沉的楼梯尽头还挂着一把厚重的锁,工藤新一记住锁的样子,正准备去找钥匙,就看到太宰拿出一根小铁丝在锁前捣鼓了一下,锁开了。 工藤新一:“……” 可以,明白,理解,横滨都市传说之一是吧! 昏暗的地下室指点着一盏小灯,三人走了进去,在尽头处,堆满葡萄酒木桶边上看到了抱着头瑟瑟发抖的管事。 此时的他和一天前判若两人,满眼血丝,从里到外都是被恐惧重创的样子。 “小柴先生,您还认得我吗?” 太宰蹲下去和他对视着。 小柴先生听到声音先是抖了一下,然后发现来人并不是他害怕的那个后,病急乱投医似的,四肢并用地想要扑到太宰身上,可惜动作刚起就被檀真昼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浓烈的杀气下,惊恐的小柴先生更惊恐了。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请您一定要好好回答啊~”太宰眯眼笑了起来,“首先,月见山先生,啊,也就是您口里和老师的女儿结婚并入赘了的议员先生,他是以什么报酬促使你为他工作的呢?” 被吓得精神失常的小柴先生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高高在上的炫耀的样子。 “不,不能说……不,你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小柴先生说着,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恐惧地颤抖起来,“不,出不去了,走不出去了!唯一能通行的铁桥已经断掉了。”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檀真昼:“……” 啊,真是很熟悉的事故发展啊。 然而太宰只是看着小柴先生,平静的鸢色眼眸像是能看透灵魂一样,只过一会儿,便听到他淡漠地开口。“是因为你那个过于严厉的父亲?你讨厌他一直管教着你,于是想要找办法杀了他,然后继承他的财产?” 小柴先生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太宰的眼底更漠然了,“议员先生原来是许诺了要交给你掌控力量的办法啊?但你现在后悔了,因为,你发现试图利用咒灵的人只会被咒灵吃掉,啊,真是可怜的人啊……” 在小柴先生几近崩溃的神情了,太宰撇开他站了起来。 落在最后的工藤新一看了看地上嚎哭的小柴先生,又看了看离去的太宰和檀真昼,迷茫在眼里蔓延开。 不是,等等,刚刚到底发现了什么? 太宰是怎么发现小柴先生和他父亲的关系的? 而且,为什么三句话就摧毁了一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这是可以被允许的吗!对此,三观再次被创的工藤新一追了出去。 门外一如既往的沉寂,晚风在一墙之隔的野外低鸣着,仿佛整个庄园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一样。 太宰对于他的询问十分理直气壮:“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组织可是官方认证的非法组织欸!” 檀真昼:“……” “他说的对。”檀真昼转过头,认真地中肯地看着工藤新一,“但是,我们不收小学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我才没有要加入的意思!你们不也才小学毕业的年纪!而且,我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已!” 工藤新一一边说一边看向不远处。 走廊转角边上,太宰正翻出手机给远在东京市内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打电话,简单地说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檀真昼:是这样的,我们不收小学生的。 工藤新一:这个年纪的你们凭什么嫌弃小学生?!
第29章 “那是我组织的首领。” 远在东京市区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下班回家接野原正一出门吃饭时,手机响了。 身边的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有些惊诧:“太宰?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找正一吧?”松田阵平一边摇头一边接起电话。 “喂,太宰,是……” 闲聊的话截然而断。 十分钟后,挂断电话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夺路般冲入长官的办公室。 平凡的米花町,喧闹的警笛声伴奏一样穿过拥挤的晚高峰大街。 一栋曾经平凡祥和的民宅区,因一名议员候选的死亡变得萧条,夜晚降临至此,没有灯光的房子像是吞噬光线的怪物一般蛰伏在巷子转角,下车的萩原研二和同事们迅速地将案发现场重新包围起来,而松田阵平则领着另一队人悄悄绕到一百米外的另一栋一户建。 那里同样没有灯光,负责领队的松田阵平没有懈怠,他拿着枪谨慎地踹开户门,却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只有桌上摆着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 一街之隔的商业住宅区内,昏暗的房间里仅有电脑透出些微光亮,一个微微驼着背的病弱少年靠在桌上,目光停在飞速闪动的网页上。 “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是异能特务科嘛……原来如此……” 他缱绻地缩回椅子上,被惯性啃咬着的指甲渗出一些腥咸的血液。 “看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 费奥多尔站了起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一部分视线,但他依旧精准地销毁了电脑上的所有痕迹,拉开门离去前,电话响起。 加茂宪伦的名字映入眼底。 “费奥多尔君,目前一切都很正常,你是在东京市内吗?” 作为一个苟了近千年的反派咒灵,谨慎是刻在羂索基因里的天赋,因此纵使突然找上门来的费奥多尔目前还算可靠——半年前,在他按照咒术高层的要求,计划试图檀真昼的实力时,这个自称费奥多尔的少年找到了他。 随后,他们一起精进了计划方案,他负责执行并监管掌控,而总是贫血体弱的费奥多尔君则一如最初说好的那样,什么都不管,只索求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 羂索对这个发展很满意,但他依旧会在每天空闲之于查看费奥多尔有没有脱离掌控。 不久前关闭的电脑页面在脑中闪过,费奥多尔勾起了一个带着讽意的笑,“嗯,是呢~那就祝君武运昌隆。” 挂断电话后,费奥多尔迈过阴暗的街角,如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一样融入人群,与此同时,带着人的松田阵平闯入那间开着电脑的房间。 * 郊区外的庄园大门前。 山间的雾气通过风吹来,檀真昼和太宰神色凝重地对视着。 “为什么这个小子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太宰率先开始质疑,“他难道不应该抱着破碎的三观哭唧唧地跑到监护人那里寻求庇护吗?” 檀真昼也觉得很困惑。 “或许,这种事情我们可以直接询问当事人。”说着,他低下头对上工藤新一死了一半的眼神。“给我一个你必须跟着我们的理由。” 还没有习惯撒谎的工藤新一闪躲着眼神,艰难地找出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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