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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他，直到后来收手。 让他发现他不是这家人的孩子最初起于四宫凛当时的反抗，要是他当时没有避开，会死的可能是他。 而这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的。 会认错也是因为四宫凛现在身上这种气质，总觉得比起平民的服饰，昂贵的布料更加适合他一些。 总不能是其他地方离家的小少爷吧？ 但正是因为，要是小少爷的话，正常来说可没有能够直面杀人现场之后，还停留在现场的勇气。 “还好。” 知道这个问话是对自己说的，织田作之助如此回复到。 看你这个比起之前都能称得上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哪里是还好了？可能其他人看不出来，对于四宫凛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四宫凛一边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一边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他，才跟店长说道。 “麻烦您将剩下的换成普通的财物吧。” 这家店自然是织田作之助带他来的，对方明显对这附近的街道很熟悉，在小巷子里七绕八绕最终落到这样一个偏僻，不是熟人根本找不到的店铺来。 店长随便抓了两把钱放进去，嘟囔道：“这可是看在小织田的份上。” 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让四宫凛在这里换到现金的。 “店长。”织田作之助当然听得见，他这么喊了一声，熟人能够听出是无奈的语气。 店长动作一顿，举手投降：“好好好。” 他勉为其难的装进去这套二手服装价值70%的现金。 四宫凛是知道这种店一般都蛮黑的，别说70%了，通常能拿到30%都算店家有良心，所以他最开始想的都是拿衣服换衣服，也不用是新的只要是衣服就行。 钱的话能日常吃饭就行。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换到一套新的衣服，跟这样一大笔对孩子来说能称作巨款的钱。 至于店长是不是在帮织田作之助在他这里增加好印象，不用多说，那肯定有这种因素在，可付出都是实打实的，即便看出对方的小心思，四宫凛也不会当之不存在。 “非常感谢。” 他的礼貌让店长一直都挺臭的脸色好上不少，把装好东西的袋子往四宫凛的手上一塞，像赶人一样的朝他挥手。 “行了，去去去，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四宫凛余光还能看到这凉兮兮的，门可罗雀的巷道，也不反驳他，而是转身看向织田作之助，说道：“我们走吧？”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带着他往外走去。 等到远离了那家店的范围后，四宫凛才说道：“如果你是想带我回去的话，我暂时不会回那个‘家’哦？所以原路返回就不必了。” 棕红色发的少年动作一顿，直接扭过头来问他：“你想去哪里？” 一副不管他想去哪，都能够带路的样子，让四宫凛忍不住都有些头痛。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既然自己有事情要做，不应该想办法直接去吗？为什么感觉还有些百依百顺的帮他呀，而且还什么都不说，难道说现在很流行默默的付出不告诉对方吗？ 问题是两人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路上遇到而已，也没必要这么尽心尽力的一直帮到最后。 能够带他来到这种店都已经很好了，作为帮助都能算善事一件了。 总之如果顺着织田作之助的节奏，至少四宫凛不会感到高兴。 “哪·里·都·不·去，我说你啊，我刚才不是问过‘你很急吗’，普通来说，我肯定是知道你有其他事情在身上吧……话说都不用猜，谁没事会抱着个纸袋走在路上，一直到现在都好好的将它封着口抱着啊。”四宫凛干脆把话说的比较过分。 “要是有事的话就快点去啊，你在这里跟我耗着也什么好处都没有。” 虽然他确实是很想直接就这么跟着织田作之助，但这个人真的很容易让人火大，导致语气都没法收敛。 原本只要稍微温和的讲一下，织田作之助肯定会让他跟着一起的。 可用这种方式改变不了什么，或许他们可以这么好好相处下去，这样缓慢的增进感情也没问题。 四宫凛却觉得不能就这样只依赖对方便捷的地方，那跟利用有什么区别？ 再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依赖他人的性格，能让他去依赖的，有一个人就足够，不需要更多了。 朋友这个定义在每一个人那都不一样。 至少得有话直说，不要把自我放得那么低吧。 织田作之助：“……” 他反倒看上去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原来这样会让人生气吗？ 可是要他就这么离开的话，又有些不太放心。 明明眼前的人在身手上没什么问题，凭他能够这么轻易地鸠占鹊巢，短时间内估计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他很聪明，在这样短时间的接触中，织田作之助能够肯定。 按理来讲，分明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 但他感觉眼前的男孩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牵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对方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不论怎样，要是将他丢下不管，总有种喂了路边的猫后就抛弃掉它的感觉，有些过于残忍了。 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 是有些太突兀了吗？四宫凛心想。 要是失败的话也没关系，之后再努力就行。 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调查一番，反正最麻烦的地方已经解决了，以他现在这个打扮跟身上的钱，想要做到不引人注意的调查还是可以的。 唯一能够算做漏洞的地方是他也没办法阻止，比如要是他询问的对象刚好跟织田作之助认识之类的，这种不可控因素只能交给上天来决定，既然如此也不必顾前顾后。 走之前把钱留一大部分给织田作之助吧，作为他带自己来这里的报酬。 就在他打算干脆跟这人道别，去执行刚才所想的内容的时候。 “……要是你没地方去的话，愿意跟我来吗？”织田作之助开口问道。 …… 好意外。 四宫凛是想办法逼了一下，就是没想到，织田作之助做下决定的这么快。 而且没想到是主动的邀约…… 也就是说他应该不是性格上有缺陷……啊，还是有点缺陷的，总之不是四宫凛所想的那样有奉献性人格什么的，他好像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不该那么做，单纯的以他的判断来讲，觉得自己的事情可以暂时放置，就算把四宫凛送回去再过来也来得及。 最多就是…… “织田哥哥，来的太慢了！” “作之助个大笨蛋——！” “你到底干什么去啦！” 这才刚到这装修还算温馨的孤儿院门口，织田作之助就被一堆孩子给埋了，他有些艰难的高举手中的纸袋免得东西掉出来，一边手足无措的安抚着他们。 四宫凛：“……” 搞明白了，为什么看着坐立不安却又没提出要先离开。 “他是谁？我们这里没位置了哦。”有孩子注意到跟在后面的四宫凛，探出头来带着细微的敌意，说话间还抱紧了织田作之助的腰。 “你在说什么呢。”孤儿院的修女要比孩子们晚一点出来，一闻言就敲了下那孩子的头，跟四宫凛道歉，“对不起，他们只是因为太喜欢织田了，请谅解。” 四宫凛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修女认为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织田作之助闻言也看了四宫凛一眼，暂时没把自己打算邀请他来这的话说出来，他在修女的帮助下将孩子们从身上扒下来，接着把纸袋交给修女，里面除了食物外，在纸袋的最底下用东西隔着放着钱。 “抱歉，来晚了些。” “没事的，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有你的帮助，他们才能这么开心。” “这里还接受捐款吗？”四宫凛问道。 “诶？”修女有些意外，“那当然是接受的……” 四宫凛从袋子里稍微取了一些钱放到口袋，之后将整个递到修女的手上说道：“那这是我的份。” “咦，可是……”修女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四宫凛看出来她好像是不想收下的样子。 “他的话没关系，收下吧。”织田作之助看了四宫凛眼，确定他是真心想捐之后，对修女说道。 “是吗？谢谢你，小朋友。”修女露出温柔的微笑稍稍弯下膝盖跟四宫凛说道。 “……” 四宫凛一时间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是十多岁，而是五六岁。 织田作之助也确定他估计是不会想留在孤儿院里了，于是最后再摸摸一个小女孩的头之后，就跟修女还有孩子们道别。 等两个人离开这间孤儿院有一段距离之后，织田作之助突然说道：“你给的太多了。” “也没关系吧，反正除了刚才的店长先生以外，没有人知道那个袋子里有多少钱。”四宫凛像是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那样，接话道。 而且那个袋子是纯黑色的，也不大，就算全部装了钱也没多少。 如果里面不是全都是最大面额的钱的话。 他们又走了一段距离，织田作之助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你……是想跟着我吗？” 织田作之助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像不需要四宫凛的回答，继续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四宫凛已经逐渐摸清楚他的脑回路了。 这次应该是那种，跟在他身边太危险了，还不如待在那个家里，虽然同样危险但远比他身边要好，再加上四宫凛目前看起来适应得不错。 先前应该是想让四宫凛留在孤儿院里的，可是在看到男孩当时的反应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应该不会被困在里面……织田作之助是这么想的。 甚至对孤儿院用了困这个词。 “在那里呆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四宫凛决定有话直说，跟这个人东绕西绕是没有结果的。 织田作之助又开始斟酌语言了。 但他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就是不好。” 四宫凛等了一会终于等到后续了。 “环境太差，人也……”织田作之助垂下眼眸，脸上与其说是面部表情，倒不如说有些麻木，他今天从初见时就显得分外有光彩的眼睛稍许黯淡，那点光亮被稍许压下，他道，“总之，不是个好地方。” 225/［文］了解 并不适合他。 那样的地方。 混乱，潮湿，阴暗，看过来的眼神，充斥的不是惧怕就是贪婪。 水洼与敏锐的感知将这一切都通知了他。 那是在混乱中求生的亡命之徒们，与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有着天壤之别，事实上，织田作之助认为自己跟他们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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