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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你在跟谁说话？” 两人闻声看去，在侧边矮屋的屋顶上，站着一名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身穿着跟夏油杰基本同样的制服，白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苍蓝的眼瞳注视过来，给人种被看穿的错觉，在他几乎毫不遮掩的情况下会有种被冒犯感久久不散。 不过四宫凛到没感觉到这么多。 “什么，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五条悟疑惑的扫了两眼后从屋顶跳下来。 这里是间大合院，连在他们脚下的地方都是院子的地盘。 “我那边处理好了，我们走吧。”五条悟露出有些肆意张扬带着点小得意的笑来，打了个响指，“半小时不到，回去让老头吓一跳。” 如果是平常夏油杰肯定会很无奈的回他一句：“这个叫法老师又会生气的，悟。” 但他这次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五条悟，视线又落在五条悟眼中的那片空地上，把五条悟看得一脸莫名。 “怎么了，杰。” “你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夏油杰确定性的朝五条悟问道。 五条悟从出生开始就天生带有百年难遇的六眼，这双眼睛很强，持有很多能力，但最基础的就是所有一切带有咒力的存在都无法在他眼下遁形。 没有什么能够躲开他的眼睛。 这不仅仅是夏油杰的认知，同时也是真正的事实。 但是在夏油杰能够看到那边有个人的时候，五条悟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排除掉五条悟说谎的可能性。 夏油杰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中了什么术式。 从他的举动中猜出发生了什么，五条悟对此也是同样的判断，他对自己的眼睛有绝对的自信，“是没有，你还好吗？我给家入发条消息让她帮你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去找老师。” 办正事时他那有些不靠谱的样子就减少很多。 “……嗯，拜托你了。”夏油杰再次看了眼四宫凛后，就对他视若无物，直接当他不存在。 四宫凛：…… 噩梦难度已经不能诉说这种情况了。 其实不止是夏油杰，四宫凛也会有同样的警惕，先前诸伏景光因为年纪跟精力的关系，在诸伏景光到他毫无防备的同时，四宫凛也对他毫不设防，很轻松的让他走到自己心里去。 所以这次…… 谢谢，已经开始头痛了。 但按照系统卡牌的一贯性质，这次不会还是要刷好感吧。 四宫凛一路跟着他们回到被两个人叫做学校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充满自然的气息，从山下走到校门都要好几分钟。 期间夏油杰在走路时还是偶尔有看他，但他好像有在克制自己的举动，频率越来越少。 回去提交任务汇报，五条悟同时把夏油杰的情况说了，之后几人陪着他做了一系列检查，都不觉得他有中什么术式。 其实五条悟当时就没在夏油杰身上看到咒术痕迹。 可他比起人身上的咒术痕迹，更相信他没有在那片平地上看到任何东西。 五条悟这回也很认真的把夏油杰身上的咒力分析了遍，确定得出的结果跟其他人相同，这让他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神情，还带着点跃跃欲试。 这下检查倒是肯定了那里确实存在什么东西，只是他们都看不到罢了。 “喂，杰，你描述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对方不是术式造成的结果，夏油杰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想到先前少年其实还是很友善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对五条悟的称呼皱了下眉。 “是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特地在少年这个词上着了重音。 “噢噢，跟普通人很像，也就是跟咒灵完全不一样？有没有什么非人的特质，像是长了个角之类的？”五条悟根据夏油杰的视线判断出四宫凛目前的站位，于是朝那片空地看去。 四宫凛：…… 他默默的移开了位置，干脆跑到夏油杰的身后来躲避哪怕对方并没法看见他的视线。 黑发的少年身躯不明显的一僵，肌肉紧绷了瞬间，在发现对方没有伤害意图后才缓缓放松下来，去阻止五条悟。 “就跟正常人一样，也会清楚的说话。” 其实当时四宫凛只说了三个字，很难判断是否清楚。 但是夏油杰一路回来还是有隐隐的观察他，能肯定的是这位其他人看不见的少年，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情绪。 “他身上可能没有任何咒力，所以悟你才看不到他。”夏油杰提出有可能的猜测。 “所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幽灵吗？” 讲道理，这种东西完全没出现过。 在注意到四宫凛不想被五条悟盯着，于是在自家有些皮的同学注意到自己的异状而判断四宫凛在夏油杰身后，探头过来企图绕开下夏油杰看时。 夏油杰下意识就侧过一步挡住了五条悟。 五条悟不服，换个方向想往夏油杰的身后窥探，又被少年下意识挡住了，他俩交错两三回，在同时默契的停下。 “杰，你也护得太快了吧？” 五条悟幽幽的盯着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 我觉得不是我护着，而是你的举动有点过火，悟。 “他大概没有危险，暂时可以放置不管观察几天，不过有任何异动都要来告诉我。”夜蛾正道伸手从他判断的四宫凛的站位上穿了过去、并且没有任何不适感后，如此说道。 “好的。”夏油杰答应下来，他也注意到了夜蛾正道的动作，有些好奇的伸出手，却又在一半的时候顿住了。 作为唯一一个能看到四宫凛的人，他实在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动手。 于是他看着四宫凛，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清了清嗓子问。 “咳，我可以碰你一下吗？” 四宫凛不着痕迹的松口气，其他人先不说，夏油杰还是很可以的…… 看在对方拦着五条悟的份上，四宫凛点点头。 于是其他人都看到夏油杰的手从空气中毫无停留的划了过去。 “杰你也碰不到啊，”五条悟跃跃欲试的凑过来看着刚刚那块地方，问夏油杰，“快帮我问问我可不可以碰，我也想试试！” 他较好的容貌加上好听的声音真的给他加了好多分，但…… 四宫凛疯狂摇头，再次借着夏油杰的身躯躲开五条悟的视线。 这人真的好讨嫌呀！ 再次被当做保护伞的夏油杰：…… 他眉眼都带上点无奈，遗憾的对自家好友说：“抱歉，他不愿意。” 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从头到尾，除了最后，五条悟都没有表现出对一个人应有的尊重，有这种结果也不意外。 再加上最后其实也有些轻佻。 幽灵少年长得很好，脸上清冷没什么表情，却有种能够让人放松放下警惕的气质在，他的一些想法好像很容易看清，单纯又无害。 这才是夏油杰为什么一路让自己强打起警惕心来的原因。 毕竟如果这是伪装的话，那也太危险了点。 “那他有没有名字，他能跟我们对话吗？”五条悟还没死心。 然后他两被夜蛾正道请离了办公室。 至于家入硝子，她在给夏油杰做完检查出结果后，没有停留也没打招呼的离开了。 夏油杰在五条悟的叽叽喳喳中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在身边有只看不见的幽灵的情况下，体验了把传话中间人的感觉，虽然四宫凛基本上没讲话，他也没传过话。 或许这也可以说成是……不太正规的修罗场？ 一路上都没有怎么理过五条悟的四宫凛在留意到夏油杰的动作后，头次主动出声询问道：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会儿？” “咦？” 夏油杰微怔，下意识侧目看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他说话了吗？”五条悟就差趴到夏油杰身上了。 丸子头少年无奈的把自家好友推开，说道：“好了，我要回宿舍休息了，今天你自己去训练吧，下午的课帮我请个假。” 五条悟眨眨眼，先是有点不服气，半晌后才鼓起脸来朝夏油杰挥挥手，“去吧去吧。” 他答应的太爽快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但夏油杰暂时没精力深究，表示感谢后就回宿舍了。 四宫凛看了眼大太阳悬挂在正上方，想了想问：“你不吃午饭吗？” 夏油杰动作一顿，食堂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在发生了这些事情后，他现在确实只想回宿舍，没打算去吃饭。 他眼神复杂的瞥了四宫凛眼。 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自虐倾向，只是有些精力不足，毕竟人少吃一顿饭暂时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再加上他本身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算特别看重，比起这些更想多做点任务，或者加强训练，但也不是说在有人管着他的时候会刻意抵抗。 相反。 只要提了，他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听话的。 所以既然有人提出来，夏油杰就顺从的去了趟自动贩卖机，里面除了卖饮料也有专门卖泡面零食的机子，挑选着买了点吃的，他才往宿舍走去。 这所学校还挺大，这么一磨蹭就二十分钟过去了。 等到在宿舍里泡好泡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夏油杰放好烧水壶问：“我是夏油杰，你叫什么名字？” 就算知道四宫凛在刚刚估计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夏油杰还是这么介绍道。 “叫我凛就好。” 基于先前宫野志保的卡牌任务完成后自己所收到的邮件，这回跟第一次只是方便年幼的诸伏景光喊人而只告诉名字不同，这回是故意没有说姓氏的。 “嗯，凛。” 夏油杰多搬了把椅子过来，看了眼四宫凛。 估计是因为先前手穿过对方身体，以此判断四宫凛说不定也会穿过物品，特地问了句：“能坐吗？” 四宫凛点点头，顺从的坐下。 就算因为五条悟，两人稍微增近了点距离，但他们之间还是保持着明显的生疏感。 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莫名其妙的跟着人。 他原本以为夏油杰会很不好相处，但这么一看，对方其实特别体贴，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质问自己为什么跟着他，反倒是就这么让他跟着留下来了。 夏油杰看到四宫凛坐下后，又下意识问了句：“能喝水吗？” 正好房间里有洗干净的玻璃杯，水也是热的。 四宫凛下意识道：“谢谢。” 也就是能的意思了。 夏油杰把水递过去，确定四宫凛能够稳稳的拿住水杯后，便顺势在松开杯底时往上摸去。 随后结结实实的触到了四宫凛的手，他大概只是想试探下，没想到真的能碰上，双眼微微睁大，然后就像碰到电似的飞快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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