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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他也只会这样对待别人。 糟糕。 蓝紫色头发的少年人偶阴沉着脸运了运气，移开眼神。 感觉更心虚了。 这些过于久远或者深入的情感……也是他不愿意去多想，去接近阿凉的原因。本能的，散兵把这些一闪即逝的复杂情绪又全部努力压了下去，坚定了信念不再去想。 呵……总之他就是这样的态度了，讨厌他的人有很多，阿凉变成下一个也无所谓，他又不在乎。 散兵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黑发少年，逼着自己用严苛的挑剔目光注视人想着。 “……？”周凉安不解的咽下了一口米饭，手中的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放下还是拿起来了。他望了望被自己吃到一半的鱼，有点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问。 ……散兵是什么毛病？像只猫咪一样。 人吃饭的时候他就安静蹲在房间一角，但还偏偏要用很有存在感的目光炯炯盯着这边，下巴越抬越高，逼人的跋扈气势越来越强。活像是勉为其难的等着被喂饭。铲屎官再不管他的盆盆，他就要对着地板给出两爪子、开始不满的挥巴掌了。 咱们就是说，你如果很想吃，可以直接开口的…… 周凉安迟疑不定的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试探着开口：“阿散……我请你吃我做的食物吧？”
第22章 就尝一口 “食物于我是无用的东西。”听到周凉安的提议，散兵远远瞥过来一眼，不假思索的拒绝了，态度一如既往的敬而远之。 “不以吃饱为目的，尝尝也好呀！”周凉安心念一动，从背包里拿出来几分他之前在蒙德城做好的甜甜花酿鸡，寿司和蘑菇炖汤，摆了一桌子，好脾气的再次劝着，带上了诱哄，“很好吃的哦——” 散兵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是不想吃。 “这些凡人的食物……”散兵的蓝紫色眼眸轻飘飘的扫过那些东西，又望着迟迟没有离去的黑发少年，顿了一下不为所动，神情似笑非笑的嘲讽着，“也只有你们能吃的下去了吧？” “嗯？？我手艺明明很好的，是你眼光有点问题吧？”周凉安对评价不以为意，随口反驳了两句。他虽然面上都和散兵斗起了嘴，但心里其实有些泄气的犯了嘀咕。 ‘散猫猫，你好油盐不进啊！’ 周凉安今天为什么没有听话的很快离开？ 还是因为他发现散兵对他没有杀意，甚至有几分隐晦的纵容和袒护。那剩余时间当然都是贴贴了！下次就不一定那么好运再传到有散兵的地方了。周凉安巴不得多品味几下这种不可思议的被偏爱的感觉，虽然他还不确定这偏爱是从哪里来的，又会持续多久。 而当他意识到散兵态度上的不同寻常后，周凉安也很难用挑衅之类的态度继续下去了，毕竟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打直球！之前的各种过激反抗态度也是被散兵气到了，忍不住回嘴。实际上，他是有一点厚脸皮优势在身上的，俗称得寸进尺——所以散兵回来后，才能看到他霸占了整个房间，嘿嘿。 而那会儿散兵还没有回来，只留周凉安一个人在和室里的时候，他四处打量了一圈，其实有点遗憾。 也不知道是散兵对待世间漫不经心，连自己也不会好好照顾。还是说他们的新基地刚搬来这里，散兵的房间里还没来及留下更多个人痕迹。他四处看了看，感觉这里就像是随便的一间客房，装潢华贵精美却没什么人气。 要说唯一算是生活气息的，大概就是搭在屏风后的一件衣服了。那应该是散兵这两天哪次战斗不慎撕毁的敞怀式和服，袖子上裂了好大一条口子。旁边还放了一套针线包，似乎是散兵准备等休闲的时候自己补补衣服。 太贤惠了！ 周凉安正想夸赞散兵的反差萌，就发觉那件紫色和服下还压着什么。 “黑……黑色的？”等周凉安走近几步看清楚那件单薄丝滑的衣物之后，眼睛猛然睁大，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那居然是一件——半透明的黑丝紧身半袖衣。 嘶哈嘶哈嘶哈，这不就是被散宝穿在敞怀和服里的那件黑色内衬吗！原来是半透明的黑丝吗？！散宝，你好涩啊！ 前世还是个淳朴乖宝宝的周凉安瞳孔地震。 很好，不愧是他喜欢的纸片人老婆，会玩的花样又多了一样！！（骄傲大拇指） 周凉安默默四处看了看，还是红着耳朵做贼的似的迅速把衣物放了回去，自己嗖的一下溜回了榻榻米上，假装无事发生了，只有心里的震撼久久无法平复。 …… 记忆回笼。 周凉安的自信心又回来了，重振旗鼓。 他想那么多干什么！散兵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话，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如果非要比较的话…… 日后的流浪者是洗净前尘，没有经历那些苦难与背叛，以旁观者视角重新审视散兵人生的新生人格。所以他是嘴硬心软的寂寞流浪猫猫，就像一颗青椰子，看起来坚硬，实际上很好打开，露出内里甜美的汁水。对于主角的提议他也不是悉数拒绝，说话似乎嘲讽不好听，其实字字句句都透着他想贴贴的可爱小心思。 失去记忆的白散就更软了，是空虚没有归处的茫然猫猫，所以他像是一块香甜小面包，三观端正有礼貌，态度温柔又好心，乖巧到有亿点好拐。 但是现在的散兵，他是真正经历了一切，在背叛和痛苦中沉浸，在愚人众这个黑暗不说人话的地方待了几百年，跌跌撞撞从懵懂扭曲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他已经抹杀了自己心中过去那个纯真善良的倾奇者，他手上也沾满了血腥，做坏事不能引起他的心理波动，做好事也不会让他有一丝动容，他不再向谁寻求什么东西，是一只成熟的大恶猫。非要形容的话，现在的散兵就等于一个封死了的蚌壳。 周凉安但凡遇上哪个散，估计都能满足他想和纸片人老婆贴贴的心情。但现在的散兵……应该是一个根本不建议贴贴的高难阶段！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这样！散兵没有在一见面杀掉他，还能奇迹般的发展到现在心平气和的场面，真的是周凉安逃得够快又运气足够好了。 他攻略的是高难本唉！只是被不冷不热的拒绝了两句，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 “别再发呆了，吃完你的饭就快走！”看到黑发少年居然又发起了呆，散兵认定了这是拖延时间的过程，少年人偶再次冷冷的催促起来，神情很不耐烦，“这里不是什么旅馆……我的忍耐程度也是有限的。” “知道了，知道了。”周凉安怏怏不乐的嘟囔着。到了这里，他也清楚必须离开是定局了。可恶，明明见散兵还没多久，加起来有超过两个小时吗？ 下次见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散兵是敌是友。真不舍啊…… 好冷酷的散兵猫猫。 周凉安突然恶向胆边生，气势汹汹的反瞪了一眼回去：“有你以后求我的时候！”等着吧，等后面他遇到了白散或者流浪者，看他不狠狠忽悠回去！不欺负得散兵刻骨铭心，他就出不了这口恶气！还真以为他是面对恶言只会逆来顺受的温柔类型啊？ 哼，你完了！ “？？？”这是满头雾水的人偶少年。 没等散兵怒极反笑，说上几句刺耳嘲讽的话，很快怂了的周凉安就一抬手，放出了一个精致小巧，闪烁着仙力白光的漂亮小壶，人影一闪消失了：“好了我走了！阿散下次见啦！” “你——！”猝不及防的散兵上前了两步，抬起了手臂，连一句话都没来及多说，被噎得一时间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榻榻米生闷气了……刚才急着赶人走的是他自己，但现在又恼火人走得太快的还是他自己了。 说什么下次见，阿凉这不是猖狂到完全没把他之前的威胁当回事吗？ 谁想见你？！ 非常恼火的散兵无能狂怒了一会儿，然后才发现，阿凉刚才拿出来的那几份食物没有被他一同带走，还被留在矮桌上，冒着刚出炉似的冉冉热气，喷香又好看诱人。黑发少年悦耳的嗓音仿佛又回到了耳边，带着魔性般的诱惑力：“很好吃的哦——” “……”少年人偶才沉默了一瞬，身体已经像是有自己意识似的不自觉回到榻榻米上跪坐下来了。散兵安静迟疑的拿起了筷子：‘阿凉做的饭菜……吗？’ 呵，可能只有卖相称得上优点了。 他就，象征性的尝一口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晚上，愚人众的散兵大人意外的没有再外出巡逻。 ——光盘的散猫猫撑得瘫起了肚皮：“嗝……”
第23章 异国外卖 另一边。 漂亮的壶幻化出花瓣似的细碎光芒，将周凉安拉回了尘歌壶。 几分钟之内，阴冷昏暗的地下和室变成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庄园。这极大的反差牵连得人的心情都开朗了起来。周凉安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呓语一样的喃喃着：“呼，又回家喽！” 只有在相对安全的尘歌壶里，他才会感到全然的安详。 “汪！汪！”被养在房子外的巡林犬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憨态可掬的对他吐着舌头，转圈表示欢迎。 周凉安随手从背包里摸出来一块兽肉，喂给巡林犬：“小林，来，吃肉——留一点给小雪！” 大狗撕咬着，吃得头都不抬，香极了。 远处还有一只着急的雪橇犬这才反应过来，箭似的猛地向这边冲过来，但已经晚了，等它冲到周凉安面前时，那块兽肉被小林狼吞虎咽得几口就下去大半，急得小雪发出的叫声都变调了，委屈的像是在控诉：“汪呜——汪！” “别着急，你也有。”周凉安反手又拿出一块兽肉，然后拍了拍小雪的脑袋商量，“我这两天遇到的野猪不多，兽肉快不够了，等下次我们一起去狩猎怎么样？多给你们攒点食物？” “汪！”似乎是听到了食物的字眼，两只大狗一起炯炯有神的望了过来，蹲坐着非常期待的叫了。 提瓦特大陆变成了现实，尘歌壶里买来的狗也就不只是摆设了，它们是货真价实的生命，所以可以跟着周凉安出现在大陆上。（养狗一起外出也是他的梦想啊。） 周凉安喂完狗，满意的拍拍手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不着急着回蒙德了。准确的说，他刚才是先给[时间]功能充了能，让自己跳转到了现实节点，然后没有回蒙德城，而是回来了尘歌壶喂狗。外面天色都黑了，周凉安自己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他回味着刚才乱七八糟的相处，打算先回来睡觉过一夜，有什么天大的事也得等到第二天再说。 他的大房子里，除了一楼左侧被他布置成了卧室和厕所——没错，现在是现实了，厕所是必须有的！感谢壶里什么都卖。二楼的宽敞大房间被他布置成了书房和修炼室。周凉安就上楼进了书房，在空荡荡的书架前坐了下来，找了纸和笔，准备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现在有件事他觉得迫在眉睫，必须马上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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