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了办法,才不得不回头去禀告金角银角大王。 “绝对是那个猴子骗了去!他最会这些个变化手段,那个老神仙绝对是他变的!” 金角一口咬定孙悟空拿了宝贝。 可他半点儿证据也没有,不可能冲上门去就喊人还他宝贝来,独自气个半死。 银角说到:“哥哥别生气,咱们原先只当和他交手过招一回,他若有本事赢了咱们,放他西去也行,谁想这厮还把咱们的宝贝骗走!” “若是这样放过了他,咱们两个就别想在拾起脸面当什么山大王了!” 金角气呼呼的坐下,一甩披风,问:“那猴子难缠的很,你要怎么拿住他?” “我们一共带了五件宝贝来,没了两件,还剩七星剑和芭蕉扇,不妨叫两个小妖怪去请了老母亲来,请她手中的幌金绳来捆孙悟空。” 眼见银角还有点儿理智,金角就随了他的主意,派两个妖怪去压龙山压龙洞请老母亲。 一听又一件宝贝有了着落,孙悟空自然高兴。 他可是说了要拿五件宝贝去给江流的,少一件都不行。 孙悟空也不着急,依旧跟着点兵点将点到巴山虎、倚海龙,看这两只小妖怪请到了老妖怪,他才使了一个坏,让这两只妖怪脚下一绊,哎哟哎哟跌到一堆,直跌得轿子上的老妖怪晕头转向。 待那老妖怪一看,抬着自己的两个妖怪一个变作了毛脸雷公嘴的猴子。一个变作了肥头大耳的猪妖。 她只当自己入了套,落了陷阱,哪里知道这都是孙悟空玩出来的花样,掏出幌金绳往‘孙猴子’身上一抛就念起了紧绳咒。 孙悟空正等着她念咒呢。 等她念完,直接就把这个老妖怪一棍子给打死了。 老妖怪直接就露出了原型,原来是一只九尾狐狸,也难怪有点儿本事。 那俩被抓住的小妖怪也抵不过一棍子,被他打死了账。 幌金绳原先还缠得紧,两只小妖怪一死,又变得松散下来,正好被孙悟空收在了怀里。 他变作了九尾狐狸的模样,又拔了两根毫毛吹了一口气,变作了巴山虎倚海龙抬着轿子送他去平顶山莲花洞。 “开门!” “大王,奶奶请来了!” 金角银角听了,立刻吩咐小妖怪准备鼓乐香炉,大搞阵仗来接九尾狐狸。 这俩大孝子又亲自迎了出来,双膝跪在地上,磕头迎接。 孙悟空躲在轿子里捂嘴偷笑,白赚了两个妖怪孩儿,给自己生生长了个辈分。 下一秒,他又正经起来,学着九尾狐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儿起来。” 金角银角都没怀疑他不是母亲,起了身,亲热的聚拢过来要搀扶老太太。 吊在天上的猪刚鬣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孙悟空一挠腮帮子那个动作,真是化成灰了都认得出来。 这俩大孝子真是眼瞎,喊得亲亲热热的,也不知道一年见几次面,认不得孙悟空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娘也认不得。 他看得乐不可支,孙悟空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暗地里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装模作样的坐在上首的座椅上:“我儿,请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金角:“母亲,儿子以前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孝敬你的,如今却是遇上了西天取经的金蝉子,正好请了母亲来,一同吃了也可享长生嘞。” 孙悟空打量一圈:“金蝉子在哪儿?莫非是上头挂着的那个猪头妖怪?” 银角连忙解释:“那只名叫猪刚鬣,是金蝉子座二弟子,他都在这里了,那金蝉子也绝对跑不掉。” “今日我和哥哥请母亲来,正是遇到个棘手的家伙,那个猴子难缠的很,所以要请母亲出手,用那幌金绳捆住了孙悟空,金蝉子也就我们的盘中之物了。” 孙悟空:…… 猪刚鬣:…… “还‘金蝉子就是盘中之物了’。吃了几个菜啊,就醉成这样?” 金角银角一脸懵逼:“母亲??” 孙悟空大笑起来:“我的儿,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啊!遭瘟的猴子!” “你把我们母亲怎么了?!” “好孝顺的儿子,没想到却是压根认不出自己的母亲来,直管我叫母亲,真是好孝顺。” 孙悟空大开嘲讽,手中幌金绳一扔,就要捆住金角银角。 他在这边念紧绳咒,金角银角在那边念怂绳咒,直念得这幌金绳松松紧紧,最后还是落在了金角银角手中。 金角将绳子一抛,紧绳咒一念,反倒是捆住了孙悟空。 银角一通搜身,摸出红葫芦和玉净瓶来:“好宝贝也在他怀里,果然是他骗去的!” 孙悟空第一反应却不是自己翻了车,而是赶紧把耳报神通给掐灭了,免得自己想要耍帅不成反被抓住的事情被江流听了去。 他也不怕自己脱不了困,只怕江流过来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那就半点儿也不帅气了。 同时,孙悟空在心里庆幸,幸好江流没有什么急行的神通,从安营扎寨的地方到平顶山莲花洞还有几百里远,就算江流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也得花一些时间,正好方便他行事。 只是得抓紧时间了! 孙悟空猜得真准。 江流本来还在听着故事,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宁静下来了,仿佛整个人远离了打打杀杀,纷纷扰扰。 没想到突然半路没了声音。 他立刻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 “你要去干什么?”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看看孙悟空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断了通讯,说不定就是出了岔子,江流当然放心不下。 他生怕自己去得晚了,孙悟空和猪刚鬣都被人捉住吃了,匆匆吩咐了释道玄一声,跨上马就催马飞奔,山路都被他跑出平坦大道的架势来。 心里预想了无数糟糕的画面,整个人越发的杀气腾腾。 他这边心里着急,孙悟空心里也着急,一个急着往莲花洞赶,一个急着把事情处理了,免得叫江流看见。 那叫一个争分夺秒。 “猪老二,到时候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半句不好的事情,你知道吗?” 猪刚鬣被挂在半空直晃荡:“猴哥,你就是威胁我也没有用,咱们两个都被抓住了,净等着师傅来救,他一看咱们这样子,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孙悟空:“总之我有办法,你给我闭嘴就是了!” 猪刚鬣:“好好好,都听你的。” 孙悟空一个元神出窍脱了身。 这会儿他才有些恼怒,好好的两件宝贝到手又被金角银角给搜了去,还把他锁在钟乳石柱子上不得脱身,逼得他用元神出窍这样的法门来, 他眼珠子一转,变化成一个普通小妖怪的样子,凑到金角边上说到:“大王,我看那孙猴子有些本事,那细长的幌金绳被他磨来磨去只怕磨断了绳子,不如换个更大更粗的绳子将他捆住,免得他跑了。” 金角银角喝了个醉醺醺,听到他这样说,解了腰带给他:“你说的很是,千万不能放跑了那只孙猴子。” 他地里咕噜的念了一堆咒语,扯着大舌头问:“你听懂了吗?” 孙悟空点头:“大王,我听懂了!” 他拿着裤腰带换下了幌金绳,元神归了本体,留下个假的孙悟空捆在钟乳石柱子上,顺手把绳子塞进了袖子里,又拔了一根毫毛假装是幌金绳,递给金角。 金角喝得醉醺醺,哪里还分辨的出来绳子是真是假,直念了咒语,看绳子乖乖的挽在他裤腰上,就当这是真的幌金绳了。 这样好的机会孙悟空当然不会放过,直接就把一旁放着的两件宝贝又摸了回来。 防止这俩傻妖怪一下子发现了端倪,又变了一个葫芦和玉瓶放在了酒桌边上。 “大王!不好了!门外又来了个孙猴子!!” 金角银角酒醒大半,腾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孙悟空甚至还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给他带路,这人也没发现,出了洞门到处张望。 “你又是哪里来的孙猴子!” 孙悟空站在山石上:“我乃孙悟空的兄弟,孙行者!你们拿了我的兄弟,我自然要来找你们的麻烦!” 两只妖怪醉得使不动兵器,金角直接拿出红葫芦,打开了塞子道:“孙行者!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孙悟空叉腰大笑:“你就是叫一万声,我也敢答应!” “哎,叫你爷爷做什么?” 金角醉得头晕眼花,急得直甩脑袋,抱着葫芦一顿查看:“不应该,怎么就没有用了。” “精细鬼也说这葫芦喊人装不了,该不会咱们拿了只坏的葫芦下来吧?” “完了完了。” “净瓶,净瓶呢。” 银角一顿摸索,醉瞎了眼的他摸半天也摸不到宝贝。 孙悟空看得乐呵,直接说到:“你们的葫芦用过了,我这里也有个葫芦要用一下。” “金角,银角!我叫你们一声,你敢答应吗?” 要是平时,两妖自然不应,这会儿却是没了理智,直嚷嚷:“你那怎么也有一个葫芦。” “你的葫芦怎么与我们的葫芦一个模样?” 两人一人一句,开口就应了话音,直接被葫芦不讲道理的装了进去。 孙悟空眼疾手快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帖子贴上,这才拿在耳边幌了幌,听着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转身就看到远处飞奔来的白马。 孙悟空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差点没被惊出个好歹来。 好险! 只差一点点就要完犊子了! 等他反应过来,真是又惊吓又欢喜。 他师傅江流在取经这件事情上一贯懒散,除非天黑赶路,从没骑得这样快过。 如今倒是骑得快飞起来一样。 孙悟空眨了眨眼睛,收敛了眼中的水花,笑着凑了上去:“师傅,我瞧你这白马骑得跟飞龙也没有什么差别啦!” 江流勒马站住,看着乖乖凑过来的孙悟空。 一眼看过去倒是没少胳膊少腿,也看不出有没有受到什么内伤。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面上也不见笑脸,绷着一张俊脸,看着格外的冷锐。 这皮皮猴再不治一下,真要翻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孙悟空就是觉得有些弱势,扯着笑容扬了扬手里的葫芦:“师傅,你瞧,俺老孙说要把宝贝都给你弄来,可没有食言吧。” “幌金绳,红葫芦,玉净瓶都在这里了。” “等个一时三刻,那两个妖怪化为脓水,七星剑和芭蕉扇也就都能倒出来了。” 孙悟空越说声音越弱,最后不敢吱声了。 他偷偷瞧着江流的脸色,乖巧不敢再有动作,心中暗道:这不打不骂的,倒是比又打又骂来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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