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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兹曼指了指他的奖杯和奖牌：“你还缺我这件球衣？” 菲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交换，没说白送。” 格里兹曼张了张嘴，竟然反驳不了。于是一把扯掉球衣丢给他：“你等着，下个赛季我一定赢回来。” 菲恩没说话，给了他个轻蔑的眼神，转身就走。 法国人气得咬牙，冲着他的背影怒道：“不对，欧洲杯我就要赢回来！” “……” 菲恩回到更衣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挂掉电话，菲恩随手抓了件队服套身上就出去了。 从下面的球员通道到贵宾包厢有直达电梯，菲恩上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前，犹豫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包厢内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个人抬起头来，坐着的那位穿一身铁灰色西服，约莫三十岁左右，有着一头和菲恩同样的金发，只是颜色略微深一些。 不仅如此，他们的长相也有六七分相似。对比他的深沉和老练，菲恩脸上多少还能看到一些年轻人的狂傲。 不过，两个人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场倒是如出一辙。 “站那做什么，过来坐。”
第32章 菲恩走过去坐下，仍旧一言不发。 对面的人问他：“喝点儿什么？” 菲恩冷声拒绝：“不用。” 对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刚踢完120分钟比赛，头发有些潦草，那张脸却依旧帅气，“摔了好几次，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人看向落地窗外，皇马大多数球员和他们的球员仍呆在场内。 “你的队友正在和家人分享夺冠后的喜悦，你就不想……” 菲恩有点不耐烦：“不想。” “自从你去了马德里，就再也不和家里联系……” “说正事，”菲恩再次打断他，“你有五分钟时间。” “行！”对方坐直了身体，“你最近在考虑签约经纪人？” 菲恩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沃尔科尔-斯特鲁伊是我的客户，他的经纪公司所有法务都由我的团队代理，他们前几天草拟的一份意向合同我看过，是关于你的。” 埃里克斯-莱因哈特，菲恩的大哥，知名律师，德国排名前三的律所合伙人，在整个欧洲大陆都有极高的知名度。 菲恩挑眉：“所以，你是来帮他做生意的？” 埃里克斯看着他：“你认为我会帮他？” “他不是你的客户吗？” “但你是我弟弟。” “……” 菲恩转头望向窗外，队友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球员通道走。 埃里克斯又问：“你正在和皇马谈续约？” “嗯。” “为了续约谈判，才急于找一位职业经理人合作？” “不全是。” 除了续约谈判，经纪人能帮他做的事情很多。他不愿意为了场外的事情花费过多时间和精力，希望能找到一位靠谱的经纪人。 埃里克斯继续问道：“除了斯特鲁伊，你目前还跟那些经纪人接触过？” “门德斯。” “他们也给你发出过意向合同？” 菲恩点头：“发了。” “你的想法是？” 菲恩不置可否：“没有想法，打算决赛之后再做决定。” 埃里克斯说道：“把两份合同都发给我，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凭什么？” 菲恩每次接到家里人的电话，都是劝他放弃。既然合同即将到期，俱乐部又不愿意续约，还找不到下家，那就说明这条路行不通，不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浪费时间，趁着年轻，回去好好上学。 话里话外，都很反对他踢球。 现在大哥又是关心他续约的问题，又是问他经纪人的事情，除了帮客户谈生意，菲恩只能想到他是来搅黄这件事情，逼自己回去上学。 落地窗外，球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看台上的球迷也在陆陆续续退场。 菲恩站起来：“五分钟已经到了。” “等等。” 他刚转了个身，就被埃里克斯叫住了：“除了我，你还能找到更专业，并且全心全意为你考虑，在合同条款中为你争取最大利益的人吗？” 菲恩没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埃里克斯继续说道：“我会仔细分析两份合同中的利弊，最后跟谁合作，你自己决定。” 菲恩这才大步往门外走：“回去发给你。” 他刚走出包厢，手机就响了。莫德里奇发来的消息：“小菲，你去哪里了？主席马上就到更衣室，你快换回来。” “马上。” 菲恩刚回到更衣室不久，弗洛伦蒂诺就带着由皇马名宿组成的观赛团进来了。除了今天解说比赛的罗伯特-卡洛斯，还有劳尔和马克莱莱。 仅仅过了一场比赛，皇马主席对菲恩的态度就有了质的飞跃，反复强调一件事——他十八岁就在皇马二队踢球，呆满了三年，是真正的皇马青训球员。 按照西甲对青训球员的定义，21岁之前呆满三年，菲恩本来就属于皇马青训。 昨天上飞机的时候，弗洛伦蒂诺也就提了一句他是“青训新星”，可没有现在说起时语气中那份自豪感。 相比他们这位主席先生，菲恩觉得那位小个子名宿马克莱莱更有意思。 他和齐达内都是法国人，曾经是国家队队友，看起来关系不错。 于是，当着他的面，他们开始用法语交流。 马克莱莱说：“他可太棒了，体能出色，拦截精准，回防高效，盯人能力甚至优于许多后卫。你已经有这么多前锋，为什么不尝试将他改造成一名后腰。” 马克莱莱自己就是一名世界级的后腰，看到菲恩在防守端的表现，就像发现了宝藏，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给老队友提建议。 齐达内转过头来，笑着用法语问菲恩：“要尝试一下吗？” 菲恩也用法语回复他：“不” 马克莱莱大惊失色，随即尴尬的笑笑：“原来他能听懂法语。” 洗完澡整理好物品，已经是凌晨三点，全队出发赶往机场，直接回马德里。 米兰飞马德里只有两个小时，所有人的精神都处于亢奋状态，从更衣室到球队大巴，一路唱唱跳跳到了飞机上，根本睡不着。 菲恩找了机场最靠后的位置，远离他们，坐下来就睡。他刚闭上眼，旁边又坐下来个人。 克罗斯裹着毛毯，眼皮直打架。 于是，全队都在讨论比赛时各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只有两个德国人，一秒入睡。 回到马德里，刚下飞机他们就要马不停蹄的开启一天的夺冠游行。 联赛奖杯已经被运送过来，和大耳朵杯一起，被全员们带上巡游的花车。 今天马德里正在下雨，但也挡不住皇马球迷庆祝夺冠的热情从伯纳乌球场到丰收女神广场，超过40万球迷在花车巡游的路线上等待着。 菲恩同学不唱歌，不跳舞，不互动，永远游离在球队的边缘，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被迫营业。 即便如此，球迷们依然爱他，一路上都在高声呼喊他的名字。 菲恩也不客气，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围巾、球衣、队旗其他队员都是披在身上，或是拿在手里挥舞，他一件不留，全都抛下去，整个一散财童子，球迷们更爱他了。 全队来到丰收女神广场，两位队长要登上丰收女神像，给女神系上队旗，将两座奖杯展示在球迷面前。 从花车上下来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菲恩目不斜视走过人群，顺手把棒球帽摘下来，扣在了一个坐在爸爸肩头的小男孩头上。 走出去老远，他还能听到小男孩激动万分的大喊：“莱因哈特的帽子，是他送给我的帽子，爸爸你快看，上面有皇马的队徽！” 拉莫斯给女神系上队旗的时候，伊斯科忽然说道：“小菲小菲，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角度看过去，女神有点眼熟。” 菲恩凝神看了一片刻，给出答案：“卢卡。” 伊斯科立刻转向另一边，对莫德里奇说道：“卢卡卢卡，小菲说你像女神。” 莫德里奇回身给他一脚，差点把他从平台上踹下去。 这一天，勒夫公布了德国队出征本届欧洲杯的23人大名单，菲恩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能进入大名单，球迷并不意外。勒夫最后一个公布大名单，不就是等着欧冠决赛结束。 但大家意外的是，这份名单不但公布了入选国家队的球员，还同时公布了他们的球衣号码。 菲恩-莱因哈特这个名字前面的数字是“9”。 一时间，德国球迷在网上开始热闹起来：“牛逼，踢完欧冠决赛，今天直接进国家队。” “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第一次进国家队吧。” “克洛泽退役之后，我就没再见过真正的中锋，快让我再看看。” “9号球衣这两年一直是许尔勒在穿，他这一来就抢人家球衣号码，不太好吧。” “说的什么鬼话，人还没到国家队，就开始搞内讧了？” “德国队的9号球衣很值钱吗，之前不还说9号魔咒，上一个像样点的9号都得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 “9号球衣，这是正印中锋啊。国家队所有进攻是不是都得围绕着他来打。” “就他这个进球能力，围绕着他来打，没什么问题吧。” “可是距离欧洲杯开赛只剩二十天，这么短的时间，勒夫能围绕他制定出一套完善的战术来吗？” “如果不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吧。” “我承认，昨天的欧冠决赛莱因哈特确实很强，但他第一次入选国家队，除了克罗斯这个俱乐部队友，和其他人都没见过面，何谈配合。” “让他进入国家队没问题，首发也没问题，围绕他来打进攻就算了吧。搞不好，要翻车。” “我没看错吧，你们是在质疑一个昨天刚拿了欧冠，进两球，还造点，并且拿了全场最佳的前锋？” “不是质疑，是时间太紧了，没有配合。” “你们大概很少关注西甲吧。他刚被齐达内提拔到一线队，就算进了巴萨两球，也被媒体和球迷各种质疑，说他射术不行，只有身体。” “后来脸就被打烂了。前车之鉴啊，各位！” “老实说他挺有意思的，踢了半年西甲，其实进球的场次一共也就四场，巴萨、曼城、两次马竞。” “可他四场比赛，一共进了9个球，这效率有点恐怖了吧！” “高光时刻全都在这四场球中，打中下游球队却表现平平。” “本西甲球迷证明，这都是真的。莱因哈特从不虐菜，专虐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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