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目标后方、属于公安的车辆突然受到了伏击。 一颗来自于远处的子弹穿透了车辆副驾驶位旁的窗户,玻璃碎片随之四处溅射,有不少都扎在了车内人的身上。 好在子弹只是擦着前排二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但车辆本身也因此发生了不可控的偏移。 “嘁,差了一点。”左眼下方刺有一只凤尾蝶图案的女人握拳在地面捶了一下,对这一幕明显感到不满。 “打到了。”另一旁的科恩幽幽开口。 “你不也就是打到了那个人的肩膀吗?!”基安蒂在听到自己搭档的话后,迅速转了视线,看向另一辆载着公安的车。 “下一击,会是脑袋。”科恩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自己的瞄准镜。 “是吗?那就……比比吧!”基安蒂的手指再次扣动了扳机。 公安遭到组织狙击手伏击这件事,似乎更说明了前方的保时捷是一道陷阱。 “我感觉琴酒还藏在山脚处附近哪个地方伺机而动。”诸伏景光在与同伴联络时说道,“琴酒不是那种会甘愿去当诱饵的人。” “他更习惯于担任一个猎手的角色,大家在搜捕小云连山周围时一定要小心。” 此时诸伏景光所走的这条山间小道与另一处子弹横飞、仿佛在上演速度与激情的马路战场不同,格外地平和安静。 他独自一人,快速地从山上往下走,还一边关注着自己公安同事那边的进展。 而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琴酒和伏特加本人正站在山外一处陡坡上。 这里足以隐蔽身形,也是绝佳的狙击点。 除了他们之外,此刻还多了一位金色长发飞舞的女郎。 “说实话,专门把我叫过来就是看这种无聊戏码的吗?” 贝尔摩德站在琴酒身后,轻笑了一声:“先说好,我对于给车易容可不像给人易容那么得心应手。所以万一被看出破绽……算了,现在就算看出破绽也没关系了。” “倒不如说,公安可能已经猜到你还在待这附近了。” “哼,那又如何。”琴酒手上同样拿着一把狙击枪,“反正今天那只死而复生的狡猾老鼠必须把命留在这儿。” “说起来,克希瓦瑟怎么还没下来?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吗?”在自家大哥架起枪时,伏特加往四周东张西望了一番,“波本和他接应到的那名研究所成员倒是已经往另一边走了。” “你总管那家伙干什么?”琴酒不满道。 伏特加闻言悻悻地闭上了嘴。 果然,在蹲守了一段时间后,从山坡小道上走下的诸伏景光进入了琴酒的瞄准镜中。 “叛徒或是亡灵,都应该乖乖地回到地狱里去。” 银色长发杀手说着便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应声出膛,呼啸着往诸伏景光所在的地方飞去。 . “绿川先生!” 正从山坡小道上走下的诸伏景光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叫他的化名。 “迟川君。” 他顺着这声呼唤转头,便见到了自后方转角处显出身形的迟川一日一行人,下意识往回走了几步。 “还有松田警官……” 诸伏景光还没能多说几个字,就似乎听见了一阵呼啸而凌厉的破空声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逐渐消失。 像极了子弹擦着他后脑极快飞过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映入眼帘的,只有依旧静谧、且苍翠茂密的远山树林。 “怎么了?”松田阵平注意到了自己同期话语中出现的奇妙停顿。 “没什么,可能只是我听错了吧。” 他冲着走近了些的几人笑了笑。 . 而在狙击者的这一边,则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氛围。 “哈……”贝尔摩德率先发出了带着笑意的短促一声。 虽然她礼节性地装模作样捂住了嘴唇,但从她弯起的眉眼来看,完全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组织里的很多人、特别是代号成员都知道,上次处决苏格兰时,就是琴酒动的手。 这回苏格兰的死而复生,可是让这位组织中的顶尖杀手丢了不少面子、也被不少人看了好戏。 可现在,依旧是杀死苏格兰,琴酒又在自己擅长的狙击一项上失手了。 想要狙杀的目标人物甚至没能发现这次刺杀,或者说发现了也没有表露出情绪来。 连威慑作用都没有起到。 而另一旁的伏特加更是满脸的震惊,常年不离脸、始终挂着的墨镜都险些掉落下来。 和贝尔摩德不同,上次处决苏格兰,伏特加可也是在现场的。 当时的诡异情景,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这这这……这不是和当初大哥在废楼上击毙苏格兰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吗?! 狙击失手了!! 眼前一幕仿若往日重现。 这一刻,伏特加的脑海中似乎开始无限回放起那天拉姆斯脱口而出的嘲讽话语—— [“不会用狙击枪可以不用。”] [“弹药可是很宝贵的,不要随意浪费。”] ……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己大哥脸上的神色。 有点可怕…… 伏特加弱弱开口:“大哥你……” 该不会是和苏格兰犯冲吧。 “闭嘴!” 当事人的脾气明显变得暴躁了起来。 琴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活像是吃到了什么苍蝇一样。 也许吃到苍蝇都不会让这位杀手的表情如此变化多彩。 他不死心地再度端起了狙击枪,对着瞄准镜中那仿佛买了复活甲和闪避max史诗级道具的诸伏景光。 很快又是一枪。 这一回琴酒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目标,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这一枪还会落空一般。 最终的结果没有让琴酒失望。 这颗子弹精准无误地从苏格兰一侧的太阳穴穿入,直接一枪爆了他的头。 旁边路过的人也明显露出了慌乱的表情,有往远处跑的,也有大胆上前查看被枪击者情况的人。 先前和苏格兰打招呼的那一行人更是手忙脚乱地冲了上去,将其围在中间。 哼……看见那些警察惊慌的样子还真是可笑啊,像是不自知的小丑一样。 通过瞄准镜看了好半天,确认苏格兰是真的死透了、不会再玩什么死而复生的戏码后,琴酒这才冷哼一声,收起了枪支转身。 而刚刚才过来为组织中几位成员进行过易容的贝尔摩德,则是在琴酒转身时,不着痕迹地往苏格兰倒下的方向望了一眼。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 “走了。” 说完这两个字后,琴酒又顿了一下。 这一回,他的语气中仿佛多了些杀气:“克希瓦瑟那家伙人呢?不会没用到落在公安手里了吧?” “目前还没有接到他的联络。”伏特加斟酌着问道,“那……大哥,我们现在还是直接走吗?” “走什么走?先去给我确认克希瓦瑟的情况。” 可您刚才不是说不用管他的吗…… 伏特加显然有些委屈。 “没想到琴酒你这么关心我啊……”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上了话,“我都要感动地哭出声来了。” 二人方才还议论着的主人公,此刻却出现在了琴酒的爱车,那辆真正的黑色保时捷356A的车顶盖上。 他大大咧咧地坐着,前后交错晃荡着双腿,整个人显得悠哉极了。 “嘶——” 伏特加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他被克希瓦瑟的大胆行为给震住了。 好在克希瓦瑟在敢于撩虎须的同时,也懂得找准底线、见好就收。 他的脚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但并没有在这辆黑色保时捷上乱蹬,也没有留下任何不美观的痕迹。 因此,见到克希瓦瑟的行为,琴酒虽然是眉毛一抽,但也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怒意。 可能是经历了方才的一番波折,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苏格兰已经被我击毙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主动提到了刚才的行动,似乎想借此观察对方的反应。 结果听到这话的克希瓦瑟只是吹了个口哨。 “——辛苦了,琴酒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是一般的嘲讽。 伏特加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克希瓦瑟,你听见苏格兰死了,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哈?”克希瓦瑟脸上难得表露出了有些迷茫且疑惑的表情,“我应该说些什么?” “就是、那个……你之前的情绪不是都很受苏格兰的影响吗?为什么这次听到他又死了,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情绪也完全没有动摇……” 克希瓦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组织的叛徒卧底死了,我为什么要情绪动摇?” 他感到十分纳闷,随后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难道说……你在质疑我对组织的忠诚吗?” 同时被大哥和克希瓦瑟盯住的伏特加缩了缩脖子:“……不,没什么、没什么。” 而在试探完之后,琴酒则是冷冷开口问道:“留下的那些痕迹、还有尾巴都清理完了?” 他自然注意到了克希瓦瑟脚踝上的伤。 毕竟这家伙的两只脚从一开始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晃来晃去。 结合对方比往常苍白的脸色来看,不难猜到这人是在和公安玩你追我躲时受了伤。 琴酒有这一问,当然不是因为他富有同事爱,热衷于关心身体不好的弱势同伴。 他只是在意对方有没有给警方留下什么线索而已。 “你以为我是谁?”克希瓦瑟自然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于是只是歪了歪脑袋,笑着答道,“你又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来晚一步的?” 清理完了确实是清理完了。 只不过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有人为他代劳而已。 这话说的十分理直气壮,琴酒也知道对方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捉弄他。 于是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到自己车前,以一种下一秒就要杀人的语气命令道:“给我滚下来!” 与此同时,在远处山脚的路边,有如烟雾笼罩一般,空间和场景似乎出现了某种扭曲。 一名长发男子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现场。 “那就是你现在在意的人吗?” 六道骸饶有兴致地望向不远处某个男人的身影,想起了克希瓦瑟最后托他办的事。 ——伪造某个人的死亡现场。 ——“我亲爱的搭档先生就拜托给你了。” 那家伙说这话时相当理直气壮,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叉子。 “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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