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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喊我来接你，斯皮亚图斯。” 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那，恭敬道。 那双没有感情拨动的眼睛诚实的映照着他所看到的画面。 少年身上的斗篷是蓝色的，宛如深海与浅水交错，随着风吹就像起浪。 那斜斜搭在头发上，落于眼上的斗篷布料天蓝，奇妙的与下方的黑红相融得不错，带着镇静的气质又美丽。 大风从巷口吹到另一边的巷口，泛黄的枯叶飘过眼前。 四宫凛回首看了眼另边吹来风的巷口。 才缓步朝男人走去。 他抬眼跟这个男人对视，盯着那双眼睛问：“系统？” 男人：“……” 那双眼睛毫无波动，四宫凛却在这时候才从眼睛里感觉到一股视线，这名长相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男人盯着他恭敬道：“请上车。” 排除掉敬语。 这可看不出半点恭敬，男人就连声音都是平淡无波的，完全不像真人。 看来是问不出也试探不出什么了，四宫凛上了车，他倒要看看这是要做什么。 这样一个跟现实如此想象的地方。 究竟是真的现实还是幻境。 男人把四宫凛载到了一间公寓，给了他钥匙，表示这里就是他之后的住处。 系统的提示姗姗来迟。 【成功开启羁绊。 本次行程伴有特殊规则： 只能使用斯皮亚图斯的身份行动，且不能被除诸伏景光以外的人发现。 其余请自行摸索。】 四宫凛暂时懒得去管这个，只能用某个身份行动却不能被他人发现的话这就说明这条限制基本等于不存在。 换句话说，这条规则同等于。 在诸伏景光面前使用斯皮亚图斯的身份行动。 他先打开了电视去看目前的时间。 四宫凛根据先前自己租房时候签的日期来推断，现在距离诸伏景光还在警校的时候过去了四年，季节是秋季。 如果这里是现实，这个时间点，应该不存在斯皮亚图斯。 如果这里是幻境，那为什么警校建筑上的时间痕迹那么合理，四宫凛真的不太相信他身上的系统能这么有能耐。 无论如何按照常理来推断，有些难办。 自己现在是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吧。 诸伏景光警校毕业了之后肯定在公安或者警视厅就业了。 而四宫凛只能以斯皮亚图斯的身份出现在对方面前，同时还不能被降谷零发现，这到底是什么终极难度啊。 一遭变成敌人的这种感觉让四宫凛有点痛苦。 倒不是感情上的那种。 是痛苦于这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达成羁绊，系统一如既往的跟先前那样没有任何提示。 四宫凛又看了眼日期。 这个时候自己好像在帝光读国二，现在这接近傍晚的时间已经放学了。 四宫凛环视公寓一圈，走到了座机面前播出一个电话。 他拿着电话手指在不经意间泛白。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一道熟悉还带着点稚嫩的声线响在自己耳边。 “这里是四宫凛，请问您是？” 估计是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另一边的原本平淡的声音也难免染上了他人听不出的担忧，“请问，您还好吗？” 四宫凛平复着呼吸，摇摇头没打算开口，把电话挂了之后靠在一旁的墙上。 他干脆顺着墙坐下。 眼睛就像漂亮的万花筒那样散着碎光，他笑了下，带着点嘲意。 这里是现实，其实早就该注意到的。 更何况在他打完电话，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或者说回忆到，国二的时候确实有接到这样的电话，后来因为担心还特地去查了。 可是那会的四宫凛还不会跟电脑相关的事，又没法求助家里。 最后只能去警局把电话号码跟对话给他们。 这件事在国二的四宫凛眼中就不了了之了。 他的行为能改变未来。 这其实是件很恐怖的事。 四宫凛从来不会被一些看似天上掉馅饼的利益打动而冲昏头脑，他在得到什么的时候，最敏锐他所持有能力或物品的害处在哪。 如果他没做好，或者，有了点什么失误。 未来可能会变得一团糟。 系统是有意识的。 四宫凛平复完心情站起身，走到了阳台边，去看下边正在掉叶子的树木。 它不是单纯的框架。 或者说，它只是在四宫凛身上放了个框架。 别的四宫凛都不敢肯定，但他唯独确定斯皮亚图斯这个代号与它有关。 它能够让四宫凛回到过去。 那么它也可以回到过去或者是利用四宫凛来改变什么。 证据就是刚才说过的。 现在这个时间不该存在斯皮亚图斯，所以知道斯皮亚图斯的存在绝对跟系统有关。 基本上所有的任务奖励里都包含着生命克数，之前四宫凛有些不明所以，当现在他好像已经有些猜到到底该怎么使用了。 那跟……他刚刚避免去想的事情有关。 这里是现实就说明，诸伏景光是真实的，而系统能做到的事情有限还有规则，不然不会需要绑定自己，发布任务还得一步步来。 那它也就不可能突然把一个真正的人绑走塞到咖啡店里当服务员。 …… 创造一个复制体，不是四宫凛贬低这个系统，而是用了这么久了，完全知道它是个什么情况。 它做不到。 那就只有…… 哈，四宫凛连那句话都不敢想完整。 门外传来门铃声跟基本上没怎么变过，只是稍微低哑了点的温润嗓音。 “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真的很熟悉，熟悉到四宫凛有点慌还有点脑子短路。 为什么。 如果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四宫凛盯着门暂时没有动静。 门外的人也很有耐心，没有再继续敲门。 口袋一震，四宫凛半晌才拿出自己那属于未来的手机，翻开短信箱一看，是来自BOSS直传的邮件。 让他跟苏格兰威士忌出任务。 都到过去了还要干活？ 四宫凛顿了好一会，才道： “门没锁，进来。” 门外进来的是名留着胡须的男人，那张脸跟卡牌上一模一样，几乎没有认错的可能。 男人进来之后看到四宫凛是瞳孔一缩，却很快就恢复原样，如果不看他还握在门把上其他人看不见的，那只用力到泛白的手的话。 “你是……斯皮亚图斯吗？”男人露出微笑，随后在四宫凛没有反驳的态度里猜出什么，“你好，我是苏格兰威士忌，是你接下来执行任务的合作对象。”
第67章 “……” 四宫凛原以为，系统有那样的限制，诸伏景光肯定人在光明的那边，从警校毕业当然是顺其自然的成为警察。 按理来说，这样难度才大。 毕竟在他只能使用斯皮亚图斯的身份时，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 然而。 四宫凛看似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绍的男人，实际悄然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遍。 诸伏景光收敛起了以往那明显的温润感，改用危险来包装自己，哪怕他的本性还是温柔的。 看到四宫凛那瞬间的失态，也仅仅只有瞬间。 如果不是四宫凛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应，他都要认为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诸伏景光了。 在他的印象里，男人就算读上警校的那段时间，对方还是充满着少年气，单纯且有颗赤子之心，在遇到一些让他震惊的事情时，他可以有无数种反应，却不是眼前的这种。 不是眼前现在这个男人做的这样。 在转瞬压下自己的所有反应，而表露出“正常”，或者说符合他现在身份的反应。 苏格兰威士忌并不会认识四宫凛。 四宫凛能够理解他的举动，在看到诸伏景光的瞬间，四宫凛也未觉得这个男人会属于组织，一名在警校读书的熟人出现在这里，恐怕只有卧底这条路。 为什么能如此确定。 因为在一定程度上，四宫凛理解诸伏景光这个人，他也明白诸伏景光的正义。 只不过，为什么是诸伏景光。 四宫凛觉得，他不适合，不适合成为卧底…… 不过并不是不适合。 只是四宫凛不愿看到罢了。 因为诸伏景光适合当卧底的原因，他其实也都心知肚明。 “走吧，速战速决。”四宫凛垂眸，神色恹恹好似对任务，或者其他什么不耐烦似的，迈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少年身上如浪的斗篷不是寻常的款式，搭在头上的布料斜着，右边落在少年眼上半寸位置，左边往上倾斜，布料似撕成一条条垂下，透出其中的黑发，且在边缘挂着“水珠”，那些似乎是细小的宝石。 很好看，巧的是四宫凛今日穿的是白衣，他只要行走就能窥见之下的打扮，与斗篷出乎意料的搭配。 “啊，好的。” 诸伏景光，不，苏格兰在他走到身前处才回过神似的，退后一步让少年先走出门，帮忙关上公寓的门后，这才两步并做一步的跟在他身后。 四宫凛做任务已经很熟练了，由于不能出现在人前，他出色发挥着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巧妙的用话术改掉对面确定的会面地点，之后在枪指着对方时让苏格兰检查“货物”。 “没有问题。”苏格兰盖上箱子，站起身看向四宫凛。 少年冲对面两人扬扬下巴，如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面如极冬冰冷。 双唇轻碰，吐出同样温度的字眼。 “滚吧。” 他的形式作风像极了琴酒。 等对面那两个丝毫不敢反抗的交易人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甚至还觉得捡回条命后，四宫凛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里的枪。 “下次不要答应他们在那种多人的场合交易。” 这次的任务原本是苏格兰的个人任务，是上头突然安排斯皮亚图斯一起。 由于是BOSS直接传达的命令，组织里现在估计只有他们两个要执行的人知晓这件事。 “……我知道了。” 苏格兰应下。 四宫凛瞥了他眼，又收回视线。 很麻烦。 他们两个都不可能抛开身份谈心，所以不管有什么暂时都没法说开。 对苏格兰来说，他不可能对任何人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 对四宫凛来说……他其实也没法解释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对苏格兰说自己的事，也不会引得苏格兰如实托出。 如此便没有意义。 “那今天就到这里，请自便。”四宫凛这么说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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