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律动作一顿。 他本来看到琴酒的样子,觉得对方应当是心里差不多确认了他是谁,所以他都准备先撤了,暂时达不成目的也没关系。 但是没想到,非但没认出来,剧情还七转八绕又绕了回来? 潘海利根于是矜持地稳住了自己要撤离的动作:“琴酒先生,要想清楚,我有这个底气,放眼全世界,再没有商人的军火质量比我更优秀了。” 当然,国家军用的那种就另说。 经过变声的嗓音优雅而醇厚,似乎完全不惧怕面前之人动手,“如果对我动手的话,想必组织日后和其他人军火的交易也不好做。” 噢,虽然他其实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引起这样的效果。 琴酒冷笑一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冰凉的枪口抵上眼前之人雪白的脖颈:“组织从不怕威胁。” 潘海利根周身的气质很明显一沉,以一种肉眼不可及的速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剂针管,抵住杀手的腰间:“这里的毒量足以致死。” 他叹了口气:“琴酒先生,您要试一试吗?” 琴酒的肌肉微不可查的一僵。 虽然他面上仍是冷酷无情的样子,一步一步顺着对方的意思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是眼前的人,所以内心不知不觉的就放下了些警惕。 导致琴酒在对方掏出针管时反应稍稍慢了一步,以致于错过了最好的将对方钳制住的时机,再想动作的时候发现无论什么样的抵挡动作都会伤害到对方,于是干脆放任这朵小玫瑰将刺抵上腰间。 当然,上述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所以飞鸟律感受着手下僵硬的肌肉也没多想。 “琴酒先生。”未曾有丝毫波澜的嗓音平静地响起,“所以我们能好好再谈一谈吗?” 出乎意料的,琴酒没有任何要移开枪口的意思。 杀手琢磨了一下刚刚弹幕里说的“不主动的话对方就一直不会凑上来”的言论,反而微微逼近对方,让两人的距离更加相近。 由于飞鸟律是坐在椅子上,琴酒是站着,两人一个用枪抵着对方脖颈,一个用针管抵住对方腰间。琴酒微微俯身,银色长发垂落几缕,隐隐扫过对方耳畔,他用枪口强迫对方稍稍抬起面容,两个人的动作看上去甚至到了一个有些暧昧的地步, “潘海利根先生……还想谈什么?” 这个时候还看不出琴酒发现了自己是谁才有鬼了,飞鸟律当机立断:“不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 “看来贵组织并没有继续合作的意思,今天也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他站起身,迅速收回针管的 同时也摆脱脖颈处的枪口,飞鸟律头也不回的打算往外走,“回见,琴……” “嘭——” 伏特加本来乖乖的在会议室的房门守着。 总统套房里的会议室不算是太专业,隔音效果倒也一般。 里面的人如果按照正常音量说话倒不会被听见,只是动静如果稍稍大一点,在会议室门口的人会听的一清一楚。 听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伏特加一个激灵。 居然不是枪声! 那大哥该不会真枪实刀的和对方肉搏吧……刚刚看到对方的体型也不像是能打的啊。 身为大哥的忠实小弟,伏特加自认为非常了解大哥,但是他实在想不通什么情况下大哥会不用枪,而是和对方打起来? 伏特加越想越心惊,当即猛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双手持枪,饱含悲愤的开口:“大哥,我来帮你——” 伏特加的话刚说到一半,看到此时此刻会议室里的场景,就被自己狠狠的咽了回去。 他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大哥和那个潘海利根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各自端坐。 可是现在。 伏特加看到自己敬爱的大哥正把人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势压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一只手将对方的手压在上方控制住,另一只手还拿着伯.莱.塔,俯身贴下去,腿和腰身按住了被迫被压在桌子上的人身体的挣扎。 那位潘海利根先生面具仍然没摘,雪白的脖颈在细碎的黑发下显得十分脆弱,仿佛轻轻一按就能染上红印。 场面充斥着莫名暧昧的张力。 墨镜都挡不住他快溢出来的震惊,身形魁梧的男人默默放下□□,大脑陷入史无前例的混乱,干巴巴的开口:“大、大哥,打扰了,您继续。” 一枚子弹毫不留情的打在伏特加脚边,他“嘭”的一下又关上了会议室的门,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声音哆嗦了一下。 伏特加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迷茫。 ……刚刚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会议室内。 琴酒啧了一声,放松对飞鸟律的钳制,被对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杀手抓住对方踢过来的腿,另一只手迅速的摘下对方的面具,将这个代表着潘海利根的纯白面具漫不经心的倒扣在桌子上。 “迦纳。”琴酒声音很低,喊出了对方的代号,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不放过面前之人脸上任何闪过的情绪,“你在躲着我。” 他等了三年,对方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杀手本来想再等等,毕竟猎手永远有足够的耐心。 但是那个弹幕告诉他,他等不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 他来主动寻找答案。 银发男人唇角的弧度危险而含有某种未知的情绪。 “你在躲着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第24章 “哒哒哒——砰!” 伏特加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潘海利根先生快速走出会议室,皮鞋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略显急促的轻响,回手一勾非常冷酷的甩上房间门的大门,发出毫不留情的一声巨响。 总统套房位于顶层,电梯间门前宽敞的楼道摆着舒适的加长沙发,中间门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插着一朵娇嫩欲滴的红玫瑰。 飞鸟律手指轻颤着把被扯得有些松了的领带重新系好,对着电梯前的镜子,把自己有些露出来的白金色头发重新隐藏在黑色假发之后。 整理头发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被牵扯到的锁骨处传来一点痒痒的疼意。 ……啧。 牙口还挺好。 电梯到了。 顶层只有两间门总统套房,并且都需要刷卡才能上来,所以不出所料的,电梯里面并没有人。 他一路顺利的离开,极度低调而不引人注目,所涉及到的监控早已被替换完成。 酒店的侧门,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wow,”驾驶座上,语气不明,“动作这么快?” 车窗被摇上,单向玻璃很好的阻挡了外人的视线。 飞鸟律摘下纯白色的面具,露出了面具之下令人惊艳的面容,语气里带上些冷意,“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咳一声。 她本来都做好了第二天再来接人的准备了的。 和对方勉强共事这么久,千面魔女自然还是分得清对方隐藏的一点小情绪的。 要不然她也不敢踩着对方的底线起舞。 比如现在,虽然看上去像是威胁,但是更像是……嘛。 贝尔摩德启动了车子,线条优美的玛莎拉蒂在黑夜中疾行。 以真面容示人的金发女郎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尽力收敛自己脸上的笑意。 “……贝尔摩德,收起你脑子里的东西。”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OK~听你的。” 美艳动人的大明星微微侧过脸,月光从车窗洒进,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若有所指:“——毕竟我现在的BOSS,是你。” --- 而总统套房内。 伏特加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房间门,很快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谈崩了的样子。 “潘、潘海利根先生……?”欲言又止,对方也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动作丝毫没有迟疑。 主要是刚刚进去时看到的场景,让伏特加一时间门也不敢拦。 万、万一是什么他不懂的小情趣,他可不敢坏了大哥的事。 只是伏特加心中有些感慨。 ——不愧是大哥。 当年和组织里的迦纳大人传得风风火火的,现在却又变了。 就在伏特加脑海风暴时,会议室的门被里面的琴酒打开。 “没事。”银发杀手声音冷淡,但听上去却带着莫名愉悦的情绪,“让他走。” “大哥,不需要……”伏特加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暗示着某种血腥的含义,“解决掉吗?” “……暂时不用。”琴酒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敷衍了一下伏特加,“计划有变,我会回去和BOSS禀报。” “好的,大哥。”伏特加应道,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个方面的话题。 反正大哥都这么说了,大哥心中一定有数!! 而被伏特加认为心中有数的琴酒此时正在回想着刚刚的画面。 “你在躲我。”他听到自己说,“——为什么?” 面具已然被摘下,动态视力极好的杀手自然是捕捉到了怀里扣着的人一瞬间门缩紧的瞳孔。 杀手低笑一声,扣着对方手腕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了些许。 “你被我抓到了。”琴酒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静,“你躲不掉了。” 冰冷的枪口抬起,从胸口一直游走到对方的脖颈,墨绿色的眼睛不放过对方面容上任何情绪波动,“所以,告诉我。” “为什么?” 而飞鸟律在对方最初的逼问下没控制住,稍稍泄露了一点自身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得无隐无踪。 面容昳丽的青年只是轻轻勾唇,挣脱被对方扣起来的手,一只手握住了对方手里的伯.莱.塔。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的握上杀手漆黑的枪,在琴酒没有反抗的默认下很快便反客为主,平时被杀手精心保养着的伯.莱.塔被随意的丢到一边,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的青年借着琴酒的手臂微微直起身,扯住对方的衣领,轻轻往下一拉,两人的面容便挨得极近。 “想知道为什么?”暗金色的眸子直接撞进一片墨绿的晦涩中,飞鸟律舔了舔唇,笑得肆意,“自己找。” 琴酒眯了眯眼,墨绿色的眼睛里深沉得可怕。 他看着现在仍然没有丝毫收敛的人,语气不明:“哦?” 飞鸟律看似游刃有余的对着琴酒,手指却没忍住微微蜷缩了一瞬。 他怎么可能会和对方说真相。 琴酒估计一照面就把他认出来了……啧,自己要是编一些谎言,对方估计也一下就能看出来。 就算没看出来,慌乱之下的说辞也经不起严密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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