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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做着最残忍的事，他道：“蓝湛，我心悦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蓝忘机失控的张嘴咬住他的肩，与玄武洞那次一模一样。但是魏无羡的表现却不一样，他感受不到痛楚，因为他没有实体。虽然如此，但他不敢动作，任由他发泄着。
良久，他终于松了口，他艰涩的道：“为何？”
魏无羡道：“蓝湛，别激动。我说的是暂时不能在一起。你知道的，我只是灵体，我们暂时无法在一起。”
蓝忘机愣愣的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刚咬了魏婴，但魏婴什么感觉都没有，明明那么怕痛的一个人啊。
他许久后才道：“魏婴，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等。哪怕等不到，知道了你的心意，能时时见到你，我便知足。”
魏无羡轻轻的拍着蓝忘机的背，不知是在宽慰怀里的人，还是他自己。
“不会很久的，蓝湛，你信我！”
“我信你，魏婴！”
* *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红衣
晨光熹微，魏无羡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他愣怔片刻，记忆回笼，他这是与蓝湛说开在一起了啊。
他看向怀里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能相信，每日都卯时起的含光君居然辰时了还未醒转？
魏无羡虽觉诧异，但内心莫名涌出的满足感却让人十分愉悦。他搂了搂怀里的人，闭目继续假寐。
他一边捋顺自他归来后所遇到的事，一边盘算着改变原有计划的可能性。哪些能改，哪些不能，哪些必须改，他得捋顺了。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他得为他家小仙君思虑周全才行。他自己无所谓，反正已经恶贯满盈，夷陵老祖之名可止小儿夜啼，他只要能够报仇就好。
只是现如今，他可不止报仇就可以了，他得为自己翻案，为自己洗刷冤屈才行，他不能让蓝湛同他一起受过。
蓝忘机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魏婴怀里，有些羞赧，但更多的是安心。见魏婴还未醒，他伸出手，细细的在他脸上摩挲。
魏婴，是他的了。真好！
魏无羡察觉蓝忘机的动作，笑道：“蓝湛，对于你摸到的，可还喜欢？”
蓝忘机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回答完才发觉那人已经醒了，正在寻自己开心呢。蓝忘机抿了抿唇，懊恼又欢喜。他想收回手，但那人快他一步，将他的手牢牢包裹住。
魏无羡凝视着他，慢悠悠的道：“蓝湛，睡的可好？”
蓝忘机也不再扭捏，心情愉悦的道：“甚好，你呢？”
魏无羡道：“我也很好。蓝湛啊，我们这是要起了吗？”
蓝忘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于自己睡过头这事，微微有些诧异，但是想到在魏婴怀里醒来又感觉甚好。迟便迟了吧，等会他自会罚抄家规。
不过，还是不能继续放肆下去了，他道：“恩，该起了。”
两人相继起床，用过膳后，魏无羡拉着蓝忘机下了山。蓝忘机也不问原由，跟着他一起到了彩衣镇。
彩衣镇的一处湘菜馆里，两人随意点了一壶酒，一壶茶还有几盘点心，便遣人退下了。
蓝忘机知道他们此次下山必有缘故，想了想还是问道：“魏婴，何人要来？”
魏无羡笑道：“是，也不是。蓝湛，等会你便明白了。”
果然，不出片刻，屋里无风自动，一道鬼影出现在屋内。原来魏无羡说的是，却是有“人”来，说的不是，指的是来者是鬼非“人”。
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紧了紧，片刻，放松下来。他知道来人，不，来的鬼，是谁了。来的正是魏无羡座下红衣女鬼，她之前奉命前去查探，现在有了消息，特地回来禀告。
魏无羡喝了盏中酒，问：“如何，让你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
红衣躬身请罪，道：“主人，属下无能，未能查探到温氏族人的消息。”
魏无羡挥手示意表示无碍，他道：“无妨，我已知他们的消息，你无需再探。”
“是。”红衣明显松了口气，对于主人的威势，她莫名的越发畏惧起来。其实主人并非残暴之人，但是不知为何，主人此次回归，让她心生畏惧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魏无羡继续道：“百家情况如何？这些年可做了人事？”
魏无羡与蓝忘机相聚的这些天，还未深聊过这些，是以他还不清楚这些年百家的境况。
红衣娓娓道来：“自主人身陨后，许多家族参与围剿乱葬岗，虽然人去楼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主人的陈情被江氏夺取，随便在金麟台。”
魏无羡心道：“这不难猜，还真在这两家人手里。随便还是要找回的，至于陈情，说实话，有与没有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鬼道又不是靠陈情来驱使，可惜，百家不知道，江澄也不知道，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美丽的误会。”
红衣：“事后，百家进行了招魂仪式。由于无法召唤主人的魂，他们害怕主人终有一日会元神复位，夺舍重生。因此，将一百二十座镇山石兽压在不夜天后，各大家族开始进行频繁的召魂仪式，同时严查夺舍，搜集各地异象，全力警戒。”
魏无羡道：“还真看得起本老祖，本老祖可没有夺舍重生的兴趣。”不过，确实是有人设计想要献舍老祖我，也不知唤我回来的那位，想要干什么？
红衣道：“严查夺舍之事，云梦江氏最为卖力。这十几年间，江氏致力于俘虏鬼修，莲花坞时常能听到鞭打之声，这些鬼修一旦进了莲花坞就没再见他们出来。”
魏无羡嗤笑一声，意味不明的道：“原以为十三年过去，他能有所长进，却原来还是那个他。照你叙述，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没让他母亲失望。”江澄真是越来越有虞夫人的风范了，也真的，很想他死啊！
江澄，你就那么害怕我的回归吗？看来，你要失望了，我魏无羡已经回来了。但愿你，别作死，我真的不想亲手收拾你啊！
蓝忘机沉吟片刻，说道：“江晚吟曾拒绝百姓求助，称非死不出。”
魏无羡：“……”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好一个非死不出！真是出息了。魏无羡对于这些似乎没觉得很意外，江澄是怎样的人，早有预见不是吗！
只是失望在所难免，他以为江澄只是恨他，恨温氏。可显然不是的，他的行事作风妥妥的虞夫人再世，没继承江叔叔的一点风骨。百姓是江氏的根基，江澄这是在断送云梦江氏啊！也对，现在哪儿还有是什么云梦江氏？后来组建的该是云梦虞氏才对！
蓝忘机感受到魏无羡情绪的波动，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魏无羡扯出笑容，摇了摇头，道：“蓝湛，我没事。来红衣，你继续。”
红衣继续道：“清河聂氏上任宗主聂明玦与十年前爆体而亡。聂氏由二公子聂怀桑匆匆继位，人称一问三不知。”
魏无羡愕然：“一问三不知？”
蓝忘机颔首：“聂宗主时常求助兄长与敛芳尊。”
魏无羡挑眉，这个聂怀桑有点意思啊！
* *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下山
这位清河聂氏的二公子聂怀桑，其兄长聂明玦作风雷厉风行，在百家之中素有威名。虽说兄弟二人非是一母所生，但感情甚笃，聂明玦教导小弟极其严格，对他功课尤为关心。是以聂怀桑虽敬重他大哥，他也畏他、躲他。
谁知多年后，他兄长独留他一人，早早爆体而亡。没人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要魏无羡相信他真的如此懦弱，他是不相信的，他一直觉得聂怀桑是在藏拙。
当年魏无羡与聂怀桑同窗，对这人倒也能说上两句。聂怀桑为人心肠不坏，并非不聪明，但他无心向学，聪明都用在了别处，画扇捉鸟逃学摸鱼，于修炼一道确实天资奇差，硬生生比其他家族的同辈子弟晚□□年才勉强结丹。聂明玦生前时常恨铁不成钢，对他管教甚严，然而他依旧烂泥扶不上墙。
如今没了大哥遮风挡雨督促提点，清河聂氏在他的带领之下迅速的江河日下。
成年之后，尤其是做了家主之后，聂怀桑常常为各种不熟悉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到处求人，尤其是求大哥的两位义弟，今天上金麟台向金光瑶哭诉，明天来云深不知处期期艾艾，靠着金蓝两家的两位大家主总是给他撑腰，他才勉勉强强把这个家主的位置坐了下去。
如今人人提起聂怀桑来，不好明说，脸上却都写满了四字评语：脓包废物。
忆及昔年种种，难免令人唏嘘。如今兄长亡故，他一个人苦苦支撑聂氏。然他却是如此表现，一问三不知吗？
他想，他知道是谁想要他回来了，看来他得去清河会一会这个，昔日同窗了！
聂怀桑恐怕不会想到，他的同窗仅仅因为几句他人的叙述，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大概。不过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会罢手的，魏无羡是他必需要争取的助手，若是不成，才会使出下下之策。若有可能，他不想用下策，因为他明白，一旦启用下策，他、还有整个玄门恐怕都将万劫不复！
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扭转乾坤，没有把握能够独善其身！
索性，他想的这个人，终归是回来了了，虽然事情出现了偏差。
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他的复仇之路，即将开启。
棋局已开，生死由命！
魏无羡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着看向蓝忘机，道：“蓝湛，看来我们得去趟清河了。”
蓝忘机明白他的意思，神色不变，点头应下：“好，明日启程。”
魏无羡笑的眉眼弯弯：“好。”他转向红衣，问道：“兰陵金氏如何？听说昔日的敛芳尊已身居仙督？”
红衣道：“是。金光善在赤锋尊身亡后不久，死于马上风。”
魏无羡挑眉：“马上风？”
红衣点头：“据可靠消息，金光善死于金光瑶的算计。”
魏无羡似有所感，忍不住问道：“红衣，你这是打哪听来的？”
红衣不忍直视，他觉得主人的脑子似乎坏了，她还能去哪里打听？自然是鬼那里了。她道：“从被灭口的小鬼口中得知的信息，东拼西凑的也就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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