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辨断了几根肋骨,窝在孙红绡怀中,咬牙道:“你如何保证地图是真的?” 东方宓道:“无法作保,你尽可不信。” 说完,高甩笔杆,将刚刚风干的地图向二人迎面扔去,抱住谢靖夷直冲门外。孙红绡两步跟上,道:“你把九辨的眼睛怎么了?” 东方宓徐徐向外走去,道:“他害我残废,我不能还他?你若想救他,最好半个时辰之内,叫全帮去找解药。自然,我如今大不如前,若是用这半个时辰杀我,也不难办到。” 谢靖夷被打横抱住,仍能感到他走得一瘸一拐,历经五年的诊治调理,这双腿只差几个月便能恢复如初,如今为救他提早下地运功,只怕今生都无法再接好筋脉,谢靖夷缩了缩身体,道:“帮主,你的腿……” 东方宓双手已被他的鲜血浇成红色,颤声骂道:“你都要死了,管我作甚!” 他急急向前,直朝一名背负药箱的身影冲去,快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才逐渐放缓脚步,高声道:“师弟——” 苏信闲甫一转身,东方宓便瞄着他的药箱,状似悠然:“师弟,你还是这么不长进,又在害人了。没有那么多本事,就抓住一件做好,免得又毒死了人。” 若说侯白羽尖锐,那属于有一说一的直白,而东方宓的尖锐,是的的确确带着刺的,那是天赋异禀,高高在上之人特有的骄傲,即便是在经历失败后的多年,仍然一丝未减,若说有任何改变,也只是针对谢靖夷的。苏信闲将药箱放在地上,打量道:“师兄也没变,这么多年,怀里的美人还是换来换去。” 谢靖夷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挣扎着跳出东方宓怀中,后者冷哼一声,将他半扶在身旁,一手拉开药箱的两只小柜子,道:“你告诉他,这两味药的名字。” 苏信闲抄手道:“为何要我?” 东方宓道:“由我来说,他不肯信。” 苏信闲只得取出两只瓷瓶,夹在指缝之间,出示道:“靖形露。冲夷散。道长,这是专门为你做的药。” 东方宓的确常用这两味药为他压制肇坤散反噬之痛,但从未提过药名,红汤红粉地叫。谢靖夷再看那瓷瓶,只觉满身的伤口都在愈合,血液直冲头顶,并不敢信,道:“这,这,为我做的……” 东方宓在药箱中翻来翻去,骂道:“你这傻子。” 此时正值入夜,他翻了片刻,便瞥见身侧映出熊熊火光。东方宓玩味地看着苏信闲,笑道:“你倒会占便宜,离开帮会不说,还要烧了他的药楼,带走他最好的草药。” 苏信闲道:“都是我养的花草,我调的药,与他们无关。” 东方宓道:“是吗?我看不少都改自我的药方,当年走得匆忙,便宜了你。” 苏信闲不置可否,反手将那药箱转向自己,一番倒弄之后,从最深处取出一根人参,道:“师兄在找这个?” 谢靖夷虽还依在东方宓身旁,面色平和满足,但在两个医者眼中,已经算是奄奄一息。东方宓点头道:“不错。” 苏信闲将人参端详片刻,直接塞进了东方宓怀里,道:“还需要哪几味,说罢。” 东方宓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心?要我做什么,趁早直说。” 苏信闲望向帮会大门的匾额,其上刻有虚舟二字,他将手中玉笔转了两圈,猛然一掷,匾额便应声被破为两半,连同苏信闲的武器一起摔在土中。 苏信闲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说罢,背起药箱,继续朝林间小路走去,任药楼在身后轰然倒塌,再没有看过一眼。
第30章 === 第二天,叶采葛雕了一只木马,底盘浑圆,面目呆滞,勉强分得出鼻子眼睛,唯独两只长耳朵突兀竖起。 叶采葛手握愚蠢的马耳朵前后摇晃,但木马太小了,男人一向仪表堂堂,如今团在上面取乐,模样颇为滑稽,若是被旁人见了,足够笑他十年八年。 侯白羽抱着手臂从他背后看了一会儿,想要嘘声,才发现嘴角早就高高咧起来了,骂道:“神经。” 不知为何,突然眼底一酸,侯白羽飞快捏捏鼻梁,都憋了回去。 叶采葛正掌着马耳朵,咯呦咯呦将马头调转,每挪动一下,便令人感到多一份难以招架的幼稚,侯白羽终于肚子抽筋,一手遮住自己眼睛,骂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你X,你别过来。” 叶采葛走下不倒翁,随手将木马扔开,用力舒展着修长的四肢,凑在他眼前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人逗你笑了呀?” 侯白羽环顾左右,道:“啊?你说什么?为什么把木头扔了,还能劈开生火……” 他貌似要去草丛里寻找木马,脚下却纹丝未动——叶采葛微一欠身,使自己略矮于侯白羽后,自下而上地亲住了他的嘴唇,朗然道:“千金难买你一笑。” 那嘴唇静静舒展开来,仍旧保持着向上扬起的弧度,两人心照不宣地闭起双眼,对彼此放开了牙关。有那样一刹那,他们似乎已经坠入无何有之乡,万丈峭壁在身周融落,长河凝结,滩涂褪色,只剩彼此在天地缥缈中相拥。 叶采葛逐渐直起身来,在刹那之后,辨认着真实的,充满人间颜色的侯白羽,他甚至不需这个人释放多少声音与味道,仅凭软甲上发旧的银光一闪,便能生出无限肮脏欲望。 揉托着地坤的腰臀,声音沙哑:“试试?” 侯白羽双眼半垂,与他近相对视之后,双臂攀上了叶采葛的肩膀。 侯白羽双膝抵在草丛中,上身被叶采葛环住,只得一臂撑在地面,着实经不得撞,两扇臀峰大幅从叶采葛腰间脱离又曳回,越是靠近私处的皮肤,越被拍打得滚烫,仿佛初熟的水蜜桃,越过两瓣粉白果肉,当中一点最是透红艳丽,被一根粗长肉棒来回舂捣,溢出甘美的蜜汁来。 叶采葛的手指起先搭在地坤两囊,在那粉白肉袋逐渐丰盈之后,一指一指爬上了侯白羽的小腹。发情期外的欢好,对地坤的精神消磨不大,侯白羽似是还能再忍,除去嘶声喘息,并不张口,只鬓角一根青筋偶尔跳动,待注意到叶采葛的动作时,那根手指已经埋入他外衫之下,顿在平坦的小腹中央,轻轻一按。 侯白羽道:“叶采葛,你干什……” 他感到体内的巨物向前探了一下,抵达的深度正与手指位置对应,在不间断的抽插中,手指每上移一步,叶采葛便楔入更深一点,直到地坤被顶得高扬头颅,再难言语。叶采葛越过他的肩膀,偏头舔舐着精致的下颌线条,以一种隐秘的,暧昧的口吻说道:“进了这里,就会有孩子。” “白羽,我到了吗?” 与此同时,他的拇指已经停在侯白羽小腹中上一点,应和着这句话的结尾,狠狠向他体内一按。 那是产道起点,在这个罕见的地坤男人体内,两片闭合的嫩肉生平第一次承受着来自侵略者的冲撞,此刻正无奈嘬弄吸附着天乾坚硬的顶端,柔软如梦。侯白羽的反应实在极易预料,只是一瞬,便发疯般要挣脱出去,而叶采葛亦在电光火石之间,困住了他骤然暴起的上身。 侯白羽不得不明白了自己无法逃脱的事实,那东西抵着他体内最后一道入口,就像一把剑抵着他最后一点尊严,里里外外,都将他钉在此处。叶采葛的双手明明在阻止他逃跑,却因为两人已经标记,连不断施加的拘束都带有令人身心安定的力量,窄小的宫口被阳具研磨到发痛,却仍仿佛不由自己控制,连同整个甬道都叛逆兴奋地向粗大柱身挤去。 汗水蒙着他的眼睛,侯白羽撑在地面的手徒劳握紧几株草杆,想要向前拉拽,叶采葛却干脆盖住这只手,将他整个人扑在身下,如同野兽般相叠交媾,侯白羽四肢着地,分不得体内是爽是痛,断续道:“叶采葛,不,不行……” 他的声音在剧烈发抖,可天乾似乎只因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而懊恼,手指刮过他的耳朵,揪着通红的外沿,强硬使侯白羽扭向自己,再次将咒骂粗暴拦截在唇舌渍渍中。 他们的下身已在激烈的交合中打出一圈泡沫,即便抽离,地坤也会在天性的指导下将叶采葛向自己体内吞得越来越深,口中却道:“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连说数遍,叶采葛终于放缓攻击,低声道:“舒服么?舒服就出声。” 以此威胁,他当下无论索求什么,侯白羽大约都能照做,只是不好一时逼得太紧,便先只要听他忘情叫喊,来的也容易,但下覆那只手掌依旧成拳,已将紧握的几根草茎绞断了。 叶采葛小憩片刻,双手抄过侯白羽肋下和腿根,道:“等等再睡,我带你洗一洗。” 哪知侯白羽气力回流,猛然将他推了一把,一丝不挂地起身之后,立即朝叶采葛当胸踢去,道:“叶采葛,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怎么了?”他踹得很重,即便这对天乾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叶采葛倒在一团衣物中,只觉被狠狠甩了一耳光,道:“我,我以为那样,你会舒服。” “舒服?”侯白羽向后退了几步,道:“是我舒服,还是你觉得好玩,要弄个孩子出来?” 叶采葛的喉结来回滚动,终于沉默了。 侯白羽道:“自己生吧,让他待在你肚子里,吃你的饭、吸你的血,一天天把肚皮撑大,吃喝拉撒,日日夜夜缠着你!” 叶采葛强颜欢笑道:“我是天乾啊,白羽,这怎么可能呢?何况,你不能这样看孩子,小孩子不是这样的,他们很好……” “你是天乾,你当然觉得很好,因为那些折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需要自己生,那凭什么要是别人?凭什么是我!” 反应之烈,完全超出预想,倘若他手旁有东西,早被摔得稀巴烂了,叶采葛被吼得当下愣住,脸色煞白,侯白羽看不出他想法,只是明白那张脸上惊慌委屈倍于反省——十七岁以前,他也根本无法理解对这种天经地义的愤懑,地坤是地坤,既与自己不同,便与自己无关。 当年不曾生出同情,如今却因天乾的麻木恼怒发狂,归根结底,又还是怪他自己,身上无事,仍被人勾了魂去。 侯白羽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干笑道:“这都是报应。” 说罢,一言不发地走到河边,淌了进去,叶采葛眼神晦暗,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他股间缓缓流下,被河水冲刷干净。 两人在岸边专门挖了这处圆坑,以便日间浣洗,侯白羽不知怎的,走出这不过三尺高的地方,还在水中滑了一跤。叶采葛一把将他拉住,对视时,两人眼底全都布满了血丝。 叶采葛道:“我是图一时痛快,可真的没想要你受苦。白羽……” 侯白羽上了岸,又向他踹去一脚,才道:“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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