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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恩看一眼不远处的停车场：“又过来取东西？” 莫德里奇摊了摊手，手上空无一物：“随便走走，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 菲恩转过头去，翻了一页乐谱。他的神情仍旧淡淡的，但不难看出，整个人都是放松的，不难看出与小提琴相处是他难得的惬意时光。 莫德里奇又说道：“这首曲子我听过，叫《卡农》。” 菲恩点了点头：“1977年，《D大调卡农》作为代表人类文明的成就之一，被NASA通过旅行者一号无人太空船送入太空。” 莫德里奇笑道：“你好像总是偏爱这种安静舒缓的曲子。” “是的。” “为什么？” 菲恩不置可否的耸肩，思忖片刻，回了他一句：“拉完好睡觉。” “……” 莫德里奇尴尬的撩了撩头发：“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菲恩垂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开始翻动琴谱，最后在某一页停下来：“给你拉个别的。” 他这么说，莫德里奇有点受宠若惊，情不自禁站直了身体，等着聆听他的下一曲。 月光下，欢快的旋律犹如行云一般流淌出来，仿佛化作实质，在空中旋转跳跃，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美妙起来。 这首曲子并不长，很快菲恩就拉完了。 莫德里奇还有些意犹未尽：“它叫什么？” “莫扎特的歌剧《魔笛》的主题变奏曲，”菲恩收起小提琴，“用钢琴或者吉他奏出来会更好听。” “不不，你的演奏非常棒。” 听到这首曲子的名字时，莫德里奇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 克罗地亚球员脚法细腻，球风优雅，时常有球迷将他们与“艺术家”这个词相提并论，比如莫德里奇的偶像达沃-苏克，因为与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约瑟夫-苏克同姓，又是一名左脚球员，球迷就称赞他左脚会拉小提琴。 莫德里奇也一样，强大的中场疏导能力时常能化腐朽为神奇，所以，有的球迷就将他与莫扎特的名著《魔笛》联系起来，给了他这个可爱的昵称。 莫德里奇没想到，他说给自己拉个别的，竟然是拉了这首曲子。 “谢谢，”收好小提琴，菲恩又去收琴谱和谱架，“练琴结束，我要睡觉了。” “明天见。” 莫德里奇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道：“我听说，桑切斯找你谈续约的事情。” “嗯。”菲恩有点困了，回答得很敷衍。 “有进展了吗？” “没有。”菲恩打开阳台门，进了房间。 没过几天，欧冠抽签结果就出来了，皇马还真就抽中了曼城。 自从石油爸爸收购曼城俱乐部，球队开启疯狂砸钱买球星模式，短短五年时间，拿了两个冠军，两个亚军，一个季军，从一支中游球队成为能与曼联、利物浦这样的传统豪门相提并论的强队。 虽然这是他们首次闯入欧冠四强，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距离第一回合的比赛还有一周，齐达内在技战术课上着重分析了曼城的技战术特点，又让技术组剪辑好曼城最近几场比赛的录像，发到每个球员的邮箱，让他们下去之后自己看。 这天下午，分组对抗之后，几名中前场球员留下来进行定位球训练，菲恩也在其中。 前面伊斯科、克罗斯、莫德里奇、巴斯克斯几个人罚球的质量都很高，旁边的人还个个都是捧场王，只要一进球，就开始大声欢呼。莫德里奇进球的时候，拉莫斯冲过来，扛着人就跑。 轮到C罗，总裁一撸袖子，对他身后的菲恩说道：“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个电梯球。” 菲恩回了他个怀疑的目光，总裁一胳膊肘撞在他胸口上：“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菲恩也不说话，示意他搞快点。 C罗助跑，起脚，姿势很帅，“砰”的一声，皮球像一枚炮弹射出去，越过充当人墙的道具，飞出门框一去不返。 “……” C罗转过身来，表情耐人寻味，菲恩冲他扬了扬眉毛：“电梯球？”
第19章 “芜湖！！！” 看到C罗任意球打飞了，一旁围观的队友都开始起哄，尤其是马塞洛，看到好基友翻车，他比谁都幸灾乐祸。 总裁不甘心，示意助理教练踢个球过来，他还要再罚一次。 菲恩走上前去，把他挤到一边：“该我了。” 大家排好队，一人一次，确实该他了。 C罗也不好跟小朋友抢，退到一旁去，倒要看他怎么罚这个任意球。 要是没进，他保准第一个冲上去，肆无忌惮的笑话他。 菲恩抬头，丈量了一下人墙和球门的距离，大长腿助跑，触球，姿势同样很帅，也是“砰”的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队友笑得前仰后合，卡瓦哈尔笑得在地上打滚，伊斯科朝菲恩大喊：“我看清楚了，是‘他’先动的手。” 这个“他”其实指的是前面充当人墙的道具——菲恩刚才那一脚踢了个低平球，高度不够，没能越过人墙，但力量太大，把道具撞翻了。 关键那个假人墙是个充气不倒翁，倒下之后不久，又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样子特别滑稽。 C罗跑过来，一把揽过菲恩脖子，笑疯了都：“我感觉‘它’在嘲讽你，但我没有证据。” 菲恩沉吟一声，推开他，自己从旁边勾了个球过来，准备再试一次。 C罗看准时机，卡在他和球之间：“该我了，该我了。” 助理教练表示，其他人可以先在旁边休息，他俩还得继续练，谁先进球，谁就可以休息。 于是，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又罚了两三次，还是没有进球。 齐达内背着手，站在一旁看了好半晌，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把球扣到自己脚下。 C罗和菲恩双双抬起头来看他，齐祖一人给了个白眼：“两个人加起来，凑不出一个进球。” 菲恩说：“我很少主罚定位球。” C罗弯腰摸了摸他的左侧膝盖，似乎没注意到齐达内说了什么。 菲恩低头，半眯着眼看了看，发现他的左侧膝盖确实有点不同，下方有点肿胀，但并不明显，不仔细看是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说明，他的膝盖可能有伤。 齐达内说：“你俩看好了。” 他一口气罚了十个球，无一例外，全都打进门框。 旁边的队员一阵欢呼：“太棒了！” “例无虚发！” “下场比赛，首发5号——齐内丁-齐达内！” 自从齐达内接过一线队帅印，皇马官方商城就推出了他退役之前的5号球衣，销量仅次于C罗。 全世界没有哪个俱乐部比皇马更懂得粉丝经济，靠卖主教练球衣赚麻了。 齐达内给他俩提了些要领，又亲自演示了几遍，回头看着两人：“你们俩谁先来？” “我来！”C罗大手一挥，把菲恩推到一边：“我来！” CR7曾经也是个任意球大师，不是闹着玩的。 他把球裤往上一撩，露出线条饱满的股四头肌。小幅度助跑、摆腿，稍微一个垫脚的动作，脚背内侧触球，皮球又快又平，几乎不带旋转，到了门前突然变线，下沉落入门线以内。 一个完美的电梯球！ 四周迸发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队友们跟疯了一样欢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进了个绝杀。 马塞洛第一个冲过来与好基友击掌，C罗伸出手，眼见着两人手掌对上，他又撤了回来。马塞洛踉跄一步，直接扑到了总裁怀里。 C罗哈哈大笑，快乐的像个三岁宝宝。他松开马塞洛，分别与旁边的“粉丝”们击掌。 齐达内看向菲恩：“你来。” 助理教练踢过来一个球，菲恩停在罚球点上，抬头观察角度和距离，心中大概有一个罚球的思路。紧接着，助跑，摆腿，大力触球。 这一次，皮球划出的弧线越过充气人墙上方，飞向球门左上角。 场边队友正准备为菲恩的进球而欢，可就在此时，纳瓦斯却从旁边纵身跃出，一个漂亮的横扑，将球扑出了门框。 “哇哦！！！” 欢呼声确实此起彼伏响了起来，但跟菲恩没什么关系，队友们是在为纳瓦斯喝彩。 训练差不多接近尾声，大家都在闹着玩。 齐达内吹了声口哨，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力量、速度和角度都不错，是个好球，如果没有门将的话。” 有人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比赛怎么会没有门将？” “比赛的人墙还会跳跃、移动，这些都是你们需要在训练和比赛中考虑的问题，尤其是比赛时，罚球之前要多观察。” “场上稳定的发挥，一定是场下千百次练习的结果，所以，最根本的秘诀在于——多练。” 这些话，每一个教练都会说，说的甚至更多。 皇马这群大爷，个个都是成名已久的球星，放在别的俱乐部，妥妥的核心人物。怎么会愿意听主教练唠叨基本功？ 可那个人不一样，他是齐达内，这个名字足以震慑任何一名现役球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你行你上”这样的话，因为他真的可以自己上。 齐达内又总结了两句别的，今天下午的训练课到此结束。两天后还有比赛，他得和教练组讨论技战术安排，匆匆回了办公室。 他路过C罗身旁的时候，拍了拍对方肩膀：“多练练。” C罗爽快的表示：“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加强任意球练习。”他又抬眼看向菲恩的方向，“监督他一起练。” 主教练走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训练场，往更衣室走，换好衣服，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菲恩还站在原地，把脚下的球跳起来，心不在焉的颠了两下。 本泽马和瓦拉内两个人从另一边走过来，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本泽马说：“齐达内和贝尼特斯说了同样的话，克里斯却没有生气。” 路过菲恩的时候，本泽马拍了他一下：“走吧，回去了。” 菲恩颠着颠着球忽然轮一脚，皮球贴着草皮飞速滑行，在管理员收集起来的一堆球旁边停了下来。 “牛逼！”管理员回过头来，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菲恩跟着两位队友往回走，走了一会儿，没听他们再提起C罗，反而聊起了过两天的比赛。 聊着聊着本泽马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说句话，你快闷死了。” 菲恩真就从善如流的开了口：“说了什么？” “？？？” 他没头没尾这么一句，把两个人都问懵了：“谁说了什么？” 菲恩说：“贝尼特斯对克里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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